吃人、姦殺、梟首、凌虐，種種在現今社會看來原始野蠻的行為，如今卻再度成為了人們的日常。因為慾望的產生不需要學習，那就是本能、是人性的一部分。就算將一個孩子放在純潔無垢的環境之中成長保護，他仍然有可能成為一頭嗜血的怪物。

而如今，這些怪物支配了整個國度。

「啪啪啪啪啪啪！！」

餐廳內掌聲四起，大家向今日被選上的犧牲者鼓掌致意。整間房內只有兩個人愣著沒有動作，一個是在桌子對面瞠目結舌呆望著我的金髮少女，另一個就是我本人。

一切都完了...太習慣在這裡吃飯，我都忘記這家餐廳門口貼著的第一條最醒目駭人的規則：為了促進珍惜風氣，本店每日會抽選一名客人獻身與大家享用。

我焦急地重複將餐盤移上座號牌又移開，希望能像第一次來時那樣只是看錯號碼而已。然而在所有人眾目睽睽下，號碼牌與廣播是一致的，連與鄰座弄混的機會都沒有。沒錯，今天被選上要處決的就是我本人。

一桌老爺爺和老奶奶傳來了憐憫的眼神，我還記得當時我拉著他們一起到非法畜場營救我女友的情境。不過他們今天看來是不打算救我了，因為今天我是合法的被殺吧？現在我是食物，他們是食客，我們的關係僅剩這樣而已。

女友哭喪著臉望向我，我卻不知道能說些什麼。還記得第一次帶妳來這邊吃炸屌，差點以為妳被選中，嚇得我倆好一陣子不敢來這裡。可是後來我們還是來了，然後今天我真的被抽中了...無法接受，真的假的啊？抽客人來吃？那些只不過是畜牲，還有人因為想吃點獸肉要賠上性命的嗎？

桌上的熟胎蓋飯沒有回應我。這是店家推陳出新搞出來的料理，刻意讓肉畜懷胎數月後宰殺，把整個子宮和未發育完全的胎兒烹調而成，由於裡面的胎盤富含養分，因此被女性顧客視為養生聖品。我看著被剖開一半子宮裡的胎兒腦袋，他的頭型甚至都沒長全，但已看得清歪曲的五官，那神情真像極了人類。

如果把那也算是人類的話，我也吃了好多人了啊...牧場的高中女孩，那頭小畜牲，再算上其他來這裡吃下肚的無數血肉。但我能因此接受自己也要被殺嗎？怎麼可能，我就是來這裡嚐嚐鮮，憑什麼我得非死不可？

全身的情緒緊繃，我正想去跟餐廳理論，轉身卻只見到兩個彪形大漢向這裡走過來。勢單力薄的我面對這劊子手帶來的恐懼，卻也只得強壓滿腔憤怒。那兩個人就只是停在我面前毫無作為，不過我要是不配合的話肯定會被打昏送進去吧。

隨後我和女友跟著他們進到了廚房，在一張桌子前坐下。他們還貼心地把我沒吃完的子宮蓋飯也端了過來，但我看著一點食慾都沒有，就是為了吃這碗飯得賠上我的性命啊？店長隨後來到了對面的位置，好像認出是我似得露出有些惋惜的表情。

「你不用演了，反正你們等等也就剁了我拿來做菜了不是？說對面是黑店，自己殺人倒不算數了？」邊罵著我觀察了下廚房，一整排冰櫃裡裝的不是大體，只是單純的食材；一旁還堆了些待要料理拿出來化凍的肉，想到自己要變成那個樣子不禁打了個哆嗦。

「生死有命，我只能跟你說想吃人肉本來就有風險，不光是你，我也一樣。他們雖然被當成畜牲，但本質上那就是人，是跟你我一樣的人。而若是有人打從一開始就想吃真正的人，那麼被強貼上畜牲標籤的他們，又未嘗不是個障眼法呢？」

他似乎話中有話，但我聽不懂，也不想聽，因為至少我聽得出他沒要放過我的意思。沒待我回嘴店長繼續說了：

「另外其實也不是由我們結束您的生命。這個權利交給你女朋友，我想你比較能夠同意吧？至少是結束在心愛的人的手裡，這一點很多人就算活到很老都沒機會實現，那樣虛度的年歲又有何意義？相比之下你已經比他們幸福很多了喔？」

老闆將桌上一張紙推了過來，那紙簡單講就是賣身契，以補償金的名義給出了近乎市價的金額。我這時想到他們的合法殺害普通人，全是憑藉這張小紙片載明的權力，若我打死不簽，他們不就不能拿我怎麼樣了嗎？

「我知道客人您正在打著死不簽名的主意。但事實上契約在點餐的那一刻就已經確立了，這是一項抽獎交易，只是獎品是負值罷了，客人你們也都是在詳閱過條款後自主同意的。法律上我們絕對站得住腳，如果客人您執意不配合讓你們自己解決的方案，那麼會只能由我們執行喔？」

店長身後戴著墨鏡的兩名大漢看上去好不嚇人，死在他們手下絕對不會是值得的人生體驗。他們的身影遮蔽住我最後一絲的生還希望，不情願也已無濟於事了，我嘆了口氣，接受自己的死亡簽下了同意書，然後是一份份的後事文件、帳單，還有一張自己的遺書，對一個將死之人顯得十分煩躁。

一切都完成後，我終於被五花大綁架上鐵刑桌。這個場景腦海裡還依稀有些印象，是在那一次看到那個被捅爛腹部的男孩時的地方。鐵板冰冷的觸感直接我全身裸露的肌膚，就像接受手術前那樣的恐懼，只不過這個手術生存率至今都是0%，也不提供麻醉。

女友站在一旁望向我的眼神仍流著淚，但她便是這場死亡手術的主治大夫了。看著她楚楚可憐的哀容，我居然閃過一種「死在她手下或許也不賴」的感覺。雖然看她平常吃肉刀法莫名地俐落，但我還是忍不住想確認一下：「可以的話，希望妳不要像我們看到那場一樣對待我的肚子...」女友含著淚點了點頭，嬌柔的身軀伏上了我的肚皮，卻就這麼讓我的親弟弟立起來了。那話兒頂到了她的身體，她也發覺了，將她的小手移上我的私處撫弄著。

「來！攝影機打開喔！」不解情調的工作人員辦著例行公事，不過我們也無暇去理會。閃光燈打在身上，將我挺拔的陰莖播送給整間餐廳欣賞。女友不知是不是被燈照蠢了，抑或是情緒崩潰，突然說出了讓人驚詫的語句：「讓我為你口交吧？」

接下來她的舌尖在我的龜頭上來回竄動，細心地用那張小嘴按摩我的莖體，整個過程都被攝影機錄下直播到整間餐廳。但是好爽！看著那頭正精心服侍我而左右飄揚的金毛，一時之間覺得此生倒也無憾了，一砲濃稠的精液就這麼射進了女友的喉嚨裡。她似乎被嗆到鬆開嘴巴，把精液聚了聚嚥下肚後又含上我的龜頭。

「說起來我們好像只有做過一次呢？」我邊說著又射了一發出來，這次弄得她滿臉都是白濁黏。這樣妳以後要交別的男友也沒關係了，至少他知道這張俏麗的臉蛋曾經浸滿我的DNA。

「是啊，我們好像只有做過一次呢。」我應著他的話回了聲。他就快要死了，明明之前還那樣救我出來的，怎麼就這樣莫名其妙要結束了？

我跟他的認識，是因為我來到這裡留學。說實話，當他來跟我告白的時候，我一度想像過自己會不會就在他手下被私自吃掉了。

不過面對我的疑問，他舉出大量的法律依據，讓我了解一般人被他保障的人權跟食用肉畜是完全不同的。最後我選擇了相信他一次，還好我沒有後悔，他照顧了遠道而來的我很多。

他的年紀比我大一些，也找到了不錯的工作，但是他從來不會去接近我以外的女人，到現在我也畢業了，也從來沒有怠慢過我，甚至連點性需求都幾乎不會要我解決，所以到了這種時候我們居然僅有那麼一次的回憶。

也許是情緒激動的緣故吧？聚光燈下你的胴體顯得格外誘人，那個繁殖機具看來比我印象中的還大許多。真是的，明明找我做也不會拒絕的......我知道你很愛我喔？不惜冒那樣的危險救我，甚至在這最後一刻碰到我的身體還是很老實地起來了。那好吧！這一次我就為你口出來吧，用我的嘴最後一次呵護你最骯髒的部位。為什麼要這麼做？因為...我也很愛你呀。

吸著吸著原本強壓住的淚水忍不住又流了下來。你的屌還是免不了有點腥味，舔上去有些鹹鹹的，射進來的滿口精液相對淡了許多。不過其實含著口感還不錯，我甚至有想直接咬下來咀嚼的想法，可是這樣你會很痛苦吧？

很痛苦...好像也不錯呀？這樣你就能夠永遠記得我，就算作鬼回來找我也歡迎喔！對不起呢...剛剛才答應你的事我可能馬上就要爽約了，因為我其實一直想就這樣放縱一次，讓我最愛的你永遠陪在我身邊，最愛我的你一定也能理解的吧？那麼要說再見了囉？就用我的身體，至少讓你有個美好的回憶。

又一波射擊結束後，女友突然解開了下着，當著鏡頭露出那紅潤的小蹄子。怎麼搞的，被扒光待宰的是我才對吧？多珍惜自己的貞操一點啊！

我正要開口勸阻，卻被女友以手勢暗示我別再說話。她爬上了我的身體，小蹄口對上了我的筆直的陽具便一屁股坐下。

像著樣無套還是第一次啊...她的裡面緊致卻不失滑嫰，搭配她身體的上下擺動，幾近枯竭的我卻也經不住這等誘惑又射了出來。這一發...呼！...這大概是我人生最後一發了吧。

我喘著大氣，看著她從已被她榨乾的生殖器爬下，卻又將小嘴對了上去。「已經...不行...」整根陰莖又進了她的口腔，精液、唾液還有她的聖水三種體液在她舌尖的攪拌下融合，將我的高潮逼向痛苦的境地。

但緊接而來的是真正的痛苦。抬頭往去，卻看到那根挺立的大根已然不再，餘下的只有激昂噴射的血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居然生生地把我的屌咬斷了，還露出好像很幸福的表情咀嚼著！自剛才體內射精開始已經把用餐區變成A片放映會了，只不過我倆都不在意，但現在我的親兄弟被妳當眾咬斷，這對一個男人來說是何等的恥辱？剛才不是答應給我痛快的嗎？？我惡狠狠地瞪著她，眼睜睜看著那可愛卻殘忍的生物跑來舔我的陽具斷面。

你在瞪我！你現在一定恨透了我吧？但你生氣的樣子也好帥氣，要我當一頭讓你發洩的肉畜也是可以的喔？只不過你現在才是那個被五花大綁，什麼都做不了的待宰羔羊。這陽剛之處的血就這樣流掉可多浪費，我趕忙湊上去緊緊吸住。啊，這樣是不是也會喝到你的尿啊？算了不管了，味道挺不錯的，新鮮的熱血果然比平常喝的冷凍貨要美味許多。

你好像正奮力地掙扎著呢？可惜現在你被固定的死死的，別人想幫你解開都麻煩。...今天過後我大概再也沒有機會接觸你了吧，有點不願去想這事呢。就算現在把你救下來，你也不再是完整的你了，我能做的也就只有在這一次留下與你一生難忘的回憶。

鬆開嘴巴，傷口的血已不再涌出，他淒厲的叫罵聲越發清晰。我可以聽見「臭婊子」、「忘恩負義的賤人」、「幹妳狗養的屄」之類的字句。沒錯喔，我就是忘恩負義的賤婊子，因為救不了你，自私地拿你滿足自己的慾望。

你看著我的面貌瞋目眥裂，是我錯了對吧？對不起呢...但我不會停止的，我不會接受你就那樣無聲無息地離開我---

那個賤人居然看著我在笑！耖她媽的，當初就該把她留在那地下室當肉便器，摸不準付點錢還能幹她呢！這狗娘養的大概早就有了小王，巴不得我早點去死吧？妓女，賤人！全身上下只有那片小鮑魚正直！

現在這婊子還把刀子拿起來了，想怎樣？幫我切腹不成？好啊！老子就在這裡，要殺要剮隨便妳！忘恩負義的狗雜種。還哭？妳有什麼好哭的，別噁心了，我跟妳之間才沒有什麼真的---

真的沒有嗎...？

腦海裡最先浮現的是才不久前妳插了自己盤中的胎盤餵我的畫面，那張笑臉是假的嗎？妳跟我哭訴自己不該背著我去對面吃乳嬰肉，妳被抓的情景還歷歷在目，那也是假的嗎？我還記得妳親手做的那些炸手指的味道，那天我對妳很兇，但妳還是為我做了飯，那些在我身邊的日子能都是假的麼？

記憶最後來到了我向妳告白的那一天。以往的妳隻身一人，別說勾搭男人了，連同性朋友妳都不好意思交。那時我最喜歡妳明明沒有人在管，卻還是暗室不欺這一點。這是我自己的選擇，又怎麼可能會是假的？

我看見妳哭得越來越厲害，舉著刀子卻遲遲沒有捅下來。妳一個人獨自哭泣的樣子最令我不忍了，以前妳沒有能夠傾訴的對象，每次在角落發現疲憊不堪的妳默默飲淚，都讓我覺得十分過意不去。但今天以後妳又會變成孤單一個人了，我卻只想著妳早就有了不可能存在的小王還對妳發脾氣，我可真他媽該死。

「...抱歉。...剛剛大概對妳說了很多很過份的話。生氣的話就發在我身上吧，我不會有怨恨的，因為，我最喜歡妳了喔。」

他這樣說了。

他不再憤怒地瞪著我，反而露出了他獨有的那付純真的笑容。不要這樣...我配不上那種東西，是我擅自破壞了跟你的約定，應該再更討厭我一些啊！我一刀刺下去，戳在他寬厚的手掌上。這樣很痛吧？你會繼續罵我了對嗎？但他強忍了下來，咬著嘴唇仍然堅持強露笑顏。煩死了！別為了我做到這樣啊啊啊啊！！！

...啊哈哈，好吧，既然你這麼喜歡，我也不跟你拖拉了。於是我也撐起了微笑回應他，然後刀尖對準他結實的腹心猛送了進去。

嗚...手心好痛！但我還忍得下來。她開始歇斯底里地亂叫著，以前妳一個人的時候也會這樣找東西洩憤呢。這樣妳會比較開心吧？我看到妳笑了，儘管很歪曲，然後看到刀子進了我的肚子。

呃啊啊啊...這可真的很疼啊！平常腸胃那種東西都不會感覺到它的存在，被捅進去時怎麼這麼痛？？除了叫出來我沒辦法做任何事，連感覺它的受傷有多嚴重都沒能力---

哈哈！你叫了，叫了呢！你以前從來不會這樣叫呢？因為你以前是我最可靠的男朋友呀！再來，再來！我要看你死，看你被我親手毀掉的樣子！你緊繃的肌肉硬得很難戳進去誒哈哈，但一進去就讓人充滿了成就感喔？

痛覺灌滿了我的腦海，幾乎思考不了任何事情。聽到些許妳的笑聲，能讓妳開心的話就好了呢。以後...妳也要這樣開心下去...

『噗剎、噗剎！』

你到底死了沒？快點去死！去死！通通給我去死啊阿阿阿阿阿！！！！

。

我重演了那惡夢般的一切。

他兩眼無神地望向我，染血的嘴角卻像是還在勉力笑著那般。眼前是一灘血肉模糊的肉醬，各個臟器的汁液混雜在一起，染成了一種噁心的顏色沾滿了我的手。回過神來的我傾刻間又哭了起來，哭了好大一陣，連自己的私處正沾著血暴露在鏡頭下都絲毫沒有察覺。

「...等妳恢復一點到我辦公室一下，有些話跟妳講。」店長拍了我的肩冷冷地說了這段話，隨後便轉身離去。工作人員開始把他的身體一塊塊解下來，而我沒有力氣也不能阻止。我親眼看著他的軀體完整的部份被削成了生肉片，被我毀壞的則成了覘板上一粒粒的餃子。桌上的他越來越少，最後只剩下那顆仍然呆滯的頭部和一具骨架。

然後又過了不知多久，我已提著外帶包走出餐廳門口，獨自掛著淚痕站在那空無一人的夜晚街道上。呆呆望著那條醒目卻殘酷的第一注意事項，我迷惘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好累，好累的一個晚上，現在終於結束了嗎？

「...要回家了喔。」

他臥在衣服上睡得很沉，像嬰兒般可愛的睡顏讓人看得不自覺嘴角微微上揚。我雙手抱著他，就如那天他抱著我回家時一樣，一個人獨自往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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