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库

陈黛端坐在轮椅上，一头漂亮的长发扎成了马尾。今天她没有戴假肢，所以看起来要比上一次瘦小一些。她的头盔放在身前。

不，这些都不是重点，郑明发现自己的脑子已经死机了，这是过度震惊的结果，另外还混和了一些惋惜、爱怜...甚至还有一点隐隐的兴奋。这让郑明无法思考，无法动弹，无法开口说话。

“嘿，不理我么？”陈黛又招呼了一下，如果不是残疾的话估计她会在郑明眼前挥手了。

“呃呜...”这一下才让郑明惊醒过来，他强行停下自己混乱中发出的声音。“嗨...嗨，你好。”

他摇了摇头让自己冷静下来。“抱歉，我没想到看到你这个样子，不好意思失态了。”然后微微欠身致意。

冷静下来之后终于能认真打量面前的丽人了。

她的头发扎成高马尾。脸上可能画了点淡妆。穿着一件暗棕色连体紧身“皮衣”。这套衣服明显是特制的：双肩上没有袖子，两侧直接从肩头缝合，看尺寸，陈黛不但完全没有双臂，很可能她的锁骨都不完整，躯干两侧各有几个斜向后方的带盖口袋；下半部分有点象个没有棱角的皮盒子包住了她的下半身，看上去也是完全没有腿的痕迹。一条横着的拉链把衣服的上下两部分扣在一起，两个拉链头用一个金属环扣在身体的正前方。上衣的拉链只拉了一半，比普通的深V晚礼服只高一点，两团洁白的柔软中是深深的沟壑。

她的整个身体直直地杵在轮椅上。虽然有如此重的残疾，但看起来非常的干练和活力十足。一根从右肩到左腰的皮带以保证不好说是站还是坐在轮椅上的她不会跌下去。

“呵￣￣呵￣￣不错吧。”陈黛只是笑笑，表情毫无波澜，看上去早就习惯这种情况了。

“非常...精干”郑明斟酌着回答。

“对了，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事务秘书，陈路路。”陈黛扭头用下巴指了指旁边的轮椅。

“呃，你好。”郑明这才注意到刚才就一直在这里的另一位女士。

“你好。”陈路路明显地偷笑着伸出右手，她一身职业装，左手搭在大腿上。按小慧的说法，应该都是假肢。

“今天真不巧，小张她们都出去了，路路和小慧都搭不上手，只有劳驾你帮我上车了。”陈黛淡定地提出了要求。

“没问题，”郑明已经恢复了镇定。“那么，需要我怎么做呢？”

“首先抱我起来，安全带的扣子在右肩上。”

郑明走到她的面前，解开安全带。然后犹豫了一下。

“就象抱其他女孩子一样，不要告诉我你没抱过别的女孩子啊。”陈黛带着捉弄的口气说。旁边传来了两声轻微但明显可辨的轻笑。“没关系啦，这是在帮忙而已。”

“呃，好吧。”郑明脸微红了一下，人家都很大方，自己也就不要扭捏了。

他欠身把右手探到陈黛的后背，她配合地挺了一下腰。

然后他的左手垫到她的右臀外侧，两手一用力把她抱了起来。

‘好轻，’郑明想到。陈黛的身体现在贴着他的胸口，隔着她的皮衣仿佛都能感觉到那种柔软。

“那么今天你想骑哪辆呢？”他转头向摩托走去。“哈雷？”

“嗯，我想想...不，今天我骑中间这辆本田，跟你一样。”陈黛侧过身看着摩托说。

“好的，”郑明抱着她走到本田前面，这辆车上的设备跟哈雷的略有不同。“现在该怎么做？”

“把我放到垫子上，然后让我趴到前面。”

他轻轻地把她放上去，然后小心地扶着肩膀让她趴下，触手的感觉比起腰部和臀部有点硬。

“嗯，再往前推一点。我的胸不舒服。”

郑明一只手伸到她的屁股上，把她推到合适的位置。让她的下巴正好搭在前面的平台上。‘真是完美的曲线。’他回味着手感。

“嗯，现在行了。你把左右两边的皮套子翻上来贴到我身上，然后把带子扣到右边。3组带子都要扣好，我的安全可全靠它们了。”

...

“好了。”郑明扣好之后还轻轻扯了带子检查了一下。皮套是硬制的，应该也是按照陈黛的身材定制的，很服帖。

“下面是下半身套，你看左边，后面一点，左后轮位置。”初步固定之后陈黛可以放心扭头指导郑明的操作而不用担心摔下去。

这个套子是一块半软的皮革，象是大半个口袋。

“把这个罩到我屁股上，注意贴紧点，不然开起来会晃的。”陈黛进一步指示。“然后扣到右边的扣子上。”

扣好之后，陈黛活动了一下身体。“嗯，干得不错。现在给我戴上头盔。”

郑明走回轮椅边，陈路路把已经拿在手里的头盔拿递给他。

“谢谢。”他注意到陈路路的轮椅扶手上还挂着另外一个头盔。“你也要一起吗？”

“哦，我忘了跟你说了，今天你用那个头盔，我骑摩托的时候需要有人陪同，这两个头盔里都有定位系统和无线通讯系统，有什么情况我们可以直接交流。当然她们也可以。”陈黛趴在摩托上说。

“哦，你的准备很充分啊，她们在这里等我们？”郑明问。

“嗯，院长姐出去的时候总要有人守着以防万一，我们在旁边等着。”小慧对着旁边的小屋子扬了扬头。“有事可以直接叫我们。”

“没办法，你看我这样子，要是不做好准备，出了事基本就呵呵了。”陈黛补了一句。

“稍等，”郑明拿起两个头盔走回去。然后陈黛扭过头让他给自己戴上头盔。

“系带向后一点，稍微紧一点。好，就这样。”

戴好之后，她低头用下巴按了几下面板上的按钮。“你看到了吗，我用这些按钮控制油门。”

然后她上半身向左扭，抵在她左肩上的皮套子带动下巴下的面板向左滑，面板上的杠杆带动摩托把手左转。然后又回过身在右边也来了一遍。

“看到了吧，这是方向控制。”

“厉害！”郑明由衷地表示佩服。然后戴上了头盔。不算紧。

“陈黛呼叫，陈黛呼叫，测试，测试。”头盔里外同时传来了陈黛的声音。

“听到！重复，听到！”

“好了，帮我把面罩放下来。小慧，小路，你们去开一下门。”

郑明推着摩托走到陈黛平行的位置，他没有放下透明面罩，想仔细看看陈黛到底是怎么操作的。

车库背面的卷帘门缓缓升了起来。一条小路在不远处并入前面的公路。

“想看看我怎么操作的吗？”陈黛的声音又从耳机里传来。

不等回答，她下巴抵在右边的一个按钮上。

“系统启动，发动机启动，自检正常。”机械声和发动机的轰鸣从头盔外传来。

然后她抬起头，下巴按动左边的一个按钮。脚撑上的轮子缓缓向下，放到了地面上。然后脚撑向上收起。

“停车的时候我只能靠它们来稳住车身。”陈黛在耳机里向她解说。“所以启动和停下的时候都得放下辅助轮。”

“那么，现在我们走吧，”她把下巴抵在正中的大按钮上。

“刹车解除，限速系统启动。”机械声再次响起。随着这声音，陈黛的摩托缓缓加速。

目睹这一切的郑明咽了一口口水，放下面罩，也发动了摩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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