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敦】小紅帽與大灰狼

*冷漠寡言不吃人的大灰狼芥川

*單蠢天真的小紅帽敦，紅色的斗篷是為了遮擋虎耳和虎尾　（靈感來自歌曲〈童話鎮〉）

　　「敦君，那麼就麻煩你了喔！」

　　尚還年幼的中島敦接過母親手裡的竹籃，用力點點頭：「好的！」

　　「記得不可以貪玩喔，天黑了還在樹林裡可不好。」年輕的母親摸了摸孩子的頭，幫他把滑落的紅色兜帽戴好：「晚上就住在爺爺那裡，明天早上再回來喔！」

　　孩子點了點頭，在母親的目送下踏入離家不遠的樹林中，打算將裝滿東西籃子送到住在樹林裡的爺爺家。

　　天光正好，中島敦一邊哼著母親教給他的兒歌，一邊一蹦一跳的玩耍，有時候去看看路邊的小花，有時候追著突然現蹤的兔子，玩得不亦樂乎，連自己逐漸偏離了道路都不知道。

　　等到天色漸暗，走在樹林深處的孩子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走錯了路，迷失了方向。他縮成一團，膽戰心驚的試圖找到通往爺爺家的路，一點細微的風吹草動都能嚇得他跳起來。

　　終於，中島敦在昏暗的樹林裡看見了仿若出口的光，他趕緊小跑了過去，想趕緊脫離越發暗的樹林。然而林子盡頭不是道路，而是一個倒映著夕陽的大湖泊。小男孩急得快哭了，慌張的左右張望，卻在看到離自己並不遠，正目光灼灼看著自己的龐然大物時，嚇得一步都動不了。

　　原本趴在湖邊休息的大灰狼在聽見腳步聲時就注意著動靜，當他看到從森林裡跑出來的是一個明顯迷路的人類幼子時，便想要悄悄離開，以免被打擾安眠，卻沒想到會與那雙稀有的漂亮眼瞳對上視線，然後便看到對方的頭上出現白色的虎耳，身後出現一條白色黑條紋的虎尾。

　　這樣有趣的改變讓大灰狼改變了主意，他慢悠悠站起身，用兇惡的眼神直勾勾盯著幼子，讓他只能停在原地，等著自己一步一步走過去。

　　當他走到幼子身邊時，孩子已經嚇得閉起眼睛，身體直發抖。他將鼻子湊到孩子身邊嗅聞，聞到的是對方身上淡淡的奶香味，就像是一盤色香味俱全的美餐。於是大灰狼繞著孩子走了一圈，不時嗅聞或是用鼻子推頂對方柔軟的身體，或是舉起爪子虛虛的拍打他的尾巴。而孩子時不時發出滿是恐懼的小聲驚呼。

　　大灰狼又繞回了幼子的正前方，濕潤的鼻子碰了碰孩子的脖子，他聽見對方帶著哭腔和顫抖的聲音。

　　「可不可以不要吃我……」

　　奶聲奶氣的哀求，讓大灰狼終究沒忍住，伸出了舌頭在孩子的臉上舔了一口，而對方則是再也崩不住淚水，哭了起來。

　　「哭成這樣也太難看了。」白白浪費了那張還算可以的臉。

　　聽到另一個陌生的聲音，中島敦抽了抽鼻子，有點害怕的睜開眼睛—眼前是一個頭上有一對狼耳，身後有條狼尾巴的青年。

　　中島敦愣愣的看著突然出現的人，訥訥開口：「狼……呢？」

　　「就是在下。」他看見好不容易不哭的孩子又有要掉淚的趨勢。

　　「不要吃我……狼先生，我還要去爺爺家，不要吃我好不好……」

　　「在下不吃人肉。」他看見了那雙本來委屈害怕的紫金色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真的？」

　　大灰狼點頭。

　　「太好了！」中島敦開心的跳起來，身後的虎尾也因為好心情而擺動。

　　「那狼先生知道怎麼回到道路上面嗎？」中島敦撿起剛剛因為驚嚇而丟在地上的竹籃：「我得趕快到爺爺家去，天都黑了。」

　　「在下帶你過去。」

　　「狼先生知道在哪裡嗎？」

　　住在森林裡的也就只有以狩獵維生的獵人福澤諭吉了吧，變成人形的大灰狼一邊想一邊點點頭：「走了。」

　　「謝謝狼先生！」孩子跟上對方的腳步，歡快的道了謝。

　　大灰狼讓孩子抓著自己的衣襬，配合著人類幼子小巧的步伐，帶著他穿過森林，越過小溪，最後在尚有一點夕陽餘暉的時候到，在離一幢小屋不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一名白髮蒼蒼、表情威嚴的男人正站在門前的台階上，目光如炬的望著從小屋延伸出去的碎石路，似是正等著什麼人前來拜訪。芥川龍之介把身邊的小孩子往外推了推，要他趕緊過去，隨著男人進屋。

　　「我們還會再見面嗎？」中島敦抬頭望著面無表情卻很好心的大灰狼問道：「我想和狼先生當朋友。我還能去找你玩嗎？」

　　芥川龍之介低頭看著小男孩，一雙紫金色的眼睛十分真誠。兩人沉默對視了一陣子，大灰狼才開口問道：「不怕在下哪一天把你吃了嗎？」

　　中島敦堅定地搖搖頭，回答：「才不會！狼先生今天不也沒有把我當成晚餐吃掉，反而還送我回家了嗎？」

　　「所以我們還能見面嗎？」小男孩鍥而不捨，繼續問道。

　　「如果你能找的到在下的話。」芥川龍之介一隻手捂著嘴輕咳了幾聲，另一隻手用力將小男孩推出了遮蔽的樹木：「快去吧。」

　　中島敦回頭看了一眼躲在樹後的芥川龍之介，才轉過身朝著小屋一邊跑一邊喊：「爺爺─」

　　—若干年後—

　　「芥川—你在嗎—？」少年的聲音在樹林裡迴盪，最後在湖邊找到了那頭趴著休息的狼。

　　他提著自己剛獵到的兩隻兔子往大灰狼的身上一躺，甚至舒服的伸懶腰，放鬆悠閒的靠著身後的龐然大物，仰望著湛藍的天空。

　　芥川龍之介動了動，在一瞬間變成人形，把靠著他休息的少年攬進懷裡。

　　「把虎耳露出來。還有其中一隻兔子留給在下。」芥川龍之介看了眼一旁被繩子綁好的兔子，嘴唇在少年的頸邊游移。

　　「不行，那是我要帶回去的，後天就是成人禮，不能什麼東西也沒有。」中島敦聽話的顯現出自己白色的虎耳與虎尾，任由對方撫摸，說道：「哪有一個優秀的獵人在成年禮的時候，桌上卻沒有他獵來的野味幫賓客加餐啊！」

　　「而且你該自己打獵，狼先生，你明明也是一個優秀的獵手。」

　　芥川龍之介在敦的脖子上輕輕咬出了痕跡，感覺到少年敏感的往自己懷裡縮了縮，尾巴也軟綿綿的纏著自己的手，他把環著對方的手臂收的更緊：「的確，再過幾天在下便能享用一頓大餐了。」

　　「小屋你收拾好了？爺爺沒意見？」見大灰狼專心致志的在自己身上親親吻吻，手甚至已經企圖伸進他的衣服撫摸他的身體，中島敦一把把人壓倒，居高臨下的又問了一次：「爺爺滿意了？」

　　「照著他的意思弄的。」芥川龍之介似是對對方打斷自己親熱感到不悅，大手一拉便把在自己上方的人拉下來趴在自己身上，精準的叼住他的嘴唇啃咬。

　　兩人又抱了一會才分開，中島敦在芥川龍之介身旁的草地上躺下。

　　「成年禮結束後，在下去接你。」

　　「好。」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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