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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澤】 迷離,2

[db:作者] 2025-07-18 18:39 5hhhhh 4020 ℃

她愣在原地,淨秀的五官倏地扭曲起來,扭曲成撕心裂肺的疼。

「......什麼?」

「我說對不起。」

其中蘊含多少無情的重量壓在他們身上,他的人生出了亂子,計畫趕不上變化,理想如今全化為泡影惟有煙消雲散。

過去有多幸福,現在就有多痛苦。

「......什麼意思?」

「對不起,我不能跟妳結婚了,對不起。」

終究落得淒慘的下場,女人不知因悲傷亦或憤怒開始不可遏止的發抖,她纖細的雙手緊緊捉住自己兩側的手肘防衛性的縮起肩膀,指甲陷入肉裡浮出血痕,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失控墜落,高跟鞋踉蹌了幾步,沉默持續很久,久到她好不容易可以開口傾吐。

「我......以為你只是婚前一時不安,想去外頭玩一玩再回來,沒關係的,我願意等你。

「我們下禮拜就要結婚了,你還記得嗎?

「——你為什麼能這麼殘忍?」

「對不起。」

「所以說為什麼?」

「——我愛上別人了。」

視線迷惶,遊蕩在她左手無名指上頭的婚戒,過去許下的承諾不經考驗一擊瓦解,可精雕細琢的鑽石實在太過眩目,逼得人睜不開眼睛。耳邊只能聽見女人聲嘶力竭的哭喊,揪緊他胸口的衣料虛浮無力,不知是責備、厭恨,還是一再闡述她盤根錯節的愛情,任人殘酷拋棄。

於是他隨著哭了,不能自已的潰出了淚,反反覆覆的道歉,直到親手把彼此撕開。悲傷欲絕。

「.......喂?」

晚風凜冽,隻身一人走在川流不息的馬路上,身影孤寂落寞的如同幽靈,路過高架橋上望著底下河面波光粼粼,城市繁華的倒影隨水波搖曳,沉澱了片刻才願意接起手機不知第幾次來電顯示,盡可能壓抑鼻音避免露餡。

『澤村!為什麼都不接電話,出大事了!』

「......」

奮戰多年同隊的隊友,隔著通話激動的大吼大叫,聽得耳朵泛疼。

是不是還能有什麼更糟的呢?

『你在聽嗎?澤村!』

「......你說。」

『什麼啊!連你都這樣,還是說你早就知道了嗎?

『御幸一也那傢伙被挖走了,高薪跳槽,下個球季不繼續待在我們球隊!他有跟你說嗎?你知道嗎?』

話題持續一週,御幸一也見錢眼開背叛老東家的頭條由媒體熱烈炒作了一個禮拜,覆蓋過他悔婚的新聞淪為陪襯的八卦。

男人是以自己的方式在保護他,他不傻。

婚禮籌備損失的成本倒是無傷大雅,身為知名球星不過是賠償微許開銷,金錢上還算無關痛癢。只是花了很多時間向雙方的親戚朋友致歉,接過一通又一通質疑與謾罵的電話,不僅家人無法諒解,前女友的父母簡直恨透了他,或許永遠都不願再看見他的臉。即使拼命認錯,也無法挽回傷害了她的事實,可目前能夠做到的僅有認錯。

媒體除了在御幸反悔母隊合約跳槽這件事大做文章外,更老愛與他的悔婚掛勾,比如說C隊投手澤村榮純承受不了信任前輩叛逃的打擊,罹患憂鬱一蹶不振,甚至取消了即將舉行的婚禮。

他的出軌就這樣被輿論淹沒,無人知曉。

簽約記者會。

電視直播裡男人披上其他球隊的戰袍,戴上其他標誌的棒球帽,氣宇軒昂模樣依舊是如此意氣風發,他想自身從以前就喜歡前輩志得意滿的風範與眉宇間所流露的瀟灑,不過時至今日才真正明白,原來藏在那些偽裝底下不為人知的情感,從未化為言語,而僅僅是藉由行動傳達。

接受記者群訪問,受訪時當媒體提及為什麼要捨棄一路拔持他更祭出五年大約的母隊,轉而投奔T隊飽受議論,他看見那雙棕眸裡一暗一恍,應答的口氣疏離的像個陌生人。

『對不起,我有不得不去達成的目標。』

御幸說,挾著不知對誰的道歉回以哲謬,聽眾都懵了。

澤村榮純杵在螢幕前任頻頻交錯的閃光燈眩暈了眼,自那後他再也沒見過他們,很快御幸便因為合約搬離了東京,那間他們時常交愛的屋子就此人去樓空;自己與前女友同居的房也解了約,獨身的他另外找了居所,進行到故事尾聲每個人都離開了原本的歸處。

慘慘淡淡,過了新聞熱度動盪平復隱於日常,一轉眼新的球季揭幕,迎來時年盛放的初春。

市街的櫻花紛落,走在這個城市他時常想起與過往身邊所有親密人們的交集,比如說櫻花雨下總會看見她一如荷花裙擺的微笑,而於某塊花瓣墜入泥地裡的土壤又會叫他想念某個人蹲捕於本壘板後、投手丘的前方,穿戴護具遮擋在面罩後的容貌堅毅,膝蓋始終裹著泥土的男人。

澤村到底是個十分念舊的人,如他進入青道後沒有一刻忘懷長野的故友們,儘管親手傷害了她,對他而言她仍然是一生中唯二重要的人。趁著空檔便會回到雙方相遇的咖啡廳,就算只是點上一杯咖啡,在曾經相對的座位待上一個下午,便能緩解日日夜夜難以排解的寂寞與身為職棒選手生涯背負的大任,壓力和孤單交織成疾,曾幾何時他是個天真浪漫又樂天積極的笨蛋,可笨蛋走到現在還是沒能學會聰明。

某年某月某日,天氣雨。

猶記得起初和她邂逅便是為了躲雨,這天出門採買生活用品半途卻下起了大雨,手邊沒有帶傘,碰巧正在咖啡店附近便跑了進來躲雨,習慣性的來到身為常客的老位置,位處落地玻璃櫥窗的雙人座,抵達時對側已經坐了客人,澤村惟有怔愣傻在原地,再次看見春雨中櫻花般含蓄優雅的微笑。

「......妳最近好嗎?」

遲疑了許久,久到懷疑褲管沾濕的布料都被室內的空調蒸乾,他才畏怯的開口。

女人聞言,苦澀的笑道。

「身邊沒了你,你覺得我會好嗎?」

「.......我——」

「不要道歉,我聽夠了。」

耳邊聽見她一如既往輕柔巧妙的聲線,淺淺喊了句『榮純君』輕而易舉勾起他的鼻酸,瞬間熏盲了眼框,她不捨的要他先坐下來。

左手的無名指不再圈著戒指,纖細白皙的雙手交疊,指甲敷著一層薄透的瑩嫩,分手時她把婚戒返還,而今空盪盪的連心頭也隨之流離失所。對此她漠然,端起鵝白色的瓷杯啜入一口,女人只喝甜膩的焦糖瑪奇朵,醇厚溫潤的甘甜。

「這半年來我一直在想......那個人是誰?我認不認識?能把這麼好的你搶走的人,是不是遠比我更優秀?」

用語細密的啟口,她不解與困惑與日俱增而時光分秒流逝,內心明白非得走出的,釋懷的過程逐漸悟懂了什麼。

眼波數度流轉,婉惜且憐憫。

「榮純君,我一直看著你,目光從來沒有離開過。

「雖然最後我們無法走到一起,但我還是希望,你能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嗯。他點了點頭。

通往將來的中繼站一個又一個,可是停駐的時光有限,他們會前進的,即便眷戀不捨、即使愛恨難分,必須得繼續前行。

澤村榮純和御幸一也,從今爾後究竟該何去何從?這個問題無時無刻糾纏著兩人,自他們的友情踩過了界線摻入性,性讓人與人間的關係變質,不再純粹的情感像吸飽了水叫人使勁往下沉,溺息封閉所有感知,直到分開才得以喘氣。

而今迎來一場契機。

或許彼此的糾紛就讓左右他們一生的棒球來解決,也不失是最加方法。上半季結束前最後一個賽程是遠征T隊客場三連戰,礙於碰上御幸所待的新球隊,全隊上下幾乎卯足了力迎擊不僅旗開得勝,第二場更取得漂亮的高比分勝差,毫不留情恣意碾壓。

緊接著來到澤村負責先發的第三場賽事,某層面堪稱空前絕後的世紀對決,前來觀賽的觀眾座無虛席、鼓譟沸騰,無一不期待以往合作無間的宿命投捕於站上對立面的對峙之中,將會擦出什麼出人意表的精彩火花。

踩在投手板上,眼看身兼第四棒重砲的御幸一也站上打擊區,本場第一個打數。定眼觀察,對方個頭似乎又高了些許,眼神沒有對焦,繃住一張矜持的池面臉彷彿風吹不倒雷打不動,史上第一的造作。看見他,心底便會升起一股惱怒,恨不得將手中的白球砸往那人的身上,將縫線的印子深深烙在男人的屁股上。當然礙於職業道德他沒有選擇這麼做。

確認捕手暗號、點頭示意,球心收入手套,側身、屏息抬腿,後高舉雙臂、振臂投出,一切動作流暢完美——你看!給出指示的人已不再是你,你只是個無關緊要的第三人。澤村卯足全力投出最為刁鑽的球路,有別御幸以往配球的慣常模式,三球三振,男人吞下三張老K難堪退場。當前分明是敵隊主場,場邊湧出的歡呼與慶賀竟漫天喧囂,像是滿心歡快恭喜他終於一吐怨氣。

此時此刻,澤村榮純不由得笑了。傲慢猖狂的站立於投手丘上,左手握拳恣意高舉作出王者姿態,仰起腦袋咧開嘴笑得不可一世。

霎那間周圍看台的鼓掌聲排山倒海大肆滾來,諭示他徹徹底底贏了一場,終局還奪下技壓群雄的完封勝。

「乾杯!」

當晚球隊找了家落腳飯店附近的小酒館開了一場酒會,美其名是為了歡慶三連戰橫掃T隊一改近來隊上低迷的士氣,其實澤村曉得,這場酒會骨子裡實則是為他所開。

「看見御幸那傢伙吃鱉的樣子嗎?爽快!」

「沒錯!這半年來最快活的三場比賽!」

興許是媒體渲染所致,他的隊友全都是只懂棒球的憨直好人,況且球隊上發光發熱的溫暖小太陽糟了難怎麼能不全力相挺?隊友們都相當心疼自己悔婚後的處境,因此提到御幸免不了一副痛恨到牙癢的模樣,好不容易一舉扳回顏面,是故眾人啤酒、清酒、燒酒輪番上陣,想必也如願撒氣的暢快不言而喻,澤村索性大口大口喝個爛醉,本來酒量就差的他沒出兩種混酒便開始飄飄欲仙,智商退化成幼兒開口便是胡言亂語,幸好酒品不算太差,就是平時聒噪的大嗓門放大十倍加上毫無邏輯的論調罷了。

於是他站在包廂中央高舉著啤酒杯,唯恐天下不知的大聲嚷嚷。

「那個混蛋御幸一也,做什麼事都獨斷獨行,也不考慮我的感受,害我連婚都結不成!」

一夥人拍手、附和,簡直不能再同意更多。

「可惡!叫那傢伙滾出來見我!」

耗盡力氣像極了某個站在頂樓自白的娛樂節目,語畢後搖搖晃晃,整個人突然四十五度角傾斜,在場圍觀的眾人嚇得趕緊衝向前攙扶住這個醉漢,以防他們的寶貴投手因意外出了丁點差錯。

「聽見了吧?御幸。」

「抱歉。」

坐在一旁隊上一名資深的前輩球員不過靜靜看著,挑了挑眉後對包廂的拉門說道——御幸一也本人正巧出現在門口,他五分鐘前接到前任隊友的電話,要他最速前來救場。

「澤村這半年簡直鬱悶死了,你總得負責吧?」

「請把他借我一晚,前輩。」

「帶走、帶走,臭男人我們才不要呢!」

對方招了招手,御幸禮貌的鞠躬,在眾所期待之下將醉得幾乎不省人事的澤村榮純帶出場,算是了斷一樁宿願,同時感歎這兩個小鬼頭,真是操碎他們的心。

天旋地轉,誤以為自己乘著旋轉木馬,可他小時候覺得這是幼稚的小鬼才玩的遊樂器材,即使長大成人了他也不願搭坐。朦朦朧朧間睜開眼才發覺原來不是在木馬上,腦袋糊裡糊塗的什麼也無法判別,僅依靠五感探索,鼻尖湊聞了幾下很是熟悉的氣味,努力抬起眼皮,意識到似乎是有人揹著他行走。

剛才是發生什麼了呢?喝多了嗎?彷彿似曾相識。

「唔......」

「醒了嗎?」

身前某個正捱著自己的男人陳厚的嗓音傳來,耳熟到駭人,他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可是相觸的臂膀又是這麼叫人心安,非常久違,久到他無一日不朝思暮想。

「你是——御幸一也?」

「......對,我是。」

後輩漂浮的氣息捱在頸側一吸一吐,細碎的麻癢刮搔著耳際,牽起他的思念長河永無止盡,御幸感覺心臟狂躁的跳,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年瘋狂悸動,壓抑難忍,天曉得盼著再次碰觸澤村,這一刻他等了多久。

「喔,是鼎鼎大名的御幸一也。」

對方含糊不清的言語黏成一團糖蜜,小孩子胡鬧般喋喋不休,空泛的自我逐步被填補,欣慰他們終於迎來了相聚。

然而澤村不留情面的嘲諷發言當頭砸下,言之鑿鑿一針見血更刀刀見骨,本就爽朗的音質堵塞著鼻音,少年般笨拙的咬字聽不出更犀利的攻擊性,氣話全成了撒嬌。

「了不起嘛,跳到T隊身價連翻漲,不曉得置了幾棟產啦?年薪上億的明星捕手,一輩子不愁吃穿啦!可是、可是......

「可是你真的很過分!」

話鋒一轉,調侃之餘忽地大叫,差點要把他的耳膜震破。

「居然趁我喝醉對我酒後亂性......不對,好像是我酒後亂性......而且你對我那麼好、技巧也那麼好,我怎麼可能不動心?」

自顧自的喃喃說道,澤村雙手由後背環住他的肩膀,手心繞往胸前打了一個結,死命扒住,好似再也不願放開。

「混帳四眼!不管什麼事都憋著什麼都不說,我很生氣!很生氣!」

「——對不起。」

他說。

感受頸邊落下的雨水還帶有主人殘留的溫度,把背上的澤村又上提了一些,就怕不留心將人摔下。

御幸一也娓娓傾吐,第一次坦然把真心說出。

「我喜歡你。太喜歡你,一下做了蠢事,對不起。」

「你這個大笨蛋!」

反過來被澤村斥責感受倒是挺新鮮的,他不可自拔的快樂,嘴角上揚的弧度不再下滑,背上的重量完全不覺得沉,還嫌輕了些。是不是瘦了呢?得想辦法把人餵胖點。徒步五分鐘回到了離開東京後搬至此地的家,新居又重新有了人息,充斥著他由衷喜愛的味道。

那晚,他們一整夜只懂得緊緊擁抱,前戲花了好多、好多時間纏綿親吻,像是極欲把丟失的光陰吻回,直到彼此相愛。

「為什麼前輩明明廚藝精良的樣子,吃起來口味卻很普通。」

隔天一早,記仇使然三句不離嫌棄,澤村榮純可能把一輩子最嚴厲的挑剔詞彙都用上了,可男人還是笑瞇瞇的,有種樂在其中的快意。

澤村噘起嘴,很是不滿。

「吃到嘴上了,笨蛋。」

「因為我覺得!不太好吃!」

嘴上這麼說,倒是吃的津津有味盤底皆空,伸手幫忙擦去食物殘渣,御幸想自己不能老是這麼囂張,作點委屈也好,因此油腔滑調的故意示弱幾句。

「澤村,雖然是我有錯在先,但這幾天也太不給面子了吧 ?三振啊、完封啊,連名帶姓叫我啊、還揶揄我錢多。」

「因為你活該!」

「喂喂......」

眼看後輩得意的蹭鼻子上灰,他倒是很樂意繼續屈居下風,只要能讓這孩子留在身邊,要他做什麼都無怨無悔。

心想滿足的,而面前的澤村似乎感覺不怎麼討好的撐起臉,偏頭用那雙大眼直白盯住他,他一向對這種小狗般的眼神沒有抵抗能力,遂防禦歸零,無從招架。

「吶、前輩,我們交往好嗎?不要讓我每次跟你做都像是在偷情,我現在單身了!可以光明正大追求你了吧?」

先不管這話好像哪裡怪,對,是橫看豎看怎麼看都怪,但這不重要。

御幸突然覺得耳朵發熱。

「咦?你臉紅嗎?御幸一也竟然臉紅?哈哈哈哈哈、原來御幸前輩也會臉紅!世界奇觀!」

「少囉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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