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回到家中

　　渐渐的，天上的乌云逐渐散去，布瑞克的眼前不再是灰黑的一片。墨蓝色的天空随时间的流逝逐渐减淡，在东方的天边，已然成了淡蓝色。高速行驶中的布瑞克自然不会听见田间地头的鸡鸣，但东方的一角天穹却仿佛听到了公鸡的号角，淡橙的绸带悄然浮现，那是初来的朝霞。

　　天亮了，布瑞克眼前的事物也不再是单纯的黑白灰，他们阳光涂上了精心调配好的颜色。而现在，布瑞克距离他的家也更近了一步。再过几分钟，太阳就要出来了。而那个时候，他就应该到家了。布瑞克也好好奇，自己的老爸这两天究竟是如何度过的……

　　经过一夜的行车，布瑞克终于看到了熟悉的家门。他按下车库大门的开关，将老爸的车停了回去。打开车库通往厨房的小门，小门一开，布瑞克就闻到了龙精的味道。当然，现在的他对这种味道早就没了厌倦之意，相反，布瑞克有些沉浸其中，还深吸了一口气。

　　两天不见，布瑞克的家里却是倍加凌乱。布瑞克跟着味道，向里走去。黑胶龙人这个时候还是像之前那样，一头龙呆坐着，似乎在想着过去的事情。黑胶龙人身旁，有一滩干涸的胶液。

　　龙人形态的布瑞克拿着半箱药，慢慢走近黑胶龙人。可能是同族的缘故，他并没有引起成为成了黑胶龙人的老爸的注意。

　　布瑞克放下半箱药，坐在成了黑胶龙人的老爸身旁。他现在也不确定，过了这么长的时间，老爸用了这种药物，能不能变回来。不过布瑞克更加在意的是，自己老妈的事情。老爸就算是变成龙，那他也还是他老爸，而老妈那种了无音信的样子却……

　　他想起了自己临走前的那个推论，他还记得老爸口中喃喃的话语——那是布瑞克母亲的名字。这让布瑞克一度怀疑，是不是老爸做出了某些事情才让她……

　　他不清楚，这样做是否真的有用，但目前，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布瑞克拿出一小瓶药物，涂在自己的手爪心，双爪蹭了一下，涂在了老爸布满黑胶的身上。成为了黑胶龙的老爸与蹭着同样是龙人的布瑞克，在他看来这只是一种亲昵的动作。布瑞克就这样，把这个正在测试的【龙胶解药A型】涂在了龙人形态的自己与老爸的身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着，布瑞克仍在静候特效药的结果，但黑胶龙人形态的老爸，对他确有了一些奇怪的想法……

　　经过一番斗争后，布瑞克才发现，自己和老爸身上的胶液就像油滴一样，缓慢地从身上淌了下来，露出龙人体表细细的鳞片。

　　“这个A型号的龙胶解药只能溶解龙胶吗？”布瑞克自问道。他想起了当初在实验室看到的关于龙胶病毒描述。这种病毒会产生龙胶，而龙胶会同化人类，把他们变成龙兽人。龙胶的同化，则是一种不可逆的过程。从解药目前的表现来看，A型药物只能在一定程度抑制龙胶，但并不能阻止龙胶病毒继续繁殖。

　　“也就是说，一旦龙胶完成同化，再使用这个解药就完全没有作用了？”这意味着，已经成为龙胶兽人的布瑞克和他老爸都不可能再变回去了。

　　“那，那老妈岂不是没救了吗？!”布瑞克一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他不知道眼前的这种情况自己该怎么办？自己的老妈已经……而自己和老爸也不可能变成人类的样子了，他现在该怎么办呢？跟老爸就这样玩下去？做那种小说漫画里任何一对龙父子都会做的事情吗？

　　布瑞克不知如何是好，他想起了实验室里的研究报告，那里有一行写的很草的字：寻找天然免疫者，我们可能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这上面了。

　　“天然免疫者？”他还记得，药箱下面的那张纸，上面写了很多关于龙胶病毒的事情，其中也包括的龙胶病毒抗体者的描述。他拿出药箱，拿出这张被自己叠起来的纸。

　　【龙胶病毒免疫者】：很难相信，这种病毒会不会有天然免疫者。按照龙胶病毒的构成来推算的话，抗体者的免疫系统可以相对较快的地清除龙胶病毒，表现则是天然免疫者接触龙胶后，只有少部分躯体被慢速同化（但是最初只有外部龙胶的话，同化速度还比较慢，甚至都不会有什么明显的表现）。我们很好奇，他们的意识会不会完全转化，在意识完全转化前，或许他们还能算是人类？

　　看到这里，布瑞克似乎明白了自己的状态。他就是这里面说的，天然抗体者。不过经历了多次的被龙兽人玩弄后，他现在的躯体已经完全被同化，但可以明确的是，他目前的思想乃至认同，都还是属于人类。

　　“要是我再这样继续被龙胶包裹的话，就能成为真正的龙兽人吧？”布瑞克自问道。

　　“上帝啊，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啊！明明给了我一线希望却……”布瑞克最初前去旦维尔就是要看看怎样才能救老妈的，但事实终究是无情的……

　　如同那位女研究员一样，她融化了，成了一滩胶液，随后融入了老爸的龙驱内……

　　“老妈她究竟哪里做错了？作为一个虔诚的新教教徒，为什么她最终却只只得到了这个结果？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无法改变的命运？”布瑞克叹了口气，若是自己老妈和那个女研究员一样，这可能就不是个例了，而是普遍现象！

　　“还有她们，真的最终只能面对这样的结局吗？”布瑞克想起了那个名叫爱丽丝的女孩，她与布瑞克就在同一个班级，对他还有一些好感。

　　“爱丽丝也……”布瑞克拿出手机，打开Facebook，找到了她。他刷着她的动态，最近的一条还是3天前，布瑞克知道，像她这样爱发动态的女孩，就算是被住了医院，也不可能停下来的。她若是停了动态，就只能说是遇到了不测。就像是两周前的巴里一样，若不是相对亲近的人要临时联系一下，怕是早就被这个网络世界，甚至是现实世界所遗忘了。

　　想到这一点的布瑞克，彻底崩溃了……他望着惨白的天花板，无助地躺在床上。“上帝啊，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啊！？”

　　他的好友巴里，如愿以偿地成为了蓝色的小龙，而他自己却是什么所谓的天然免疫者……不得不需要在成为龙和继续做人之间做出选择。他不清楚自己就这样干脆做一头只知道寻求快感的黑胶龙比较好，还是继续这样，当一个什么都明白的即将被完全感染的天然免疫龙胶病毒的人更好。

　　“或许……趁着现在还没完全感染，我可以发挥一下天然免疫者的的余辉吗？然后在实验中成为龙兽人？”布瑞克似乎给自己找到了他认为最好的一条路。

　　这样的话，布瑞克就得再回一趟旦维尔研究所，尽管他们已经跑路了。他要去看看这家已经被龙胶兽人攻破的研究所的人员究竟去了哪里。

　　想通这一切的布瑞克，走向浴室洗了个澡，洗去了身上残余的龙胶。随后他走到了老爸老妈卧室，拿出老爸的衣物。龙人的躯体比他原来的身子大了一些，而之前的衣服就都穿不了。布瑞克套上老爸的衣服，鳞片一接触到这种衣服，布瑞克就又一种奇怪的感觉，龙人的身体好像对服装有一种排斥感，穿上了人类的衣服，只会束缚住强大的龙！

　　“那就不穿了？”考虑到自己多数时间都是在车上开车，并不一定会有人看到自己，而且车上还有那种单向透光膜。布瑞克决定就像他回来时的那样赤裸着上路，反正他就是这么回来的嘛。

　　不过他忘了一件事，就是昨晚他可是晚上连夜开车回来的，而现在则是白天。简单的思考过后，布瑞克走向厨房通向车库的小门。他拿出车钥匙，开启了车门，踏上了回旦维尔研究所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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