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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白冥泽旻

[db:作者] 2025-07-17 18:39 5hhhhh 7970 ℃

  屋外的天气很晴朗,也很祥和,稍稍认真听,甚至连远处的街上的喧闹声都可以听闻。

  然而——“当啷”,清脆的一声划破了屋内的宁静。泽旻死死地攥着折扇,满脸怒意地瞪着被他打碎的花罐。

  一旁的泽夏被吓得倏地挺直了腰板,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是人都会发怒,泽旻也会有发怒的时候,平时生气时,你大可逗他,然每当泽旻上齿要下唇时,连泽夏那么顽皮的小子也得一声不吭、老实地正襟危坐。

  “混账东西,”泽旻踱了几步,好似没看见泽夏。“黄家人都他娘的混账,我们可是一个宗族、一家人。那老顽固居然……那老顽固居然跟我讨价还价,难以置信。难以置信啊泽夏!”

  泽旻只要一回想起当时的场景,他自己就气愤得想要动用族长赋予的玄鸟令,把黄氏全灭了。提条件我不会说你什么,但他们提的是叫条件吗?简直就是叫割地赔款,若是我答应了“老黄头”的条件,就是卖了大半个崤函,干脆教我自刎然后分了我的尸岂不快哉!

  “父亲勿怒……黄氏的确过分了,可口头约定也总比写在纸上强啊,虽说人无信不立,然我们至少能——”

  泽旻面露愠色,扭头将手中的折扇甩向儿子,皱眉道:“我问你,你老爹是靠什么吃饭的?”

  泽夏不敢用手捂被砸疼的地方,他抿了抿嘴,怯声道:“……靠口才。”

  “大点声!”

  “靠口才,父亲。”他显然吓坏了,差点没压下脑袋来谢罪,“要不——父亲,咱们去其他家那试试运气?说不定其他家的运气会更好些呢。”

  还不都一个鸟样。“疼吗?”泽旻扬了扬下巴,问泽夏。见泽夏点点头,他吸了吸鼻翼,道,“记下。免得以后给忘了,小崽子。干我们这行的,没有‘信用’是很难再干一票的,假如今天我对黄氏撒了谎,老爹我在外十家的名声扫地,反而但没搞妥族长的任务,稍有不慎。哼,‘分家’还是最好的结果……内家被灭门,才是老爹我最怕的结局。泽夏,有时候你该按按自己的年轻人性子,小聪明不是耍给那伙老头子看的。”

  泽夏俯首道:“喏。泽夏不会再犯下次。”他挺直腰板,清了清嗓子,说。“父亲就在之前,我打听到一些传闻,不知道父亲感不感兴趣?”

  泽旻扬了扬眉,嗤笑一声。我儿子什么时候学会掉老爹的胃口了?“说吧,说来给我听听。”这刻他气也消了大半,反正气多大也挽不回现今的局面,还不如跟儿子边喝茶边扯皮呢,他遂教泽夏同他去临近窗户的几案前落座,使唤仆人泡茶,甩了甩袖子推开紧闭的窗子。下面便是一滩清水池,几朵睡莲悠哉的躺着,好似在嘲笑心力交瘁的泽旻。几条金鱼锦鲤游弋其中,泽旻很好奇为什么它们不因为争食而残害对方?要知道自己在溟莱那破地方养的几条金鱼锦鲤为了丁点饵料争得你死我活,甚至有两条金鱼的大突眼给锦鲤咬没了。

  泽旻将斟好的茶推至泽夏面前,“说吧看看是啥有意思的……算了,管他有没有意思,你既然要说,就有你的用意。”

  白冥泽夏思索了半会,抽了抽鼻翼:“事情是这样的,缪家的那个公子凌华带着有关‘夜魔案’的线索或者说……嗯,或者说他带着什么发现吧。还有,我听闻缪艾瑾也跟着南下了。看样子缪家要干啥大事了哦,可父亲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奇怪?泽旻很困惑,都不知道儿子在讲哪方面。“何出此言?无凭无据不足为凭。”

  泽夏扬了扬眉,喝了口茶说:“像缪家负责的案件,通常一两个月便办完的案子,缪凌华那厮硬是拖了一年多这是其一。为何要动用守寂人,缪家真的没有能用之人了不成?”

  经他这么一说,泽旻倒觉得泽夏此番说辞有几番道理。家族给守寂人如此多好处,反过来帮家族也是“礼尚往来”之事,可赤裸裸地调动守寂人的内部关系来查案说明了什么?此案不简单?还是说——缪家当真人才枯竭不成?笑话,崤函皆知缪家产业涉及之广,若要管理庞大的资产就需要大量的人力,根本不可能像“嬴家那般人少得可怜”。崤函之内若说赵家是大官家,那缪家乃是大商贾,这便是上次内家密会时,各家主丝毫没有要动赵缪两家的意思,毕竟他们害怕自己一旦妄动,赵缪两家联合起来很可能会“组构一个新的内家”。

  “缪家肯定是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了,或许……他们的锋芒并是指向夜魔也不是内家……守寂人……长城……缪艾瑾,这缪艾瑾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苍云望的二把手吧。”

  “嗯,没错,如父亲所言。缪家醉翁之意不在酒——我之前在太学那曾听北境‘老表’说,北地一部分诸侯会在拉赛德节时去长城朝圣膜拜。可到底在膜拜什么他们也不清楚,狄人的信仰就有点奇怪。”泽夏耸了耸肩,接着道,“连我搞不通,他们是对长城的敬畏呢,还是……还是对溺死于北溟的龙王或是夜魔感到惋惜呢?”

  “够了,少说些有的没的,放眼当下。静候少主的佳音吧。”泽旻将儿子斟好的茶一饮而尽。

  崤函寙楛如日暮西山,修鱼家主,你说得不错,咱们要忘了。“敏宇。”他往空旷的厅堂喊了声,不一会,走进一个中年男人。蛙脸,粗壮,步伐稳健悄无声息,脸上的褐斑与皱纹遍布,棕色的衣服快要和他的肌肤融为了一体。

  “老爷,有何吩咐?”他问。

  “嗯,两件事。记住了,一。把我父亲还有白冥家的核心成员……反正就是那么几个吧,邀请他们来聚个餐;二,你吩咐下去,打听打听缪家想干嘛。切记,莫要泄露一丝风声,不然提着脑袋来见我。”

  “喏。”他说完便转身离去。

  是不是有点为难他了?泽旻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敏宇和自己一直都“漂泊在外”多年,第一项任务对他来说或许太过艰巨了,况且他自己也记不清哪些人是核心骨干之类的。

  泽夏很好奇地看着他:“父亲,莫非你想到什么计策了不成?”

  泽旻瞥了眼他:“怎么,你有异见不成?不妨说来听听?”

  “只是——”

  话还没说完,外头侯着的仆人略显慌张地走进来,行礼道:“老爷。少主旭在外头侯着,让我通报一声!”

  什么?少主来这所为何事?泽旻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泽夏先是一愣,后抢在父亲开口前嚷道:“那还愣着干啥呢,还不快快请人家进来!”

  泽旻扫了泽夏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别再给我来下次。”

  “喏”泽夏低声应答,还不忘勾出嘴角的微笑“回礼”。

  事已至此就那样吧,白冥家的事业得让老嬴氏分担分担……或者说是我的事业吧。

  看着嬴旭面带疲惫地携着妹妹嬴月韺步入厅堂,两人一齐向白冥泽旻行礼。或许是顺路来的吧,泽旻心想。泽夏自觉地起身离开方才所坐的位置,施礼于少主旭。

  泽旻示意他俩先坐下,又唤仆人上两套茶具,“少主看来……甚是劳顿呢,不知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呢?”

  嬴旭的眼里充斥着阴霾,啜了口刚斟满的茶水。“叔父。你可知……欺人太甚!”狠狠地咬牙,把精巧的茶碗砸向几案,温热的茶沾湿了他的手,此举倒吓得嬴月韺身子一颤。“廉家那帮家伙太可恶了,有了娘亲嫁入还不够,居然还千方百计地让我迎娶他们家的长女。”

  在泽旻看来通常人说这话时都会抱怨“相关人”,但嬴旭反而没有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异母妹妹。该说什么好呢?泽旻连自己也不知道,世上这样的公子哥,我该说难找呢亦或——嬴旭他根本就没把嬴月韺放在眼里呢?

  

    “可外公又没有说非要你娶什么表姐啊,哥,你别乱发脾气行不行?”嬴月韺扯了嬴旭的衣袖,不悦地嘟哝道。“再说了,你不是都没答应吗,计较那么多外公的要求干嘛?”

  “月韺啊月韺。不是我说你,你可曾想过,外公的要求把家族的一半都给卖。我个人的可以不计较,但对整个家族、整个嬴家来说我嬴旭就是不孝子孙。”嬴旭无奈地叹息道,“唉,四五年内搞妥这档子事有点难啊,叔父。”

  的确如此,若是此般下去十四家便持械内斗了。“少主,可否细明地同我讲讲,您在廉家究竟发生了什么?越详细越好。”对,泽旻挺好奇“不见经传”的廉家有何野心?以前不就联姻了,怎么就跟嬴家唱反调?

  眼前的嬴旭去了趟廉家后,泽旻倒觉得他少了几分初次见面时的锐气。少主旭皱眉叹息着,将自己从进廉家大门那一刻起的事逐字逐句地陈述出来。泽旻渐渐紧锁眉头,生怕听漏任何一个文字。结果呢?廉黄两家仿佛统一了口径,不外乎就是联姻、“插手内家事务”,一切都归功于他们内心膨胀的欲望……黄家自不必说,可廉家为什么不去维护亲家的地位,反而胃口大增呢?泽旻很想弄明白,却又不得不感慨人心的多变和险恶。

  “叔父你来评评理,崤函的财务历来都由修鱼氏经管,倘若令廉家接管了‘府库’,他们廉家乐得合不拢嘴,可修鱼氏肯定不乐了。”嬴旭的脸上倏忽间漫起阴霾,他抿了抿嘴唇。“要不……叔父,要不咱们趁现在拉拢外家‘小氏’、团结内家‘小氏’,如有‘小氏’?胆敢反抗,不妨动用玄鸟令灭其以树威。逐步分化外家‘枝叶’,使其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似覆杯水于坳堂之上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如何,叔父?”

  嚯,想来咱们也是志同道合之人呢。年轻人,我还以为你满脑子里装的跟秦家主一样的东西呢。“是个好点子,不过咱们得小心,免得惊动他人。”当他话音刚落,泽旻不经意间瞥见泽夏,唐突地瞄了眼嬴月韺。他知道儿子在想些什么,但泽旻仍不断告诉自己,那女孩是嬴家人、毋庸置疑。

  嬴月韺好似没注意到泽夏的视线,她歪了歪脑袋,问:“叔父,月韺想请教请教。兄长和叔父计划瓦解牢固的外家‘基根’,那么话说回来,你们如何确保咱们内家,有无同样欲界吾之基呼?况且我们也不敢断定,外家人不插细作进内家吧。”

  泽旻绞手寻思着大小姐的话,说得有道理,甚至令泽旻觉得小姐月韺比少主旭更“像”嬴家人。他们谈了好一会,也未琢磨出什么除分化外家以外的点,无奈之下,泽旻只得扯开话题聊些有的无的。因为泽旻内心深处幽幽地传出一声如风似的言语:得替白冥家作打算,嬴家就在眼前忌多谈。

  一个半时辰后,太阳业已偏西。白冥父子送走了嬴姓兄妹,泽旻原本出于礼仪邀请他们留下吃饭,不过被他们委婉地谢绝了。然白冥氏所谓的核心成员,仿佛踩着少主旭兄妹的脚后跟的点,来到他家,来到泽旻面前。迫于所谓的礼仪,泽旻不得不对他们一一行礼,白冥家主点了点头,示意众人坐到仆人们为他们摆好的枰上。

  白冥泽旻一个打量来客的貌样,身着白衣斜纹边、身形魁梧,嘴唇挂着一道浓密胡须,炯炯有神的湛蓝色眼珠子荡漾着对暴力的憧憬。拇指上的玉指扳硕大如累石,那是暴力的象征——只有家主授权的人,方有使唤家族“府兵”的权力象征——泽旻虽在外多年也大概猜得出那人是谁——白冥泽之,父亲的弟弟。白冥泽之身旁坐着颇显苍老的一位男人,名为白冥泽敬,不高不矮,身上“值点钱”的大概就小巧的玉佩了,浑浊的冰蓝色双眸毫无神采,谣传这老家伙对死尸有独特的癖好。泽旻身边坐着位身着黄绿色衣裳,修面整洁的中年男子,年龄大概与泽旻相仿。此人是白冥泽策,他的身材与泽之相比便显得十分消瘦,白冥家的美貌似乎不太眷顾泽策。他黑色的眼珠子突出犹如大眼金鱼般,瘦长的猴脸倒有几分滑稽样,然他身上各种各样的饰品、衣料昂贵到足以弥补外貌“缺陷”。还有最后一位,白冥泽锋,他刚毅的方脸上长满了胡茬,一平秀眉下的冰蓝双眸深处栖息着平静,亦或说在那深处栖息着对淡然尘世的平静。白底蓝黑云纹边的衣裳套在他身上,令他看起来别有一番难以言喻的感慨。

  总之,白冥家地位尚高的人物已集齐,只待今晚议事论出个所以然再将结果,告会剩下那些个颇有地位的族人也无妨。泽旻咽了咽口水,为等他们都到齐入座,又出于礼仪,他喉咙像干枯的河床那般“燥热”。老爷子,你倒是快动筷啊!白冥泽旻瞥了眼不远处的父亲,疏久未见的父亲也倒苍老了不少,纵使父亲的头发依旧乌黑浓密,然他的脸上“新生着”的皱纹爬与其上,倒令泽旻倍感陌生。

  泽旻轻叹着啜了口酒,此时他才发觉心事重重的泽夏,滴酒不沾地坐在自己旁边。啊,原来这小子长那么大了,按理说也该谈婚论嫁了。泽旻摇摇头暗想,几十年了,自己的人生宛如一盏白花花、清冷的灯。回忆童时,看似严肃的父亲却又不为人知的一面——他哪怕再忙也会腾出时间来带泽旻去一处静谧的湖边垂钓,不论是否有鱼上钓,他爷俩总不少欢颜,可随着年龄的增长,垂钓的时间并未减少,只是陪伴泽旻身边的人换了又换。曾经的陌生人也成了熟人,不过也无所谓了。

  众人在谈论中酒足饭饱,虽说多半是胡言,说说笑笑的。可泽旻看在眼里,父亲他食而无味。

  待仆人撤去餐具,换上石斛水。泽之清清嗓子道:“兄长可有心事不成?”此言一出,当即“勾醒了酒熏”的众人。

  “……不瞒你说,还真有呢。”父亲叹道,“泽之想必也知道……或许泽敬、泽策、泽锋、我的儿子儿孙;包括白冥氏族上下都知道。少主命我们五年内整顿内外家,可……该何从下手,还望各位想想法子。”

  “剪不断理还乱的,难不成放弃联姻?”泽敬戏谑道,“纵观千古,何事是联姻解决不了的?若诸位的公子哥嫌弃,我一人娶完外家的所有女儿也无妨。”

  鬼才信你泽敬的鬼话,泽旻暗讽道。大宅院了逸闻多至磨人耳,白冥泽旻曾听闻,白冥泽敬的妻子是被他自己“玩”死的,或是用“弄死”才恰当,下人间时常流传着说泽敬妻生前时常凄惨的嘶喊,终日以泪洗脸,闭门不出,某天凄凉的哭喊仿佛随风消散了,直到刺鼻的腥臭味漫延开……

  “动武吧,这样省事多了。”泽锋饮了口热石斛。“不过嘛——为何不‘借刀杀人’?”

  泽敬不以为然:“嘁。借谁的刀?百越的白冥氏?得了吧,禁得住外家的拉拢便万幸了。指望他们,我还不如去指望笨蛋。”

  “话也不是这么说。或许,我们可以‘借刀’。”泽策打断泽敬的言语,“但我们可不是‘借’古越人的刀,而是得‘借’外家人自己的刀。”

  父亲眉头一挑:“莫非——小氏的刀?可以,值得一试呢泽策,咱们由下而上分化外家——”

  “——还有那些‘叛徒’,祖父。倘若我等对他们格外开恩,他们的刀还怕借不到?”泽夏得意地说道。

  小孩子不愧是毛头小鬼,期待着大人的夸奖呢,泽旻不禁暗地发笑。

  众人也觉得这点子不赖,议论纷纷。正当老父亲快作决定时,泽之抢先发话。“各位,莫不是忘了了件重要的事情?”泽之把玩着几案上盛石斛的陶杯。“自古以来,何处小国不是依附大国来生存的?实在不行,顶多小国联盟,不过你们看看,小国盟约能维持得了几年。青丘国曾以借道为名先贿赂‘东道主’,收拾完那个什么国之后转头有收拾了‘东道主’。所以在此事上我们也有欠缺之处,不知道各位是否知道呢?”

  泽旻眉头一皱,莫非自己当真是忽略了什么?何况你泽之那借史喻事的命题好生奇怪,莫非——白冥泽之你个老头子,难不成想借外人……你想借外敌或者借……朝廷……可恶的家伙,光是借外敌和“叛徒”之手就已经够——

  泽之道出的言语打断了泽旻的思绪:“在外家中,赵氏与缪氏可谓二雄之矛盾,然此二雄不仅是外十家的支柱,又仍颇有矛盾的对立。诸位莫忘,缪氏虽有财力,然实力略显‘羸弱’。反观赵氏,世代官宦。论封地、影响、各方面实力,都不是缪氏能比肩的。”

  家主啜了口石斛,好奇地问:“意思是,我们要拉拢赵氏?”

  “非也。兄长,我们要借助外家人‘畏惧’力量的恐怖,拉拢缪氏,告诉他们当内家被彻底打压至无力反抗之际。剩下的事情,便是赵家对他们逐一清算,首当其冲非缪氏莫属。”泽之吸了吸鼻翼,越讲越兴奋以至跽曰。“几十年来,族长对外家之事秋毫不敢有所动,不过是借用外家间各怀心机,内外似如抗礼之姿。然久岁从,遣将守关者,备他盗之出入与非常也,虽其功毋。吾等后辈当奉卮酒为寿,今事有急仍我辈之责,不可多罪怪前辈。”

  嚯,若几十年前没有强力打压外家嚣张气焰,少主何以至此?泽旻暗讽道,不过也罢与其相互指责,不如携手共济。倘若不尽早想出法子来,我未来家主之位可得拱手让人了。他不断推敲着泽之叔父的话……借史喻事……借刀杀人……单单借缪氏并不是权益之计解决不了当前棘手的局势……借史喻事。卮灯的烛火焦躁地地摇曳着,泽旻咬了咬嘴唇试着借痛感来刺激脑子转得更快些,陶杯中的石斛水却好似看淡了一切,静静地躺着。战国乱世……朝廷——对了朝廷!他想到了千古天江都洗不清的丑闻。白冥泽旻避席环视白冥氏的诸人,他道:“叔父。你口中所谓的联盟倘若不成,联合缪氏对抗赵氏之事宜将会败露,全然中下策啊,我的叔父。”

  家主倒是饶有兴致:“那你有何妙计,泽旻?”

  反正内家家主们承认的家主之位,我可不会拱手相让。泽旻卖了个关子,“父亲,这话本该由您来说的,可时不待人,望父亲别介意。”

  “说来听听也无妨,我看看你的是什么点子,要我介意的。”

  “先前的内家会议上,内四家主承诺只要我,只要我解决崤函家族的矛盾便给予我继承家主之位。”白冥泽旻咽了咽口水,接着说。“诸位都知道朝政风云变化,没少明争暗斗。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大事化小——将谁能整合分离崩析的崤函家族,谁便继承家主之位的消息放出去。咱们不单是要拉拢缪氏,还要拉拢赵氏以及其他‘领头’的外家人。做戏也得做得真,白冥家的各位劳烦演得出色些,使他们信以为真觉得外家没搞定妥当白冥家内部却已分道扬镳,让外家看到一丝丝希望——扶植白冥氏,作为外家的内四家代理人。但实质上也实现借助外家来打压外家的目的。”

  泽旻说完后本打算听听父亲的意见,不过泽锋起身拱手:“佩服。实在佩服,此计虽妙,可角色的心若是沾染了点颜色,该如何是好?”他指着胸口问泽旻。“莫忘人心难测啊。”

  别以为你们有谁能从我手中抢过家主的位置。“为了演戏绝伦,沾点颜色是必要的,只要各位保持初衷,谁当家主都无所谓。泽旻别无他求,只求赏罚分明。”即便如此,泽旻不会轻易松开勾起一根手指的家主之位,但留条后路何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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