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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梦忆,2

[db:作者] 2025-07-17 18:39 5hhhhh 6870 ℃

  图艾尔眨着眼听她说完,靛蓝眸子审视着柳雪纺,透亮的眼中映着她的身影。“呵呵,说来也可笑。我也算半个医生,来平阳边玩边追个小债~”

  柳雪纺哼一声道:“有什么债,值得千金大小姐。追到山高皇帝远的平阳,你是骑龙来的不成?”

  “噫——我要是有龙骑就好了,龙可是很难饲养的哦。我只是个二小姐,哪是什么大小姐啊。老姐她都生三胎了……唉,父亲一直催我干正经事。”图艾尔·悠·缇斯十指交扣,打断了言欲又止的柳雪纺。“小雪儿,要记住了每个人都有秘密哦。啊。快下课了呢,有什么能帮上忙的话,可以来这找我哦。回见。”她留下一张名片,临走时还不忘叮嘱了句这几天多个心眼小心驶得万年船。

  柳雪纺望着女人远去的背影,忽忽而来唐突而去;那女人搞什么鬼啊,什么这近些天多个心眼啊,她想表达什么意思呀?嗯。图艾尔姐的耳朵,不是尖的也没长角耶——天啊!聪明无双的本小姐,怎么这般愚蠢。混血种是不长角的,而且龙灵种跟人类有很大的血缘关系,不长尖耳和龙角很正常!

  柳雪纺压抑不住扶额的冲动,全是九国人的常识啊。是的,不是课堂而是书册里和九国人的常识。说实话柳雪纺没上过几节正经课。倒是书册翻了不少,可却有人质疑没认真上课的她,是靠作弊才考得这等高分。

  柳雪纺瞄了瞄窗外,目光又扫向书页。

  

  忆起图艾尔那及腰的长发,柳雪纺不禁有些嫉妒。好羡慕啊,长长的头发,我要何年何月才能这么长呢?

  “啊,对了,这个。”她貌似方才刚注意到,图艾尔·悠·缇斯留下的名片。柳雪纺拾起简朴的名片,好好端详了阵子。摸起来挺舒服的,上面全是娟秀的圆体字和一片飘落的叶子还有一朵摇曳的风信子是图艾尔·悠·缇斯的家纹吧,她暗自想着。

  

  图艾尔·悠·缇斯

  平阳腊香街 旧府小馆药铺房。

  

  旧府?小馆药铺房?尽是些奇怪的名字,旧府不是平阳侯爵的老宅子的街区吗。啊啊,富人区呢。欸,等等,那腊香街——不是花天酒地春啼四起的地方吗?怎么一家药铺会开在那春风花雨拂面的香街?

  是图艾尔姐那苍龙人有病,还是那药铺房专营某方面药材呀。也罢,有空择个日子去看看呗。

  “去吃饭吧。”柳雪纺悠悠然,起身收拾东西。

  

  时间刚好在柳雪纺抵达饭堂时,敲响悦耳的钟声。还有一节课就放学了,真不知道柳雪纺来饭堂做甚。

  那还用说吗?她当然是吃饭啦,抱着《禤书》找了个离窗不远不近的桌子。书一丢,整个人放任身子那么一坠。那感觉就是爽快,虽说百越很乱但怎么说我们古越还算安稳滴。

  

  未几,柳雪纺端着盘炸鸡和碗撒满香菜葱花的米粉,回到座位上。双手一拍,抄起筷子就夹起炸鸡块往嘴里送。香脆的鸡块蘸上粘稠的酱料,嗯~~那甜腻腻到心头的滋味。再来口热乎乎的米粉,简直让柳雪纺欲罢不能。

  “那,那个……不好意思打扰您……柳师姐,可否占用……点时间?”正当柳某企图对汤中黄灿灿的脆皮伸出毒手时,不知从何处冒出个涨红脸的师弟来。

  师姐放下手头的活,抬头打量他。高高瘦瘦活像竹竿,瘦长的脸到让他形似某位老师。那副模样倒是让柳雪纺觉得有几分可爱,那双黑黑的眼睛又让柳雪纺怀疑他的眼睛是像家里私藏的人偶那般装着的义眼。黑色的头发翘得厉害,若慕寒同学不剪发也会这样吧。

  “去隔壁拿牙签,然后坐下。”她腾出手笔画着,“居然有小师弟来占用时间,真是难得呀。”可爱的男孩,她内心不禁微笑,而嘴唇遮掩了笑容。男孩很快照做,柳雪纺将整盘炸鸡推向中间。她示意男孩边吃边说明来历。

  “我叫……胡畅。一年二班的……”男孩结结巴巴地说,整个人可谓正襟危坐连半块鸡肉都没动。“……那个,呃,那个……我……”他的脸真是比西红柿还红呀,“师姐……我喜欢你!”

  哇,语出惊人一语道破呀。

  “你还是走吧。”柳雪纺秀眉一扬,没好气地说,“我没这心情,要告白找别人去。”

  男孩果然耷拉着脸走了,她瞄了一眼男孩的背影,又低头吃饭了。

  

  “残忍啊,我的小妹。”头顶传来一个熟悉到想揍人的声音,柳雪纺抬头一望——柳少云。

  柳雪纺的五哥,同时也是全世界最欠揍的人,没有之一。此人身高七尺有余,胡乱套在身上的校服倒也表现出他柳公子的随性。那双清澈的绛色眸子和柔亮的棕色头发彰显了他乃柳姓宗族的血脉,啊。柳家的男子要么形貌潇洒,要么风流倜傥。连五哥那“邋遢”的家伙,也竟是被全校女生追捧的五大俊公子之一。

  “唷,五哥哥不去上课,来这瞎混个啥?”柳雪纺歪着头没好气地说,“在我揍你之前,还是赶快走吧。”

  柳少云没理会她,反倒径直在她面前落座。“哥哥好伤心,小妹不理我了。小时候纺儿小妹可是很黏人家的耶,哦对了,貌似你被告白了。”柳少云夺过那盘炸鸡,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你个混账,胆敢动本小姐的炸鸡!“是又怎样,难不成五哥哥吃醋了?”柳雪纺睨了他一眼,“我可没同意过某人,用我的炸鸡呢。说,你这家伙想干啥。”

  “唉,被妹妹讨厌的感觉,好难受。”柳少云故作难受,捂着心口皱眉。“在潇洒英俊的校草面前,却不小鹿乱撞。唉!,这是我魅力的折损。”

  “少来,变态五哥哥真恶心!”她柳眉一竖,横手夺回炸鸡。“你不是公子爷的侍从吗,不陪主子来找我干嘛?”

  是的,五哥柳少云乃平阳侯爵的嫡子——白冥默的侍从。话说这个公子默,可是廉海书院大名鼎鼎的“五大俊公子”之首。

  别看柳少云那副鬼畜变态的嘴脸,却是凭借出众才华以及家族的认可,方才获得如此殊荣。据说当时柳家打算让他,去给镇越西都护府的节度使当侍从的,却因为一些原因给搁置下来。

  虽然没有给沾中央势力的光,可每每谈论赣榆之役时,柳姓本家可是主角哩;啊,差点忘了。本姑娘属于柳氏本家的亲属来着——虽然血脉隔着有点远。

  “我的小妹呀,想不想听一下——我从四哥那打探的小道消息?”柳少云勾起一抹瘆人的微笑,眼眸里仿佛暗藏着某种摸不着的东西。

  柳雪纺睨了他一眼道:“少卖关子,快说!”

  柳少云模棱两可的轻笑一声,脸上荡漾着一丝狡黠笑容,缓缓道:“你求我呀,我的小妹!”

  她眼角一挑,暗骂好你个柳少云,勾我心思又吊我胃口!若是七弟敢学你,我非弄死他不可!

  心是这么想,可柳雪纺却很狗腿的娇嗔道:“唔~五哥哥,别这样好不好嘛。就告诉妹妹了啦!”

  想想以前,在五哥哥柳少云面前,撒娇比强硬要好。柳雪纺以前,想要从他那得到什么,多撒个娇卖个萌嗲两声,卖力讨好柳少云。指不定天下都会为她夺下;所以,我要善用六妹妹的武器。

  “嗯~好像诚意不够呢!”柳少云轻睨她一眼,看似温柔的笑,却是暗藏着一根针。

  妹妹的武器,失效了?柳雪纺暗自沉思,不对不对。他没有恋人,莫不成想要本小姐充当伪恋人?

  柳雪纺试着下个结论——柳少云,不是变态就是脑抽风。

  柳雪纺放下碗筷,蹦哒哒地小跑到柳少云旁边的位置坐下。她还厚着脸皮抛开羞耻,故作娇羞地往他怀里蹭。

  “少云哥哥,别这样嘛~老是欺负妹妹的真讨厌!”柳雪纺粉拳挥在他肩上,或许这是她有史以来最嗲的一次;决不会再有第二次!

  她表面看似呆萌萌的样子,然内心恨不得鞭他尸几百回。

  柳少云自然是不知道,眼前这小女人的心思。他斜睨着柳雪纺,自然而然地搂过柳雪纺的肩头,捏起她的下巴。

  “亲一个~”柳少云柔柔地说,眼里尽是戏谑,还不忘舔了舔嘴唇。

  “唉?”柳雪纺心头一颤,红晕渐渐蔓上耳根,这变态难不成想玩乱伦!太狗血了吧,柳少云莫不成不是变态和脑抽风,而是禽兽!

  口是心非如柳雪纺,为了那个吊足我胃口的消息,亲一个……值吗?

  “真的要亲嘛?”柳雪纺红着脸喃喃细语,“要是被别人看见了,可是被开除的哦。之后可能会给公子默添麻烦怎么办,此举事关五哥哥的前途哟。”

  还以为他就此放手,谁知柳少云竟将自己搂得更紧了。柳少云眯眼望着自己,幽幽道:“古越有两队佣兵团,加上边境屡遭蛮人袭扰,各处都在招兵买马。况且,立军功能升爵加官,我的小妹,你倒是说说,我前途如何黯淡无光了?”他松下捏住柳雪纺下巴的手,温柔地抚摸她的脸。“谁又能知道,我的小妹还能被我搂多久呢?”

  柳雪纺从他的动作里感到无奈,他的眼眸中,透露着一丝伤感。这变态想干嘛?对我来说,此乃天大的喜事耶!真心希望那日早些到来呢。

  “五哥哥,怎么了啊?我亲就是了,用得着这么伤感吗?”柳雪纺嗲声嗲气说道,然心里却乐开了花。

  她轻轻仰起下巴,嘴唇柔柔地点在他脖子上。还故意发出声响来,她很嘲弄地露出恶意的微笑。“五哥哥,亲一个了哦!快说说那事吧!”

  柳少云无奈地叹了口气:“好你个柳雪纺,这是我的失策。”

  的确,柳少云只变态的说亲一个,却没说是在哪里。

  “祝贺你,我的小妹,你快要嫁人了。”柳少云轻睨她一眼,“但我可不会真心祝福,而是想着怎么找机会破坏你的幸福!”

  诶,什么情况?“我要嫁人……五哥哥你别玩我好吗?”忽然听到那些与她本人不沾边的事,柳雪纺有点摸不着头脑。

  柳雪纺歪着头不解地看着柳少云,而他却仰头望天,悠悠道:“四哥说了跟君侯有点关系,却不知道是白冥家的谁和谁。我的小妹啊,你说说对方会有你那般高个子吗?”柳雪纺除了剜他柳少云一眼外,也做不了什么了。

  高不高个,跟他柳雪纺有什么干系?跟平阳侯有关系的,岂不是非富即贵哉,更非什么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那位如意郎君是怀瑾握瑜的莘莘君子呢、是白云僧呢、是大贵族呢、是富商呢、是王族呢……还是半老不死的老东西呢?

  “五哥哥,你当真不知道那位公子是何人?会是本地人吗,还是安州人……该不会是让我给老头子当小妾吧?”柳雪纺挑眉,“若真是此般,妹妹的命真的那么苦吗?一天到晚都要服侍他,想都不愿想个噩耗呀。”

  柳少云嗤之以鼻,捏了捏柳雪纺的鼻子,笑道:“哈哈哈哈,我的小妹啊。嫁给有钱的老头不好吗?跟何况是半老不死的呢,要知道。嫁给半老不死的好处多了去!”你瞧:他年纪大了,说不定给小妹一个孩子后。就很倒霉的被鸡骨头卡喉咙,驾鹤西游,小妹还年轻。青春的资本,让她很有魅力还是可以再嫁的哦。“不过,放心吧。四哥说了,那公子乃全平阳最有钱又英俊潇洒的公子哥,柳氏一族的辉煌将由柳雪纺这根线牵动!所以,他让我务必来开导开导我的小妹。”

  柳少云牵起柳雪纺的手,站起身。离开了这里往校门外走去。

  纯白无瑕的梨花,在风中摇曳着,招展着。柔柔的声响,谁知寓意什么呢?是对新生的赞叹,还是对柳雪纺将至相见的如意郎君,提早欢庆她未来的幸福呢?

  她踏过铺满着落英的路,美好而短暂的梨花。在自己最繁茂的时候,却因傲慢的偏见弃枝头于不顾。随风飘落,以自身的凄美,点缀着这平淡无奇的小路。

  原来,我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啦。好快呀,过不了多久就变老女人了吧。一阵絮风拂过,棕色长发随即轻舞。图艾尔·悠·缇斯的脸,也随风掠过她的脑海。啊啊,那女人真是自由呢,真羡慕。

  可惜我们百越人和苍龙人不同,家族名誉比什么都重要。尤其是我这柳氏唯一的女儿,或许是天意使然十年来百越的柳氏莫名其妙的就诞出柳雪纺和她二姐两位姑娘,可惜二姐早就过世了。要不然能轮到她柳雪纺?柳雪纺对柳家其实没什么好感,大体上是源自亲戚间的疏远吧。因此在“兄弟姐妹”里姐妹同当的柳雪纺,只对一小撮人抱有好感外,她基本保持亲戚间的疏远。可是振兴柳家一事,却不知为何将被疏远的兄弟姐妹们捆绑了一起。我就是柳氏走上坡路的牺牲品吗?柳雪纺在心里暗想,真是卑鄙呵。这样的家族消失掉也所谓吧,反正外公家那边都比这边要团结。

  万一本小姐的终身大事,就因那次相亲搅黄了呢。岂不是终身无福了!若真嫁给了老东西,我柳雪纺忍得了多久?想来跟逼我上吊还有什么区别……等会,方才五哥哥好似说,对方是全平阳英俊潇洒又钱多的公子哥。嗯,那就不是老虾壳咯。可万一那公子哥是道貌岸然的家伙怎办?

  柳少云仿佛看透了柳雪纺在想什么似的,他一把搂过柳雪纺的肩:“我的小妹啊,别瞎想太多了。都说是英俊潇洒的公子少爷了,还怕以后没钱花是吗?让哥哥告诉你吧,全平阳包括古越在内。堪称官家俊公子的,首先非安州守护白冥潇大人的二儿子白冥夜莫属。接着是公子默和我的好友苏珲,这三人在古越乃至百越都是数一数二的英俊。所以呢,我的小妹啊。你甭瞎担心了,信哥哥的,保准没错!”说着说着,柳少云将柳雪纺搂得更紧些。

  “所以说,方才五哥哥说。要打扰妹妹幸福生活之语,莫非是——哥哥嫉妒妹妹了?”柳雪纺知道柳少云是关心自己,可她仍口是心非。想来,不用担心往后跟老头子过日子了。“五哥哥,你说。家里的那些大人们为什么不靠自己努力,反倒靠弱女子来拯救摇摇欲坠的家族呢?像青丘王,原先也不过是引禤兵入关的小诸侯罢了。”她举起左手阖上柳少云勾在自己肩上的手,敛下眼帘驻足。“五哥哥,旁使妹妹过得不幸福。五哥哥会来帮妹妹吗?我……”

  未等她说完,柳少云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傻妹妹,说些什么呢?我的小妹怎可会不幸福,如果那‘如意郎君’岂敢让我的小妹日子不顺受了委屈。告诉哥哥一声,哥哥定会为你宰了他,然后我们一起远走高飞!”

  嗯,最后那句……好像……有点不对头啊。“五哥哥,你说我老娘跟白冥家有什么干系么?你瞧,我老娘姓白,而平阳侯他们家姓白冥。两家都有白字耶!”柳雪纺扭头看向五哥哥。

  柳少云听了不禁嗤笑,撩起柳雪纺的秀发。发丝顺着指尖滑落,一片飘落的梨花缓缓地下落到她的头发上。“呵呵呵,你个傻丫头呀。你老娘的白家就是白冥家的一个旁支啊,不就同我们是柳氏本家的旁系一个鸟样咩。”柳少云将柳雪纺的发端托起到鼻子前,深深地嗅着秀发上的味。

  柳雪纺反倒是被此举吓愣,涨红了脖子根。她胡乱地推开柳少云这变态禽兽,怔怔地道:“你,你想干嘛?别别,别以为你是最疼妹妹的五哥哥。就可以胡作非为啦,禽兽。变态!”

  柳少云看到柳雪纺慌慌张张的模样,忍不住发笑。他眼里泛起柳雪纺感到不安的戏虐,更让她心感不妥的是——那鬼畜的笑容。完完全全是想要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妹妹五花大绑伸出毒手的贼笑!

  “那么,我的小妹既然知道五哥哥是禽兽了。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得了吧,莫要忘了乱伦是背德的。况且,五哥哥在书院里,思春的小女生多了去!还怕没得玩?”柳少云见柳雪纺这副模样,不禁柔柔地笑了。

  他一把揽过柳雪纺的腰,拖着她朝前走。柳少云望向柳雪纺那水晶球般清澈的绛色双眸,天真烂漫的可爱小家伙。不该为这等事情烦恼吧,若是官家小姐,再不嫁人就老了。

  “好生看看这飘落的,洁白碎片。用不了多久,将会在黑暗中深深掩埋。然我的小妹,才刚开始萌发。”没走几步,柳少云将搂在腰上的手抬起。胡乱地揉她的棕色头发,我的小妹的头发十几年来,都是如此柔软。

  柳少云在她耳边轻轻地道:“我的小妹,放心吧。哥哥我保证,小妹今后的孩子。不是作君侯就是富甲一方的商贾。当然,我的小妹。你也要多点心机,为以防万一多容忍些。就算你的孩子无法顺位继承古越安州守护,或平阳侯爵。哥哥也会为妹妹出些计策,用上阴招也无所谓,哥哥永远站在妹妹背后!”

  没想到,五哥哥他那么关心我呢。“五哥哥那么关心妹妹的孩子,想来哥哥必定是有所求吧。不然怎会帮妹妹到这般田地呢?”她脸上的红晕仍未为消散,任由他柳少云揉乱自己的头发“五哥哥,你到底想得到的……无非就是合你胃口的利益便是。五哥哥……你该不会是瞅准百越的动乱,想让柳家坐上平阳侯的位子吧?”

  柳雪纺说到这,由不得拧紧眉头。“五哥哥,还是别乱来呀。若稍有不甚,别说柳家的老家伙们了,我们也没有好下场的哦!”

  “原来我的小妹,还有害怕的时候呢。这慌乱的样子,甚是可爱至极。放心了吧,我的小妹。哥哥我就是公子默手下的舍人,没有领主支持,柳家也没有超过一百人的兵丁……啊,我们可爱的柳家好像连四十人的侍卫,都没有。何况诸侯们凭啥支持我们呢?”柳少云哼地一声,牵着柳雪纺迈开步子。“走吧,穿校服去相亲。即不可爱——又太失礼了!”

  

  柳雪纺的家,是栋二层楼不知道经历多少风雨的老宅子。铁灰色的砖墙上,水渍在上面蔓开了花。就柳少云所知,座宅子比几个他自己还老。前庭栽满了芍药和野苦艾,爬墙虎占据了整个面东的墙。

  “吱吱”雕花的房门被柳雪纺粗鲁地拉开,“老娘,你在吗我回来了!”她随意地踢下鞋子,朝里屋去。

  柳少云本想告诉她,要摆好鞋子。然柳雪纺早已不见踪影,他由不得轻叹。

  无奈,柳少云只得自己将她的鞋子摆放整齐。都快嫁人了,还这么随性,往后还能改改吗?

  

  柳雪纺一见到娘亲白兰香,便坐在她面前嘟嘴娇嗔道:“老娘,怎么相亲这种人生大事。不先同女儿商量商量吗?怎可私下定夺。”

  柳雪纺本身对相亲没什么,但她却是忍不住对娘亲抱怨。她会遇到像歌谣中那样,痴情专一风度翩翩的君子吗?

  是像诗歌赞颂一般的柳庚子或先威王智勇双全的男子汉,坚持不懈的捍卫领土。奋勇抗击北方的禤军四百年,使曾经荒蛮的百越一举震惊冕夓四海。赵康为了守护九灵公爵夫人的名节,远赴盛夏大陆与邪恶的奈林男爵决斗。屠龙者郑伟卓为确保百姓们的安危,在巨龙面前不畏龙的威严。毅然执起大刀前冲,昏天黑地厮杀三百回合郑伟卓手持断刀斩杀赤红巨龙。

  要是我的如意郎君是歌谣里那般,不,哪怕有一半我也知足了。

  白兰香见女儿这么矫情,情不自禁地露出一抹微笑。“唉,纺儿啊。你要理解长老们的意思,别人可是个好人家。此次相亲可是托了好几层关系,就去瞧瞧吧听说还是白冥家的俊公子呢。”听罢,柳雪纺羞赧地垂着脑袋玩捏校服裙边。“你外公吩咐下人送来几件衣服,快来试试吧!”

  话音刚落,便见柳少云信步入内。“婶婶,好久不见。”他笔挺地立在客厅门口,炯炯有神的眼睛掩盖了之前禽兽的神色。“很抱歉,一时冲动忘记提醒我的小妹收拾书包了。”

  “瞧你说的,哪有的事。”白兰香起身招呼柳少云入座,笑道:“少云你平时在公子默身边已经够忙的,这次真是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来来,尝尝些桂花砂糖糕,不知道可合你胃口?”

  “嗯,谢谢婶婶。”柳少云拿起一块桂花砂糖糕,咬了一小口。“嗯,不愧是婶婶做的桂花砂糖糕,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呗,反正比本姑娘的好吃便是了。”柳雪纺一撅嘴,抓起糕点一口就吃了一半。

  柳少云闻言眼角一挑,正色道:“嚯,我的小妹。你何时做过桂花砂糖糕,怎么哥哥我不知道呢?”

  听见柳少云忘恩负义的话,柳雪纺横眉一竖。“呵,柳少云你这厮吃我的桂花砂糖糕还少吗!哪一次不是你从我手里无耻的夺走,你说话呀。怎么不说了?”

  “我的小妹,哥哥我哪有干过此等伤天害理之事?小妹,你可别诬陷老哥我呀。”柳少云故作神伤地摇头,仿佛是柳雪纺特意捏造事实。

  “你们两蛮有趣的,少云啊。你慢慢吃若茶水不够,就劳你自己动一下手吧。'”白兰香眼里泛起一丝温柔,好似又回到了从前。“纺儿,吃快些。我带你去试试外公送你的衣裳。”

  “欸~等我吃几块点心先嘛。”柳雪纺舍不得手中的桂花砂糖糕,嗲声嗲气地撒娇道:“凭什么就五哥哥能多吃,我作女儿的,就不能多吃了!老娘你偏心,纺儿还是你亲生的吗?”她假惺惺地拭泪,还不忘啃两口点心。

  那模样逗得白兰香情不自禁地嗤笑,没想到纺儿会那么可爱的一面。真难得呀,自从她爹走后就很少笑了,是不是少云的缘故呢?当娘的,自然是觉得女儿年轻时多笑点好,以后结婚想笑都难寻了。

  柳雪纺刚想对第三块糕点下毒手时,白兰香一把拽住她的衣领拖离客厅。柳雪纺吵吵嚷嚷地抗议区别对待,可她老娘却置之不顾更不用说没心没肺的柳少云的了。柳雪纺还不服气的说,老娘啊,就让纺儿喝口茶润润喉先吧!老娘的确是放她喝了口茶……就一口,她再次被老娘拖走了。

  “婶婶,不如让我去叫辆车吧。不然干等也什么事做,您看如何?”柳少云在两人离去前,恭恭敬敬地问。

  “嗯,你就歇着吧,少云。纺儿她外公早已吩咐下人去叫车了,估摸着也快到了吧。”她笑道,然后抱住想冲回去吃糕点的柳雪纺的腰,硬生生地抱走了她。一路上,接连传来柳雪纺哀求。

  “桂花砂糖糕,桂花糕~桂花糕!就一块,老娘~我的好老娘,就一块啦好不好嘛~”那声音比求柳少云办事时,还嗲上不知道多少倍。结果却换来老娘的——

  “想都别想,你待会还要去陪人家公子吃饭呢。现在吃多了,到别人面前不吃岂不是太失礼了!”白兰香睥睨着被她老爹和外公宠坏的女儿,肃容道:“那地方可是腊香街的磬岚轩,贵人的地方绝不允许失礼!”

  又吃饭?本小姐才吃过没多久耶。啊啊啊啊,为什么是那群吃闲饭的贵族。是闲着没事干吗,搞那么多例规?“哎呦,那纺儿就不嫁贵族就是了,吃个点心都不成!”

  可柳雪纺怎么抵抗也没有用,到最后还是被连拖带扯地弄走。

  老天爷啊,这不公平!为什么亲女儿都不够堂亲,本小姐究竟是不是亲生的?!

  步入柳雪纺的房间,仍得拾级而上。说来奇怪,柳雪纺的房间好似镶嵌于二楼与阁楼的卧房。推开房门,两人信步拾级而上。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老房子会有不符合古越风格习俗的构造,柳雪纺常认为这可能是灵黎河间地那传来的风格吧。

  在柳雪纺铺平的床上,两套颜色各异的衣服睡在那。一件桃色织锦裙服,含苞欲放与绽放争艳的桃花与白云流纹点缀其中。即使未穿于身,也觉得甚是可爱至极。另一件则是绛色翠流官锦制的百褶裙服,富有光泽的丝缎上,绣着栩栩如生的孔雀与其上翩翩起舞。金丝勾勒出孔雀的形体,仿佛呼之欲出将翱翔于天地之间。

  柳雪纺小心翼翼地捧起绛衣,生怕碰坏它似的。百褶裙柔柔的很是舒适,若是把这套衣服拿上街,岂不被人里三圈外三圈地给围着赞叹个不停?当然啦,柳雪纺也被这衣裳痴迷了眼。自她父亲去世后,她就没碰过如此奢华的东西了。

  没想到外公竟会舍得下血本,好棒~外公对我太好了。柳雪纺心花怒放,不断在心里高呼外公我爱死你啦!。“老娘老娘,你说说到时穿那一件好呢?”她萌萌地歪头问,“是桃色的呢,还是绛色的呀?”

  “纺儿觉得呢?”白兰香倒是反问:“自然是纺儿觉得哪件妙,就哪件呗。嗯……不如就那件绛衣吧,纺儿穿在身上定能引无数英雄风流人物回首。也使纺儿的如意郎君痴迷哦。”

  是这样没错。“老娘,难道你不觉得,相亲穿太艳丽是不是过于花枝招展了?而且呀,桃色的不正适合又体现了女儿的可爱嘛。还有还有,如果现在穿绛衣了那结婚时还有衣服能穿吗,老娘你说是不是?”

  白兰香点头表示认同,她双手搭在柳雪纺的肩上:“不过我觉得,纺儿还是穿绛衣吧。毕竟机会难得又是你外公赠你的生辰前礼,相亲穿漂亮点,还愁婚礼时新郎君不给你穿更华丽奢侈的嫁衣?”她顿了顿,“你外公还说了,纺儿生辰时一定要给你送上大礼。唉,外公太过宠你了。还说什么纺儿是他有生之年,唯一眷恋的世间靓颖女子。以后纺儿享福了,可别忘记报答外公哦。”

  “嗯,纺儿会乖乖听话的。嫁人后,必定会让老娘和弟弟过上安康日子的。”柳雪纺吸了吸鼻子,“老娘,这件裙子……好长哦。”

  柳雪纺想象着自己,会不会在走路踩到拖地的裙摆而栽跟头。好恐怖的样子,万一出丑了岂不是把小嫩脸丢到风暴洋对岸了?她边想边打冷颤,如果男方争强好胜给我做的嫁衣裙摆超长,岂不是将原本喜庆的婚礼变成惊悚的宴会啦!

 

    “老娘,跟你说哦。今早我做了个奇怪的梦,真的怪吓人的。”柳雪纺在岁寒三友的屏风后,边换下衣服边隔着屏风对白兰香说道。

  老娘很好奇问:“哦,是不是上课的时候被先生叫醒了?那可不行啊,不认真听课怎行。”

  本小姐什么时候认真听课过。“不是啦,纺儿今天还没上过课呢。”

  柳雪纺一五一十地将她今早上发生的事情,一字不落地告诉她。

  “还有这纹身,一觉醒来便发现它在我身上了。我可没有闲钱去干这事喔,娘亲你看看,漂亮的蝴蝶。”柳雪纺换上素色衬衣走出屏风,露出的雪白双肩仿佛与之融为一体。

  娘亲见柳雪纺这般模样,由不得皱眉。

  柳雪纺拨开一袭慵懒头发,后颈几乎快被停在上面的蝴蝶占据。娘亲一瞧,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不知道娘亲究竟是被惊艳而惊呆了,还是被纹身的模样给吓着了。柳雪纺实在看不懂她皱紧的眉头下,娘亲的思绪。她不禁暗想,要是我能读懂人的想法就太妙了。

  娘亲愣了好一会,便一股脑儿地胡乱整理柳雪纺的衣裳。“傻丫头,别凉着了。懒懒散散地跟个青楼女子似的,成何体统。怕是传出去了,还不让人笑话。”她顿了顿,“以后处处多个心眼,回来后老娘教纺儿点东西……学校学不到的东西,还有谁知道你身上纹身的?”

  反正也我被别人认为不是什么好女子。“就慕寒那小子了……好像还有不经意间瞄到的和莫老师。”柳雪纺抿了抿嘴,接着道:“哎呀,有什么关系。在家里怕什么,又没什么外人也没有什么见不得光,怕咩呀!”

  “甭说了,把手抬起来。”老娘倒是别理会她的言语,转过头将华服的内衬拾起预备给柳雪纺穿上。“今后留神点,别到处惹事生非,知道吗?”

  “是是是,纺儿明白啦!”

  柳雪纺她很听话地抬起胳膊,但很快她便“由爱生恨”起来。拖地绛衣虽然华丽,然而穿着起来十分麻烦。柳雪纺她好不容易坚持到底地穿了七件,可她感觉自己的胳膊就要废了一样。

  当老娘为她系上腰封时,柳雪纺感觉七件衣裳穿在身上,好似才穿上了三件一般轻盈。她不由得赞叹,这绛衣的做工是多么上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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