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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百合同人:哀歌】

[db:作者] 2025-07-17 18:39 5hhhhh 2840 ℃

            【明日方舟百合同人】

 

 作者:Ruazi

 2019/8/12发表于:首发SexInSex

 字数:5637

  cp自设女博士与幽灵鲨。

  女博士设定:170cm的病弱白发黑瞳平胸女性,掌握转移原石病的独特法术。

  第一人称女博士。

  ==================

  「他们都在找您呢,是吧?博士您,是个很重要的人吗?」

  修女将她的头巾摘下,露出盘成发髻的漂亮银发。她此刻背对着我,露出一半线条优美的背脊来。蝴蝶骨优雅地舒张着,浑浊的天光为她苍白的肌肤涂上雾霭般的阴影,在朦胧的暗中像是散发著微光。

  「恐怕是。」我说,「但你也是很重要的人,对我来说。」

  「呵呵,谢谢您、呢。」

  她的圆锯靠在斜靠在墙角,锯片上仍残留着干涸的血。层层叠叠。

  「又在散播救赎了吗?」我深深吸气,试着改变姿势,放下手里举得高高的《圣徒彼得》。扯得系住颈环的铁链叮当作响。这也是我从她的房间里找到的。出乎意料地,修女的藏书与过去于教会福利院所见到的书目大相径庭,不仅少有神学着论,还有着相当广的涉猎面,甚至存有几本伪经与异端著作。

  「如您所言。」

  「受伤了吗?」我合上书。精装本厚厚的书页发出啪地一声。

  「无甚大碍。」

  修女将染满血迹的罩袍解开,叠得整整齐齐地,摆在床头柜上。

  「这是必要的行为……呵呵。收割稻穗,将饱满的穗子从枯萎的茎上割下,抛去不需要的东西。万物由是而开始繁荣……骗您的。」

  纤细的手指解开发髻,于是银发如瀑布般流泻下来。修女的身上仅套着白衬衣,身体的线条若隐若现。纯黑的棉布内裤反而让她的苍白更加诱人。她的腰部缠着绷带,看来是有好好处理过。万幸。

  「若是我神不容弱者,大概您与我,在母亲腹中便已死亡了。」

  她随手关上唯一的窗子,于是室内彻底沉入黑暗,就像沉入深海。

  「因为要回来见您的缘故,所以不能在那里被杀。呵呵呵。」

  看向开朗地笑着的修女。她的轮廓被嗡鸣的义眼以红外光的形式勾勒出来。而另一只眼睛——尚且完好的那一只看到的是什么?

  缠绕其身的诅咒。母亲的呼唤。土地的贪婪——这些碎片般的词汇,带着一种古老敲击乐的节奏在颅骨之中萦绕着。缠绕其身的枷锁。无法忘却的诅咒。拘束双足的铁球。

  「我只是希望你能活着回来。」

  我放下书,盯着她的眸子。

  「你是我在名为生命的漫长之冬中唯一的篝火。在我尚存人世之际,我希望你不要离我而去。」

  我听见自己叹了口气,接着闭上眼睛。

  「我已经被命运抛弃数次,所以我希望你发誓。」

  「我发誓——呵呵呵。我发誓会让您暂时忘却痛苦的。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呢。」

  她朝我走过来,被浑浊的赤充满的眸子让人心疼。

  「抱我。」我听见自己说。

  「是。」

  修女突然猛扑上来,将我的双手死死按在墙上。她冰凉的唇贴上来时带着冰冷的香气,像是冬日的寒风在衣物上留下的寒冷的刻痕。

  这是我所期待的,我对自己说。

  她灵巧的舌头轻柔地挑开牙关,肆无忌惮地与我的舌头交缠,发出咕啾咕啾的声音。我的呼吸变得粗重,身体擅自扭动起来。她的鼻息带着湿润的幽香,身体期待起挑逗之后的极度欢愉,连义眼都似乎发热起来。颅内神经的隐隐抽痛,如今也充斥着迷乱的情欲气息。

  接着她纤细的身体整个压了上来。呼吸开始困难,我的身体顺应着本能,徒劳地同时做着挣扎与沉沦两件事。任凭略带寒意的香气、铁锈般的血味与满溢挑逗感的深吻将我的理性吞没。交叠的唇让人几乎窒息。

  接着,她松开我的右手,以空出的手紧紧扼住我的喉咙。

  我的挣扎剧烈起来,想要从那几乎是把我钉在墙上的双手下挣脱出来,但她用自己的体重将我死死按在墙上,就算拼命抗拒也无可奈何。窒息的痛苦与某种隐秘的快乐一并在脑海中迸发开来,杂糅成尖锐的欢愉碎片,在神智之中肆意翻搅,把整个人搞得一团糟。

  呼吸变得艰难,接着肺中的空气几乎消耗殆尽,头重脚轻的眩晕感与冷香带来的虚幻感令人完全无法抗拒,故而修女小姐更加肆无忌惮地侵略着我。大概我的生涯早就结束了,在脑子缓缓变得空白时自暴自弃地想着,期待着因窒息而失禁的升天欢愉。因本能而张开的嘴巴渴求着空气,却被修女小姐的唇与舌封得严严实实。

  真的会死的。会被修女小姐掐死在床上,难看地失禁。

  时间与空间都被无限拉长,右手毫无作用地掰动着她冰冷苍白、宛若铁钳般的手。颅内在尖叫着,视野已经模糊起来,那些能看见的与不该看见的东西一并扭成一团模糊的雾。身体不由自主地痉挛着——距离升天也越发临近。

  修女小姐终于松开我的另外一手,我用双手拼命地掰着修女小姐的铁钳,她终于微微松开了一点,于是令人眩晕的迷乱香气再度流入胸腔之中。而另外的手则是轻柔地滑入了我那厚重风衣的领口,缓缓拉开拉链,暴露出其下瘦削苍白、刻着手术伤痕的身体。

  唇瓣分开,拉出淫靡的丝线。

  「准备好哦。」

  修女小姐的手虚握成拳,对着子宫所在的位置——我发出惊恐的呜呜声。

  「您不喜欢啊……那还是算了……吧。」

  「咕哦!?」

  针头插入颈部时身体又下意识地紧绷起来,修女小姐的脸也变得模糊不清,只有那对红瞳仍然保持着清晰,流露出她愉悦的情绪来。

  「呵呵呵。仅仅是营养剂哦。凯尔希医生为您准备的礼物。」

  修女小姐的手再一次地紧紧压住了喉咙。与那同时,拳头刺入了柔软的腹部,狠狠撞上了柔软的器官。听见自己哀叫出声,接着身体绷紧,失控的快感之潮与热流一并自下体涌出,大脑停摆,知觉被推入空无一物的欢愉之洋,身体立刻瘫软下去同时颤抖不停,世界中仅有耳边不停响着的自己的悲鸣喘息与近乎摧毁理性的剧烈快感。

  冰冷的空气从被放开的气管中迅速闯入胸腔,修女小姐的手指滑入瘫坐在床上的我的双腿之间,以拇指熟稔地按压环绕着充血的阴蒂,另外四指则突刺入已经湿到不行的蜜穴之中,娴熟地刺激着仍在抽动的肉壁,令尚未冷却下来的身体又一次被浸泡在欢愉之中。

  大概露出了很淫乱的表情,于是拼命背过脸去,却被修女小姐的手抓住了下颌,温柔而坚定地粉碎了维持形象的计划。

  「嗯。已经是足够快乐的表情了呢。」

  之后薄唇贴了上来,又一次毫无抵抗的深吻,但是脑子已经被搅的乱七八糟,在亲吻时不停发出下流的声音。

  「啾呜……咕……呃咿咿咿咿……啾……请、请不要咿咿咿……啊、咿咕啾……咕咿咿咿咿!」

  纤细的手指不安分地戳刺着敏感部位,每一下都几乎粉碎理智。不断累积膨胀的快感反而让身体变得超乎寻常地敏感,连触碰都化作了性交般的快乐。修女小姐松开我的唇,沿着下颌一路向下地不停地亲吻,伴随着我的哀鸣在脖颈处留下几乎出血的牙印。

  「您的身体变得更加善于渴求了。呵呵。」

  说着的同时开始对着平坦的胸口下手,掐或绞弄充血乳头带来的疼痛令我闭上眼睛,于是修女小姐的手指的轮廓被更加敏感的蜜肉感知得更加清晰,疼痛与快乐在理智的边缘混杂一处,连抽泣都混入了娇乱的颤音。

  「感到欢愉吧。」

  「是……是、咿咿咿、很棒啊、要沉迷于修女小姐了咿咿咿——」

  在身体中搅动着的手指猛地勾起,接着狠狠刺击着敏感点。自内而外地膨胀开来的剧烈快乐同时也带来了作呕感。由于不间断的高潮,身体已经彻底地失去了力气,连反抗都做不到,思考也变得模糊。

  真好啊。

  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在爱人的食指上扭动就好的日子。依赖著名为欢愉的药物,被空虚的快乐所填满。无论是压迫神经的增生瘤还是命不久矣的事实,以及从那眼球中窥见的真实世界,甚至连复生以来一直背负的名为责任的重担都可以尽数忘却,仅需沉沦便已足够。

  因为被修女小姐看见了疲惫的样子,所以才会被其拯救(囚禁)吧。

  「啊啊啊咿……喜欢……喜欢修女小姐哦哦哦……咿、咿咿咿咿咿!」

  对。

  因为被爱着,所以才能活下去。

  因为被修女小姐爱着,所以才能活下去。

  为了修女小姐的爱,所以要活下去。

  对——姑且把这种情欲称之为爱吧——虽然连自己都知道,仅仅是想要抓住阳光的癫狂想法。

  被自己的一厢情愿肯定着,放弃了思考,连尊严也彻底舍弃。

  接着,扩张的撕裂感。

  「不、咿啊啊啊啊啊!?」

  「诶。但是,已经习惯了吧?」

  挂起了充满占有欲的笑容的修女小姐,缓缓地将手掌压入蜜穴之中。

  为了治疗各种蔓生疾病而早已习惯痛苦的身体,在被整只手塞入私处时显得不堪一击。

  「不要、不要、不要啊修女小姐真的不行真的会要裂开啊咿咿咿咿——」

  腹部凸出了下流的隆起,彻底被击穿的极端痛感、屈辱感、被占有感,与氤氲的快乐掺做难以忽视的巨大团块,与血和泪水一并将理智碾碎、将身体推入肉欲之洋。

  修女小姐开始抽送着手臂。这样一来连自己的悲鸣都听不到了。内脏被一下一下地顶着的痛楚让身体反弓起来。

  「就算这样,您也还是没有死去。」

  附在耳边的修女小姐舔舐着敏感到极限的耳廓,对着已经乱七八糟的我喃喃低语。

  「是、是咿咿咿咿……」

  在回话之前,她的手突然开始戳刺着子宫口。肯定能将人杀死的剧痛狠狠地刺激着大脑,本该发出的悲鸣被切碎成断续的呻吟,接着又被痛感狠狠碾压到根本无法发出声音。

  但是不知为何却盛大地潮吹了,以自己玩弄时从未有过的程度。

  为了忍受漫长的、名为生命的痛苦,这具身体早已经错乱到了无法分别疼痛与快感的地步。

  「真是快乐(痛苦)啊。您说呢?」

  「是、啊、啊咿……」

  能够回答她的,仅剩下习惯了被奴役并屈服的身体。

  「那么,要试着再快乐(痛苦)一点哦。」

  纤白冰冷的手指不停冲击着子宫口,带来无法形容的疼痛。中指伴随着撕裂痛滑入,就那样随意地刺入了子宫之中。修女小姐开朗地笑起来。

  「我能拽出来吗?换句话说,拽出来的话,您会死吗?」

  「哈、咳咿咿咿……」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会疼到死掉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虽然痛苦的概念还残留在意识之中,但似乎已经绝对不会继续感受到。撕裂身体的剧痛被强行更改为欢愉。已经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的自己,难看地扭动着身体。

  修女小姐的手指,轻轻勾住了子宫,接着——

  难以理解的快乐之潮漫涌上来,将一切足以成为理智的东西都碾得支离破碎。

  意识就此断绝。

  「您的身体真是……高潮个没完啊。还没到本番就已经不行了。」

  颤抖到不行的双腿完全不能用于站立,所以在背后托着我腋下的修女小姐也跟进了浴室,她的脸上仍然挂着微笑。

  「恶趣味……哈、虽然我自己也知道啦,但是请不要说出来……我不行了。」

  「好的。」

  修女小姐轻柔地抚弄我的皮肤。所以身体……又开始发热起来。被揉搓着乳头时甚至又发出了下流的声音,身体脱力几乎坐倒在地。幸好有修女小姐在背后托着我,所以靠在修女小姐柔软的胸口上而没有跌倒。

  「那个,修女小姐。我要说无聊的话了,您能原谅我吗?」

  「如您所愿。」

  那么——下定决心了吗,这么问着自己。

  「嗯……我们……要不要一起逃?」

  「您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我是说……我们可以……结婚吗?可以逃到哥伦比亚……或者卡米西尔……那个、您也知道的吧,我——我是不能作为博士呆下去的……在把自己压垮之前……我……啊……」

  越发地语无伦次了。修女小姐的手,也顺着胸部的肌肤滑下。

  「为什么呢?」

  被热水冲刷着的身体起了反应,视野开始朦胧。

  「您的眼神变得迷离了。」

  在回避着我的问题,修女小姐又一次舔舐着我的耳廓。这次的话,大概也不会有反抗的机会了——所以顺从着身体做出了回答。

  「是。我想要。」

  侧过头接吻,不像先前般充斥着占有欲与破坏欲,只是普通的唇瓣相叠、舌头交缠。轻柔的抚触继续向下,在刚刚经受过蹂躏的秘处停下。

  「已经恢复了吗。」

  吻毕,修女小姐笑着问。

  「无所谓。」

  略微有些闹别扭的语气,大概是对于自己的懦弱。于是主动索吻,凑向她那薄而无血色的唇。再度深吻之前,我听见自己说:

  「只要是修女小姐创造的,全部都是快乐。」

  「谢谢。」

  温柔地滑入颤抖着的双腿之间,挑逗着从未冷静下来过的身体,听见自己发出迷乱的呻吟,燥热非常的身体渴求着修女小姐温凉的肌肤。于是修女小姐将我轻轻压在墙上,紧紧贴了上来。

  「喜欢。」

  「嗯。」

  拨弄着充血阴蒂的手指接着向下滑去,轻柔地探入蜜缝之中。因手指的进入而轻声喘息起来。

  「那么,为什么想要逃离呢?」

  抚弄着,挑逗着。温水反而让身体更加敏感,脱力的自己已经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仅能伴随着手指的频率发出含混的声音。无法回答,只能以呻吟与喘息回应着。修女小姐的手指温柔地深入着,挑逗着最深处的地方,与先前放纵的疼痛混做绵长的欲望,灸烤着身体渴求起更加激烈的行为来。

  「我的脸很红吗?」

  「是的。您晕倒的话我会把您拉出去,所以请安心。」

  于是我闭上眼睛再度索吻。

  修女小姐微笑着,回应了我的索取。再次轻触的唇并无进一步发展,仅有不停打颤的双腿终于是不能继续站立,全身的体重压在了修女小姐身上。

  「已经不行的话就不要继续做下去了。」

  带着无可置辩的语气,修女小姐的双手稳稳地托着我。

  「……嗯。」

  虚脱的程度,光是挤出话来都很困难。再加上脑子里还是一片乱七八糟。

  并且——

  想要听到的话、最重要的问题,还没有得到回复。

  「您该睡了。」

  「我知道。」

  后背传来让人安心的触感,枕着发硬的枕头。她的身上带着的冷香让身体仍处在发情状态,于是不由自主地放纵起来。尽力压抑着呻吟的声音。

  「您一天要做几次呢?」

  修女小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仍然是慵懒舒缓的腔调。

  「啊、啊!?」

  「如果还是不满足的话,我可以帮您。」

  于是在脑子被耻感弄坏之前,吞吞吐吐地说出了「拜托了」。

  不知何时陷入了睡眠,再醒来时被换气床外格切得支离破碎的日光已经洒在修女小姐的白发上。她紧紧贴着我的背,双手环着我的腰,眉头舒展,呢喃着关于成熟瓜果、出海渔猎与秋日骄阳的梦,看起来像是个普通的少女。

  并且她很快就会成为一个普通的少女。

  我捂着被增生原石与脑瘤折磨得隐隐作痛的头,想要撑起身子时发现左腿完全使不上力,一身粘汗更是显得乱七八糟。而噩梦的回音似乎仍在眼前回响着,教人分不清平地与海洋,水手们以着魔般的声音哀唱着——

  「……我们该把他塞进麻袋。」

  「在黎明时吊上桅杆……」

  「……我们该把他喉咙切断。」

  「在暴风雨里献给大海……」

  「……丧船的水手选出冠军。」

  「祈求他们的哀王垂怜……」

  而我呢——不重要了。

  (冠军在古语境里指部队中的最强者,有些原始部落会通过让勇士们互相残杀来选出冠军)

  再接一手无H的后续……

  ==========

  「——。」

  听见自己发出的含混声音,大概已经从梦中清醒过来。

  被反绑在椅子上接近一天,腹部因饥饿而不快地疼痛着。鼻腔中溢满腐血的气味,大概是毛细血管裂开了。庞然而沉默的黑暗是世界蛇胃中的酸液海,将名为理智的猎物缓慢而痛苦地溶解成碎渣。殖民时代的船歌在耳膜与脑子之间不停响着,抛入海中的尖叫的奴隶、伸出海面的枯瘦双手、赤洋中游弋着的巨大黑影——这样的镜像如逐帧电影般在眼球前方留下闪动的阴影。

  在梦中跋涉于海面之上,咸腥海水冰冷刺骨,巨大鲸影在身下盘旋等待,张开颌骨期待着坠落。不能低头——如是告诫自己,于是仰头向天,层层叠叠的铅灰云层状若巨大鳞片,圆月垂悬如巨蛇竖瞳。接着颅内开始轰鸣,沉默被不知何物的愤怒嚎叫代替,云层被豁开口子露出血色天穹。遥远星宿沉默地闪动,向着宁静几如冻结的洋面投出数百万年前迸发出的枯白光亮。

  轻摇着头想将幻觉甩到一旁,反而被其更深更痛地刺入大脑。托那刺痛的福短暂地回到了现实,于是听见坚硬靴底砸在地上的叮当作响。即使如此,濒临极限的身体也不足以做出反应,仅能垂着头凄惨地吸入着腐烂的空气。

  「——斯卡蒂?」

  支离的回忆如浮上水面的泡沫般于唇边破碎,而短促的呼唤是其破碎时的颤音。女性的体貌勉强浮现:漂亮且清明的赤眸与银亮闪耀的流泻长发,被漆黑如午夜海洋的长斗篷遮盖的高挑身形,以及教人安心的温暖和若有似无的飘忽冷香——与修女小姐的香气所差无几。

  「深海来客,夜中游魂。」

  我听见自己说——但我分不清是哪个自己。修女小姐的影子就在我的血管里。石头在脑中插的太深、长的太盛,几乎就要给漫长的折磨与错乱一个解脱的终结。

  但我知晓那绝无可能。

  透过不停闪烁的阴影的帷幕,赏金猎人的赤色眸子就在我眼前。她大概是蹲下了,与我这悲惨肮脏的囚徒在狭窄的禁闭室中四目相对。

  「博士。」

  她的声音很冷,带着尽力压抑的愤怒与不甘。冰冷的钢铁抵在下巴上,将我的头轻轻托起,以至于那双微微眯起的鲜艳赤眸彻底占据了我的视野。

  她以阿戈尔语一字一顿地发问——或许那不是个问句,赏金猎人因我对她珍视之物的破坏而愤怒。她的杀意与怒火,在此距离上,我感受得清清楚楚。她只是想找个理由动手。

  「你到底对幽灵鲨做了什么。」

  我迫使喉咙发出浑浊的笑声。浓烈的血味在我这么做时闯入口腔与气道。

  「索吻。」

  我说,听见自己的语气中掺入大量的欣喜。为什么呢,那不是我的意思。是修女小姐吗——大概是吧。

  「你是第一个认出我的人。其他人——都以为我是可怜的修女。镇定剂,天啊那该死的药。他们不该给她用那个的。梦、梦、梦,疯狂在睡眠时逐渐生长。斯卡蒂,斯卡蒂。我能听见石头在我脑子里裂开的声响。我能听见狂风卷过卡尔克萨的尖顶时那呻吟般的响动。窃窃私语,颂唱,随后转为轰鸣,在沉默幽暗的北落师门上化作异形所崇拜的、无氧亦可燃烧的火光。以及其他的很多东西,经由喉咙发出其名字便是灾难。」

  斯卡蒂的脸抽动了一下。于是我深深吸气,微做停顿,让腐烂的血味在颅骨内侧膨胀扩散。神经线因想象着血瓶炸裂的样子而愉快地跳动着,泼出雷击般的疼痛。

  「我救了她,我埋葬了她。谁说的清楚呢——有人委托她给我带封信,我收到了。所以信使自由了。」

  最终,最终。

  当我这么说出来时,修女小姐并未在脑海中聒噪。她透过我的眸子怔然地注视着面前的女孩。接着眼眶温润,泪水划过沾满血污的脸。她的安心与痛苦交缠在一处,因眼前的人与尾随而来的回忆陷入焦虑的慌乱。越是回忆,越是痛苦。

  深海猎人血脉相连。

  「斯卡蒂,斯卡蒂。我需要你对我立誓。对我个人立誓。」

  赏金猎人微微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她的剑尖颤动,在我颈上拉出浅浅的伤痕。对于挥舞如此重剑的人来说,这意味着动摇。

  最终,她的眸子落在我的脸上。

  「可以。」

  我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在笑。这也应该是我最后的理智了。

  「今晚无论如何都不要让修女小姐离开她的办公室。」

  「但她已经把我忘了。」阿戈尔人终于开口,带着难以言喻的悲伤,像是连过去都被踩碎了一样,「她笑着问候我,成为了另一个人。现在她是博士了。你把她变成你的样子了。」

  「我没有。」片刻停顿之后,我又呼出一口污浊的空气,「深海猎人血脉相连。她只是想保护你和她自己。」

  赏金猎人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我开口。

  「看吧,没人会是不可缺少的。连大猫都没发现她的病人和同事换了位置。你为什么可以呢?血脉相连。这就是答案。」

  「好了,现在离开吧。」我对她挤出一个微笑,「顺带把门关得严严实实的。」

  斯卡蒂拉低她蝠鲼般的帽子,盖住额前零散的银白秀发。她努力板起脸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协商业务与报酬的干员,而不是把开心写得满脸都是。她不是个掩盖不了情绪的年轻人,但她现在几乎无法抑制微笑的冲动。

  虽然她的理智告诉她那被束缚在杂乱板房里的家伙只是一派胡言,但她却不由自主地相信了那个许诺。并且——她笃信那句话。

  深海猎人血脉相连。

  她推开虚掩的门时,空调正呜呜作响。凯尔希医生与她擦肩而过,碧色的眸子扫过她的脖子,猫科的眼神让她感到不快,而那不快也在四目相接时迅速地溶解了。

  瞳色如血、肌色苍白的少女露出惊愕的表情,编织着麻花辫的袖长手指停顿一刻,苍白的长发散落在黑色的风衣上。她的身上带着漫长疯狂的印记:消瘦的脸颊与浑浊的眸子、光彩消逝枯如干枝的发丝,令斯卡蒂心中泛起酸楚。她在进入屋内时顺手关上了门,锁在那一瞬间发出轻柔的扣合声。

  「您好,有什么事吗,赏金猎人小姐。」少女的胸前悬吊着银质的十字坠,音调舒缓,「我对您有印象,但我记不起来您是谁了。您身上有着很棒的气味——失礼了,但您让我感到安心。」

  她对着斯卡蒂轻轻点头,双手交握,丽首轻颔,做出祈祷的动作。风衣下的修女服令人想起夜间的平静海面,沉默死寂的蓝黑色。

  「斯卡蒂。」她微微前倾身体,将自己投入修女小姐身周的冷香之中,「我的名字。斯卡蒂。」

  「斯卡蒂。」修女小姐重复着阿戈尔语构成的音节,「我记得斯卡蒂……」

  浑浊茫然、写满疲惫的眸子突然明亮起来。

  「斯卡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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