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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门

[db:作者] 2025-07-17 18:38 5hhhhh 7540 ℃

太宰治是被雨打在玻璃上的聲響吵醒的。

他一貫睡不太好,高速運轉的大腦長期處於緊繃狀態,縱使不影響他的思路,但還是抵不住生理上的神經衰弱,無法徹底地放鬆、難以安眠。

唐突被驚擾,頭腦清醒到刺痛,太宰治動了動,調整好姿勢,重新閡上眼靠進椅背里。首領的座椅是特殊定做,舒適度毋庸置疑,卻還是撫慰不了人心。太宰治想起自己手下那個少年,鋒利又柔軟的虎爪,捏在手裡是有些燙人的溫度,抱在懷裡像是一個天然的暖爐,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雙眼睛,暗沈沈的,跟這陰沈的雨天一個樣子。

偶爾也有例外,且那些例外都給了他。太宰治記得清楚,某次火並後,他看見那顆染塵的腦袋,一派落魄的模樣,走過去就給他搭了件外套——事到如今再去追究那時究竟是出於怎樣一種心情已經太遲,他的佈局走到現在,早就沒有回轉的餘地,更何況他也沒有回轉的想法,但就是那一瞬,中島敦的眼睛倏忽亮起,像極了盛夏夜空划過的流星。

太宰治含著口嘆息,看他身形搖晃卻還執拗地單膝跪在自己面前,親吻自己的掌心。他垂下眼眸,視線落在少年頭頂的發旋上,掌心接觸到的柔軟溫暖到發燙。不過一件外套而已,到手的卻是對方甘願奉上的真心,縱使太宰治從不做賠本買賣,也不由覺得這來得太過容易。他想或許他應該單獨給中島敦上一課,告訴他人心最不可信,他的話尤其。可直到他以一支煙的誘惑將年輕纖瘦的男孩拐上自己的床榻,也沒從那張嘴裡聽見半個不字,哪怕他渡過去的尼古丁苦澀得少年不住咳嗽,眼淚蓄成一汪淺泊,那對尖利的虎牙也始終克制著沒在他身上留下過哪怕一個齒痕。正如他自始至終未給出過哪怕一個溫柔的吻。

這樣挺好,彼時太宰治掐著中島敦的腰,將自己硬挺的性器一點點抵入少年尚未完全放鬆下來的穴口——早年的營養不足直到現在也未能彌補回來,他的游擊隊長瘦得骨骼分明,抱起來甚至有些硌手。但也只是看起來。掌下這具年輕的身軀里蘊藏的力量,太宰治再清楚不過,這是他一手飼養的狗,親自培養的魔性,他用手指在少年分明的馬甲線處洄游,像渴水的魚一樣搶奪對方的唾液,眼睜睜看那張蒼白麵容染上窒息的紅。而中島敦一一承受,只在高潮來臨時發出一聲輕軟的低吟。

真可憐啊,敦君。太宰治用牙齒叼住中島敦的耳垂,舌尖順著輪廓緩慢地舔舐,空閒的手指從少年的鎖骨摸到喉結,越過嘴唇再落回肩頭,恍若柔情愛撫,又在下一秒用力地啃咬口中的軟肉,少年帶著泣音的呻吟在耳邊響起,掛在他脖頸邊的手臂失盡力氣。

太宰治趁少年還沈浸在余韻中時更加過分地挺進,未見疲軟的性器傳遞出露骨的慾望。他揉捏著中島敦因為長期佩戴項圈而比其他地方更敏感的後頸,無聲地喟嘆:真可憐啊,敦君。被人愚弄,錯信了不該相信的惡人,還以為有神明存在,真心相信會有救贖。

帶繭的右掌近乎憐愛地撫過中島敦突出的蝴蝶骨,另一隻手捂住那雙眼,在中島敦發出可能的疑惑前加快了抽插的力度與深度,太宰治死死地把住身下的溫暖軀體,掐得少年的腰間一片青紫,逼出少年又一聲彷如刺鳥的呻吟,將下流的慾望全部傾瀉出去。

性事結束,太宰治從來不帶留戀,也從不曾幫中島敦穿衣,他只是點一支煙,夾在濡濕的指縫間。鳶色的玻璃珠倒映出中島敦艱難地從凌亂床榻上起身的模樣,殘留的白濁被擠出腸道,順著細瘦筆直的雙腿往下滴落。

太宰治看那濁液就像凝視自己死去的部分,嘴角忍不住上揚,笑容里摻著不加掩飾的嘲弄:這世上哪有什麼救贖,多的只是一廂情願的愛情。

真可憐啊,敦君。沒有見過愛情真正的模樣就輕易愛上了最不該愛的男人,還心懷期待以為他會救你。

——他連自己都治不好。

繃帶下的傷結了痂也好不了,乾脆用新的傷痕覆蓋掉,時間久了甚至忘了最初那層皮膚是怎樣的肌理,連著真心一起扔掉。

太宰治心知肚明自己的孤獨有一半以上都不過是咎由自取,只是講慣了謊言的嘴再也捋直不了。沈默成了他誠實的替代。

他冷靜地看著違背指令襲擊了孤兒院、帶著一身雨水狼狽歸來的中島敦帶上辦公室的木門,不發一語。

自投羅網將自己關回金絲籠中的刺鳥單膝跪地,右手貼上左胸腔,效忠的姿態,彷彿隨時可以奉上自己的心臟。

雷雨天的寒涼順著中島敦鬢角流淌的濕意入侵室內,太宰治覺得這天實在有些冷,需要點一把火來取暖,幸運的是火種易得,他不必學普羅米修斯犧牲自己,只需要壓著嗓子發出暗示:

「地毯濕了啊,敦君。」

跪在地上的少年打了個寒戰,而後起身,緩慢的脫下了自己的外套。

他扯著中島敦脖子上聽從自己命令留下的項圈把他放倒在辦公桌上,少年突出的骨骼磕出一聲悶響。太宰治清楚地看見那一塊皮膚紅了起來,下手卻不肯多分一絲憐惜。

他掐住中島敦的腰側,卻不像往日一樣粗暴直接地去解身下人的皮帶,反倒警告起對方要忍住不可以釋放異能。中島敦在不安與寒冷的夾擊下微微顫抖,接著就感到左肩一陣尖銳的疼痛。

在他身後,太宰治滿意地凝視自己親手造就的紅與黑,將刺入對方皮膚中的銀針拔出,蘸墨,再刺入。他穿得衣冠楚楚,緞面的領帶在少年被痛覺強行拔高敏感度的背部輕掃,如同惡意的撩撥。中島敦臉上呈現出混亂的快意,體溫急速攀升,近乎灼人。

太宰治明知故問:「疼嗎?」中島敦一如既往地沒有出聲,倒是太宰治低低地笑了起來。

他像是終於找到心儀的禮物的孩子,滿心愉悅地在中島敦的背上刺下一筆,又一筆,將那片蒼白的皮膚浸染,像是被漫無目的溢出的毒藥污染的透明度。

那實在是一場毫無徵兆的心血來潮,一如他一時興起抓著中島敦的後頸渡過去的那一口尼古丁。

等到結束的時候,中島敦本就被雨水澆了個透的身軀又被汗水浸了個徹底,他疼得一個音都吐不出來,眼神都是飄著的。

太宰治用掛著血與墨的細針在他的脊背上描摹,紅與黑交雜的細線斷斷續續,激得中島敦止不住哆嗦。

窗外雷雨更響,太宰治壓著少年試圖摸向自己後背的雙手貫穿了他,從桌上糾纏到落地窗前,驚雷在他們頭頂炸開,閃電照亮玻璃的瞬間,太宰治恍然看見另一個世界的自己與懷中少年交疊的鏡像,而後破滅。

徹底崩潰了防線的中島敦被他操弄得話不成句,手指無意識地在玻璃表面徒勞地抓撓,發出的聲音不甚惱人,太宰治握住那雙手阻止他繼續,嘴唇貼在剛刺上文身、還紅腫著的背部,若即若離地安撫,腰部的挺動卻一陣快過一陣,力道也跟著加重,惡質地撕扯中島敦本就不堪重負的神經。

即便如此少年還是提著一口氣執拗地發問:「先生……太宰先生……是……嗚……那是……什麼。」可惜直到最後也未能得到一句正面的回答,留下的只有徹骨的痛與冷。

太宰治知道只要自己不說,中島敦連再問一次都不會問,他便心安理得地三緘其口,任其成為未解的謎題。

可憐的少年虔誠而天真地每日祈禱,期待他的神明某天能聽從他的心願,賜予垂憐。然而神明並不救人。

——卻從高樓隕落。

太宰治在縱身躍下的時候望進中島敦收縮的瞳孔,心頭滾過一絲不忍。

他本打算孑然一身一了百了,懷抱著骯臟陳舊的世界就此消亡,為此他準備了一切,打開了關上的金絲籠,卻忘了教給刺鳥走出來的方式。他不負責任地將親手養大的虎留在了新世界與舊世界的交界,那扇窄門前,卻忘了把對方親手贈予的虎牙交還。

真可憐啊敦君,這下恐怕會有好長一段時間睡不好覺了吧。

風吹得好冷。

晚安。

太宰治死得突然、不講道理,下屬們翻遍了他的辦公室,找遍了他那堆連正經遺物都算不上的生活用品,也沒能從中找出哪怕一點字跡,他連一句口諭都吝嗇留下,沒人知道他還留下了遺書。

那封遺書落在中島敦的背上,細小的黑色字跡:

Enter through the narrow gate.

他說那是留給敦君的路,他唯一的遺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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