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升职

　　彦青一边吃早餐，一边问起孙氏姐妹有关四海帮的事，知道他们并没有再来骚扰她们，放心了不少，随口和她们调笑了一下，便去上班了。虽然看到两女对自己大有情意，但吃早餐的人很多，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和她们动手动脚。

　　新年伊始，事情很多，彦青只来得及和肚子已经大得走动极不方便的徐美华打了一声招呼，便进自己的办公室里开始工作了。

　　‘浪子，浪子，好消息。’才工作了半个多小时，蒙起军便大呼小叫地闯了起来，手上拿着一份文件不停地摇动着。

　　‘什么好消息？难道轮到你中奖了？’彦青无奈地转过头来问道。

　　蒙起军却说道：‘我哪有这样的福气？是你又中奖了！’

　　‘中什么奖了？’其他办公室的人也惊动了，张娟首先出现在他们面前。

　　蒙起军叫道：‘我们浪子荣升办公室副主任了。’蒙起军显得十分兴奋，好像是他自己升了职一样。

　　‘哦，彦副主任，你可得再请客了。’张娟大为高兴，如果不是蒙起军在，只怕她已经扑进彦青的怀里了。

　　‘当然得请客了，他不请，我这个当徒弟的帮请。’蒙起军说道。

　　彦青虽然早就知道自己会升职，但听到了心中依然很高兴，表面上却是非常的平淡，他笑道：‘哦，是不是最近又赚了不少？’

　　‘当然了，孟君她还说我进步了不少呢！’蒙起军说。

　　就那么一会儿功夫，办公室的所有人都来了，包括挺着大肚子的徐美华，见众人如此的高兴，她说道：‘既然这样，就由起军你来请了。我们暂时在小范围庆祝一下，行里的就等彦青自己去办吧。’

　　‘好，就这么办。’黎媛也表示同意。

　　蒙起军说道：‘好，我给我们家里那一位通报一下，要是这次再少了她，只怕我的耳朵又有得罪受了。’说着，便给曹孟君打电话。

　　众人想起上次彦青中奖请客没有请曹孟君，累得蒙起军的耳朵都给拧红了的事，都不由得笑了起来。

　　徐美华沉吟了一下，说道：‘我觉得，虽然是我们办公室的事，但有一个人，我们还是要请的。’

　　‘谁？’刘雪萍问。

　　‘胡副行长啊。先别说胡副行长是彦青的亲戚，我想，这次彦青的升职，他应该是出了不少力的，何况，他还是我们办公室出去的呢？’徐美华说。

　　‘就怕让行长知道了会有意见。’黎媛说。

　　‘反正彦青还要请他们几个领导的，我想，就算让行长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的。’蒙起军打完电话过来，听到了他们的说话，便说道。在他的感觉中，不知为什么，自己老婆对行长好像是有些意见，所以也不想让行长参加，免得大家见面之后尴尬。

　　‘好，就这样决定吧。’彦青最后拿主意说。他本身并不太注重当官，所以也不大把行长放在心上，何况他也觉得，自从覃惠玲的生日之后，行长对自己的态度有了些许的改变。

　　刚说完，电话铃便响了。张娟接过，便让彦青去接了。彦青也只是应了几个‘是。’徐美华问道：‘什么事？’

　　‘行长叫我上去一下。’彦青说。

　　‘那你上去吧，只要不是行长要你今晚请客，今晚我们就照刚才的安排去做。’徐美华说。

　　彦青应了一声，便到行长的办公室去了。

　　覃天华正坐在他那宽大的老板桌前，不知在忙着些什么，见彦青进去，只是叫他坐下，便不出声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问道：‘彦青啊，你的任命知道了吧！’

　　‘知道了，谢谢领导的信任。’彦青淡淡地说。

　　‘彦青啊，你参加工作才半年，虽然工作不错，在群众中也很有威信，但行里还有不少工作出色的老同志。本来，行里不少的领导是不同意让你这么早就担当这样的职务的，可是我认为，正是因为你年轻，有冲劲，才把这个担子压到你身上，你可得多加努力，做出一番样子来给人家看，可别让我丢脸了。’覃天华的话说得语重心长，可一直在看着彦青的眼睛却不停地转动着。

　　彦青听得明白意思，只是一贯不会奉承的他却说不出什么谄媚的话来，只是平淡地说：‘谢谢行长，我会努力地工作，不会辜负你的培养的。’

　　覃天华看着彦青，见他说出这两句话之后，就没有了后文，便说道：‘你先回去工作吧。’

　　‘是。’彦青答应着出去了，出了门口，浑身轻松了起来。

　　一个上午很快就过去了，下午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到下班的时候，办公室的一伙人便到了临风酒店。这是一家比较普通的酒店，以彦青的意思，是想在平时的龙城大酒店的，那里比较高档一些，但徐美华却认为，那里是建行的定点单位，行里的领导经常去，让他们知道了不好，便改成了现在这个地方。他们到那里的时候，东方美玉已经到来了，她是跟迟玉丽对班才能来的，有这么好的事，她当然不会缺席了。

　　在座的女人都和彦青有过亲密的关系，对彦青的为人和能力都非常的欣赏，当然，某一方面的为人除外，只是正是这某一方面的为人，却给了她们刺激和享受，彦青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升了职，她们都非常的高兴，一个个向彦青敬起酒来，只看得胡中魁和蒙起军欣羡不已。蒙起军说道：‘各位女士啊，能不能公平一点，也给我和胡副行长敬一下酒？起码也给胡副行长敬一下啊，怎么说，他也是副行长嘛。’

　　曹孟君横了他一眼，说道：‘想我们敬酒，拿出一点本事来啊！’

　　胡中魁笑道：‘老蒙啊，看来还是年轻好啊，年轻人本事大。’

　　他把本事二字说得非常的重，大家当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了，不由得都哄笑了起来，刘雪萍笑道：‘你本事大不大，老蒙不会知道吧？’她也说得十分的暧昧，众人的笑声就更热烈了。

　　胡中魁并不以为意，说道：‘不是吗？彦青升职你们给他庆贺，我升职的时候，可没见你们有什么表示啊！’

　　‘想我们有表示，你再请一次啊！’徐美华说。

　　东方美玉一直在看着他们斗嘴，他们说话的意思她也明白，平日在队里，听到的大多是冠冕堂皇的话，听到这些不碱不淡的话，感觉相当的新鲜，她见自己舅舅也这样，不由说道：‘舅舅，老蒙知道不知道不要紧，雪萍姐知道就行了。对吗？’

　　‘哈哈，对极，对极。美玉，你真是聪明伶俐。’胡中魁大为高兴，以前，他在这个外甥女面前，可是一点位置也没有，没想到现在她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而且还是帮自己的。

　　众女也不由得把目光投到了东方美玉的身上，同时心里也相当的佩服彦青，才多长时间啊，就把她给改造成这样了。

　　‘看什么看？没见过吗？’见大家如此看自己，东方美玉不由娇羞起来。

　　可越是这样，她就更加的引人注目，好在大家和她还没有那么熟，才没有继续拿她作话题，徐美华拉过她说：‘美玉，我们吃东西，别和他们疯。’

　　‘谢谢你，美华姐。’一直以来，徐美华对彦青都是那么关心，东方美玉是知道的，见她这样对自己，对她就更有好感了。

　　‘不如我们唱歌跳舞吧！’曹孟君提议道。她见众人的酒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担心有人控制不住，会现出和彦青的亲密关系来。

　　‘对，我们还是唱下歌，发散一下酒气吧。’蒙起军在老婆面前，当然是循规蹈矩的。

　　胡中魁虽然还想喝，可是见曹孟君出声了，多少给个面子，于是，大家便唱跳了起来，男少女多，当然几个男的就没有闲下来的时候，彦青当然就更加了，反倒是东方美玉静静地坐在徐美华的旁边，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们。她也看到了彦青在占几个女的便宜，可脸上的笑容依旧。

　　以徐美华的身势，当然是不可能和他们疯的了，她的注意力却是在东方美玉的身上，看到她那种样子，心中不由暗叹，难道女人真的离不开男人胯下那丑陋的东西？她很早就认识东方美玉，以前她在男人面前是何等高傲？可现在在彦青的面前，却是贴贴服服的，不但对彦青的出格动作视若无睹，居然还笑得起来。她轻拉了她一下，问道：‘美玉，这次到彦青家里去，过得开心吗？’

　　‘开心，当然开心了，原来，农村也是很好玩的。’东方美玉说，她回想起在彦青家那几天的事，不由得向徐美华说了起来。说到最后，她又说起彦青来：‘可是，浪子他就有点不高兴了！’

　　‘为什么？’徐美华关切地问。

　　‘他说他想创一番事业，可又不知该往哪方面发展好。我又一点也帮不上他的忙，我真是没用。’

　　徐美华想起了覃惠玲生日的那个晚上彦青说的话，再看到东方美玉那自责的样子，开解道：‘彦青那么聪明，他一定会找到自己的发展方向的，何况，男人的事还是让他们男人自己解决吧，我们当女人的，就当好他们的后盾行了。’

　　‘也只能这样了。美华姐，你是他的领导，有时间你开解一下他吧，其实，我虽然也希望他能创一番事业，但就算他像现在这样，我也一样的爱他的。’东方美玉说。

　　‘我会的。’想起自己，又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徐美华觉得，无论如何，也要帮助彦青去开创出一番属于她自己的事业。

　　‘那就谢谢你了！’东方美玉真诚地说。

　　此时，彦青正跳舞回来，他坐到东方美玉的身边，问道：‘美玉，你真的不跳舞吗？’

　　‘你是知道的，我平时就不怎么跳舞，我和美华姐正聊得开心呢？你们跳吧。’

　　‘聊什么？’彦青感兴趣地问。

　　‘没什么？聊我们女人的事。’徐美华见东方美玉想开口，连忙抢着说。她觉得，男人很多时候是不想女人参乎自己的事的。

　　‘是啊，我在问美华姐怀孩子的感受呢。’虽然不明白徐美华为什么这样说，东方美玉还是帮她圆谎。

　　‘哦。’彦青并不怀疑，而是问道：‘怀孩子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呵呵，这只怕你就不能体会了。’徐美华笑着说，脸上露出了一丝倦容。

　　‘美华姐也累了，不如我们到此为止吧，送美华姐回去。’东方美玉见徐美华在打呵欠，而黎媛又要过来邀彦青跳舞了，便提议道。

　　‘好啊！’彦青说着，便跟胡中魁等人说了。

　　主人要走了，作为客人，当然不会说什么了，于是大伙便散去了。

　　‘浪子，升官的滋味怎么样？’路上，黎媛问。她和胡中魁、徐美华同彦青、东方美玉一车。

　　‘哪有什么滋味，还没尝呢！要问，你还是问胡副行长和徐主任吧。’彦青笑道。

　　徐美华马上出声了，却不是回答，而是问道：‘你们觉得我当了这个主任之后，有变化吗？’

　　也许是喝多了，又或许是认为在座的都是自己的心腹，胡中魁说道：‘升官的滋味是怎样的，我是不太清楚，当官的滋味嘛，只看我们行长就知道了，谁都要以他为中心，他说一，没人敢说二，一切都围绕着他转，其中的滋味可想而知。就算我这个副行长，也没有半点说话的权利。’

　　彦青想起自己上午到行长办公室时的情形，再想起习勋和张春生他们那种不可一世的样子，再想起覃惠玲对自己的渺视，心中暗想，看来，钱和权真的个奇妙的东西，对于男人来说，更是少不了。不由得问道：‘胡副，你也不错啊，覃行长这么信任你，行里除了行长之外，就是你说了算。’

　　‘你也知道说除了行长之外，说实在的，行长在的时候，我是连美华这个主任也不如，所以啊，我想起了解放战争时某个将军的话，要不就不当，要当，哪怕是班长，也要当正的。’

　　‘哦。’彦青闻言，陷入了沉思。

　　徐美华轻捏了彦青的大腿一把，说道：‘在我们目前这个社会，没有什么比钱和要更重要的了。’

　　彦青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但他此时却不想出声，想起近个月来的所见所闻，他暗自下决心，自己一定要对得起这些这么维护自己的红颜知己，一定要想办法，开创出自己的一番事业来。

　　胡中魁应道：‘是啊，人家说的，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丈夫不可一日无钱，这可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彦青啊，我看好你，多努力吧！’

　　‘老公，听舅舅的话，我知道你行的，我也看好你！’东方美玉说。

　　‘我？我能做些什么？’

　　‘你身上的潜能大着呢？关键看你是否努力。算了，我也不多说，以后你就知道了。’说罢，胡中魁真的不出声了。

　　车子里静了下来，徐美华和东方美玉都在爱抚着彦青，只是一个光明正大，一个偷偷摸摸而已。彦青也没有出声，但他的脑海里，转的则全是刚才胡中魁和徐美华所说的话，同时还在想着，自己今后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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