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离切尔诺伯格很远了，那股寒意依然被风卷带着对他穷追不舍。

这种事情以后会越来越多的。

距离龙门还有几天的路程。但就甲板下面的情况来看，罗德岛上下都没有多少休息的余裕。大多数人在结束上一场要命的行动之后回到基地倒头就睡，然后把遍体鳞伤丢给万能的医疗部门处理，好像她们的精力是无限的。

到底，罗德岛也是个医疗企业，不知从何时开始杀的人已经比救的人多了。那些最初抱着梦想前来，现在缺被迫卷入这种荒诞现实的医疗干员，多少也想通过拼命的工作来减轻一些心中的疑虑吧。也许直到她们也倒下的那天，人们才会意识到她们的力量并非是无限的。

夜幕降临，下层甲板的喧哗终于也逐渐平息了下来。

睡不着。

他草草地披上那件长风衣，没有戴头盔，从床下取出那瓶从切城捡到的阿法纳西，轻手轻脚地踏上去往露天甲板的阶梯。他没有启动电梯，至少在这个时候，他不想引人注目。

打开露天甲板的闸门，原野上冷冽的风灌了进来，撑起了他的风衣，也将源岩尘屑的腥味灌进他的鼻孔……极目望去，直到地平线的尽头都是一副不毛之地的景象，暗灰色的平原上到处矗立着墓碑似的陨石碎片。这片地区，已经不知道被天灾肆虐了多少个来回。

冷风让他瞬间清醒了不少，自从PTRS开始把他的神经信号与指挥系统相连，理智的不断消耗让他时常觉得自己变得反应迟钝，也变得比过去越发地情绪化了。

「Doctor？」

他放下刚举到嘴边的啤酒，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那是一抹雕鸮般的身影，安静地坐在通讯天线旁的钢阶上。她的长披肩下露出白褐相间长羽，在风的驱使下漂抚着那姿态优美的纤细双腿。而头顶上醒目的耳羽也在风中抖动着，大大的眼镜后一对琥珀色的眸子在此时显得比白天时更加有神……这一切都与平时更多在静止的她看起来大相径庭。

「赫默？还不休息吗？」

赫默眨了眨眼睛，目光落到他的酒瓶之上。

「我是黎博利人……忘记了，Doctor？」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他很清楚一整个白天她都在忙着照料伤员。

「倒是Doctor，这个时间还在超标摄入酒精。我该告诉芙蓉吗？」

奥莉薇亚·赫默，前莱茵生命源石生命科学家。自从她来到罗德岛的第一天，就让他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一般。所以，他一直在不自觉地关注着她。

「饶我一命吧。」

他一边回答，一边还是把酒凑到了唇边。只是还没等他感受到麦香流入自己的喉咙，一阵疾风就已经从赫默的方向袭来，夺下了这瓶很可能已经过期了的深色液体。

近距离拂过他鼻尖的长羽之间散发出香波的气息，在这个瞬间，这些让人心情愉悦的气味分子却像绿桌上的白球一般，击散了本来排布整齐的多巴胺，化作五颜六色的递质撞进他的神经树——

他不受控制地按住赫默窄窄的肩，将她按在天线室的外壁上，甚至没有考虑过黎博利人轻纤的骨架能不能承受这样的粗暴——赫默瞪大了琥珀色眼睛望着一反常态的Doctor。那眼中起初是惊讶，但很快转成了思索。

在思索之后，却没有跟上她平时的谨慎与抗拒。

啊……又是理智被过度消耗的一天。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才连忙放开按着赫默双肩的手。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竟用了那么大的力气——正如他也没想到赫默的身体竟然那样轻盈。松脱的赫默倚着墙壁，一下子坐了下去。

此时的赫默就像一只跌落树下的鸮，一边收敛起杂乱的长羽，一边抬眼用警惕却并不陌生的眼神望着他。在月光的映照下，那对明澈的琥珀色眼睛好像一杯无冰威士忌洒进他的心间，代替那瓶不知道滚落到哪里去的啤酒，将他彻底点燃。

面对着这曾经让她感到无比安全的身影，她的心没来由地跳越来越快，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本能地将裸露的双腿蜷进长羽的保护之下。但Doctor好像读懂了她的心思一般，伸出有力的手捉住她的左踝，一下子将一条纤细白皙的腿从长披肩下伸扯出来。

「奥莉薇亚·赫默，源石融合率6%……身为医生，自己却依然是个病人。有时候做点病人该做的事情也是本分不是吗？」

她当然早就知道自己的处境，不需要别人来……赫默想要为自己过速的心跳赋予愤怒的力量，但她那双比之鲁珀族或菲林族更加轻盈纤细的腿却怎么也无法在面前这个人的虎口之下挪动一丝一毫。

「躺好就是了，我多少也是个Doctor。」

他褪去赫默的鞋子，将抑制环从她的脚踝除去。露出皮肤之外的源石结晶在月光下反射着五颜六色的暗。

他托起赫默柔软的小腿腹，将源石病灶凑近观察。喷出的鼻息将赫默弄得酥痒不堪……她此刻如同一只落入人类之手的鸮，即使有心抗拒，抓不住天空的她也只能等待着意志被慢慢消磨。

忽然，他低下头亲吻了那些露出赫默体表的源石，她全身猛地一颤，脑袋顶到了天线室的外壁上，疼痛与铁皮碰撞的回声让她突然产生了一丝希望——博士偶尔会通过至纯源石恢复理智，虽然没人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但他亲吻了赫默身上的源石之后，会不会也有类似的……

然而她的侥幸幻想在下一秒就被击碎，他的唇顺着她光滑的小腿不断向上攀升，越过微微发红的膝盖，一路留下冰凉的触感，一直到她绵软的大腿与衣物的分界线。此时，赫默已经完全被他笼在了身下。

「Doc……！」

没有给赫默任何抗议的机会，他的手侵入她毛衣的下摆，感受着黎博利少女光滑紧实的小腹并继续向上蔓延。当他温暖的手终于覆上那刚好盈盈一握的柔软时，赫默那早已按捺不住的心跳已然穿透她的胸脯，毫无保留地背叛了她。

抓住这个空档，他的脸埋入了赫默颈侧的发丛之中，吸吮着她伴着淡淡香波气息的热腾腾的颈动脉，并一路向她的耳后进发，留下一路冰凉的轨道。一直以来保守孤僻的赫默哪里见识过这样的体感刺激，不由得缩起脖子，却正以脸颊贴上他的头发，双腿也不听使唤地乱动。而她的右手刚刚举起，就被他按在了墙壁上。

浑身的乱羽都在微微颤抖。此时的赫默浑身燥热，这些从未体验过的刺激在她的周身窜动，化作各种电信号从她全身各处的神经进攻她的大脑，让她习以为常的理性分析往往刚刚开始就支离破碎。

他感受到了赫默全身的微微颤动，暖炉般的温热在她的周身升腾，以至于那只被按住的手也已经脱力，只靠三两根纤细的手指挂在他的手掌上不致滑落，以图保留住最后一点抗争的表象。

万事俱备。

他的右手开始向下反攻，没入她宽松的短裤。手指明确地感受到接触的温度正在升高。顺着平滑的下腹向下，表面焕发出雨季般的潮湿，修长的手指在湿滑的触感引导之下，终于抵达了那从未展示给任何人的秘境，并缓缓撑开那已经不服从理性而变得松散的缝隙。

脑袋发昏的赫默终于也被这更进一步的刺激点燃了，但她的轻叫还没越过牙齿就已经被他的唇堵在了舌尖上。而他好像要把这声轻叫咽进自己腹中一般，用舌尖探索着她的口腔，与她的舌尖互相缠绵。她的牙齿不断感受着来自另一人的牙齿的碰撞，为颅骨传去一波一波奇妙的振动，而唇齿之间那不同于过去曾经进入过这里的任何东西的触感——温暖、鲜活、柔软……这种美妙的感觉无数次刷新她的认知，赫默此时才明白，她尽管自诩医生，却对自己的身体一无所知。

就在此时，他的手指开始转变进攻方向，压住了那湿热的入口，并顺着滑腻的泌液自然地滑进了它的深处。赫默的身体瞬间一僵，宛如一道电击自下而上的刺穿了她，他的手指被紧紧地吸住。从未被撑开过的彼处现在容下了远超它原本内径的异物，未曾体会过的疼痛与填充感迫使她的双腿试图并拢，但却受阻于他的存在，只能紧紧夹住他的身体。宣称疼痛的呻吟被堵在她的喉咙里，只能听到含混不清的喉音。

克服了她紧紧的吸缚，他的手指开始慢慢抽动。赫默比他想象的更敏感——他指尖的每一次前压，都会让她的双腿翘起一阵颤动，长羽也纷纷伸展开来。慢慢的，她适应了这种填充感，她的腰肢开始不自觉地随着他手上的动作而扭动。

他能感觉到她的内部已经随着手指的动作越收越紧，几乎将他的手指挤压得供血不畅。当这吸缚跨进临界时，他忽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然而，赫默已经完全沉醉其中，她的身体已经无法等待感受从生理上即将到来的未知。临界的不安与急促使她伸出双手环抱住他，将自己轻盈的身体紧贴住他的身体，就如雕鸮倚靠着大树一般。在确认了她的欲求之后，他也一只手环抱住她轻韧的腰肢，另一只手以更激烈的节奏重新发动向最深处的进攻……

某个瞬间之后，他感受到紧贴着自己身体的赫默，小腹开始一搏一搏地收缩，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快感冲刷着她的神经，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如果不是抱得如此紧密的话，她会直接摔落到地上去。紧抓着他的背的手指掐得他生疼，直到麻木，那触感才逐渐褪去。

…………

直到午夜的风吹熄了火焰，倚在墙边两眼无神的赫默已如落汤鸡一般。一辈子都没流过的如此之多的汗水湿透了她毛织的衣物，长羽已然混乱不堪，眼镜斜挂在脸上，那对琥珀色的眸子所看到的东西还停留在几分钟之前。对于她来说，也许今晚的体验超出了过去几个月她的研究发现所能带给她的信息。

也许她还需要一些时间来分析理解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脱下大衣盖在已经失了神的赫默身上，靠着护栏望向龙门。此时，如果还能找到那瓶酒就好了。

想到这里，他回想起了赫默口中的那一抹异常的风味。

今晚摄入了过量酒精的家伙，看来轮不到我啊。

微风吹起，一根染上斑斑血迹的羽毛飘旋着飞到他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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