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破晓极光社』社员的Lucifer在这一天死去了。

少年回归成了普通的少年。

他在市区里晃荡着，一边走一边买乱七八糟而充满各类合法不合法添加剂的食物填进肚子，好让自己不再去想今天发生的事情，不再思考大学方向的火光和爆炸声源于什么，不再考虑他今后又要开始必须独自面对的事情。

他花光了所有的钱，深夜才回到家。他预想着被迫成为他父母的人又会对他展现什么耐人寻味的反应。

然而他错了。

他回到家的时候，他的父母一脸兴奋地拿出一箱钞票和一张黑色泛金的银行卡，说起什么教育部选中他参加一种『革命性的教育实验』，补助有多高，前途有多好，明天就可以出发去『实验基地』，云云。

他拿起箱子里的轻飘飘的协议书，上面已经签好了名，盖上了指印。协议条款里列举了参加这个项目所必须放弃的各种本来就没什么保障的人权，以及可能进行的各种光是名目就充满着危险气息的实验列表——当然，每一条里面都有黑色加粗的一句『包括但不限于』。至于这份协议签与不签，说实话在这个国家也没有任何区别。

他已经懒得去想，他们是蠢，还是贪得无厌……也许他们早就没有了对这类事情的判断能力，只是条件反射地在数十年如一日的洗脑下深信一切和政府扯上关系的事情都无比光明正确。

毕竟他们也没有别的选择，要么相信，要么死——社会意义上的死，以至于生物学意义上的死。

无论如何，

他已经像一件商品一样被卖给了社会主义联盟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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