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瘦的青年趴在床上摆弄着手机，愉快地哼着小调，手指划过屏幕上的一道道消息最后停留在某条送信人有些眼熟的信息上，除了时间地点稍微改变了下其余内容和上次一模一样，他不由地弯了弯嘴角准备回信。这时一只粗糙的手掌摸上他光裸的臀部，手指塞进还很泥泞的小穴搅弄，男人一边俯下身来亲吻青年的背部，同时射精后疲软下来的性器也在他的屁股上蹭来蹭去。

“再继续下去要加钱了哦。”青年编辑完了信息回好后侧过脸来看向他，却也不在意他的举动反而翘起屁股让他的手指更好动作。

“十代君这么可爱叔叔我都不想放手啊。”男人爱不释手地抚摸着他的身体，将他翻过身来，凑到他的下体猛嗅一番，接着凑上去吮吸那隐藏的肉瓣。

“唔嗯……刚刚才去过的别舔那么激烈……啊、……”青年仰起头发出愉悦的呻吟，修长的双腿也收拢了缠在对方背上，本就因刚高潮过而十分敏感的小穴在男人富有技巧性的舔弄下很快再次抵达了高潮，被男人握在手里的性器已经射不出什么了。

男人总算心满意足，最后亲吻了下青年的大腿内侧，在那上面刺着一只仿佛随时都要飞走的凤蝶，那也是青年的头像，多数人都会被其吸引，男人也不例外，他从皮包里掏出一叠厚厚的万元纸币撒在他的身上，这么大的金额明明完全可以转账的，用现金来逗弄青年也是男人的癖好。

青年用手指夹起几张纸钞贴在唇上亲了一口，朝男人眨了眨眼，换来正在穿衣服的男人一阵热吻，轻喘着和对方道别：“谢谢光顾啦。”

“真是磨人。”男人咂巴了下嘴还在回味，最后又摸了一把青年挺翘的臀部，“还会再约你的哦，十代君。”

青年轻笑着，慵懒地靠在床头，被汗液和精液玷污的身体散发出魔性的致命的诱惑，让男人下意识地夹紧双腿，可惜他这会很难再硬起来了，推门而出的背影显得有些狼狈。

“总算结束了。”他瘫倒在柔软的大床上舒展开四肢，和男人交战了两个小时着实让他的身体有些酸痛，“这个大叔太喜欢玩花样了啊。”看看他身边散落的道具，每一种都在他身上实行了个遍。

不过就算他再怎么感慨，空荡荡的房间里也不会有第二个声音来回应他。

他望着花里胡哨的天花板出神，露出自嘲的笑容：“伙伴他们都不在了啊。”

游城十代的记忆在某个时间点出现了断层，只模糊地记得在和破灭之光的战斗中尤贝尔为了保护他而牺牲，等到他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谁也不在了，怎么呼唤精灵们都得不到回应，他的卡组……也失踪了。从那以后他就不再是决斗者，但变成现在这种情况他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手机中的信息却如实地记录着他现今的生活。

要是让以前的同伴知道他在做这种事一定会很吃惊吧。

十代嗤笑一声。那些同伴们已经不记得他了，就连亲人也将他忘得一干二净。就像是游城十代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所以也能够理解会进行这样的工作的自己，至少在被抱的时候有了些还活着的实感，至少在短短的几个小时里能够拥有被爱着的感觉。

他打开手机，习惯性地登入了职业联赛的官方网站，首页上大篇幅地记载着本次决赛的选手信息。

“约翰好厉害啊。”十代不禁发出感慨，为曾经的挚友感到高兴，这一次就是约翰的十连胜卫冕战，从出道至今毫无败绩的他在大家眼里无疑是新的决斗王候选。看着照片上那双与记忆里相同的翠玉色眼睛，那是约翰第一次夺冠的情景，十代忍不住凑上去亲吻屏幕。这样的约翰是他没有接触过的，但约翰始终没有改变，正朝着他的梦想踏踏实实地前进着。十代既高兴又羡慕，他和约翰是相似的同类，走的路却分叉了两边，约翰所做的也是他一直向往的。十代一直都很向往约翰的优秀，比起孩子气的自己对方为人处世要成熟许多，在学院那段短短的相处中也多是约翰在照顾他，十代一直都很喜欢这样的约翰，即使遭遇了异次元事件对方也一直是他的心灵支柱，Darkness的时候也同样。

有时候真的难以一个人坚持下去，第一个想到的总是约翰，不自觉地想要去依赖对方。但现在不行。他已经走在了灰色的世界，与约翰不再相交。

十代恢复好体力走出宾馆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和下一个人约好的时间是在七点。

他正准备随便找个地方填下肚子就收到了那人打来的钱，阔绰地给了五万円只是让他好好吃顿饭。十代心安理得地收下，回了个飞吻的表情给对方。对方莫名其妙对他的关心一开始也是不习惯的，拒绝了好几次对方还是我行我素的样子，十代也就任他去了，大不了在做的时候多“侍奉”下对方。

对方的ID是意味不明的【）FY3YW。PY】，看着就是一串乱码，大概注册账号的时候乱按的吧，为了方便称呼，十代简称他为FY先生，他在十代接触过的客人中也是比较特殊的一个，一点是给钱阔绰，要求内容永远都是“蒙住眼睛”一条，在做的时候除了对方的喘息什么也听不到，会关注他生活细节的FY先生也算是少数之一。

决斗怪兽在I2社与KC社的联合发展下已经风靡了全球，几乎所有人都拥有自己的卡组，在聚会时也少不了决斗的话题。十代在坐下点餐后就听到邻座传来的关于这次职业联赛的讨论，几人凑在一块在看直播的样子。他下意识地倾耳侧听，听到的是主持人高亢的解说和观众们的声援，他们都在为约翰欢呼。十代一颗心都飞到了比赛上去，曾经决斗者的本能在蠢蠢欲动，迫切地想要去知道决斗的过程，想知道约翰在和其他人决斗时使用什么样的战术，而自己在那个时候又会采取什么样的应对——可是一切都成了泡影。

十代摇了摇头，把注意力集中到端上来的晚餐，一口咬下去肉汁四溢，混合着带有柠檬清香的酱汁流进喉咙，非常美味。他打开了手机的前置摄像头咬着肉来了张自拍，将其发给了FY先生并附了一颗爱心。甚至一分钟都没到就来了回信，十代有些惊讶地点开，是一个摸头的表情，他有些愣神，明明只是个聊天表情却让他不可抑制地涨红了脸。

从前台拿到为他准备好的房卡，十代看了眼表情有些奇怪的接待，对方在对上他的视线后马上转过了脸似乎不想多和他扯上关系，却又忍不住地用余光偷瞄他，十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的确站在大堂里显得过于格格不入了，但他也不会在意这些，随口和接待道了谢便走向电梯。

FY先生约定的地点是这座城市最高档的酒店之一，像他这样随意套个卫衣进来的人可能只有他吧。

因为布料在肩上摩擦而感到不适，十代伸手去挠了挠，这一动作使得领口往肩膀滑落，露出了他下面穿着的衣物的一部分，恰巧给旁边站着的中年男子瞧见了，很是鄙夷地看了十代一眼，嘟囔了一句“伤风败俗”。

十代没什么反应，只是无声地翘了翘嘴唇，往旁边挪了几步走到监控的死角，然后把裤子和卫衣脱了下来塞进背包中，露出里面穿着的缀着荷叶边的女仆装，那中年男子瞪大了眼指着他颤抖着说不出话来，而这时电梯到达了十代要去的楼层，十代朝那人无辜地眨了眨眼，越过他走了出去。电梯门在他身后慢慢合上，往下降去。十代抵达的是酒店的顶层，而那个中年男子因一直注意着十代早就错过了自己要下的楼层。

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嗤笑，十代朝着走廊深处走去，到达这层的豪华客房之一，门上金闪闪的门牌都在炫耀着它们的身价。进了房间，并没有看到人，这也是和FY先生一直以来的默认规则，十代熟门熟路地在桌子上找到了字条和用来蒙眼的眼罩。

视线被黑暗遮蔽，十代摸着床沿在柔软的地毯上跪坐下来，内心默数着时间。

没过多久就传来了门被打开的声音，十代转向声音的方向仰起头露出笑容：“欢迎回来，主人。”因为视觉被夺去，看不到对方的反应有些遗憾，但他也并不是很在意这些，等到对方在床上坐下来，十代往他那靠了过去，手搭上对方的膝盖，顺着大腿往上摸，自己跟着起身屈膝跪在床上，手掌一路往上摸过对方厚实的胸膛，感受着掌下的触感，和之前一样的西装三件套一丝不苟。

“今天也工作辛苦啦，主人。”十代语气轻快地扮演着女仆的角色，跪坐回原来的位置，只是上半身趴在对方的膝头，分开对方的双腿，手指搭上腰间的金属扣将它解开，然后脑袋凑到裤腰上，嘴唇触碰到冰冷的金属拉链，张嘴去用牙齿咬住它往下拉开，隔着布料亲吻对方胯间沉睡着的巨物。对方的手掌伸过来抚摸他的脸颊，十代下意识地眯起双眼——即使现在被蒙着眼只有他自己知道，偏过头在对方的掌心蹭了蹭，仰起头朝对方露出微笑，手指摸索着将内裤拉扯下来露出对方已经半硬的性器，舌头舔了舔稍微干涸了的嘴唇，有些迫不及待地含住那散发着雄性气味的坚挺，用唾液润湿它。张开口将整根性器一点一点地吞进，但不愧是对方的尺寸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无法吞到根部，只能尽可能地含着它，然后移动脑袋吞吐起来。

对方的性器在他口中愈发坚硬，撑得他有些窒息，唾液也不受控制地沿着嘴角滑落，在黑暗中自己舔舐吮吸发出的淫靡声和对方愈加粗重的喘息显得格外清晰，在快要释放之前对方先后退离开了他的嘴。十代被对方的气味刺激得有些迷蒙，突然的离去让他有些无措，在询问的话语出口之前，他被拉着手臂扯上了床并被对方压在身下。之前的接触中十代就知晓FY先生的身材赶得上许多职业运动员，像这样被他居高临下地禁锢在身下，即使看不见也能感受到那强烈的压迫感，对方的呼吸与自己的交织在一起，随即便是对方贴上来的嘴唇。紧密的交缠像是要将他整个吞噬下去一样，对方的手也探进了他的裙摆。在他的众多客人当中，FY先生是为数不多动作较为温柔的人，更是唯一一个能够轻易让他沉沦在情欲中的存在。从亲吻到爱抚，说起来他们做过的次数也不算太多，但对方的碰触总是能找到他最为敏感的地方，手指从大腿根部的凤蝶滑过，像是在那燃起了一把火，十代紧紧地用双臂拥抱着对方，将自己送到他的手里。对方温柔而细致地为他开拓，就像是对待恋人那样，这让十代不由自主地想去依赖对方、渴求对方。

“已经嗯、……可以了……”十代并拢双腿将对方的手夹在腿间，对方绵密的吻落在他的颈间、胸膛，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对方搅的一团乱，含着对方手指的私处柔软得一塌糊涂。正因为看不见，对方的引导就成了唯一的明灯，成了他此时唯一能够依靠的人。直到对方挺身进入，十代才升起被填满的满足感，被情欲冲昏了头脑促使他忽略了对方给他的一丝熟悉感，或者是他不愿去细思，放纵自己沉溺在对方带来的快感之中，手指纠缠着从对方肩膀垂落的发丝，与对方交换一个又一个的亲吻。

最后还是咽下了即将出口的那个名字。

这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是他学生时代的梦，没有发生七星的袭击，没有发生光之结社的事件，没有发生异世界的动乱，更没有Darkness的存在，那是一个没有发生过黑暗决斗的世界。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红寮学生，一样在克罗诺斯教授的课上光明正大地偷睡，下课的时候被坐在身边的蓝发少年喊醒，接着两人一起去多美婶那买抽卡包和新发售的卡包，下午偶尔拉着他一起翘课去一个没人打扰的地方开始一场愉快的决斗。决斗的胜负他记不清楚了，醒来后残留在心里的只有决斗后的那份喜悦，而这一切都在醒来后消散。

十代睁开眼的时候眼罩已经被摘下，拉着厚重窗帘的房间还很昏暗，但房里已经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身旁的位置似乎还残留着那人的温度。他的客人多是厌倦了平凡枯燥的生活想寻求些新鲜感的，通常都是做完结束，即使结束时已经到了半夜也会因为不想让家人识破而匆匆赶回去，会在同一张床上睡一晚的恐怕也只有FY先生一人。

他换好衣服没多久就响起了敲门声，来人是FY先生事先叫好的客房服务，这让十代的心里更添一份不是滋味。FY先生太过温柔，对待他的方式就跟普通情侣没什么区别，这份温柔太过诱人，也太过致命，让他情不自禁地贪恋起对方的温度来。

可说白了他们之间只有交易关系。

十代咀嚼着煎得恰到好处的培根，一边打开手机的社交app翻看起聊天记录。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列表里的人似乎减少了几个，他来回翻了翻也翻不出个所以然，只当是自己想多了。正查看着未读信息，这会FY先生又发来了消息，像是掐着他正好在翻看的时点，客房服务也是掐着他醒来没多久的时间，这让十代不得不认为FY先生已经非常了解自己了。内容很简洁，也就是日常打招呼的程度，十分平淡，却让他感到安心——这样是很危险的。

然而尽管十代想要与对方拉开距离，在下一次对方发来邀请的时候又无法控制自己答应了下来，一边唾弃着自己的不坚定一边小小地雀跃着期待与FY先生的“见面”。

但是在约定的时间到来之前，他遇到了一个意外。

看着拦住自己去路的男子，十代不解地眨了眨眼，翻遍了记忆也没有对方的影子，可对方却表现出一副和他很熟悉的样子。

“请问你是……？”

“已经不认识我了？”那人看上去有些激动，像是随时要扑上来一样，嘴里还颠三倒四地说着他们的“过去”。

可是十代怎么也想不起对方是什么人，就他的认知中，根本没有见过对方，看他精神不太稳定于是出于好心地安抚对方：“我想你可能是认错人……”

“不可能！”男人打断了他的话，大步走上前来伸手掐着他的双臂，“都是你，都是因为你——游城十代！都是因为你我才变成这样，都是你的错！”

“等、等一下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十代慌张地挣开对方却又马上被拉住手腕，对方的指甲嵌进了他的皮肉一阵刺痛。

男人睁着满是血丝的眼凑近他来，对他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已然丧失了理智，剩下的只有对十代的执着：“干死你，你这个臭婊子……”接着是一串不堪入耳的脏话。

男人应该是跟着他一段路突然在这个不怎么会有人经过的巷子里跳出来，此时的前后都看不到人影，离有店铺的地方还有着一段距离，即使呼救也传达不出去。十代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思索着该如何逃脱。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刺激到了对方，男人摸出他的手机看了眼上面的来电提示，轻蔑一笑：“这又是你的金主吧，就这么缺男人，正好，就在这里用我的肉棒让你想起我来。”

一瞬的空白，十代马上理解了对方的话，可尽管他想要逃脱对方的钳制，却敌不过那人发了狂的力气，被男人压在冰冷的水泥墙上，粗糙的墙面摩擦过他的脸颊渗出一道血痕，那人湿热而紊乱的吐息喷洒在他的后颈，一条粘腻的舌头在上边舔来舔去。

好恶心。

对方的手伸进他的裤子揉弄着他的私处，同时一根软趴趴的条状物抵在他的身后顶弄着。

先是喉管发烫，无法抑制胃里酸液的翻滚，十代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视野变得漆黑只闪烁着数个光点，一切都离他远去，对方的那些胡言乱语也被嗡鸣替代。

突然身上一轻，没了束缚的他脱了力跪倒在地上呕吐了起来。一只温暖的手掌抚摸上他的脊背轻轻拍打，缓和了他的情绪。

“没事吧？”

从记忆深处突破而来的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让十代瞬间僵住了身体，他不敢抬头，只是含糊地应着声。

“能站起来吗？”

对方的手伸到了自己面前，十代感到鼻子一酸，颤抖着把手放到对方掌心，借着他的力道站了起来，不愿看到对方的他一直低着头，这会才看到原来袭击他的人已经倒在一边失去了意识。

“你看起来很虚弱的样子……”

“没事的。”十代摇了摇头，垂在身旁的手掌紧紧地握成拳压抑下内心涌动的情绪，如果再待下去的话一定会溃堤的，他接过对方递过来他的手机急匆匆地道了谢就跑走了。直到跑出巷子，穿过繁华的街道淹没在人群之中他才慢下脚步，吸了吸鼻子调整好自己的心情。没想到会在那样的情况下遇到约翰，而约翰明显已经忘记他了吧，即使对待如同陌生人一样的他也是如此温柔——十代突然失去了前进的方向，就算是曾经最亲近、与他相似到如同双子的约翰也忘却了他。他抬起头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仿佛只有他被隔在另一个空间一样，本就残缺了的心蓦然开了一个大洞，不断地往下坠落。

是响起的铃声将他拉回现实，十代如同面对救命稻草一样抓紧了手机，他还有着和FY先生的约定。

◆◇◆◇◆◇◆◇◆◇◆

“库里库里……”

“卢比比。”

“啊啊，跟上去待在他身边吧，羽翼栗子球。”留在原地的青年看着空落的手心，轻叹一声应身旁精灵的请求，又抚摸上待在自己肩膀上的红玉兽，像是在安抚它也像是在对自己说一样，“没事的，十代的话一定会没事的。”

如果有别人在这一定能认出他就是目前最受关注之一的职业决斗者约翰·安德森，被大众誉为王子的他此时完全没有了在公众面前那副温和谦逊的模样，嘴角扬不起一丁点儿弧度，一双翠玉色的眼睛更像是无机质的宝石，直勾勾地盯着趴在地上的那名袭击者。

“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残留下来的，果然是渣滓呢。”他慢悠悠地从口袋中掏出白色的丝质手套戴上，动作优雅得像是出席宴会，但他接下来所做的一切却与他的形象相去甚远。从学院毕业也经过了十几年，他自然也发生了变化，外在除了刻意留长的头发倒是没什么改变，岁月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痕迹，但一路追随他的粉丝知道他的决斗虽然仍然以宝玉兽为主轴，在那之外还加入了一些略为“凶残”的卡片。这时在他的呼唤下现身的便是等级6的暗属性龙族，拥强壮有力的四肢的重力击龙向约翰低下脑袋更像是宠物一样亲昵地索取着爱抚，得到主人奖励的它转过头一口咬在那人的腰间，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掩盖不住骨头碎裂的声响，而约翰仿佛完全没有听见似的，捡起从那人身上掉落的手机，将里面的内容全部删除后折断扔进了垃圾桶。

“还得去赴约呢，让他久等可不好。”

◆◇◆◇◆◇◆◇◆◇◆

即使泡在热水里也祛除不掉他身上的寒意，双臂紧紧环着自己缩成一团，十代将自己埋进水中，看着眼前的水面咕嘟咕嘟冒了一串泡，有一种想要就此消失的冲动——既然过去的同伴都不记得他了，只留下他徒抱着虚影怀念过去。

寂静的空间里只剩下水珠滴落在水面的声响，热气也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散去，浴室外响起的脚步声让他清醒了过来，认知到此时此刻将要面对什么，十代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将一切杂念都驱逐出脑海，披着浴袍走了出去。

房间的灯被关闭，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从亮堂的浴室突然来到卧室让十代一瞬间失去了平衡，跌跌撞撞地撞进了一个宽厚的胸膛，对方顺势揽着他的腰不让他跌倒，辨认出属于FY先生的香水味，十代张开了双臂回抱过去将自己埋在对方的怀里，接着仰起头去亲吻对方的嘴唇。先是轻轻地贴上去一触即离，紧接着伸出舌头去舔舐对方的唇瓣，主动深入勾起对方的舌头纠缠起来，他略显急促地汲取着对方的气息，在唇舌交缠之间泄露出乱了节奏的呼吸。对方也毫不犹豫地给予了回应，如同过去的每一次与他默契地共舞，十代不由自主地沉沦进去，在这里可以除了对方不去思考任何其他，可以全身心地陷在对方打造的温柔乡里。但今天他的心情到底是有些不同，在两人接着吻倒在床上，FY先生的手从他的腰间滑落至臀部的时候，十代伸手抵在对方胸膛开口了第一句话：“向你提要求有点不太好但是……希望你能够听一下。”

FY先生亲吻了他的额头停下动作安静地示意他继续说。

“今天、那个……粗暴一点也没关系所以……”十代努力组织着语言，对方明明没有这个义务答应他的请求，但十代就是没由来地觉得FY先生一定会答应，会答应他的一切请求，就像是——，“请把我弄得乱七八糟吧。”

他不知道对方是什么反应，空气一瞬间仿佛凝结，下一秒对方凑过来的亲吻打破了这寂静。

或许是因为心情有了变化，在他身上游走的手掌感觉比以往更加灼热，一点一点地将他拖进情欲的深渊。

对方将十代锁在怀里舔舐他光洁的脊背，手掌绕到他身前抚上不对称的胸部，另一只手伸向他的下体，比起以往更有耐心地挑逗着他的敏感处，像是在折磨着他，只用手指便让十代抵达了一次高潮。

十代颤抖着身体靠在身后人的怀抱中喘息，偏过头去索取对方的亲吻，不自觉地扭动腰肢往对方抵在他屁股上的炙热上蹭去，并向他哀求道：“快、点……用肉棒进、进来……唔、约……”

他被放平到床上，顺势翻过身跪伏着，对方的性器正好戳在他的两腿之间，于是他便夹紧了腿将其夹在中间，主动晃动着腰让那根粗壮的肉棒进出，那炽热的形状和脉动紧紧地贴着柔软的私处，刺激得爱液直往下淌。FY先生的手握上他的腰，变换了角度挺身刺入紧致而温软的甬道。他的声音一下子变了调，还没等他缓过气便被随即而来的冲撞侵蚀，整个人都落入对方的节奏中任凭操控。

他不知道自己高潮了几次，也记不清对方在他体内射了几回，直到两腿发软被FY先生抱进怀里他还是有点意识的，贪恋着对方的温度，四肢都缠了上去承受着对方的抽插，与对方紧密相连。只有这样他才能感到空缺的心被填满，只有这样他才能忘记约翰的事情。

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他又梦到了学生时代的事情。和约翰在一块却难得地不是在决斗，明明两人都是吃饭睡觉决斗满载的决斗笨蛋，却被彼此吸引而产生了特别的感情，只有在对方面前才会感受到决斗的快乐以外的那不知名的愉悦，就在红寮狭小的房间里他们情不自禁地拉近距离，越过了亲友的界线毫无章法地亲吻彼此，也是那一次，约翰在十代的身上留下了那一只凤蝶。

十代揉了揉脑袋感觉昏昏沉沉的有些难受，眼睛艰难地撑起一条缝，被橘色的灯光迷了眼，过了好一会才适应过来，接着他看到应该在他身边躺着的人正坐在床边和谁打着电话。这是他第一次看到FY先生的模样，虽然只有背影，一头及腰蓝色长发披在身后，本应该是很柔顺的此时却有些凌乱，那显然是他的杰作。十代盯着那背影发呆，总觉得对方有些眼熟，稍微清醒了点后听到了对方电话里谈话的内容。

对方刻意压低了声音是怕吵醒他吧，但十代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集中精神去倾听。

“嗯，我明白了，接下来也拜托你了。”

那声音透过夜里有些冰凉的空气传入十代的耳朵，与白天救下自己的那人、与埋藏在他记忆深处的挚友逐渐重合。

呼吸一窒，仿佛一桶冰水从脑袋上浇下，将他从迷乱的梦境里浇醒，不知所措的他直直地瞪着对方的身影，混乱的大脑像是生了锈一丁点儿也运转不得，他索性闭上了眼。若是当没有发现就这样入睡那该多好。十代紧闭着双眼，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胸腔里的那颗心脏正因为对方的存在而怦怦直跳，扰得他根本无法继续睡下去。更让他感到焦灼的是，他感觉到了对方凑过来的动静，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他可无法继续憋下去，尝试着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紧接着便被近在咫尺的属于对方的那双眼睛吓了一跳。

对方朝他露出了微笑：“吵醒你了吗？”

十代反射性地摇了摇头，接着只是呆呆地望着对方，视线在他的脸上流连，怎么也看不够似的。他真是很久没有看到约翰了。

可是对方真的是他的挚友约翰·安德森吗？

十代不敢确定。

他的记忆出了差错，在脱离学生时代之后的记忆大部分都被删除，或许对方只是和约翰长得很像的人，自己也不是没有遇到过……他在不断否定着事实。

“怎么了，这样看着我？”

“……约翰？”十代再三犹豫着，最终还是颤抖着念出那个名字。

“做噩梦了吗？没关系，有我在。”约翰说着，掀开被子上了床，凑过来把十代搂进怀里，手掌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后脑勺，“过了那么久你都没来找我，如果不是这次偶然碰上，十代你是不是就不会在我面前出现了？”

诶……？十代一愣。停滞了许久的大脑终于开始正常运转，对于约翰所说的话他感到了违和感，可究竟是哪里不对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正当他想要询问对方时，约翰先伸手关了灯，拍了拍他的背，令人怀念的声音贴着他的耳边响起：“先好好地睡一觉吧，有什么事醒来再说。”是对方的怀抱太过温暖，还是约翰的声音太过让他安心，被对方的气息包围着他很快就再次入睡。

久违地睡了一个好觉。

十代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心情前所未有地轻快，仿佛至今以来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他再次愣住，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好笑地摇了摇头不再多想。他环顾四周入目的是有些似曾相识的摆设，这里是约翰的房间。十代走到了书架上看到上面摆着的让自己一看就头昏脑胀的难懂的书籍，中间的一层是约翰成为职业决斗者以来拿下的冠军奖杯，和十代几年前开玩笑买来送给他的摩艾像摆在一块显得不伦不类。其他的地方也零零散散地摆着十代在旅行途中一时兴起给他寄过来的特产，这样看上去仿佛自己一直生活在这里似的。

“十代？”

约翰的声音将他从思绪中拉回现实，十代转过头去对上约翰的视线，和学生时代的他并没有什么不同，看向自己的眼神永远是带着纵容，让自己忍不住想要放纵自己沉溺在其中，他快步走了过去扑进约翰的怀里紧紧地拥抱住对方，手掌下的温度、透过胸腔传递过来的心跳都彰显着对方的存在。他并不是一个人。十代就那么闷闷地埋在对方怀里，过了许久才开口道：“约翰……没有忘记我对吧？”

“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你的事情。”

一如过去对他的承诺，在此刻让十代更加心酸，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不自觉地有些哽咽：“我有回去过学院，但那里已经没有任何关于我的记录。过去的同伴，明日香、万丈目、剑山、凯撒，甚至是翔——他们都不记得我了，就连尤贝尔也不在了……”自己的存在正在慢慢地从这个世界上被抹消，在尤贝尔牺牲的瞬间，他的最后一根弦也随之绷断了吧。独自一人的旅途更加漫无目的，刻意地躲避约翰、不去关注约翰的信息是他能够继续活下去的最后支柱。对于他而言，约翰·安德森是唯一的挚友，也是他唯一爱上的人，更是他在黑暗中徘徊时唯一的指路明灯。

“不止是我，羽翼栗子球也一直很担心你呢。”

这一句惊得十代猛地抬起头，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周围：“伙伴也在吗？……可是我也已经看不到伙伴了。”尤贝尔的消失似乎也带走了他和精灵沟通的力量，有时会想是不是他的失败让同伴们对他感到失望所以不愿意见他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该怎么做才能向它们赎罪。

“你忘记了吗？在那次战斗后你把卡组交付给我之后就没了人影，我可是找你找了好久了。”

约翰所说的话一句一句慢慢地揭开他脑海中笼罩在记忆上面的幕布，十代迷茫地望着他，正如对方所说，在最后的战斗中受到了打击的他放弃了一切一个人逃避现实……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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