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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つるいち】王座之上 (17)

[db:作者] 2025-07-17 08:46 5hhhhh 2730 ℃

Chapter. 17

  信任與絕望燒失於發紅烈焰之間。

  然後希望再次於其中燃起。

  「白山,骨喰,你們吃過午飯了嗎?」室內空間並不算寬敞,王子殿下帶著兩個弟弟於裡頭邊走邊聊,莫名就引出某種硬生生逛成在皇宮長廊散步的錯覺,清爽嗓音格外喜悅嘹亮;消息毋須多久就在整座據點內傳得沸沸揚揚,不論在外頭照料田地的、磨製馬鞍雛型趕製的、室內簡單修補己身盔甲的、手裡端著菜刀此刻不敢分心而放下的,各個士兵們紛紛悄悄探頭探腦,平素潛藏已久的八卦因子瞬即翻倍擴散。

  除需要趕回五条將軍府,邊走邊抱怨著無法看好戲的太鼓鐘貞宗,此時貼心地距離三人一定距離,與鶴丸及大俱利尾隨在後的光忠適時接過話題:「兩位殿下長途跋涉趕來,想必都累了,不然先跟我們到大廳去用午飯?我馬上去預……」

  「沒有必要。」

  「我跟兄弟在路上已經吃過了。」

  兩道淡漠得幾乎與機械無異的聲音,不帶溫度地同時響起,讓他順溜到一半的話語瞬間就剎住,再順溜地嚥回肚子裡。

  在一期一振略帶尷尬歉意的眼神間,燭台切光忠邊微笑點點頭表示不介意,邊思忖著平素大俱利伽羅嫌棄地說著不想跟人搞好關係,相較下還算比較有溫度了。

  「……兄弟你去吃飯,我們先去房間放行李。」迅速環視一圈眾人表情,骨喰藤四郎便頭也不回逕自往二樓走去,對此白山吉光明顯沒有意見,直接尾隨上樓。

  「抱歉,弟弟們有點怕生。」目送兩個弟弟上樓後,一期一振才摸著後腦勺轉過身來,表情卻與話語截然不同地透露幾分驕傲及滿足。

  「沒有這回事哦,」燭台切光忠擺擺手,愉快地上前與他並肩而行:「大概只是有點累了,畢竟他們也一直在前線努力,小殿下們真是努力能幹又可愛呢。」

  聽到別人誇讚自家弟弟們,一期正打算愉快地打開話題時,卻瞥到跟大俱利尾隨他們走在後頭的鶴丸國永,臉容稍顯僵硬。

  突然想到自剛才開始,這抹銀白身影似乎就異常沉默,若非外表於窗外折進的日光下顯眼得緊,大概都能跟背景融為一體。

  「鶴丸先生,您身體不舒服嗎?」往回走到鶴丸面前,腳步聲規律有序,彷彿響徹在對方心坎深處;一期一振瞧見他原來晦暗的淡金眸目,與自己對視時突然就亮起星點光采,讓問話剛出口的自己霎時懵愣住。

  「不安得還太早。」當鶴丸打算開口信口胡謅幾句矇混過去,卻被大俱利伽羅冷不防截斷話鋒,順道瞄了眼一期微隆得實在不怎明顯的小腹:「他們兩個應該都是Beta或性別未分化,嗅不出甚麼來,就算要捅你一刀也不會是他們。」說罷乾脆越過兩人,上前伸手摟住此時變成換上尷尬笑靨的光忠腰肢,雙雙走向廚房,留下相互乾瞪眼的一抹白一抹藍。

  反射性共同低頭或盯著自己手指,或敲敲劍鞘半晌後,似有默契般,兩人又同時開口:

  「那個……」

  「鶴丸先生……」

  兩雙深淺不一的純金不約而同睜大眨眨,然後瞇彎起來笑了。

  鶴丸國永向一期一振做了個請的手勢,少年便略顯尷尬地淺笑開口:「我會讓弟弟們不打擾麻煩到大家,所以……鶴丸先生毋須擔心。」斟酌幾秒才道出不具完整主詞的話語,可是王子殿下偷偷瞥瞥眼前人微紅雙頰,便知道對方明白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

  當鶴丸國永尚在組織語言回覆時,鼻子赫然捕捉到一絲記憶中無法稱上熟悉,卻令他擁有概念形象的信息素氣味輕微變化,反射性問道:「他踢你了?」

  本來還暗自吃痛,故意隱忍未有表現出來的一期一振不禁怔忡地點點頭,還沒來得及詢問對方為何知道,愣是被對方突然變得肅穆的神情率先吸引全部注意力:「先去吃飯吧,光坊他們應該準備好了。」

  然而才剛步入主廳,光忠跟外頭正午太陽沒有兩樣的笑靨,以及一個托盤已率先映入一期眼裡:「殿下,這邊有些新鮮的蜜瓜跟草莓蛋糕,我先給兩位小殿下送過去可以嗎?」

  最後燭台切光忠,在一期一振又再次被唬住的呆滯頷首示意下,踩著興奮得像會飛的步伐上樓。

  往後一星期裡,本來因一期兩個弟弟出現,而心緒不寧的鶴丸國永高速恢復常態——更確切來說,首都宇澍中的內亂消息從未間斷,部份仍稍有條件的人民相繼窮盡辦法,欲遷出撤離未果,與此成相對令王都外周邊治安愈發難以控制,流氓都於暗處埋伏想要趁火打劫,讓復國軍必須抓緊時間積極備戰。

  令人慶幸地,兩個來到一期身邊的弟弟性子雖比較冷,對眾人亦莫名有著直覺性戒備,可是辦事卻相當俐落,公私分明得很。

  除卻對兄長寸步不離,最低限度也有一人伴其左右這點,倒真箇和平得很,何況弟弟們黏著哥哥這種事情,好像也沒有甚麼好挑剔的。

  如同大俱利伽羅所言,白山跟骨喰恰好都不具備二次性別分化後的嗅覺,而且一期一振懷胎實在不怎明顯,加上都遮掩於兩層以上衣料之下,這麼多天下來居然全無察覺。

  也許應該說,連鶴丸都拿捏不準他們是否已知道,或是一期有沒有主動告訴他們。

  畢竟他自問對這位王子殿下個性,還是有一定程度了解,未婚先被標記這種事對皇室人員無疑是恥辱,更遑論懷上了『仇人的血脈』?

  這些樣樣件件,勿論生性嚴謹正直的一期一振,若立場換成他自己,大概都不可能對自己未成年的弟弟吐露出口。

  加上現在兩個弟弟將對方守得滴水不漏,基本上除卻軍議公務外,鶴丸亦實在無法向他探聽半分。

  何況他們現下壓根忙得不可開交,整備各種武器盔甲、調配各地運送到來的人手資材,還要時刻戒備應付摸到據點附近的探子和暗殺者。

  如此大動作進佔城郊,要說不觸動任何人,那是小孩子才會做夢囈語。

  哪怕五条將軍沉得住氣,現在可謂與他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兒子們,都不可能安心乾瞪眼坐以待斃。

  不過即使探到附近幾座山巒間,仍未有任何人能掌握正確位置,回報者要不被各種陷阱及障眼法干擾得團團轉找不著路,就是乾脆連人都再找不著了。

  他們大概做夢都難以料到,這些全都得歸功於半年前,還被他們看扁嘲諷成溫室小花無數次,那些來自粟田口皇家的小王子們的傑作。

  自從被復國軍在各地救起後,他們曾經集中棲身另一處鄰近王城的據點,心中明白於國家軍隊接近七成以上落入五条將軍手裡的前提之下,利用己身之力披甲上戰場的想法不切實際;於是以鳴狐、鯰尾及藥研為首指揮,數個月間拼命探查周邊及鍛鍊自己,一個月前開始分別潛伏於幾座大山裡,利用身體矯健纖細優勢,截殺阻斷一個個探子及傳信者,其他想往皇城裡鑽的敵方緩兵,則由仍舊追隨粟田口皇室國家軍隊其中一成士兵,隱伏山中配合王子們行動擊潰殲滅。

  五条家那些兒女們更是沉不住氣,人家都快攻到自家門前來了,皇都內聽到流言的民眾無時無刻不在暴動,日以繼夜企圖突破五条家嚴令封鎖的兩個城門,他們莫論穩住民心,就連直接以武力壓制都顯得吃力——既請不到緩兵到來,也搗不破對方巢穴。

  兵臨城下,他們卻連死期在哪個時候都無法得知,早已不復幾個月前仗勢欺人的一面倒傲慢光景。

  當他們此時聚首在將軍府邸會議室裡頭,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堆亂哄哄時,誰都不曾注意到門外,一雙眼瞳於陰影下正凝視他們——更確切而言,那個視線正狠狠定在五条家四子,與及他環抱妾室腰肢的臂膀處,深沉闃黑宛若淬滿劇毒。

  然而於任何人察覺這股殺意前,她率先轉身離開門邊,在走廊踩踏著左歪右倒的步伐,如同惡鬼從地獄一分一寸往上爬。

  嫁給青梅竹馬並且相戀的那個人,曾經她以為自己是個幸運兒,然而在她為他誕下孩子後,不復過去健康優美的軀體及容顏,不知不覺逐漸失卻了他的關注與寵愛,一直共同攜手成長、刻劃的軌跡裡,早已獨留她徬徨無助。

  她內心無數次自嘲,且詛咒著如同血脈傳承的五条家夫人命運。

  「誒,四少夫人,這麼晚還沒休息嗎?」

  依循來者聲音機械式扭過頭,怨恨到極致後反倒變成木然的黯淡雙目,定格於太鼓鐘貞宗一張可愛笑臉上,乾躁嘴唇卻反射性吐出作為五条家正室夫人的標準問候:「……貞君?這麼晚了剛剛回來?」

  「是的,剛收到探子回報,敵軍應該會在明天午後發動突襲,」彷彿沒有看見對方眼神有所異樣,作為五条將軍及該家族心腹,少年笑靨得體又自帶幾分親暱:「我得趕緊匯報給少爺小姐們,四少夫人也早點去休息,為明天做好準備吧。」

  「……貞君等等,」太鼓鐘離開的前腳尚未落地,女人一手輕柔搭在他肩頭處:「讓我跟哥哥他們說就好,你忙整天也很累了,廚房有備著一些用作明天早餐的濃湯,你先喝一碗填飽肚子,然後快去洗澡休息吧。」

  乾瘦臉頰上鑲嵌著仍殘留本來擁有美麗輪廓,此時正閃爍詭譎光芒的潭眸,太鼓鐘貞宗將它盡收眼底,同時漾起一抹乖巧弧度:「謝謝四少夫人!那麼我先去吃點東西,麻煩您替我告訴少爺們了。」

  「好的,辛苦你了,貞君。」溫婉和煦的話語伴隨手掌,落到太鼓鐘頭頂揉了揉,笑意卻沒有延展至眼底,言語間自帶己身身份不該顯露的侵略性:「五条家必定會攫獲勝利,那些背叛者終究……會全部下地獄懺悔。」

  背向前進的兩人再也無法窺見對方神情,於是女人眉目間漸深的幽森冰霜,少年並未知曉。

  同樣地,女人不曾知悉,那個利用虛假身份,待在五条家多年的少年,此時亮金雙瞳於昏暗迴廊下,閃爍著不同意義的冷凝寒芒。

  屬於捕獵者鎖定獵物的眼神。

  也許還滲雜幾分對人將被利用致死,仍自以為擁有主導權的譏嘲。

  亦為可能故意掉進陷阱自毁,並且意欲遷怒牽連所有人的可悲女性憐憫。

  少年依循對方囑咐,喉頭輕哼細碎小調步進廚房,踩著小木櫈舀出一碗熱騰騰的濃湯後,凝望鍋中騰升霧氣半晌,木無表情地再次闔上鍋蓋。

  一手捧著濃湯就唇入口,站在窗邊的太鼓鐘貞宗神態自若地欣賞夜色,另一手則隨意揉玩兩隻立於爐灶上碟面處,啄食麵包得正歡的湖綠色小鳥兒。

  呷過最後一口湯,少年托起那兩隻還佔不完一手掌心的毛茸茸圓球狀細小生物,在窗台前把牠們悄悄放出。

  看著幽藍夜色瞬間就隱沒兩道細小身影,太鼓鐘拿起純白碟子剩下的整個麵包嚼幾口吞吃入腹,簡單清洗過餐具,雙手繞到後腦勺離開廚房:「好了,睡覺睡覺。」

  姆指指腹點點停在食指指尖處的乖巧小鳥頭顱,鶴丸國永唇邊泛起淺淡笑靨:「先叫大家把乾糧和裝備檢查妥當,等天亮後就依照之前計劃,分開三路展開行動。」

  「我現在再去確認一遍人員名單,還有存糧數量。」笑著應允對方話語,然而正要扭開門把前,燭台切光忠停下腳步轉迌頭來,收斂得平淡的臉色下隱藏幾分擔憂:「鶴先生,你不要緊吧?」

  「……我?」被點名不禁指指自己,微笑的透逸容顏稀鬆平常,未見一絲陰霾:「正常人大概無論如何憎惡原生家族,應該也不致於會想要殲滅他們,趕盡殺絕吧?」

  他曉得眼前被親生父親毒害的青年在想甚麼,比誰都要清楚。

  「我對他們並不憎恨。」鶴丸國永淺笑著搖首,亮金眼眸倒映的光芒清晰澄淨:「為了最重要的人殺滅他們,因為必需這樣才能確保他安全,只是這樣而已。」

  燭台切光忠的呼吸有那麼一瞬間不自覺屏住,然後輕輕轉變為一抹淺笑:「嗯,我明白了。」

  當光忠再次轉身跟大俱利伽羅離開時,鶴丸驀地朝兩人方向低喊出聲:「骨喰殿下,我軍會在天亮後才開始準備,所以你們就先跟一期殿下再休息一會吧,貞坊也有同時發信通知其他殿下,請你們放心,粟田口的國家軍也拜託你們跟鳴狐殿下指揮了。」

  「……嗯。」平板無調的應聲伴隨輕巧腳步消失於門板另一端。

  一座小屋搭建於深山裡的叢林之間,在本來已幾近不具人煙的荒效中更顯隱蔽。

  此時木製窗板透出室內一縷微弱燭光。

  「嘛、嘛,終於要來了,鳴狐已經等很久了。」與四周沉靜氣氛毫不搭調,輕鬆、活像相聲的嗓音響起,劃破滿室幽暗靜謐空氣。

  男人手裡拿著細小紙條,目光還釘在立於桌面,正用懵懂眼神回望自己,把毛鼓成球狀的小鳥兒,最後他只伸手摸了摸圈在己身肩頭的小狐狸,用口罩蒙住的大半臉面,難以窺見半分情緒,似乎正在思考。

  未幾他把紙條餵給燈罩內的燭火,並讓小鳥立於食指上,視線轉向書桌另一端的兩個少年,與小狐狸相似又截然不同的清冷嗓音淺道:「藥研、信濃,發信給鯰尾跟厚和後藤,讓他們帶著弟弟和所有士兵們,中午之前到達這裡,然後我們也開始收拾。」

  接過男人遞給自己的湖綠色小鳥兒,少年雙眸瞥瞥已燒毁紙條後,稍亮了一瞬的火苗,晶紫虹膜彷彿沾染上一抹鮮紅:「是,鳴狐叔叔。」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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