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拋人何處去？絕來音。香閣掩，眉斂，月將沉。

爭忍不相尋？怨孤衾。換我心，為你心，始知相憶深。

　　—— 顧夐《訴衷情》　　

　　楔子.

　　雲間伸出日光女神慵懶的手，衣服上的飄帶徐徐擺動，隨風而來拂過萬民的內心。真是個適合睡懶覺的日子啊。

　　“哈——”即使早餐後的回籠覺也不能令普隆普特打起精神，他抓著自己金色的頭髮想讓它們儘量規矩一點。之前的睡夢中，他突然發覺旁邊空空如也，以為諾克特再次不告而別，猛然驚醒差點叫出聲，看到天鵝絨大床上熟悉的陸行鳥床單才回過神。衹是這一來要再睡覺就顯得好尷尬，正好起來看看諾克特在做什麼好了。普隆普特心裡想著，裹了件睡衣就起來了。

　　開門的時候並沒聽到平常的電視聲音，普隆普特以為起居室沒有人，睡衣扣子也沒認真繫，白嫩的小肚子就這麼半露著。拿遙控器的时候被忽起的聲音嚇一跳。

　　“起來了？這會應該沒什麼好看的電視節目。”諾克特對他常是平和且溫柔的聲線，這總能使他內心安定，不過沒有人的房間裡冷不丁冒出個活人說話還是有點驚嚇。諾克特手上的手機屏幕亮著，看起來已經坐這兒好久了。普隆普特愣了半秒鐘，隨意應了一句就把手收回去了。找電視節目多勞神啊，還不如和諾克特玩，畢竟今天可是普隆普特的懈怠日，全倚賴外面暖呼呼的太陽。普隆普特對自己甩鍋給天氣的行為毫不愧疚。比起電視，他從來更加關注眼前的人。

　　諾克提斯今日穿了件米黃色的針織衫，下身是冰藍色的長褲。普隆普特留意到旁邊衣架上掛著同色的晨禮服外套，像是剛見了外賓回來。但是不論外事怎樣，這個房間裡的諾克特永遠是他所熟悉的溫柔模樣。

　　“看什麼這麼認真哇？”普隆普特繞到沙發背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湊過去看諾克特的手機。

　　“嗯，就這個。”諾克特手向上抬了下讓身後的人看得清楚，同時不自覺地往後轉頭，看到對方散亂的頭髮和臉上睡太久留下的紅色印記，看來又枕著胳膊睡覺了。

　　“‘朋友以上，戀人未滿’的3+3个代表？”

　　Ⅰ.輕度肢體接觸

　　“第一個是……輕度肢體接觸。”

　　普隆普特唸出這句時內心並無什麼波動，朋友間有些觸動稀鬆平常，何況衹是輕度而已。然而仔細一想，起碼古拉迪歐拉斯他就沒碰過或者說屈指可數，畢竟分組行動的时候他們很少在一組，而是經常和諾克特在一起行動，完成了任務碰一下手臂，逃跑的時候相互拉著手，也挺司空見慣的吧，對朋友來說。

　　“好像沒什麼大不了，”諾克特想了下，口吻隨意，手放到自己肩膀上，“這不就是麽。”普隆普特一隻手突兀被諾克特的覆上，掌心的溫度一點點傳來，再聽到那句話，腦中不由湧上某些異樣的想法，趕緊搖搖頭甩掉。

　　“看看後面的吧。”普隆普特掃了一眼下面長長的解說，大概就是肢體接觸可以增進交流等眾所周知的東西，真令人佩服作者居然編了這麼長，要去寫網絡小說這位怕是身家超過郭台銘。諾克特也很同感，輕微點頭之際，普隆普特趁勢猛一劃屏幕，然後點點點，顯露出後面的內容。

　　Ⅱ.兩人共用一物

　　“額……”看到這句，普隆普特驀然愣住。

　　“咱們現在就是啊，普隆普特真是料事如神。”諾克提斯看向臉紅的某人笑道。若不是睡覺留下的印痕完美掩飾了普隆普特面上騰起的緋紅，恐怕他已經落荒而逃了。諾克特漆黑的眼睛純粹而深邃，微微含笑的嘴角在心湖中間投下的一粒石子，盪開一圈圈的波紋，只看一眼便能讓慌亂的心靈安定下來，這一定是水晶賦予真王的奇妙能力，一定的。他選擇性忽略了一些難啟齒的選項。

　　待到普隆普特平復下來，兩人一起流覽，發現這人說的還挺有道理。

　　“大到車房，小到紙筆，共用一物可以很快增加兩個人的默契，羈絆也隨之加深……如果是共沐一類還可以營造出曖昧的氛圍……”真不是一般的有道理啊，兩個人對上眼，相視尬笑，想到不久前的事情。

　　某天，諾克特正在享受按摩浴缸，舒服得幾乎要睡過去了，普隆普特剛回來還以為誰離開浴室忘關燈了就推門進來，看到被泡沫遮住了重要部位的諾克特和在浴缸裡沉浮的陸行鳥橡皮玩具。

　　“哇！陸行鳥，今天普隆普特撞上好運。”然後就蹲在邊上開始玩，手一捏發出奇怪的聲響。諾克特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有買夠沐浴花瓣而是放了浴盆玩具當裝飾。不過說起來花瓣還是比較適合普隆普特，白白嫩嫩的再蓋上玫瑰一如蛋糕甜美。諾克提斯不禁咽了咽口水然後搖頭，可惜普隆普特鍾愛的是……

　　不到十分鐘，普隆普特就給每只陸行鳥起好了名字，用這麼久還是因為起好名字想了半天，最終成果從愛德華到大黃不等。諾克特絕望的轉過頭，想來沒有兩個小時他是沒法出去了，還好可以不停放熱水，於是從旁邊拿出套著防水袋的手機玩耍。

　　幾隻陸行鳥在水裡悠游，眨眼一個小時過去，普隆普特已經在給他們找稱號配組合。為了湊齊七重地獄，他想再去拿些但是轉眼看到玩手機的諾克提斯又有點不好意思怕他不同意。

　　“啊，傲慢的預言家克里斯汀，你説你還有幾個兄弟被困在高山上？好吧，父親幫你們一家團圆。”說完自己編的不著調的臺詞，他瞥了一眼諾克特，眼帶狡黠。後者無奈地笑著點頭，想著以後把陸行鳥玩具全送給伊格尼斯。普隆普特蹲了好久正要起身时候，諾克提斯突然想到什麼，正慾開口提醒卻已經遲了。

　　眾所周知，體位突然改變會導致人腦部供血不足而引起低血壓。比如蹲久了突然站立，腿部的酥麻和眼前發黑很容易讓沒有防備的人暈倒，比如現在。

　　“唔……”普隆普特衹發出一點含糊的呻吟就徑直摔倒，諾克特這時還沒有站起來，被普隆普特砸中之後一併跌回浴缸裡，溢出的水發出沉重的擊打地面聲音。諾克特盡力把普隆普特的頭護在懷裏，臉貼在他的額頭，後背撞在浴缸與牆壁突出的邊緣，發出一聲悶哼。時態平息後，諾克特看著陷入短暫昏迷卻毫髮無損的普隆普特低聲喘息，輕輕捏他軟乎乎的臉蛋，覺查對方呼吸平穩，眼裡的擔憂才稍退。

　　“切斯特，爸爸……”普隆普特似乎沒有發覺到刚才兇險的關頭，記憶還停留在失去意識之前。無疑，這又是“被困在高山的陸行鳥兄弟”的新名字，諾克特扶額，刚才何必那麼擔心啊，不過這個想法也就轉瞬即逝。

　　“衣服怎麼濕了？……欸欸——”後知後覺的某人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處境，眼前是滿滿泡沫的浴缸水，後面是柔軟的……肉體？！他猛然轉身對著諾克特，和對方無奈的眼睛對上。

　　“你剛才暈倒向這邊。”諾克特在他開口之前說道，語間帶著微不可查的輕歎。

　　“這樣啊，謝…謝謝。”普隆普特好生尷尬，雖然完全想不起來，但是浴缸猛降的水位和自己腿上還未消退的酥麻無不直指真相。然而他這般驚訝的語氣卻是因為突兀映入眼中的人。

　　普隆普特第一眼就看到普隆普特的脖頸，喉結帶著明亮的水珠顫動，胸口仍在略微起伏，似乎剛做過什麼劇烈運動。緊致的腹肌在水蒸氣裡看著如牛排一樣誘人，讓人有舔一口的衝動，胸前的兩點也很漂亮。我們諾克特真好看啊，普隆普特特然冒出這個想法，忍不住口齒生津。

　　諾克特被他看得難堪，小腹都有些發熱，深呼吸平靜下來把普隆普特濕透的體恤衫拉起來，下襬直接蓋在他頭上擋住視線。待得對方雙臂胡亂晃動把衣服脫下時，他抓了把普隆普特纖细的腰肢，又去解牛子褲的腰帶。

　　“衣服脫了一起洗好了。”

　　“好好…我…我自己弄。”普隆普特忙拉住諾克特伸到他下半身的手，“哪好意思再麻煩你。”他不自覺地大聲説，像是為了掩飾某事。

　　諾克提斯見他這般，略微沉吟。按理說低血壓昏過去人的臉色應該蒼白的，但普隆普特這會兒卻是緋紅……他明瞭事因，眼神閃爍一下便垂下眼皮，默默收手強忍笑意。

　　水龍頭還在源源不斷吐出熱水，霧氣很快充斥了浴室，只剩下兩個人在有些侷促的空氣中共浴。

　　以上，兩人共用一物。

　　Ⅲ.嬉鬧

　　能同時想到一件事情理應是深切的默契了。看到對方尷尬勾起的嘴角就知道他也想起了那一天。想緩解這種微妙的氣氛，普隆普特避開視線，往下瞥了眼小腹位置，然後開口。

　　“我腿麻了。”

　　“那我扶你來沙發坐？”

　　“好。”

　　普隆普特撐著沙發靠背站直身子一點點移動，諾克特雙臂在他的腋下虛環著提防事故。就在普隆普特繞到前邊將要坐下的最鬆懈一刻，諾克特雙臂倏然落在實處，抱著他嚮後倒。隨著兩個人跌在沙發上，被壓迫的家居發出聲不滿的抗議。

　　“哈哈哈哈！”諾克提斯撓撓頭大笑。普隆普特方被突然抱住，下意識地摟緊了諾克特，頭還靠在他肩上，明白這是惡作劇後如何不惱。普隆普特流露出鄙視的眼神，搭在諾克特胸口的一隻手不禁稍微用力。柔軟的針織衫和對方的心跳令他心中遽然湧上莫名的情愫，緋紅悄悄地爬了上來。

　　發覺普隆普特縮頭的舉動，諾克提斯以為自己做得過了惹他不快，忙出言安慰。

　　“普隆普特，我嚇到你了吧，對不起。”諾克特看他沒有回應，便想要拉他起來仔細看看。不過甫用了點力就被普隆普特制止。

　　“不用，我沒事。”他語氣平常卻不難聽出其中的虛張，諾克特實懊惱自己方才的突發奇想，不得已停下動作。

　　“好了，我們看看後面的內容吧。”氣氛凝固了將近十秒鐘，普隆普特才強壓自己的異想天開開口。諾克提斯聽出他似是無礙，看了眼之前為了“保護”普隆普特而放在案台上的手機，在儘量不驚動普隆普特的情況下努力伸長了胳膊才拿到。這時普隆普特已經慢慢離開他的身上坐好，兩個人一起看嚮屏幕，只見……

　　“第三，嬉鬧。”兩個人同時眼皮一跳，不動聲色地往下翻。

　　“嬉鬧在戀人和朋友間都十分常有的……如果是膝枕或者埋胸則更佳……”看到這段，普隆普特瞳孔倏縮，諾克提斯沉默不語。

　　這一定，一定是陰謀！普隆普特心裡吼出。

　　Ⅳ.間接接吻

　　接下來普隆普特怎麼也不樂意再看下去，諾克提斯很是懊悔。正好伊格尼斯提前做好了午餐，普隆普特順手披了件外套率先出走，諾克特也輕笑一下站起。兩人同往，彼此心情稍松。

　　餐後，伊格尼斯取出三個冰淇淋蛋糕，分配之後衹有普隆普特兩手空空。

　　“剛剛希德妮過來把普隆普特那一份要走了。”伊格尼斯扶了下眼睛，對普隆普特將要噴火的眼睛平靜以待，“她走之前説店裡過兩天會進一臺最新的徠卡相機。”

　　看到那雙眼睛突然由怒轉喜，伊格尼斯心裡為自己點贊，沒有把希德妮擺出的價位是原產國三倍的話說出口。

　　“伊格尼斯你和古拉迪歐拉斯各自吃，我就吃諾克特的好了。”普隆普特笑著說完，驀然心道不妙，不過已經說過的話也不好收回，況且他實在想吃蛋糕。

　　“好啊，正好我怕吃太慢化掉。”不出意料，諾克提斯從容點頭，普隆普特不知是喜悅還是無奈，總之還是坐一起共進這份可口的餐後甜點。

　　意外美味的餐點使兩人心情大好，普隆普特毫不忌諱地用無名指抹掉嘴角的蛋糕屑然後放進嘴裡，發出“呲呲”砸吧嘴的聲音。諾克提斯也暗中抿唇或者用舌頭舔舐唇邊的奶油。

　　回到起居室，諾克提斯才看到自己手機還在桌子上發亮。諾克特有點疑惑自己不是設置了屏幕超時嗎？正當他有點疑惑地拿起手機時，普隆普特則是眼神飄忽，他才不會交代是自己拿他的手機玩雙人遊戲的时候調的，畢竟一心二用的戰果實在……

　　諾克特隨手下拉內容，看到幾個字就忽然愣住，手機从手中滑落。普隆普特眼疾手快抓住，下意識瞅了一下上面的內容。結果“咣當——”一聲，手機終究還是掉到地上。普隆普特和諾克提斯，石化。

　　手機平靜地躺在地面上，如死掉的歐西裏斯一樣安詳，上面的文字也曝光。

　　“第四，間接接吻。”

　　Ⅴ.穿戴對方的東西

　　“一定有人窺探我的生活！普隆普特的隱私都要被發現了啊！”這麼大喊著，普隆普特躲到了衛生間。

　　他剛坐在馬桶上，就聽到諾克特敲門。普隆普特置若罔聞，裹緊了身上披著的外套，在這個冰冷的人世，祇有身上的外套能給自己一絲絲溫暖。如果不是那句話，經常一起吃東西的兩人也不會想到間接接吻，與其說有人窺視生活倒不如講是看到“接吻”兩字的羞恥心作祟。略輕薄的外衣上有讓人安心的氣息，衹是聞了半天也沒發現有香水的味道，普隆普特看著冰藍色外套的花紋發了會呆，突然發現原因了。這是諾克特的衣服啊啊——他心裡長嘯，赤霞都蔓延到脖子根。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奇怪的很，這些平時常有的事情為什麼今天如此讓人悸動，是因為“戀人未滿”這幾個字嗎？普隆普特思索中手掌縮緊，平整的衣服被抓的有點褶皺。似是明瞭自己的心思，他的手掌許久之後才鬆開，衹是冒出的這種想法未免太奇怪。

　　諾克特問了幾句沒有得到回應便停了下來。關於那段文字他心中疑惑並不比普隆普特少，唯一不同的是他知曉自己的心意而對方迷蒙。不過，留一點時間給兩人冷靜也是好的。自忖少頃，諾克提斯仍一頭霧水，但這卻不失為一個好機會，他心有定數。

　　門把手旋轉，普隆普特將團成團的外套塞到諾克提斯懷裏。“你的衣服。”他輕描淡寫過後就用力關門。

　　“等等，普隆普特！”諾克提斯兩手佔著，一隻腳踏出，結果被快關上的門撞到，聲響大的讓人一震。諾克特遭此重擊，沒說什麼卻“嘶——”地吸氣。

　　“沒事吧諾克特，”普隆普特又驚嚇又愧疚，“要不是我……我應該……”若不是自己對眼前人起伏不定的心意亂了舉止，也不會這麼衝動害重要的人受傷。可他應該說什麼呢，似乎說什麼都不合適，他害怕有些話說出之後衹有形影參商的結果。普隆普特內心苦澀，一時眼睛都蒙上水霧。

　　“我還好，”諾克特抱了下面前委屈的人，“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怪普隆普特。”普隆普特也雙臂環到他後背，埋在帶著對方體溫的衣服裡抽泣，既為自己的過失，又為那不敢言的心思。

　　“那你快去坐著休息。”意識到自己失態，再加上心裡一陣陣的絞痛，普隆普特知道不應該也想暫且躲一躲，但是不待轉身就被諾克提斯拉住。

　　“你得扶我過去沙發上，疼。”語氣委屈還略微皺眉，有那麼點撒嬌的意味，聽得普隆普特一時躊躇。

　　“而且看著你我肯定好得更快。”聽他這樣說，普隆普特不由想到小時候自己受傷，諾克特在他的額頭上畫圈圈，說“痛痛都飛走了。”心中一動。

　　不多時，兩個人就坐在沙發上了，普隆普特不知道說什麼便打開電視，任他自顧自隆隆地叫喚，觀者各自頗不平靜。

　　“睡衣沒扣好。”諾克特話語未竟就把錯位的扣子解開重新扣好，手指若有若無地劃過眼前人白嫩的肌膚，弄的他癢癢的。

　　讓傷員給自己整理衣服而且人還是自己弄傷的，普隆普特不禁內疚。事畢，諾克特凝視了一會這件睡衣，似乎在欣賞自己的成果，誰知忽道：

　　“這件睡衣，好像也是我的。”

　　Ⅵ.共寢

　　諾克特指著睡衣胸口位置的仙人掌，當初兩個人買了幾乎一樣的睡衣，為作區分祇有衣服上的標誌不一樣，普隆普特的是陸行鳥，他的則是仙人掌。

　　普隆普特順著他的手看去，果然是一隻傻笑的仙人掌在伸腿瞪眼。諾克提斯的指腹不經意按在胸前敏感的地方，他低著頭有些不適地眼神閃爍。如果頭上有個汽笛恐怕此時已經轟鳴不已了。

　　“我…我知道了……”盯了半天諾克特仍然不為所動，曖昧的氣氛給他的淺笑添了幾分挑逗，“那我脫下來給你？”普隆普特的聲音幾不可聞。

　　“噗—哈哈哈哈”諾克特笑到不行，拍著普隆普特的肩，“咱們都睡一張床了還計較這個。”話語中的暗昧讓普隆普特心中湧上悲意，他不在乎嗎，還是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所為，普隆普特苦澀一笑，嘴巴張了張還沒出聲就被打斷。

　　“想不想知道那篇文章最後是什麼？”諾克特晃晃亮著的手機，暫撫普隆普特不寧的心緒。

　　“是什麼？”泰半都看過了也不差這一個。

　　“是—共—寢—哦！”諾克特故意拖長音，不過並無什麼效果。

　　“所以我們就是‘朋友以上，戀人未滿’的關係？”普隆普特突然全身靠在沙發靠背上，神色悵然，諾克特瞥了他一眼並未做聲，而是坐得更近了。

　　感受到諾克提斯與自己十指相扣，普隆普特對上眼前人的目光，見他極其認真地搖頭，目光深邃又多情。

　　“衹要再添一種，就可以變成真正的戀人，你要聽…嗎？”眼前，令自己內心不斷波濤洶湧的人此時語氣中暗藏一絲懇求和不安，普隆普特胸中驀然一縷希望瘋長，即使強忍著沒有開口，微微開合的雙唇已經暴露了他的想法。

　　“就是……”諾克特一點點迫近，遽然吻上那片翕動誘人的唇。

　　“唔……”最初的震驚後，普隆普特不再抵抗，兩條舌頭在彼此的口腔中你來我往，其中的津液縱情翻湧，從兩人的嘴角露出些許又帶動喉結上下搖動。年輕誘人的身軀肆意摩擦，宣洩著壓制已久的情愫。

　　“就是…舌吻。”良久以後兩個人分開，諾克提斯用門牙刮蹭戀人的耳垂，對方“嗯”了一聲就沒再回應，衹是胸口起伏，像是推水汪洋行風緩。隨之，兩人對視，唯淺淺一笑，已然訴盡此身衷腸。

　　這時，電視上傳出脈脈情話“I'm yours, and you’re mine, from this day until my last day.”給這氣氛添上幾片磚瓦。

　　“對了，你穿錯睡衣的真相是——我今天也穿錯了。”諾克特最後狡猾地説，再然後衹餘下“窸窸窣窣”的聲響。

　　朋友以上，戀人或否已滿？

小说相关章节：FF15同人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