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ス〜ちゃん、換你囉。」

「謝謝你，凛月前輩。」

向慵懶地用浴巾擦著頭髮的前輩兼這幾天的室友道謝，司走進酒店房間的浴室。

想起來，現在就是最後一次使用這浴室了——經常出行國外，慣於入住不同酒店的司，突然對這區區借住的地方移情，浮起未有過的感慨。

Knights的初次海外巡唱，兼年長成員的高中畢業旅行，在數小時前迎來尾聲。

司把洽談家族生意的工作也順道帶了過來，但他這個初出茅廬的新人，並沒有達成多少目標，頂多是向外國企業的代表互相打過照面。

不過，這次出國的主要目的，Knights的巡唱，倒是獲得預期中的成功。既讓已在國外嶄露頭角的畢業成員展露實力，也向觀眾介紹了新進成員。不單吸引當地觀眾一窺日本偶像文化，更看到從日本遠道而來支持的歌迷。

確認了疆土已擴張到哪裡，就是時候回到原初的城塞，鞏固勢力。

腦海思考回國後的下一步，身體不知不覺間已洗完澡。雖然覺得搶先用浴室裡的吹風機好像對同房的前輩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在護膚後就吹乾頭髮，準備好馬上就寢。

離開浴室，想詢問凛月還要不要使用，然而不管房內的椅子和凛月的床上，都沒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心裡覺得奇怪的時候，視線正好移到自己的床鋪，被意料之外的存在嚇得整個人跳起來。

「咿！Lead, Le……レオさん？」

「スオ～！我來囉！」

Knights的前任國王，レオ。從高中畢業、從王座退位後的當下，已回歸成普通少女。儘管還在繼續當男裝偶像、又擁有足以接下國外工作的作曲才華，這兩點完全不普通，但她還是是像日本隨處都找得到的同齡女孩一樣，普通地談著戀愛。現在，正大模大樣趴在戀人的床上放鬆地踢著腿，手中把玩著一個掌心大的紙盒，帶著滿面笑容，看向因為被卒不及防入侵房間，而不爭氣地泄出驚呼的司。

「等等等一下，我現在穿成這樣……請先別看過來！」

而那個戀人，還來不及為自身沒出息的反應悔恨，就醒覺自己一身不該展現於人前的打扮——準備就寢而穿上酒店睡袍。

雖說終究要怪レオ她擅自闖進來，才會目睹他鬆懈又隨便的樣子，但是被喜歡的對象看到形象破碎畫面，這事實以及難為情的感覺，還是無法消失。

「沒關係吧，睡覺不就都這樣穿？別擔心這麼多啦。」

她一邊說，一邊從床上爬起身，張開雙臂，像是回敬一樣向他展示身上的巡唱紀念T恤。原來她這身裝扮已是做好就寢的準備了。覺得甚麼舒服好穿就穿甚麼，對於睡衣毫無要求，確是她的風格。

「唔……所以你是過來睡覺的呢。」

「沒錯沒錯，是來找你陪我一起睡。這是リッツ給『王』的貢品喔！這房間！旅程珍貴的最後一夜！可是明明我都已經光榮地退位了，也太遲了吧。你說對嗎，哈哈！」

雙手撐腰，得意洋洋地述說自己如何得到協助才進得來。司正要抱頭懊惱自己被那個野貓般任性的前輩算計，レオ繼續補充：

「啊，不過他剛才還說了，『要是上了我的床，就算是月ぴ也不會放過』這樣。」

「喔……第一天，他也有這樣警告過我。」

「事情就是這樣，於是我只好躺你這邊囉。」

才不是，你睡的房間在隔壁，我送你回去吧——司卻沒能如此拒絕她。

他在內心跟自己談判，不過是陪伴她睡一夜，只要規規矩矩不動手動腳的話，只要像一直以來般抑制住自己的話。

在對話的空白間，下意識吞下口水，不去想臉部肌肉變得有多僵硬。

「好的，明白了。那麻煩你靠旁邊挪一點，我也上來了。」

抿唇沈默幾秒，他給出的答允不完全是無可奈何。她聽到，猶如歡呼一樣高高舉起雙手，然後掀開被子撲到床單上。見她已在被子下面安躺好，司關掉房間內的燈光，只留下僅僅照亮一雙枕頭周圍的床頭燈。邊注意別讓睡袍亂翻而露出肌膚，邊爬上床，在她直勾勾的注視中，準備把頭躺到另一個枕上之前。

對了，差點忘記。

伸手撥開滑落在她額上的幾綹劉海，向她回以溫柔的目光。

「レオさん晚安，祝你好夢。」

就像是偷偷呢喃兩個人之間的秘密，聲音輕得僅讓眼前這一人聽見。接著，為了不給剛說出的晚安溜走，他闔上眼，嘴印上她的櫻唇。

結束一下輕吻，離開那雙唇未超過毫釐，連眼睛也未完全睜開，他的兩頰冷不防被固定住，半掩的視線被那雙精巧的新綠眼眸佔據，唇間本來仍殘餘著的柔軟觸感，毫無保留地被新的溫熱濕潤取代。

「啊唔——！」

因為吃驚，又再從嘴裡漏出軟弱的悲鳴。就趁雙唇微張的空隙，在他口邊舔舐的舌頭俐落地突破防守，越過他的牙齒，碰觸在口內抬起頭的舌尖。

啊，被徹底擺了一道。

——不，而是自身有一絲不懷好意的期待，才給她有機可乘。

但是，仿佛不願意如此承認，而想把過錯的責任推給對方，像是帶著責怪的意味，司以不可能弄痛她的力道，咬住她躺在他齒列間的舌頭，輕輕磨擦。回敬一個惡作劇給她，讓她從喉嚨深處溢出小小的可愛低鳴。

再進一步，吸吮在口中跳動的小舌，聽見她斷續的喘息，他也縱身墮入醉鄉。

手捧住她的雙頰，抬起她的臉，姆指押在下唇令其張開，好讓自己可以回吻過去。眼睛再度閉上，所以看不到她變成怎樣的表情，唯有聽見兩人之間響起黏答答的水聲。

床鋪多麼柔軟溫暖，躺在上面，令思考也變得軟綿綿輕飄飄的。

現在身處的地方，說不定是他第一次邂逅レオ的音樂的那個幽暗酒吧才對。因為，吸入體內的空氣，或是像酒精般使人醺醺欲醉，或是像煙草般使人快將窒息。佔據聽覺的音色，只有等於她一呼一吸的連串樂句。

在她握住自己的右手之前，他都沒發現自己已開始失禮地於她的背脊和腰間輕撫。醒覺自己打破了一直以來的自我制約，慌忙地分開交纏的舌頭，正想開聲道歉，她環在他頸後的右手卻掃過鎖骨，移到胸膛上，食指指尖用像是搔癢的力道，隔著睡袍的布料在乳頭附近畫起圈圈。

「想要？」

「レオさん……唔……好癢……」

雖然司已表示抗議，但レオ只回以曖昧不清的「嗯——」，未有停下手指的挑逗。從短褲中曝露出來的纖細大腿，在他的腿上和腰間磨蹭幾下，然後出其不意地抵在他的鼠蹊。平日必定隱藏住的稚氣，由呻吟中不經意透露出來。

還有那一股源自本能、平時總是努力不讓她察覺的慾望，也在她故意觸碰根部的動作中無所遁形。當然心裡還是有為了被引出幼稚的聲音而多少感到羞恥，然而也不抗拒她繼續有節奏地刺激下身，勾起他那股從來都是拚命抑制住的衝動。

他終於忍不住，有生以來初次順從這份飢渴，而開始扭動腰部，以求下身受到更準確的刺激。她卻馬上停下手腳的律動，按住他的雙肩把全身重量壓上去。被如此順勢一推，他仰天躺在她的身下。

主導權的所在一下子變得明確。

司睡袍的下襬被爽快地掀開，腰帶以下的部位全部曝露於外。レオ掃過他腰際的線條，遊走到剛才一直用她大腿隔住布料磨擦著的男根，把它緊緊握住，快速地上下套弄。

聽見他馬上發出舒服的呻吟，她反而像是感到無趣一樣，停下動作，鬆開手指。

似是取笑他慾求不滿地咬牙皺起眉頭，她勾起嘴角，把自己的內褲和短褲一起拉下，一邊跨過他的腰部，一邊將褲子從其中一隻腿上褪掉，任布料順著細滑的大腿落到膝蓋。看著他多半是無自覺的期待表情，股間抵在挺直的竿身，一手把它壓入自己兩瓣軟肉之間。

光碰觸到那根灼熱，含著愛液的蜜穴就化為歡喜的湧泉。緩慢又不失俐落地搖動腰部，兩片嘴唇把它一寸不漏親吻過一遍，旋即，彼此的私密處徹底潤濕，緊密地貼合一起。

感受到磨擦變得順暢，她夾緊雙腿，開始前後擺動下身，利用他的身體和熱度，刺激她充血硬挺起來的秘核。唇齒間吐出時而短促、時而悠長，仿如演奏中的樂章。

第一次接觸到レオ的私密處，又直接從她的肌膚獲得快感，這些從來都嚴令自己按捺住不能尋求的渴望，終於逐一到手，司一開始還面露像是拿到新奇零食一樣的喜悅神色。然而很快他也察覺，她主導的動作，與其說是雙方之間互通情慾的交流，倒更像她單方面地撫慰自己。

隨著搖晃加快，她的喘息的聲線漸漸拔高。但是和她相反，他並沒有被刺激到最敏感的頂端，固然是舒服，終究不及她明瞭地持續膨漲的快感。

他再次浮起不耐。

不公平。狡猾。我也。我也要。

可是，腦裡是想要回敬給她，實際被從上壓制，加上從下身一直送來使人發麻的電流，他根本沒法輕易逆轉形勢。唯一做到，還是順從本能的衝動，伸出雙手，壓扁她身上T恤自然垂下形成的空間，抓住胸前的兩枚小巧果實。

「唔、ス……」

從她是這樣順利地向外界隱藏著真正性別一直當男偶像，多少可以證明她第二性徵是多麼不顯眼，當然這也包括了好比未曾發育過的幼小雙乳。不過，當手指的搓揉帶動衣料輕擦挺立的突起，仍是讓她發出更大的煽情嬌聲。

被不為她控制的刺激擾亂，她腰肢的動作減緩下來。與此同時，發現到她新弱點的司，揉捏、輕彈、按壓、刮擦，交替著手勢，把玩兩顆硬得隔著厚厚T恤布料也能摸到形狀的脆弱突起。儘管她腿間的磨擦依然是避開了他下身慾望的最敏感處，但她因為身體受他擺佈而生出變化的反應，這還是稍為平伏到他內心的不滿。

香汗和淚水一滴一滴滑過潮紅兩頰；從來的自信堅定態度煙消雲散，只見眼波急速流轉游移；難以兼顧呻吟和喘氣，呼吸變得紊亂而粗重；好像哽咽的聲音，交織不成意味的語句。終於，她再次緊抓住他的雙肩，短暫的全身顫抖後，將整個上半身的重量，一下子寄託到他的胸膛之上。

從未如此親密碰觸過他人的司，並不知道レオ此刻是發生怎麼回事，但也猜想到這是某種結束，而且是讓人牙癢，只有她單方面滿足卻盛大地結束。

明明他甚至還未開始。

「レオさん，請你舉高手。」

他摸索到她T恤的下襬，一口氣拉到腋下高度，在她老實的配合下，輪流穿過左右兩臂把它脫掉。把T恤丟出被窩，然後抱住她的身體，一起翻過身，變成他的位置居於上風。

積聚在分身不得解放的燥熱，早就滿溢擴散開去，支配身心。以平日少有的粗暴急躁扯鬆腰帶，剝去睡袍，當然就算如此，也沒法排解身上的半分焦躁。

「現在要、輪到我了。レオさん、レオさん……」

將臉埋到她盪漾紅潮的頸窩，口裡道出的，就別管那是懇求，抑或命令了。反正無論是何者，她也不能不聽。

第一次，用遍體的肌膚來親近、感受最喜歡的人，她身上赤裸的一切。

一絲不掛地互相緊貼，感覺原來是這樣高興，卻又羞恥到無地自容。從身體感受到純粹的她的溫度，好像連心胸也能填滿，與此同時，又好像一直以來在她眼前藏匿的一切，都一寸不漏全暴露出來。然而，在幾乎要爆發、使他意亂情迷的慾火之中，區區的羞恥心，就隨它去了。

他低頭舔舐她的頸周。剛才被騎著的時候，都沒有聞到她身上只屬於她的氣味，現在就毫無顧忌地深深吸入鼻腔。讓人垂涎的香氣，誘惑他幾乎是要把她吃掉般，忘形吸啜起眼前雪白幼滑的皮膚。早就憋到極限的他，殘存的理性僅僅足夠提醒自己別要用牙齒咬下去。

雙手輕托胸部兩房小巧的脂肪，把它們朝中央掬起，再慢慢放開任由它們墜回左右兩邊，隨意地反覆揉搓幾下。他並沒有停留在這裡享受太久，就往下方那片目的地前進。把掌心印在光滑如羊脂的小腹上，竟然依稀摸到從她的胎內，傳來的些微搏動。

不禁把視線轉回她的臉龐。剛才從下仰望，她那張滿足的表情，到現在由上俯視，寫滿臉的熱切渴求讓她顯得閃閃生輝。她半開的嘴唇顫抖著，想要向他道出甚麼，卻似是找不到合適的語句。

他繼續向下探的手，被比他的還要纖細的五指纏住，停下動作。

「等、一下……」

還要再等嗎？他向她投去的眼神，必定是充滿責難了。

好不容易才擠出幾個字之後，她動一動喉嚨吞下口水，繼續沒講完的句子︰

「有套啦……你可要用啊。」

「呃？」

只見她舉起沒有握住他的右手，在枕邊摸索幾下，把找到的小小紙盒按到他胸膛上。是她一開始趴在床上時，手中把玩著的那個東西。

接過那手掌大的商品，閱讀包裝上的文字，他才恍然大悟，原來「套」指的就是手上這盒避孕工具。

「怎麼，你會帶著這種東西……」

「我一進來就看到這放在你床上啦……」

啊。

兩個人同時頓悟，這正是司在這酒店房間的室友，那位自稱吸血鬼的所為。

「嗚……好難為情——」

レオ馬上放開司的手，用雙手掩住羞紅的臉低聲悲鳴，但很快就因為響起的清脆物品掉落聲，自然地鬆開遮掩轉頭一看究竟。

那是打開的紙盒，被丟到床頭几上的聲響。再看向身體上方的人，手中已多了一個鋁箔質單獨包裝。

「……你會戴嗎？」

一方面為了他輕易勝過羞慚，大方取用別人提供的避孕套而咋舌，另一方面，也為了這不知世事的名家大少爺，到底懂不懂這難登大雅之堂的知識而擔憂。

「這點小事，當然記得！」

上課不是有教過嗎。他一邊因被小覷而以不甘口吻反駁，一邊起身離開被窩，轉過身背對著她，拆開包裝，把套子穿戴到分身上。

準備妥當，他又用快速的動作翻身回到被窩裡面，把她的背再按上床舖。

她握住他的右手，牽引著他沿著自己小腹的輪廓，一路到剛才他的分身被用來反覆摩擦的私密部位，用他的指尖撫摸仍然濕潤的洞口。

「你要進來這裡哦。」

「就說了我知道。」

語氣中帶著微慍，手輕輕掙脫了她的掌控，伸直食指往花徑的深處探入。僅是緩緩前進的些許異物觸感，感覺不出有意識去探索她體內的敏感點，讓她禁不住又抬起腿在她腰間撩撥。把他的頭抱向自己面前，朝耳際邊輕輕吹出這一句說話︰

「已經可以了——快點。」

兩臂之中的他稍微一震，抽出其實並沒有給她帶來甚麼快感的右手，回抱她纖細的腰肢。

雙唇相疊，接受止於觸碰的溫柔親吻後，レオ張開雙眼，看到從司依然塗滿情慾的瞳中，射出那道她清楚不過，無以忽視的戀慕。

「我一定會負上責任——

「我喜歡你，レオさん。」

那字字清晰地說出來的後半句，只不過是原原本本重複當初他向她告白的台詞。然而，當時他像是小孩般天真的誠懇，到此刻已被雄性的本能所取替，這一句細細地傳達出來的話語，比起告白更加像呼到獵物臉上的吐息。

「……嗯。我知道。我也……啊。」

被他一懾，心臟不由自主地悸動，而晚了幾拍回應。而在她混亂間，他早就一手張開她的腿，一手扶著下身的燙熱，進入她的身體，與她連繫在一起。

連同他攙雜著慾念的愛慕目光，連同那句實在地壓上來的率直諾言，連同往自己深處一點一點推進的壓迫感，接受到種種的刺激，她突然浮起有生以來第一次的想法。

——不行了，我是屬於這傢伙的了。

明明，他的動作就只是笨拙地一邊摸索著角度一邊推送，當然也沒有餘裕去體貼她會感到舒服的位置，但是，整片腦海都因為接踵而至的巨大衝擊，不住閃著炫目的白光，甚至讓她眼角漸漸積聚快要溢出來的溫熱。

「レオさん、唔，已經全、部進去了……大概……」

「啊、嗯、嗯，對啊。哈唔……」

在她的身體適應他的形狀之前，為了阻止他按捺不住就開始律動，她又一次把他的臉龐硬帶到自己眼前，用深吻停下他的動作。在舌頭的相互交纏之間，埋在她體內的物體，又更加堅硬。他已經抑制不了衝動，發出斷續的低沈呻吟。任由唾液從放開的口滴落唇邊，他還沒有向她取得准許，就開始順從著本能，擺動腰部，把自己的分身在她體內反覆前後抽送。

「スオ～……快來、快來……」

「好舒、服……唔……レ、オ、レオさん……啊……愛你……」

她緊握住他扶在自己肩上的手臂，感受他另一手扶住自己的腿，像是腦內只殘留原始的慾望一樣，攻佔她的身體。大幅抽送沒有持續得了多久，他就敵不過初次體驗到的快感，變成一味往穴洞的最裡面猛衝。口中本來已不完整的語句，變成更加無意味的音節。

從緊緊包覆之中，傳來他下體的急劇脈動，不過，她清楚自己遠遠不及他——在抵達最高潮之前，她還想要更多。儘管她努力地想放鬆身體對他的壓迫，然而在她能夠抓到機會開口懇求他再忍耐一陣之前，他就把自己的全部挺進她的裡頭，先行一步解放情慾。

好可惜。這是司喘著氣停下律動後，レオ第一時間的感想。

但在心裡覺得不滿足的同時，察覺在體內漸漸疲軟下來的他的分身，還是讓擔心避孕套鬆脫的理智勝過身體的渴求，趕忙催促他退出。他乖乖聽從之後，湊近她的唇邊，索要事後的吻。這次，他送來的仍是舔舐唇瓣的親熱，卻已變成沒帶半點挑逗意思的安撫，也可能是不自覺間向她的撒嬌。

等他結束長長親吻，再次注視她的眼神裡，慾火已消失殆盡，只留下她早已熟悉的，對她的仰慕和憐愛。看他心滿意足的表情，她還是抱著小小的冀望，開口問道︰

「很享受吧，累嗎？」

「嗯嗯。」

明明他每次在練習之後，要是聽到這質問，一定會面露不甘。現在他毫不遲疑笑著點頭，肯定是初體驗過後整個人都飄飄然了吧。

「是喔。可是我啊，還遠遠不夠呢。」

本來把前額抵在她額上磨蹭的他，聽見這一句，似乎非常受打擊地跟她拉開距離，一臉的震驚和疑惑，開合著嘴巴卻說不出一個字。

收到滑稽的反應，讓她拋開不滿，愉快地笑了出聲。伸手抽出兩張衛生紙，幫他把灌滿白濁情慾的安全套褪出丟掉，然後重新雙手環住他的頸子。

「那你肯定會一雪前恥吧。甚麼時候？下一次？明早？

「——還是說現在？」

他捧起她寫著挑撥的臉頰，闔上再次燃起的雙目，向她傳達確定不過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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