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曾经过雷州一个小镇。时近午后，饭馆都已封炉打烊。我饥肠辘辘，不知如何是好，逐渐走到比较偏僻的地带。忽逢一家小饭馆，说是饭也没有了，菜也卖光了，但是说有一条鱼养在河里，如果要吃可以现做。我觉得此乃上策，便进入那家小饭馆。

这家饭馆临河而筑，准确点说是店门在街上，小楼架在大河上，房屋下面架空，可以系船或做船坞，是靠水小镇上常见的那种河房。店主先领我从店堂内的一个窟窿里步下石码头，从河里拎起一个扁圆形的猪笼，看到笼内我不禁大惊失色，里面竟然是一个赤裸的女性鲛人！鲛人双手背缚，从水中捞出来的时候怨毒地瞪了店主一眼。她身材偏瘦，皮肤光亮，出水时胸前的水珠留在两颗不算饱满的乳房上，显得更有姿色。肚脐一下便是鱼身，而鱼身靠近身体的地方则露出了粉嫩的缝隙。我知道，那是鲛族的生殖器官，即使没幻化出双腿，鲛族的生殖器还是和陆上五族一样的。

“客人好福气，我本待留着自己吃的，却被你赶上了。要知道，自从五年前辰月教的意呆利娅被推翻，买卖活人当肉畜这种事已经见不得光了。这是我当年囤积下来的货，鲛人不能出水太长，一直养在水里。”店主看我发愣，露出了一副商业性的笑容解释道。

“哼。那你知不知道，现在还做这种勾当，就算你把作坊开到天罗山堂，也会被揪出来的么。我听说现在大内的第一高手二十一，专门处置秀色买卖案件，不管对方是天罗的长老辈还是阿猫阿狗，都会一管到底。”

对方一听到“天罗“两个字，脸色顿时就变了：”你早就看出来我是谁了？”

“这一路上，你跟踪我的手下脸我都快记熟了，莫非你现在连几个硬手都拿不出来？再说，这家店的桌椅上面都积满了灰尘，怎么可能还有人在此经营，还养着一条……鱼？”我讥笑道。

看着对方眼里出现的惶恐，我说到：“不过你也别紧张，我也好几年没尝到肉畜的滋味了……更何况还是鲛人，那一定鲜的很啊。只要你好好招待我，我自会答应你们长老三个月前对我的要求。”

他这时紧皱的眉头才逐渐舒展开来：“毕先生明察秋毫，在下佩服……请毕先生上楼入座，那里是我收拾好的，不似楼下这般狼藉……”

说罢，店主便领我从一架吱嘎作响的木扶梯登楼。楼上有一张羽族风格的餐桌，窗外湖光山色，窗下水清见底，河底水草摇曳；风帆过处，群群野鸭惊飞，极目远眺，有青山隐现。

“有酒吗？”

“有河洛的黑菰。”

“来两瓶。”

我知道，意呆利娅被推翻后，天罗暗中一直想接管秀色产业，但是却有重重阻力，其中很重要的就是没有专业人氏传授烹饪知识。如果天罗收纳了我这个辰月的在逃通缉犯，就相当于一面旗帜，可以吸引更多的人加入我们。

这些年，我一直念着辰月，不愿意改变阵营。一方面躲着朝廷的追捕，还要防着沐羽和糖小影等人的追踪，真的撑不下去了。自己的秘术功底虽然能胜于普通帮众，但和高手比起来也是相差甚远。一个月前我就想好，答应天罗的要求作秀色顾问，就故意暴露自己的行踪让他们看见——沐羽此时正忙着婚事。加入天罗以求自保，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这时候。店主推着一个带轮子的处理台来到了我身边，上面绑着刚捞上来的女鲛人。“毕先生，我叫空有黑。如果您答应我们的要求，以后第一个跟在您身边学艺的就是在下。“和刚才不同，店主换上了一身厨师用的服装，一本正经的跟我说到。

“那就让我看看你的手艺吧”。我笑道。

“是。今天给您享用的是当年雷州秀色的特色菜：一鲛三吃。”空有黑一面说着，一面拿出来一把做工精致的小刀，在女鲛人眼前比划了几下。女鲛人眼里流出赤裸裸的惊恐，她拼命地挣扎着，却奈何不了自己的尾鳍和双手都被死死的捆上。她就这么面朝上躺在处理台上，口里含着一个水晶球，腰部也被一条绳缠上固定住，发出呜呜的声音。

空有黑一只手握住了女鲛人不算饱满但富有弹性的左乳，一只手拿刀轻轻的割去乳房上面的粉色花瓣。女鲛人双目猛睁，身体颤抖的厉害，仿佛忍受了巨大的痛苦。乳头连同乳晕被割下后，空有黑对右乳也如法炮制，割下来放入了盘中。随后，他来到了女鲛人的下身，用刀放在了和人类长得一样的阴户上。他先是用指尖不知蘸了点什么东西往阴蒂上一抹，原本微合的阴唇竟然慢慢的张开，逐渐绽放出一朵娇嫩的花朵，随后左手捏住大阴唇的边缘，右手开刀，一点一点的割下整篇外阴，整个过程伴随着女鲛人撕心裂肺的惨叫，不，呜咽——因为口中那个水晶球她不能说话。接着，空有黑把从外阴摆在了一个精致的银质餐盘，又把刚从乳房上割下的两颗小樱桃分别放在了阴蒂上和小阴唇的正中央，拿着一根笔在旁白的酱料桶里点了一下，涂在餐盘上划出了一道美丽的曲线，递到了我面前。

“一鲛三吃之第一吃——三宝刺身，请您指教。”空有黑双手放于背后，站在了一旁。

我拿起筷子，先夹起了放在中间的那颗小樱桃，乳头连着乳晕看起来格外的开胃，我先轻轻咬了一半乳晕，嗯，薄薄的，凉凉的，非常有嚼劲，还能一股来自大海的鲜味，然后把另一半乳晕在盘子上蘸了一下，带着酱汁送入口中——不能张大口吃需要小口咬，因为要留下乳头——乳晕混合着酱料入口，有着和原汁原味不一样的体验。“你这酱汁，除了市井之人常用的烹鱼材料外，还加入了雷州当地的蝎子草和宛州特产的三角槲吧？“

空有黑脸色微微变了变：“不愧是毕先生，这都被您看破，能跟着您学习也是我三生有幸……“

我摆了摆手：“别扯那么远的，我愿不愿意收你还不好说，另外我更喜欢别人叫我毕老师……“说罢，我把乳头含入口中，嗯，真是令人怀念的味道，富有弹性的小肉球，不仅弹呀，还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和鲜味。鲛人的乳头可谓是九州六族的上品啊。吃到这颗乳头，我想起了当年和意呆利娅一起品全九州的肉畜的幸福场景，再看看今天，物是人非，一时竟有些想落泪。

另一颗放在阴蒂上的，我直接蘸着酱料吃了，也是那么富有弹性，十分爽口。接着，我左手拿餐刀，右手执筷子，把那珍珠版璀璨的阴蒂割了下来，放入口中，嗯，这世上能与乳头并驾齐驱的佳品，非阴蒂莫属了。只是因为阴蒂较乳头相比，略为小了点，使得吃起来不是那么过瘾——除非你端来一盆卤阴蒂，但是没几个人买得起——否则阴蒂一定是全世界最美好的肉了。然后，我分食了整个外阴，肉质紧实，富有海水的鲜味。我满意的擦了擦嘴，“来下一道菜吧。“

空有黑听罢，便拿起了一把更大的刀，把女鲛人鱼尾出的鳞片连同皮质一同刮了下来，这使她疼晕了过去，不能欣赏她死去活来的挣扎未免有些遗憾，不过也好，我担心由于过度挣扎会对这个厨师造成影响，破坏了菜品的质量。

他把割下来的鱼皮放到一口煎锅中，点上火开始炼油。然后，又割了女鲛人不算大但很紧实的乳房，用一根铁签穿上，放到了烤架上，点上火。过了一会，传来了阵阵肉香，空有黑把炼出来的油均匀地涂在乳房上，又烤了一会儿，最后撒上了雪盐和香葱片，把铁签拿起来来到我面前，用一根筷子把它们撸到我的盘中。

“一鲛三吃之第二吃——香烤鲛乳，请您指教。“

这个女鲛人应该是长期没有营养，乳房中的油脂渐渐丧失，一部分转化成了肌肉，这是很难得的佳品——雪花乳。正常来说，产生这样的肉质是在养殖场里，由专人每日按摩才能得到的。而靠饿这种方式，缺点就是乳房不会饱满，口感也能略逊一筹，不过此时我也没有在意这些。用餐刀轻轻一切，乳房就破开，流出诱人的油光来。我细细品尝，慢条斯理的吃着半个对时，老实说他烧烤的手艺其实有待提高，比如可以用女鲛人的津液涂在烤好的肉上，可以使口感更加鲜嫩，但现在不是好为人师的时候。吃罢，我望向空有黑，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继续了。

此时的女鲛人已经半死不活，只剩一双幽怨的眼神射出濒死的目光。空有黑走到她面前淡淡一笑，“辛苦你了，你就安心的去吧。“说着，一刀割断了她的头颅，鲛人残余的生命力尽数喷涌而出，在空中优雅的划出一道血虹。空有黑把她下身鱼尾的肉一点一点的片下来，又掏出她的子宫和卵巢，只剩一条嶙峋的鱼骨露在外面

空有黑一刀斩下，便把鱼骨拦腰砍断，然后把鱼骨，人头以及卵巢放入了一个大锅中加水熬制高汤。又把片下来的鱼肉一点一点打成肉泥，塞进了子宫中，又把香梨，木瓜，葡萄和野人蕉剁成浆糊状一起塞进去，放入灶台上清蒸。蒸好后放入一个精致的瓷碗里，倒上刚刚熬好的高汤，盖上碗盖递到了我眼前。

“一鲛三吃之第三吃———鲛过香江，请您指教。”

别说，这塞得满满鼓鼓的子宫在鲜香的汤中若浮若沉，真像过江的船舫一样。“好一个有诗意的名字啊。”我不禁赞许到。

先抿一口汤，嗯，鲛人的鲜味和卵巢的香气恰如其分地交织在一起，好不快活！再用汤匙轻轻捅开子宫壁，挖一勺里面的肉泥——此时不能叫肉泥了，因为已经成型——真乃极品是也！软糯的肉鲜美无比，并且果香四溢，水果与女鲛肉相互衬托，相互依存，生成了美味爽口的组合。两斤黑菰，一碗女鲛，面对碧水波光，嘴里哼哼唧唧，“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低吟浅酌，时而喝一口酒，时而呷一口汁，足足吃了两个钟头才吃完。

“这一鲛三吃真是妙哉！冲这，我答应加入你们天罗，再复九州秀色的辉煌！”吃罢，我竟有些醉了，微醺之际正式答应了他们，从此开始了我的第二段秀色生涯。

正所谓久旱逢甘露，那年我加入天罗之前的第一顿饱餐，成为了我永远不能忘记的回忆。辰月的那些年来秀色之风盛行，或是做东，或是做客，或是躬逢盛宴，或是恭忝末座，山珍海味，特色佳肴，万女齐聚，巡杯把盏，杯盘狼藉，气氛热烈，每次宴会好像都有什么纪念意义。可是如今，对那些宴会的记忆简直是一片模糊，甚至记不起到底吃了些什么东西。唯有雷州的那个小餐馆里，与我徒弟空有黑第一次相遇所吃的那顿女鲛，成为了我无法忘却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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