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足謙也一直有著一件非常後悔的事。

那就是他一直覺得自己是讓本來就有點變態的忍足侑士，也就是他的堂兄，惡化成一名不可救藥的大變態的元凶。

但作為一名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即使對方的行為再噁心，作為一切原點的他還是決定得堅持奉陪到底。

從醒悟到這一點開始，「讓侑士變得這麼變態的人是我吧？我會好好負起責任的！」就成為No speed no life以外，他最常掛在嘴邊的話。

沒錯，他一點也沒有享受著那些從各方面來看都很異常的行為。

他只不過是無法放著那名莫名迷戀上自己身體一部的變態堂兄不管而已。

要回溯在謙也眼中本來就有點奇怪的忍足愈發變態的過程，就得從國中時代開始說起。

某次連假，當謙也跟難得能回大阪暫住幾天的忍足碰面後，馬上便被對方一臉心事重重的模樣給嚇到了。

而透過半天緊密的觀察後，他便迅速理解到這名手足不過是突然開始被某種平常的東西輕易困住了的心神。

——那就是人類的腿，或者該說是長得好看的腿。

對思春期的男生來說，擁有些幻想對象其至物件本是很平常的事。

但問題是一貫只會挑剔自身的堂兄，居然也開始對長在自身的那雙腿產生了異常的關注。

察覺到這一點後，謙也就一直等待合適的時機，好把對方揶揄一番。

但由於這也不是什麼適合公開掀對方底的話題，所以他只好把目標鎖定在二人在家獨處的時光。

隔天，在家附近的書店逛上一趟後，回到家裏的堂兄弟二人便窩進謙也的房間翻閱剛採購回來的讀物，當然那都不過是些題材健全普通的流行雜誌。

一直偷偷注意著忍足的謙也，馬上就發現堂兄正異常專注地盯著某位穿著熱褲的模特看得入神。

而當謙也正想開口打趣他足控外露時，卻發現倚在床邊閱讀的忍足已似是很有默契的同時回過了頭。

但忍足並不是察覺到謙也的關注與不懷好意，他只是毫無所覺地默默盯著坐在床上的謙也的腿。

這刻忍足的眼神就像一個深不見低的黑洞，彷彿要把視線所及之物都吸收進去。

被這樣的視線盯得有點不自在的謙也，一時也忘了原來想把對方嘲弄一番的心思。

謙也猶豫著嘗試挪動被盯緊的雙腿，該說是意料之內也是意料之外，忍足的視線也隨即追隨而去。

看著堂兄著了魔似地的模樣，重新燃起了玩心的謙也便擺出拿對方沒辦法的態度攤手說道。

「什麼嘛，我也是現在才知道這雙腿有那麼吸引啊…」

也許是剛封閉過心靈的關係，回過神來的忍足神情有點可怕。

他帶著銳利的目光瞟了謙也的笑臉一眼，然後就把視線順勢朝下，一臉沒好氣地搖頭嘆息。

「像你這樣的笨蛋，也只有腿長得漂亮這優點了…」

「哈，我就把這當作稱讚了啊。怎麼樣？只要侑士你誠心拜託的話，這個就讓你隨便摸也可以喔。」

拍了拍刻意伸出的腿，哈哈大笑起來的謙也原以為這次的玩笑這麼就會結束。

他並不是真心想嘲笑堂兄這種無傷大雅又非常個人的癖好，這不過是堂兄弟間在青少年常見的話題上開的小玩笑。

但他那名堂兄居然在再度抱怨過後，便搶在他想著要說點什麼打圓場時，作出了誠心拜託的發言。

謙也是說到做到的人。

所以在忍足真的作出請求後，他也信守承諾任由對方隨意觸碰自己的雙腿。

雖然期間並未生出任何反感的情緒，但撫摸的過程中謙也仍是感受到無比的煎熬。

除了需要耐心等待外，他也得承受記憶中不曾遭受過相同程度的透徹撫摸。

每個角落每寸肌膚都被細細確認著的觸感，讓謙也不覺整個人緊繃起來。

而陶醉在自身腿間的堂兄那帶著迷離的陌生表情，也是從未見過的性感，這一切都莫名讓謙也感到心跳加速。

同時，唇乾舌燥起來的感覺，也讓他頻繁地進行徒勞的吞嚥動作，連呼吸也因而變得非常吃力。

這樣單調的行為，足足持續了一整個下午。

而這，不過只是個開端。

自此，謙也發現自己怎麼無法拒絕堂兄作出類似的請求。

也許甚至是有點期待。

自升上國中後，雖然本人毫無所覺，但謙也身上幾乎沒長什麼毛髮一直是同窗間的熱門話題，尤其是游泳課時總是會特別引起注目。

事實上謙也的體毛並沒有特別的稀疏，也不是如某些猜測所言是由於和髮色一樣的淡。

頭部以外幾乎寸草不生的現狀，只是因為謙也總會頻密地用刮刀把他們通通刮掉。

這方法非常快捷方便且操作簡單，壞處是隔天毛髮開始長出來時會感到無比的癢。

為身體脫毛，是從謙也開始為頭髮脫色的同時就培養起來的習慣。

因為他認為與頭髮顏色不一致的體毛看起來突兀得無法忍受。

但除了眉毛還有專用的染膏外，長在別的地方的毛髮實在沒可能給他們逐一脫色，所以他便選擇了刮掉這種最省事的方式。

而對謙也總是狠心地把腿肚抓了又抓的行為無法坐視不管的忍足，對此卻另有想法——

「…咿！」

隨著大面積覆蓋在皮膚上的熱蠟被整片撕起，謙也發出了一聲高昂而短促的驚呼，並不覺絞緊覆在腿根的毛巾一角。

這樣的行為並不是首次進行，事實上，這項由忍足建議並開始實行在他身上的刮刀替代方案已持續了好幾年。

使用熱蠟的效果確實是較刮刀徹底而持久，只是謙也在個多小時內得重覆忍受帶著針刺感與微癢痛楚的每個瞬間。

「痛死了…」

今天謙也仍是擰緊眉頭抱怨著這無從逃避的常規護理。

把完成任務的蠟塊隨手扔進垃圾箱後，忍足壓下身子湊近剛處理過的皮膚，輕輕確認著那變得滑溜的手感。

接著，他又帶著玩味的笑意凝視起謙也微鼓的腿間。

「真是變態啊謙也，明明喊著痛卻起了反應。」

也不管會在眼鏡上留下指紋，整個人一瞬彈起的謙也一手按著忍足的臉用力推開，一手把剛才喊痛時不慎扯走的毛巾蓋回了腿根。

「這只是生理反應好不好？說什麼變態的…會對男人的腿那麼著迷的你才是變態吧！」

拍掉謙也黏在臉上的手掌後，忍足邊低頭擦起眼鏡，邊用著一貫慵懶聲線輕輕說道。

「即使就如你所言…但你不認為會容許另一名男人在身上為所欲為的你也同樣足夠奇怪了嗎？」

忍足說得很對，然而這並不足以成為讓喜歡跟堂兄互相抬槓的謙也啞口無言的理由。

謙也只是不想在這種敏感的話題上和忍足起更多的衝突，於是他選擇了沉默。

在沉默之中緩緩戴上眼鏡後，忍足便若無其事地把尚未完成的事項接續下去。

他的手法由於長期反覆進行同樣的程序而變得非常熟練，在謙也無聲的配合下，進度不一會就來到屬善後保養的部分。

在變得光禿禿的皮膚上抹東西，觸感會變得很奇怪，應該說是會因為失卻了最終的防線而變得異常敏感。

來自堂兄的撫摸非常細緻而舒適，謙也總是得花光所有力氣才能把心底莫名甜膩的快意藏起。

所以每每在完成保養的工作後，他一般也是渾身軟綿得只能脫力地癱在床上什麼也幹不了。

而忍足只會在那變得無比光滑的皮膚上落下一吻，然後獨自走進浴室，洗一個過長的澡。

這樣的行為以每月一次的頻率反覆進行。

直至二人考進醫學院，謙也不再為頭髮脫色後也仍在延續下去。

誰也沒有提出質疑甚至是叫停這早已失卻原意的行為。

漸漸地，在每月例行的那天，還沒待到觸碰熱蠟那一刻，光是在堂兄跟前躺到床上等待的舉動，已讓謙也的身體自然作出了某種期待的反應。

後來在某次獨自等著下身的衝動自然消下去的同時，謙也才總算確實明白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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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各位三八婦女節快樂。(手動滑稽)

這篇原來是《共棲》的一部分，但後來那邊把兄弟相關的部分刪減過後，就把那些碎片獨立串連成現在這種尚算輕快(?)的走向了。

其實也沒有多長，明天meeting過後再來把後半修上。

四

20190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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