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中】Sangria　(ABO)(R18)

*中原中也，Omega，信息素味道：柳橙

太宰治，Alpha，信息素味道：威士忌（辛辣帶著青蘋果的清香）

　　綿綿細雪飄落，偶有幾片冰晶隨著風以及窗外暈黃溫暖的街燈光芒從半開的窗戶飄進溫暖卻昏暗的室內，最後在暗紅色的地毯上融化成水，隱沒在地毯柔軟細緻的絨毛當中。

　　太宰治駕輕就熟的用鐵絲撬開了中原中也家的門，門撬開了他也不急著走進屋，反而先從沙色風衣的口袋裡拿出一直維持著通話中的手機，貼到耳邊，只聽得見細微的喘息與些許壓抑的呻吟、布料摩擦的聲響。他沒有將通話掛斷，只是再度把手機放回口袋後，便推開門，腳步輕盈的踏進昔日搭檔的居所。鐵製的大門阻隔了外面冰冷的空氣，自踏進玄關、關上門的那一刻起，太宰治的鼻間便繚繞著一絲若有似無的酸甜味道。他不以為意，隨便踢掉了腳上的鞋子，熟門熟路的穿過走廊，來到光線明亮的客廳。深色的木頭茶几上放著一籃佐酒的麵包、一盤煙燻肉品，盛裝著半杯澄紅酒液的高腳杯，以及一瓶傾倒在桌上，瓶中酒液幾乎浸濕了一半桌面並在地毯上留下深沉酒漬的紅酒瓶。

　　太宰治拿起酒瓶，看著酒標上打印的年份和酒廠，推測中原中也的心情本來應該不錯，但慌亂的打翻酒瓶也不收拾，卻也不是他的作風。將酒瓶放回桌上，他拿起高腳杯，將剩下一半的紅酒一飲而盡。鼻間繚繞的水果香氣又重了幾分，混著入口的紅酒氣息，以及自己混著威士忌辛辣味道與青蘋果清香的信息素氣味，讓他恍惚之中，彷彿剛剛喝下的不是單純的陳年紅酒，而是一杯奢華的水果調酒。他把玩著手裡的高腳杯，很快便知道今天反常的中原中也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揮散不去、越來越濃的柳橙氣味，傾倒的酒瓶，不難想像事發當時對方如何措手不及，如何慌亂狼狽。至於那通不知原因撥給自己，到現在依然沒有被切斷的通話……太宰治忍不住的想認定較不可能的那個推論──或許前搭檔的確對自己懷抱著不僅止於搭檔的情感也說不定。

　　砸砸嘴，太宰治鬆開了握著高腳杯的手，高腳杯落在厚實的地毯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響，稍稍滾了幾圈便停下。他邁出步伐，筆直朝著屋子主人的臥房走去。緊閉的房門並沒有上鎖，太宰治才剛把門打開一些縫隙，隨即竄出濃郁的柳橙酸甜的味道。他皺了皺眉，迅速進了房間並將門關上，在昏暗的光線、鋪天蓋地襲來的Omega信息素中，太宰治狠掐了自己的大腿，才有餘力環顧稍微有些狼藉的臥室──散落一地的衣物，以及一旁或許是因為主人煩躁難耐而可憐兮兮地被砸在房間角落的暖氣機，掃過床上隆起的那團棉被，最後他的視線停在半開的窗戶上。

　　他一邊跨過散落的衣物，一邊將風衣脫了下來，壟罩著他的柳橙氣味不斷刺激他的慾望，他自身的信息素味道也越發不能控制，兩股氣味充斥在房間內，互不相讓，就像他與中原中也多年來的相處總是針鋒相對一般。

　　太宰治將窗戶關上後，信步走到床邊，將手上的風衣往床尾的床板上一掛，便伸手要解開團得密不透風的棉被。或許是因為把自己包裹在棉被裡的人已經沒有力氣掙扎反抗，太宰治輕而易舉掀開了棉被一角，如夕陽一般色彩鮮艷的頭髮被汗水溽濕而貼在裸露的肌膚上，讓他不自主地吞了吞口水。

　　太宰治還沒來的及開口揶揄前搭檔，棉被中的人便先有了動靜。中原中也混混沌沌的感覺到有人扯開了被子，但是獨自咬牙撐過一波又一波越來越猛烈的發情熱的身體早就疲憊無力，他甚至有預感僅存的一絲理智也離消散殆盡不遠了。

　　中原中也艱難的翻過身，瞇了瞇視線迷茫的眼睛，才終於在背對窗外燈光的陰影當中，認出了站在床邊的人，他皺了皺眉，惱怒又困惑的啞著聲音問：「……太宰？你……怎麼在這？」

　　太宰治沒有回應，他的視線反覆在昔日搭檔裸露在空氣中的肌膚上逡巡，盈著水霧的藍色眼睛、小巧的鎖骨、圓潤的肩膀、半露的胸膛……最後停留在對方脖子上長年繫著、未曾見過他拿下的頸圈。眼前的旖旎美景成功挑起了他的慾望，沸騰的血液讓他備感焦躁，全身的細胞彷彿都在叫囂著要他趕緊將眼前美好的、膽大包天的Omega占為己有。

　　「喂……啞了嗎，青花魚……」鼻間充斥著對方帶著青蘋果味道的辛辣酒香，中原中也覺得自己的身體再度燃燒起來，卻不肯輕易將理智交付慾望。

　　「蛞蝓真是無情啊。」太宰彎下腰，伸出手撫摸遮住對方喉結的頸圈，說道：「還是腦容量已經小到不記得自己前不久做了什麼事情，比魚類還要健忘？」

　　「……說什麼蠢話……」中原中也看著眼前面無表情地撫摸自己頸圈的男人，聽著對方冰冷、毫無起伏的諷刺言語，朦朦朧朧中彷彿又回到了太宰治還未叛逃組織的時候。

　　「是中也叫我來的喔。」太宰治爬上了床，沒費多少力氣就將下半身還埋在棉被當中的中原中也拖出來抱在懷裡，他伸手拿起對方隨意放在床鋪一角，同樣顯示著通話中的手機，說道：「證據就在這呢。」

　　「是中也主動向我求救的喔。」太宰治切斷了通話，隨手將對方的手機一拋，手指在對方裸露的軀體上游移：「吶，需要幫忙嗎？中也。」

　　中原中也被太宰治抱在懷裡，所有的感官都被壟罩著自己的、混著果香的劣酒味道攻擊的渾渾噩噩，但是從背部傳來的對方的體溫，以及對方手指滑過自己身體的感覺、繃帶偶爾摩擦帶來的粗糙感卻越來越清晰。

　　本來消停了一會的情熱因為Alpha信息素的加入而漸漸活躍起來，中原中也閉了閉眼，對自己身體再度竄上的熱度再清楚不過。兩人的信息素味道已經充分融合，聞起來就像一款清爽可口的調酒一般醉人。不管再多眨幾次眼睛，中原中也看見的世界都被朦上了一層水霧，而坐在自己身後、抱著自己的那個人即便手指在自己的身體上亂摸，雖然還算安分，但幾乎是所到之處都被點起了火。中原中也清楚感受到對方胯下的火熱，即使再不願意，他仍舊放棄了掙扎。

　　「嘖……真不爽……」

　　太宰治豎起耳朵，仔細聽著對方含在嘴裡、模糊不清的話語。

　　「……就勉為其難……讓你幫忙吧，死青花魚。」

　　「之後可要好好感謝我啊，中也。」

　　「囉、囉嗦……」

　　太宰治一隻手的手指在中原中也胸前挺立的紅莓周圍打著圈，另一隻手順著肌理來到被濕透了的棉質三角褲包裹的私密處，隔著布料輕撫，讓懷抱裡的人越發癱軟。聽著對方的喘息，太宰治往中原中也的耳朵邊湊，手上愛撫的動作未停，本來圈繞在乳暈的手指已經朝著挺立的乳頭進攻。他伸出舌頭舔過中原中也的耳廓，在他的耳後、頸側落下點點輕吻，並且故意數次擦過對方被頸圈保護著的脆弱腺體。

　　「太、宰……不准、碰…哈…不要再碰唔、我的後頸……」中原中也倚靠在對方的懷裡，太宰治的呼吸、體溫、心跳……哪怕是一點最細微的動作他都有所感覺，而對方明顯故意的挑釁行為，即便他現在任人宰割，也不能默許對方的所作所為。

　　「嘛，中也既然是求人的那個，不應該乖乖聽話任我宰割嗎？」

　　懷裡的人突然大幅度掙動起來，要不是因為發情期的關係，太宰治豪不懷疑對方已經跳起來揍自己一頓了。

　　太宰治雙手施力，將發情的Omega死死壓在懷裡，就在對方耳旁說話：「真是的，開玩笑而已啊中也，別認真嘛。」

　　戲謔的口氣讓中原中也怒火中燒，抬手就往後猛擊，企圖用一記肘擊讓對方閉嘴。太宰治輕而易舉接下對方軟綿綿的攻擊，順勢沿著中原中也的手臂線條扣住對方手心，在對方的手背上印下親吻。

　　「唔……」被對方抓著手的中原中也對於太宰治的制約與悠閒感到不耐，甩了甩自己被握著的手想讓對方放開，卻換來那人更用力的抓握，讓他不禁皺起眉頭，下身越發明晰的空虛感亦讓他備感煩躁。

　　他不自覺的扭動著身體，隔著三層布料用濕漉漉的穴口磨蹭對方脹硬的部分，說出口的話語正挑戰著Alpha的忍耐極限：「太宰……太慢了…快、快點！」

　　太宰治的眼神暗了暗，鬆開了抓握著中原中也的那隻手，掐著對方的下巴強硬地將他的臉扳過來與自己面對面：「既然中也等不及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太宰治咬上對方的唇，沒離開過中原中也私密處的手一把拉下溼透的內褲，沒有了約束的小巧玉菁蹦彈而出，鈴口滴著淚珠的模樣倒是顯得有些楚楚可憐。他用手圈住了對方備受冷落的性器，在雙方相濡以沫的唇齒間嚐到了熟悉的血腥味，但是沒有因此停下追逐著對方舌頭的計畫，直到成功捕獲逃竄未果的優秀單兵，強迫對方與自己一同享樂後才稍稍緩和了攻勢。

　　中原中也被人叼著舌頭不放，未能順從本能吞嚥的津液從嘴角流下。面對太宰治的窮追不捨，他最終選擇放棄奔逃，如對方所願的與之共舞，偶爾忍不住發出的呻吟便成了含在兩人口中的嗚咽。

　　鳶色的眼睛在索吻的過程中一直捨不得閉上，即便那雙藍海一般的眼睛早已因為全心全意投入而闔上，他也不想錯過分毫對方此時此刻的表情。停下了替對方愛撫的動作，戀戀不捨的鬆開了對方被吻咬的紅腫的嘴，太宰治在對上那雙帶著疑惑的藍色眼睛時，向上抬了抬自己的胯部，說道：「中也，轉過來。」

　　中原中也眨了眨眼睛，方才的吻讓他直接獲得了實質上的安撫，同時也讓他的理智回籠了不少。他先是把掛在自己腿上的內褲摘掉，然後才扶著太宰治伸出的手，將自己的身體轉了向，變成跨坐在對方身上的姿勢。看著對方身上的衣服一件沒少，而自己已經赤身裸體，強烈的不悅感讓他動手撕扯對方的襯衫釦子，卻在自己暴力拔掉第一個鈕扣時，被對方抓住了雙手。

　　「繃帶摩擦皮膚可是很不舒服的，中也。」太宰治將中原中也的雙手移到了自己的褲鍊上，繼續說：「真的想幫我脫衣服的話……不覺得這裡比較好嗎？中也。」

　　「就你麻煩。」中原中也抱怨了聲，但仍然順從的解開對方褲頭、拉開褲鍊，接著自己抬了抬身體，將對方下身的衣物一塊往下來，早就勃發已久的粗大陰莖隨即彈跳而出。

　　中原中也沒等太宰治說話，自動自發用雙手替對方撸了起來，接著又彎下了身體，張口含住龜頭，舔拭柱身。看著眼前的Omega主動替自己服務，太宰治收起了因為對方的行動而稍稍顯露出的訝異神色，一隻手摸著對方的臉頰，偶爾捲著對方黏在臉畔的頭髮玩，偶爾趁著他吞吐告一段落正在退後時再狠狠將胯部往前頂，逼著對方做深喉。

　　中原中也或是覺得夠了，不只吐出了對方的碩大，連本來作為輔助的雙手都離開了對方的性器。太宰治沒有阻止他，反而饒有興致的期待著對方的下一步。他看著中原中也撐著自己的腿直起身體、半跪起來，慢慢跪行著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中原中也將雙手搭上了太宰治的肩膀，額頭貼著他的，已經準備好被進入的小穴勘勘貼在對方的頂端，他露出恣意不羈的笑容，說道：「讓你幫忙還磨磨蹭蹭，不如我自己來。」

　　「中也，嫌我慢可是要付出代價的喔。」笑著回應把自己送上虎口的人，太宰治的雙手扣著對方的腰側，他將嘴輕輕碰上了對方的：「不過中也不會求饒的對吧？」

　　話音剛落，太宰治便抓著中原中也的腰往下拉，沒有前戲、沒有擴張，適合交合的Omega的身體早已做好萬全準備。當整根陰莖完全沒入對方濕潤溫熱的後穴時，太宰治不禁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他親吻著中原中也因為被進入而仰頭，進而露出的頸項，在上頭吮吻出一個又一個吻痕的同時，下身也緩慢律動起來。

　　由慢而快，由淺而深，由輕而重，在太宰治循序漸進突入的同時，透過相連處的快感，耳邊未曾斷過的呻吟，以及藉由嘴唇感受到聲帶的震動，每一個刺激都在激發他的佔有欲。他撞得又深又重，直接撞擊在對方的敏感點上仍嫌不夠，未能滿足的慾望促使他往更深處而去，直到他尋到了那扇緊閉的腔室大門，才又鎖定目標一般，猛力撞擊起來。

　　腔室被對方施以猛烈攻擊，中原中也的呻吟亦一聲高過一聲，本來攀附在對方肩膀上的雙手因為身體承受的撞擊越來越大，而改成環抱著太宰治的肩背。幾次被撞得狠了的時候，指甲便在Alpha的背上留下抓痕。

　　久攻而不破，通往綿軟極樂的通道大門依然緊閉。太宰治不免有些焦躁，他扳過中原中也的臉龐，藍色的眼睛裡含著身陷情慾的迷茫，讓他再度吻上對方微啟的唇，溫柔而不可質疑的在他的口腔內攻城掠地。在親吻當中，太宰治就著插入的姿勢將中原中也壓到了身下。結束親吻後，他並不急著離開對方紅豔水潤的唇，反而就著下身挺入的頻率，一下一下讓兩人雙唇相碰。

　　「中也。」太宰治呼喚著身下人的名，平板的語調聽不出情緒：「讓我進去。」

　　「唔嗯……如果我說不呢？」撐著精神，中原中也對上那雙冷靜地令人生厭的眼睛：「那可是我的領地。」

　　「意思是我撞開了就可以？」太宰治又重重撞了一下，險些讓中原中也的防備鬆動。

　　「啊……誰知道呢。」

　　太宰治跪在中原中也的雙腿中間，抬手將那雙漂亮的腿反折，露出兩人自接合以來便不曾徹底分開過的部分。小穴周圍早被撞出一圈紅色，明明雙方的身體相性絕佳，對方卻連一分放行的意思也沒有。太宰治首次在這場性事中感到了不快，他這樣折磨對方的體位進攻了好一段時間，眼見對方仍然沒有敗下陣來，便將自己的性器抽出，將渾身綿軟卻固執己見的Omega翻了身，以後背位的姿勢繼續嘗試攻城。

　　最後許是對對方的嚴守陣地感到無可奈何，太宰治伸手扶著中原中也的脖子，靈活的解開了對方脖子上的頸圈，後頸那處脆弱之地隨即暴露在自己眼前。

　　「哈啊……說過不許、不許碰後頸、嗯啊，太宰！」

　　太宰治對於中原中也夾雜著呻吟的怒吼置若罔聞，嘴唇先是在敏感的腺體上親親吻吻。他感受到身下人顫抖的更加厲害，小穴的收縮也越發頻繁，就連一直緊閉著的腔門都有了放鬆的跡象。

　　他再接再厲的針對腺體舔弄親吻，甚至用牙齒輕輕嗑碰。終於，雙重的刺激讓中原中也鬆懈了對腔室的管控，太宰治抓緊了腔門露出縫隙的時候猛抽猛撞，總算攻破城門，一舉進入尚無人造訪的極樂之地。

　　柔軟綿滑、濕熱緊緻，被腔室包裹的感覺比在臃道內更加銷魂。太宰治的嘴依然沒有離開對方後頸的腺體，性器在門戶大開的腔室中橫衝直撞一陣後順利成結，他在射精的同時亦咬破了中原中也的腺體，徹底完成了標記。

　　中原中也像是離了水的魚，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卻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太宰治趴在他身上溫存了一會才將自己退了出來，但仍舊抱著對方不放。

　　躺著休息了一會，中原中也才有一點力氣讓自己翻身面對不按牌理出牌的錢搭檔。

　　「就不怕我打死你？」中原中也氣得咬牙切齒，但事情已成定局，事後不論做甚麼都無可奈何。

　　「嘛，中也努力了那麼多年都沒成功，怎麼還在做這種白日夢啊？」太宰治笑著揶揄，卻是又把對方抱得更緊了一些。

　　「我千不該萬不該相信你這瘋子。」中原中也懶的爭辯，他現在累得只想好好睡一覺。

　　看著對方昏昏欲睡的表情，太宰治貼上了對方的額頭：「中也，我想到你該給我什麼謝禮了。」

　　「啊？」中原中也勉強睜開了快闔上的眼睛，等看到了對方那張欠揍的臉之後又撐不住睡意：「你不是拿了嗎？」

　　太宰治沒有立刻回話，中原中也也沒有要等待對方回答的意思，他很快便在兩人的沉默當中沉沉睡去。

　　「那我就收下了。」太宰治扯過一旁皺成一團的棉被將兩人蓋的嚴嚴實實：「晚安，中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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