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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日·友人遺產 第三節 【中國語】,1

[db:作者] 2025-07-17 06:09 5hhhhh 8360 ℃

旧日•友人遗产

PART.3

在这个村子,真正的生活

R18警告

内容粗糙警告

1981年,8月9日,阴

“我不承认,他是我们的一员。”

“我不同意,他加入我们的仪式。”

“我不赞同,他留在这个村子。”

“我依旧怀疑,他的忠诚。”

“我至今厌恶,他的存在。”

“处死他。”

“撕裂他。”

“把他扔到深渊!”

那些声音在我的脑海中漂浮着,很吵,非常吵,可是我睁不开眼睛,我没有任何直觉,我只知道,我在听,我不得不听。

声音在环绕,他们似乎在交谈,但是语气充满了愤怒和不满,几乎是吼出来。

“松开他,他是我的。”

沐恩!

那冲破杂音的一丝低语,灌入我的耳中让我突然睁开眼睛,一阵煞白迷入我的视界,让我低头闭上眼睛,摇头让自己被灯光闪到的眼睛慢慢恢复。

“你醒了啊,都中午了,我可是不会做饭的,所以只能等着你睁眼之后去厨房弄点吃的。”

雷诺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感觉头很晕,很想吐,而且肚子有些肿胀的感觉,很饱,像是喝了非常多的水,胃袋低垂着刺激着我的喉管。

“唔啊!”

我干呕了一声,但是肚子里的东西像是卡住了一样让我的胃袋一阵刺痛,但仅此而已,没有东西滑过我的食道喷涌出来。

“不舒服吗?唔,牛奶?”

雷诺将手中装满牛奶的被子递给了我,但我并不渴,嘴巴里黏答答的,仿佛被倒了很多没有味道的蜂蜜。

“谢谢,但是不了。”

我脑子昏昏沉沉的,全身都很累,脑海中是不是闪动一些黑影,还有那个糟糕的梦,我觉得很恶心。

为什么我会梦到那么奇怪的东西?都说梦境映射了现实里所思所想,但我并不会愿意被其他兽这样肆意摆弄,只是最后醒来时我确信那是沐恩的声音,他的确是我思念的爱兽。

我试着不去想那场噩梦,但我的尾根和嘴巴隐约作痛,也许只是睡在坚硬的地板上导致的,好吧,我应该喝点牛奶,最好是热的。

我用力撑着地面,让身子挺直,裤子突然“啵”地一声松了开来,铜制皮带扣“噗咚”一下闷闷砸地在了地毯上,我那低垂着的肉棒湿漉漉地被冷风轻抚,雷诺唾沫的味道混着我的体液流进我的鼻孔中。

我立刻明白了为什么梦里会有被侵犯的感官,并毫不留情地用自己最凶恶的眼神锐利地对上雷诺的眼睛,雷诺看到我的一瞬立刻后退了一步窘迫地笑了起来。

“啊,忘了扣好裤子了,不过你睡得真死,我这么舔你都没醒来,啊,声音不错哦!”

我猛地抽出裤子上的皮带想要追上这个偷吃的混蛋狠狠地抽他的牛尾巴,但他反应更快,一口喝掉杯子里的牛奶后抓着空杯子迈着大步往厨房跑,“我去给你做午饭?热牛奶配麦片!”

“不劳驾你!我有准备今天午餐的材料!”

为了防止雷诺进一步破坏沐恩留给我的房子,我加快步伐冲向厨房,然后成功地抓着他的牛尾巴让他滚出去。

天气阴沉沉不说,那窗外堆积的雨云厚厚地扑在天空仿佛随时会重重地落下压碎一切,湿乎乎的海风带着闷闷的湿热气息从窗户外溜进来,非常随意地将水珠挂在我的毛发上,甚至感觉重了不少,总之周围的一切都让我不太舒服。

明明我没有这么阴郁,雷诺试图通过捉弄的方式逗了我,但我也只是试着胡闹了那么一下下,等雷诺那粗重的大蹄子踏着木质地板逐渐远去,我望着银色的水池再次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听着水龙头“滴答滴答”地漏水。

很咸。

我的嘴巴像是吃了一大口盐巴一样变得干燥起来,口中那本该湿润温暖的舌头监视失去了该有的灵敏感觉,仿佛变成了干枯的树枝卡在两排牙齿之间。

这样下去真的好吗?让雷诺在我身边,他在取代沐恩,自己竟然逐渐接受了他,甚至让他留下吃午饭。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想法,我想要轻轻呼吸一口这临近海洋的商店那杂乱的香料与海的气味,可雷诺的味道,那食草动物的麝香味却混在其中如此醒目。

我从未做过主角是沐恩之外的这种梦,虽然记忆里这些信息并不完整,但我记得那是个金色的豹子青年,他非常粗暴地渗入我的身体,将我包裹,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接受沐恩以外的兽侵占我的?这样真的好吗?

在沐恩留给我的房子里做这样的梦,甚至让雷诺在这里与我交合寻欢,原来我是这样的花心吗?

我为什么会现在想这些?我终于良心发现了吗?

全身的毛发仿佛被粘液包裹,紧紧地贴在了身体上,身后的尾巴也渐渐无力地垂在地上不能动弹。

唯一保持着敏锐的嗅觉在寻找着沐恩残留的气味,这里是沐恩生活过的地方,这里是沐恩的家乡,可我依旧对沐恩一无所知,住进来,继续做着雷诺教给我的沐恩曾经会做的事情,睡在沐恩的床上被雷诺粗大的胳膊拥入怀中,允许他身上温热的汗味取代带着灰尘味道的沐恩的气味。

“你是我的,我明白你的想法,所以你在我面前不需要遮遮掩掩。”

沐恩的声音如一缕清凉的风混在身边不断经过的气流中让我突然睁大双眼。

这句话是沐恩曾经在我们的宿舍中说的,那段时间我在怀疑自己是否是个合格的恋人,沐恩没有犹豫,搂着那是垂着耳朵仿佛做错事情的孩子一般的我对我轻声说道。

沐恩从不牺牲我的幸福来换取他的幸福,虽然他的确有些霸道,而且经常在奇怪的地方吃醋,但他从未因为那些事情较真吵架,只会在之后一段时间态度表现得更加差而已。

一直认为我了解沐恩,但却对他一无所知,明明知道他的想法我却总是不自信,没有了他的不知所措原来是那么难受。

这样下去可不行。

算是打起精神的我快步走向水池扭开龙头接了一锅水,然后点上火开始煮。

现在已经是中午十一点,现在做午饭算是很晚了,不过因为刚下过暴雨,潮湿的地面让很多商人和旅客选择留在旅店不出门,什么时候吃午饭变得并不重要,这种日子我基本都是看录像带或者看电视节目度过,而雷诺经常踩着一蹄子淤泥往这里滚,臭不要脸地拿起架子上的土豆片拆开就吃,然后蹲在电视机前像个雕塑一样铁打不动。

雷诺喜欢吃土豆制品,我也喜欢,而沐恩更是教了我不少土豆的做法,在沐恩的商店里出售的苹果酱是另一个村子进来的手工制品,味道酸甜适宜,很适合我现在准备制作的土豆饼。

一个洋葱,一些盐,混上土豆泥,然后用蔬菜油煎炸,最后来一点苹果酱,热腾腾,酸甜可口咬下去外酥里嫩油香四溢非常容易让兽满足地咽下去之后舔手指。

仔细想想大概是因为沐恩在这个村子做土豆饼吃就喜欢用这个苹果酱吧,因为他的配方和这种苹果酱真的很搭配。

在水烧到能煮土豆前,我还要准备点其他东西。

冰箱里还有四颗鳄梨,以及一包烤薄饼,这是个非常简单却好吃的馅饼,只需要切开鳄梨挖出肉,然后搅碎加入盐,黑胡椒,柠檬汁和一些墨西哥青椒碎,然后裹进稍微加热过的薄饼,就能完成这个美味的主食。

当然还有肉,这里的三文鱼非常肥美,包上锡纸架在烤架上淋上柠檬涂上黄油撒点盐拧一些黑胡椒然后一边哼歌一边转摇杆让三文鱼慢慢散发香味,等鱼肉完全熟透后撒上意味面包屑和芝士粉。

精致午餐什么的,喜欢吃快餐的沐恩非常擅长制作,他也很擅长教会我制作,就算并不经常自己动手制作。

一切准备妥当,被精心摆盘的食物于中午十二点四十五分摆上桌,雷诺几乎要哭出来的吃相让我明白我真的深得沐恩的真传。

1981年,8月10日,阴

果然还是阴天,毕竟这里的晴天相当稀少,虽然在华兽顿夏天的太阳让兽感觉毛发会随时燃烧,可在密斯特太久不见阳光还是会感觉全身在慢慢发霉。

这里的夏天并不是很热,这点我从刚来的时候就深有体会,大概是经常出现的浓雾遮盖了阳光挡住了热量,对于非常怕热的我来说这算是一件好事,但是代价就是这种无法散去的潮湿感。

当然居住在这里的居民们知道如何去解决迷雾带啊里的问题,商店里的角落有一个奇怪的神龛,里面没有摆放任何神像,但是脏兮兮的香炉明示着这里曾经有着不间断的香火。

这个神龛是为了除湿才设置的,但我一直没怎么理会,当初探索这个房子更多的还是楼上卧室以及仓库,毕竟商店里都是商品。

我背下了所有价格,记住了所有进价,计算了所有雷诺的分成,还认识了很多供货商后,销售区除了补货和打扫我很少主动去关注那些被磨损得很光滑的地板以及散发奇异油光的白漆金属架子。

这样的湿度确实不舒服,而且商店里的商品总是湿漉漉的也不太好,我早该点上焚香去去湿气了,于是我掏出打火机搓亮火星点燃了摆在小神龛前抽屉里的褐色焚香。

和我印象里那些异国他乡的香料那淡雅的气息不同,这个焚香味道有些辛辣,可是我却不讨厌,那气味沐恩身上也曾有过,基本每次从家乡回来都会有,看来他的确有焚烧这个的习惯。

“啊,终于开始焚香了吗?不知道沐恩把父像放到哪里了,他离开的时候专程把这个屋子收拾了一遍。”

“父像?”

“对啊,我们信仰侍奉的天父,之前那个红狼对你发脾气就是因为每次给你进货都看不到父像觉得你是个没有信仰的浪者。”

“啊,这样啊,沐恩会把父像放在哪里呢?”

“大概是地下室,因为整个房子只有那里我们没去过。”

“嗯,确实,我一直没去过。”

雷诺摸了摸下巴眯着眼睛想了会儿后就往厨房走去,虽然我知道这里的居民们有信仰,可我并没有去过任何居民家做客,毕竟我似乎不是很受欢迎,没见过神像我也不能确定他们信仰着什么,我当然没有信仰,尽管从小就听着牧师的话语长大,既然来到这个村子,为了更好地融入我觉得我很有必要将那个天父供奉起来。

反正也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

跟着雷诺我来到了一楼的杂物间,其实就在厨房对面,房间还有点大,里面的架子上满是各种清洁用品和货物,而绕过架子掀开那个灰色的毛皮地毯,就能看到那电视剧中厚重的粗木地窖门,雷诺蹲着摸了摸那把红色的锁,用力拽了拽,然后回头看着我,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拿出腰间的钥匙串找到那个同样发红的钥匙递给雷诺,雷诺很熟练地打开了锁并回身把钥匙串还给了我。

那个地窖一片漆黑,银色的管道组成了向下的梯子,这里也许是个酒窖,也可能是下水系统。

虽然这个房子整体很老旧,但是电视,录像机等等大城市才有的所谓现代产品应有尽有,毕竟我和沐恩曾经生活的地方也是科技比较发达的大城市,当然这个村子也不一定是我想象的那么死板古旧,虽然酒馆第一次去的时候他们还在用蜡烛和壁炉,但是我能看见那些缠绕在灰绿色柱子上那一条一条的灰白电线以及那尽头悬挂着的透明灯泡。

更何况我来到这个村子的时候是坐车来的。

想到这里我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去了解这个村子。

“怎么了?叹气干嘛?如果害怕的话你先上去。”

我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在叹气,绑着头灯的雷诺突然抬头望向我,刺眼的灯光让我整个脖子往后一扭,紧紧地闭上眼然后使劲儿摇头,“不怕,把头低下去!”

“唔,抱歉,这个地方我也没来过,村长,就是那个一脸阴郁的蜥蜴老头以前让很多兽在沐恩的店里弄过什么,因为我不在他们计划内所以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我也不知道。”

雷诺的声音听起来很闷,下面的温度也很湿热,完全不像是酒窖该有的干燥凉爽,我试着往背后看,头顶的灯光穿过一片雾气形成了一道光柱。

“这里是什么情况,热水管道裂了?”

雷诺小心地踩在了似乎很坚硬的地面上,将手递给我,那粗壮的胳膊把我直接拎了下来,当我落地后我用爪子挥了挥让雾气流动起来。

“没想到沐恩的房子下面是这样的,看样子需要联系下管道工人,看样子挺严重的。”

“是啊,只是不知道坏了多久。”

“坏?这里可没坏,你们俩到这儿来做什么。”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我背后响起,我慢慢转头,光柱中印现出了一个穿着灰黑色斗篷的狼兽,那个狼兽慢慢脱下了兜帽,一对藏在耳朵后的不起眼的乌木色龙角让我明白他是一个龙狼兽人,而且这个兽人我见过吗,他就是列车上那个给我钥匙的陌生兽,同样覆盖全身的墨蓝色短毛,同样藏在身体各处上那荧绿色不起眼的纹身。

“啊,下来检查下而已,倒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地窖门是关着的啊。”

我试着搭话并提出问题,那个龙狼兽人不像是当初那么冰冷,他对着我微笑着,眼睛出现录的金色光辉让我莫名觉得可靠,“我只是例行检查而已,这里呢是我们村子用来饲养一些特殊动植物所制造的地下通道,因为这些生物只能住在这样温暖的雾蒙蒙的地方,啊,别担心,这些家伙完全无害,而且没能力爬梯子,请不用担心。”

“不,那个。”

我想不出问什么,因为我本来就没什么问题,或者我想不出更多的问题,再说我本身就是来看这个地下室,找沐恩放起来的天父雕像的。

我打算就这样听他的话离开,可是那个龙狼却一爪子抓住了我的胳膊,很用力地用右爪揉我的额头,并用温柔的声音说道:“嗯,我还以为你会多问两句,自从你来到我们的村子我都没怎么看你出去,基本都是别兽来找你,没见你找过其他兽啊,虽说很多兽不喜欢你,可你总不能一直做个讨厌鬼吧,毕竟你下决心一直住这儿,以后必然要和其他居民接触,既然要接触,不如早点,不是吗?”

我摇了摇脑袋,甩开他的爪子,皱起眉头用自己的脑瓜想了想,没错,事实上我知道自己长期不和这个小村子交互会导致生活更加困难,我对这个地方一点都不了解,当初说好会再次光顾那家旅店,但我并没有立刻遵守诺言。

我转头看着一边嘟着嘴晃着脑袋的雷诺,雷诺和我对上眼之后耸了耸肩,然后把目光挪了开来。

“雷诺,当初交代你带他出去转转,记得吗?”

“可是那些家伙••••••”

“毕竟我们村子除了生意人从没有外人到这里来,更何况是成为这里的居民,如果他不能和你我一样,那么之后会怎么样你知道的吧。”

“我知道,只是这么做的话,亚当斯和我••••••”

“你打算做什么?你知道自己在干嘛对吧。”

“我,给点时间不行吗?”

“时间?之后有的是时间,你从以前开始就喜欢贪小便宜,作为这个地方的官员我需要告诉你,这种小便宜在以后会让你一无所有。”

雷诺似乎很害怕这个样貌看上去不比我大的龙狼兽人,不过考虑到龙兽人及其子嗣拥有比普通兽人长的寿命,可能我面前的“青年”经历过我半辈子的事情。

还有,这个龙狼兽人和村长一样曾吩咐过让雷诺带我出去转转,可雷诺实际上却总是劝我留在家里陪他看电视看电影,有时候晚上都不愿意走。

很想把自己一直没有出门的问题怪罪在雷诺身上,可是雷诺现在垂着耳朵嘟着嘴捏自己尾巴的样子真的很可爱,我悄悄走向雷诺的身后,用力掐了下他被牛仔裤紧紧包裹的那健壮富有弹性的屁股,雷诺整个身子猛地一震,然后撇着视线望着我。

“明天麻烦你带我出去走走吧,确实,我宅的时间太久了,午饭就去我来的时候就餐的餐馆吧。”

“唔?啊?可是你不是很受欢迎啊,还不如••••••”

雷诺似乎又在找借口让我留在房子里,但龙狼兽人歪着脖子微笑着叩响手指关节,那张牛嘴立刻闭合起来。

“虽然才过去一个月,但是你可是个成年雄性,不能像个孩子一样被抱在怀里,正如你想的,想要了解沐恩,留在沐恩的家乡生活,哈,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该怎么做。”

印象里,我和这个兽是第二次见面,不对,是第三次?如果算上做梦遇到的那一次的话。

总之我并不算认识这个龙狼兽人,但他似乎很了解我,说话非常流畅每次都能对我说出我正在想的疑问或者我想过去额没有下定决心去做的事情。

更或者说他在催促我去做这些事情。

“沃,那个,沐恩的神像去哪了?”

雷诺轻声问道,我也想起来我们到地下室的目的就是寻找以前神龛中的东西,同时我也知道了这个龙狼兽人的名字,非常简单,受到惊吓时会出口的第一个发音,“沃。”

“嗯?那个啊,因为沐恩离开了,所以他的神像放在了老瞎子那儿,既然打算出去走走,那么你带亚当斯先生去拿一下吧,虽然我知道亚当斯先生并不了解我们所获取的恩泽,但是我想亚当斯先生会慢慢听见福音的。”

我的父母信仰着上帝,而我不信,因为如果神的奇迹真的存在我的父母也不会遭遇那么多噩梦,每次看到家中的那些用来赞美神的颂词我就想笑,唯一的获益人明明只有卖出这本满是无意义词语的纸张的商人。

信仰只是被人利用的谋财工具罢了,成本低廉效益却经久不衰。

从一个记者变成一个拥有信仰的村子的杂货店店主,这个转变还真是有趣,沐恩你永远都能让我笑出来。

我下意识歪着脖子露出微笑,而这个因为走神而露出的表情让雷诺那张牛脸露出些许不解。

“好了,回去之后记得把地窖门关上并锁好,当初沐恩答应让出地下室打穿做了这个培养通道,是我没传达到位让你们受到惊吓了,抱歉。”

“连我都不知道诶。”

“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雷诺,我们村就你好奇心最旺盛,谁知道你会不会没事钻到通道里胡来。”

“好奇心旺盛是坏事吗?沃也好,沐恩也好,你们都喜欢对我藏秘密。”

雷诺似乎有些刷孩子脾气,喷了口鼻息就爬上了梯子。

“亚当斯,我们走,明天我带你出去逛逛。”

“嗯,午饭我请。”

我跟着雷诺爬上了金属的梯子,一点点离开浓雾,出于好奇我转头又望向沃,沃对着我微笑着挥了挥手,随后我抬头准备离开时,灯光照到了巨大的阴影在迷雾中翻腾,我全身为之一怔,立刻擦了擦眼睛,用头灯继续扫射迷雾,可是什么都没有,灯光照过的地方只有一圈白色的光柱。

“快点上来吧,小亚,我给你讲讲我们村子。”

我没有继续滞留,爬回那个杂物间,关上那个厚重的木门并上了锁。

“在你介绍村子前我有个问题,那就是村长和刚才的龙狼,沃都让你带我参观的对吧,我记得很清楚,第一天你故意用车载来很多货物让我理了一整天然后第二天就开张大吉,来了不少人,我一边查账一边售卖没有时间出去,因为15日的首饰补货我又留在了店里,然后你不断告诉我村子里的人不好相处然后把我留在店里一起看电影,每次我提出我想出门你都会找借口让我留下,弄得我一个月后都没有出行的想法了,解释下?”

雷诺刚一屁股坐在地毯上我就一爪子扣住了他满是丰满肌肉的大腿,他立刻露出委屈的小表情嘟着嘴低头,用那对犄角指着我的鼻子,我刚想问他还有没有想说的东西,他却猛地扑了上来把我整个抱住,大我一大截的雷诺炽热有力的胸肌死死地挤在我的脸上,他的体味瞬间充斥了我的鼻腔让我无法呼吸,他粗壮的双臂绕作一圈死死地捆住我的后颈我的双爪下意识地抵住雷诺的胳膊想要让自己脱身,但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我说很多人讨厌你,其实半真半假,知道吗?对你有兴趣的兽有很多,我知道我没什么让你喜欢的理由,我又蠢又吵只有一身蛮力,更何况我们只认识了一个月,我没有理由让你和我一直保持这样的关系,我也知道你只喜欢沐恩,你不会背叛他,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就算我们只认识了一个月••••••”

告白吗?我很仔细地听完他的解释,我也放弃了反抗,慢慢用自己的甚至贴紧雷诺,然后用肉垫小心地沿着雷诺的肌肉打旋。

“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是个坏心的蛮牛,没想到你是痴心的蠢牛,真是的,松开啦,虽然我确实不会背叛沐恩,但没说我不会接纳你。”

听到我这么说,雷诺抱我的力量顿时大了不少,我的脖子也立刻发出“咔咔”声,感觉他的胳膊再收紧一些我就要去见上帝了。

所幸雷诺没有继续使劲,他慢慢松开了我,让我能够撑着他健壮有力的黑色腹肌再次坐回地毯。

“首先,密斯特一年有三分之一的时间被迷雾包裹,很湿冷,所以你店里售卖的焚香,生石灰和炭块很是重要,啊,要我介绍这个村子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再提的话就是这里也是一个很重要的海上贸易的休息区,虽然是个小村子但是港口设施却很完善,灯塔也一直保持运作,村子里的旅店也能提供足够的美食和酒水。”

“所以我刚来的时候旅店里的男人们都是水手?”

“是的,不过很多水手都是我们村子里的兽,如果是拉多耶的商船都必然经过这里,而船上的珠宝商人也会借此机会来采购我们村的特产珍珠金饰,我以前也是采珠兽,不过自从村子里的采购员出了事故我就借此机会上位了。”

“啊,对啊,你身上的伤疤都是采珠兽采珠时被礁石割伤留下的。”

第一次见面时我就能注意到雷诺黑色的皮肤上有不少发灰的疤痕,当时也猜到了他是采珠兽出身。

“在海水里受伤相当不好受呢,不过不担心会有鲨鱼一类的捕食者就是了。”

“嗯?你胆子那么大吗?”

“不是啦,是因为水是天父的领域,他很慈爱地保护着我们这些入水的孩子。”

天父?海神?是涅普顿还是波塞冬?我觉得不是,毕竟天父的样子是一个章鱼脑袋,还长着小翅膀,名字也是Cthulhu,而非我所知道的那两个海神。

“明天我怎么先去哪?”

“老瞎子那里,所有的神像都是他雕刻的,虽然瞎了可他却依旧能雕刻出精美的雕像。”

说起来我在教堂中看到的那个神像材质不像是石头更不像是金属,尽管那时候看到的雕像会反光,但我想不出任何和他接近的材质。

“雷诺,你知道我对你们的信仰不了解吧。”

“知道,你是外来者,不过我们需要你歌颂我们的天父,就算只是装装样子,我知道这么做不应该,但是并非所有兽都能接受你是不信者这件事。”

“那我该怎么做?”

“其实不需要你做什么,天父给予我们的很多就是自由,也正因如此我们才愿意用我们安逸的时间去歌颂。”

“嗯,知道了。”

这个信仰还真是自由。

我感觉心里的担子小了不少,既然是这样的宗教那么信徒也不会轻易争斗了吧。

“明天我会带你去参观村子主要的设施,让我继续介绍我也想不出什么。”

“啊,好吧,那继续看电影?”

“好啊,为了方便我明天能准时带你出去,就让我留宿吧。”

哈,果然。

1981年,8月10日,阴

我没有做梦,但是也不算睡得很好,当我挺起身子揉眼睛时,全身都像是被柠檬汁泡过一样酸胀。

“起床了,雷诺。”

说起来昨晚的雷诺相当老实,偷偷溜到我的床上时什么都没做,就这样睡了一晚上,我甚至没有被他的鼾声吵醒。

我想要按压这个大块头的胸口让他对我深呼一口气然后睁眼,但我转着身子向下压的时候肉垫接触到的是柔软的床垫,雷诺并不在这里。

“雷诺?”

我对雷诺的了解,他不可能会准时起床,以往一个月借住了五次没有一次会老实地从床上爬起来。

这不自然。

我轻轻地吸了一口空气,摸索残留的气味,肥皂的味道还很温暖,雷诺身上的那股淡淡的咸味也很明显,他昨夜确确实实睡在我的身边。

我快步下楼,也许是睡到半路饿了想吃点麦片,可是厨房里除了那个漏水的龙头在发出漏水的“滴答”声没有一点其他动静。

这个蠢牛总不是自己回家了吧。

我一边想着这个一边往商铺赶,在走廊里我就能感受到细微的湿冷空气,们似乎被打开了。

当我完全站在柜台边时,敞开的大门边雷诺正倚着门框看着白白的迷雾走神,口中呼出的白气拂过他的脸庞滚入房间消失不见。

“雷诺?”

我试着放开声音引起他的注意,那低垂着的耳朵顿时竖起,随后结实的身子顺着门框回转过来。

一直没心没肺傻笑的雷诺竟然皱着眉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默着走回屋子,“我去准备早饭。”

“麦片泡牛奶对吧?”

“嗯。”

毫无生气的回答,完全不像是以前会转头对我做鬼脸说:“要不你来做早饭?”

门外到底有什么?

雷诺走回厨房后我探出身子往外看了看,木质的地板上没有任何脚印,很干净,而远处的雾气白花花遮挡着远处的风景。

似乎只是雷诺想起了什么在门边上独自惆怅?

但我所知道的雷诺并没有这么多情善感,作为前记者的我还是能嗅到异常的。

和雷诺会做的一样,纸盒包装的谷物里加上牛奶然后用勺子一勺一勺吃干净,雷诺利索地收拾了餐具并草草地清洗,在那之后递给我一件属于沐恩的旧外套,然后一言不发地走出了商店。

我想问到底怎么了,雷诺实在是反常,可是直觉让我住嘴,他既然选择安静那我只要跟着就好,雷诺知道要做的事情比我多。

第一次来到这个村庄的时候我就感觉到这里有着奇异的繁荣,尽管都是些非常古老的二层或者三层木质房屋,但是墙壁上那精美的破旧花纹告诉我他们曾经是美丽精致且昂贵的,这里虽然靠海确实金饰的一大出手点。

作为记者的我听闻过神秘的金饰制造村,很多人都认为这只是一个商家们为了抬高价格而设计的鬼话,但现在是销售者之一的我有足够证据证明这里就是那个故事中的地方。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这里没有任何炼金厂,这里也没有金矿矿井,那些海边的兽到底从哪弄来的这些金饰的原料?

反正我打算四处游荡一下,也可以趁机满足下我的求知欲,作为记者我的职业病似乎没有因为暂时的安逸与当时生活的紧张消失,不过也正因为我想要去探索,所以这雾蒙蒙湿乎乎的天气我也能够接受了。

“雷诺,你真的一句话都不想说?”

穿过村子渔民们居住的二层建筑,我已经能看到那坐落于道路尽头那山坡中部的屋子,村长当初告诉我那里是他的居所,如果有事可以找他,当然我一次都没去过,毕竟这个商店要大力的事情有很多,雷诺虽然笨手笨脚但是确实帮上了忙,也非常快速地指引我熟悉了这个商店的货物与收纳。

“那个,雷诺,谢谢你这段时间一直陪着我。”

这个道谢也许有点晚,可正因为他保持着沉默我才胡思乱想了很多。

“我们快到了。”

这句话是雷诺一路上唯一的话语,很反常。

雕刻家的房子

由于下过雨有没有见过阳光,上山的路很是难走,在雷诺那结实的身子的搀扶下我们终于到了那个看上去灰蒙蒙的房子,窗户里不断跳跃着火光,似乎没有接电线,所以里面的照明大概是是蜡烛或者火把。

雷诺的大靴子抵着门框用力地蹭了几下,然后跨出一大步踩入这个不是很大的建筑,我紧随其后,步入这个虚掩的门后那个火光摇曳的房间。

我的前爪刚踏入其中,甚至还未没入,扑面而来的热浪辣的我无法睁眼,紧随其后的一股蜡油味道滚入我的鼻腔让我忍不住低声咳嗽着无法正常呼吸。

“拉瑟尔,沃都和你说了吧。”

我努力地睁开眼,看到黑色毛发已经有些起卷的雷诺不像是平常那大大咧咧的样子,那粗壮躯干笔直地树立着,但比起反常的雷诺,我更在意的是那红木拼接的欧式长柜上那满满的白色蜡烛,他们仿佛是东方传说中那永燃的大树,那些火花呼啦呼啦地随风摇曳,总有那么几只蜡烛的火花逐渐消散却没有熄灭,风一停他们立刻窜出来继续起舞。

“先生?您蜡烛是不是点得太多了?这样很容易缺氧。”

我将目光放回那坐在空荡荡的桌子前的那个看上去衰老无力的黑色猫兽人,他盖着一个肮脏的灰色毛毯低垂着耳朵缩成一团哼着奇怪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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