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

20190201

#A3!深夜60分第六十六回#

選擇題目：入團前。

八幕捏他，過去捏造。超級大捏造、超級。

全篇默認ザフラ語。

　　被關機前的最後印象，是年輕王子氣呼呼的表情。

　　‎而現在展露在他眼前的，是對方帶了點泥土痕跡但同樣氣鼓鼓的臉。

　　‎他沉默地低頭，不意外看見青年身上衣物也變得髒兮兮，應該是不知道跑去哪裡玩了。這不是第一次被如此對待，所以他很習慣地從口袋中拿出手帕，先從自家主人臉上的髒污開始，一邊整理一邊用平淡的語氣說：「シトロニア，你能否不要再把我關機？這樣我無法隨時保護在你身旁，等於是讓你處於危險之中。」

　　質料上好的布料在臉上細細擦拭，男人輔助性扶著青年下巴的指尖略帶冷意，大概是因為被眼前人關機後，就這麼佇立在寒風中直到對方將他重啟吧。皇宮裡的人早習慣看到シトロニア自己一個到處跑，在看到只有他一人而不見王子蹤影時也不會多來詢問。

　　‎シトロニア就這麼乖乖站在原地任他打理，ガイ的力道拿捏得宜，不會讓他感到疼痛卻也快速地拂去所有髒污，他突然哼了聲，在對方的綠色眼睛移過來時轉開頭：「我不需要你保護。」你會壞掉的。這句話シトロニア藏在閉起了的銀灰藍色裡，沒讓任何人瞧見。

　　‎看著未將視線投注於他的主人，ガイ只是靜靜將髒了的手帕收回口袋，接著將手掌抽出在空中指示方向：「你該繼續上午未完的課程了，シトロニア。或許你該先回房間換套衣服？時間很充裕，還有——」

　　‎「多少時間就不必說了，我自己知道大概。」シトロニア打斷他的話，把臉轉回來逕自下了命令，「你回房幫我拿一套乾淨衣服過來就好，我會在課程開始前換上。」

　　‎「是。」應聲後他便遵從對方指令邁步離去，察覺到視線黏著在自己背脊，卻未曾發現攀附在那人眼中的複雜情緒。

　　‎從寢室到授課地點有一段不短的路程，也幸好如方才所說時間還有餘裕，手捧乾淨服裝的ガイ快步走在廊上，卻看見不遠處應該前往上課的自家主人佇立在噴水池前，正低著頭看著池水。

　　‎「シトロニア，你怎麼——小心！」問句才至中途便因為瞥見寒光驟閃而改為凜冽的警告，幸好距離已經拉近得足以讓他飛身向前，ガイ看準那光襲來的方向，及時伸手擋開了攻擊向シトロニア的武器，人卻來不及煞住，就這麼一頭摔進水池裡。

　　‎シトロニア明顯還沒反應過來，直接被濺起的池水濺上部份衣料，呆愣半晌後才終於扶著水池邊緣驚慌大喊：「ガイ？你還好嗎？！」

　　‎「是，沒有受到任何破壞。」從噴水池當中坐起，男人的瀏海濕答答地貼伏在額前，渾身濕透了看起來極為狼狽。他伸手將擋住視線的髮絲往上撩去，瞇起眼睛看向方才光芒閃爍的位置，已經不見任何人影。

　　‎他跨出噴水池，身上的水滴滴答答下落，很快在身下聚集出小小水窪。他垂著視線看仍然滿臉驚慌的青年，正打算說些什麼，卻因為突然席捲而過的風直接打了個噴嚏。

　　‎「……這樣不行，你會感冒的。」シトロニア慌慌張張拉著他要走，他沒有順應拉扯力道，就這麼站在原地沉聲開口：「機器人不會感冒。」

　　‎青年的動作就這麼停住了，但既然對方沒有打斷自己的話語，所以ガイ繼續用平淡的語氣說：「雖然我這副模樣，作為你的隨從著實不合格，然而方才的攻擊可能會再出現，容我先護送你到授課地點再去打理我此番儀容。」

　　‎シトロニア慢慢鬆開拉著他的指尖，嘴巴幾次開闔卻都沒吐出任何聲音，最終他一咬牙脫下自己的外袍披到男人身上，在對方想說些什麼之前搶先開口：「反正待會都是要送洗的，就和你那衣服一起處理了吧。」

　　‎把原本要說的話吞回去，ガイ攏了攏那身外袍，簡短應了聲是。

　　‎因為ガイ渾身濕漉漉的關係，免於池水噴濺的乾淨衣物便由シトロニア拿著，兩人前往那所謂授課地點的路上靜默無語，在還有十來分鐘時便抵達了上課處。

　　‎老師還沒到，青年趁這時間去把髒污服裝都給換下，接過那些衣服的ガイ說：「那我先離開了，處理完畢後便會過來。」

　　‎「嗯。」

　　‎簡短的應允，他轉身正準備要走，身後突然又飄出一聲喊：「ガイ。」

　　‎「是。」他轉過頭，平靜的視線看著青年臉上又讓他讀不懂了的表情。好像是難過、但又好像不僅止於此，他看不清也摸不透，於是ガイ不講話，等著青年再開口：「如果哪一天我不見了，你會怎麼辦？」

　　‎「我會找到你，然後把你帶回來。」沒有絲毫猶豫，他這麼回答道，「因為你是這個國家未來的國王。」

　　‎「……這樣啊。」シトロニア在臉上露出淺淺的笑容，但是方才他所見到的那表情卻彷彿融進他眼裡，讓ガイ一時錯覺彷彿眼前人正在哭泣，「沒事了，先去把你自己處理好吧。」

　　‎他快步離開，這次背上沒有注視跟隨了。

　　‎等ガイ整理好自己儀容，重新走回去時シトロニア還在上課。他靜默地站在旁邊等待課程結束，領著年輕王子繼續剩餘行程直到一天劃下句點。

　　‎原本他以為像這樣的日子會一直持續下去，直到某一天，シトロニア突然從宮中消失了蹤影。不只皇宮、甚至擴大到了整個國家，都完全找不到這位年輕的第一王子。

　　‎整個皇宮裏都鬧翻了天，像ガイ這些該是寸步不離守在他身旁的隨從也被叫去問了好幾次話，也有落得被懲罰的下場——不過對他而言，還留得能讓自己程式運行的結果便都無妨。

　　‎國王下了命令讓他們出外搜查シトロニア的行蹤，他即將前往的是名叫日本的國家，或許是因為他的內建語言有日文這選項吧。

　　‎出發日在即，ガイ早早便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環顧也整理了一番的乾淨房間，不自覺又從記憶檔案中拉出シトロニア曾經對他的問句。

　　‎シトロニア一次又一次地問他，帶著那個他無法理解的表情；而他也一遍又一遍地，給予和當時同樣的答覆。

　　‎

　　‎他一定會找到他的。

小说相关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