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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桂英征南第四卷之困龙山】(27-32)内附小飞鼠制作插图,2

[db:作者] 2025-07-16 19:11 5hhhhh 1410 ℃

  穆桂英的脑海里愈发凌乱了,无数回忆的片段像破碎的玻璃狠狠向她飞来。

  百余人的大轮奸,她被围在其中孤独无依;自动的水车带动的假阳具整整一天一夜,她生死一线;万人围观的献俘大会,她无地自容;校场上,前后玉庭被塞满了炮仗,引火索燃尽后的惊天巨响,让她魂飞魄散;风雨夜,亡命山神庙;狄营里,熏香满屋,狄龙给她喂下那一潭清冽甘香的春药……对,春药……那年,她被八贤王和佘太君从狄营救回,发着高烧,迷迷糊糊地躺在大营里,恍惚中我听见女医官对太君说:「穆元帅长期被大太保灌服春药,药性已在体内落地生根,无法拔出……」

  「对!我可以借用扎根在体内的春药,助我高潮……」穆桂英终于找到了窍门。

  这些年来,她已经很熟悉这些被大量春药浇铸而成的所谓的「淫毒」,它们昼伏夜出,本来穆桂英已运功将大部分压制,现在她功力尽失,不如将它们完全释放出来,以解燃眉之急。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纵使已经失去了内力,凭多年修行的经验,还是可以自如地运行气血。她搜肠刮肚般的在筋脉里搜寻着已经蛰伏起来的淫毒的下落。随着血气的运转,像粘附在筋脉上的毒性也渐渐苏醒过来,像刚刚从冬眠中醒过来的凶猛动物,极具侵略性,很快渗透到每一寸肌肤上。

  穆桂英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燥热起来,浑身上下像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小虫,这些虫子张开细密恐怖的口器,啮咬着她的皮肤,让她全身的汗毛都不约而同地竖立起来。同时,她的下体也忍不住一阵阵紧缩,原本疼痛难忍的阴部忽然变得奇痒无比,甚至有一种分泌液体的酸胀感。她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感觉仿佛吐出来的都是带着灼热火焰的气息。

  穆桂英睁开眼睛,目光不敢与在场的任何人对视,她害怕在他们眼中看到对她的鄙夷。她低下头,看到在自己肉穴里进进出出的那支假阳具,粗糙的表面上已经镀上了一层光滑透明的液体。它似乎已经和她的身体融为了一体,也变得如具备生命力般的活力。

  疯狂的快感如磅礴的雨点倾盆而下,沉重而密集地砸在穆桂英身上,让她避无可避。很快她就被完全淹没在其中,透不过气来。不知为何,她的脑海中忽然又闪过一些零碎的片段。狄营里,被捆绑得不成人形,下身的衣物糜烂不堪,狄龙在她身上猛烈地抽插;紫灵的寝帐里,她依然被绑在床上,他的不停挑逗使我欲罢不能,体液如泉水般喷涌……穆桂英将这些片段拼凑起来,无不都是在温软芬芳的寝室里,她尽管感到羞辱,却让身体体会到前所未有的,通彻身体的快感。

  那束缚着四肢的绳索,让穆桂英有种被蹂躏的无力感,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竟演变成莫名其妙的,无法言表的快感。「天呐!我这是怎么了?」穆桂英也被自己的感觉吓到了。

  穆桂英感觉自己快要窒息,无比兴奋的愉悦步步紧逼,像有一股巨大的冲动直顶天灵。「不!我受不了了……」她默默地大声叫道。

  穆桂英的双膝微曲,双腿情不自禁地夹在一起,十趾紧扣勾着冰冷肮脏的地面。左手不知什么时候抱在左腿上,她感觉自己大腿上的肌肉坚硬如铁,紧绷地像一条快要断裂的弓弦。「啊!泄了……」穆桂英的浪叫脱口而出,根本不在乎有那么多人正在欣赏她的丑态。

  高潮如黄河的巨涛,一阵紧似一阵,席卷了这座已经溃烂的堤坝。穆桂英的右手尽管已经累得快要脱臼,几乎失去了知觉,但依然不肯停歇,不肯中断这如疯如魔的畅快……

  穆桂英终于萎靡地重新伏倒在地,右手再也握不住那支并不沉重的木质阳具,随它滚在地上。沾满了她的淫液的假阳具在肮脏的地上滚了几圈,粘稠的液体卷起灰尘,把那支木阳具包裹成了乌黑的颜色。

  洪飞大笑起来,别的人也跟着他一起大笑,笑声中尽是嘲讽和讥诮:「穆桂英,你真是个不要脸的婊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慰,还真的来了高潮!」

  穆桂英不想,也无力去理会他们,尽管他们一如既往地对她百般羞辱,但她却并不感到如最初时的无地自容。她已经麻木了,什么尊严,什么礼仪,该丢的就都丢了吧,反正留着也只是徒增痛苦和烦恼。现在,她只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就像刚刚解除了身上背负了一生的所有枷锁。

  紫灵依然一脸邪笑地走近她,他蹲下来和她面对面。他面如冠玉,也称得上英俊,像这样一张稚气未脱的脸庞,本应是一名天真烂漫的少年,可穆桂英比谁都明白,就在这样一张面皮下,隐藏的是一个多么可怕的魔鬼。他的话音,永远都像是地狱里的恶魔发出来的:「穆桂英,算你识相!正是你的淫荡,让你逃过了惩罚。现在没你的事了,接下来我们要看看你的萧姐姐和儿媳妇的表演了,到底由谁来替其他两个人受过呢?贫道也很好奇!」

  穆桂英终于宽了心,把内疚屈辱的目光转向了萧赛红和万红玉。万红玉也在看着她,穆桂英可以感觉到她眼底的震惊和不解。她知道自己的行为已让万红玉感到恶心,但她别无他法,只能默念:「我真的对不起你,对不起杨家……」

  万红玉低下头,此时她也在做着艰难的抉择。气节和苟安,在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是困扰着这三个被上天遗弃的女人的问题。

  忽然,穆桂英听到一些响动。原来是一直昏迷的萧赛红苏醒了过来。万红玉如获救兵,大喜,一把扑到萧赛红的身前:「萧元帅,萧元帅……」

  萧赛红的脑袋仿佛有千钧重量,脸一直贴在地面上,灰尘在她俊俏的脸上涂上了一层厚厚的黑油彩,像是唱黑脸的张飞。她蒙尘的身体,依然像一尊久经风吹雨打的青铜雕塑,冰冷神圣而毫无感情。她深吸了一口气,像虾米一样蜷曲起来,然后把手伸向了自己的双腿之间……

  万红玉简直比刚才还要震惊:「萧元帅,你别……」

  她的话音未落,萧赛红在地上呼出了几口浊气,身体忽然弹直,两条如金属般暗色的大腿紧紧地绞在一起,翻滚在囚牢肮脏的地面上。

  甚至连穆桂英也吃惊不小,萧赛红竟这么快就使自己来了高潮。想必她仍沉浸在石庄里被百人大奸淫的狂乱中,还没有完全解脱出来。对于她来说,高潮完全是出于一种本能的惯性,只要稍加刺激,她便会一直处于快感的巅峰之上,直到心力衰竭而死。

  万红玉忽然觉察到什么,连滚带爬地扑到属于她的那支假阳具上,紧紧地抓进手里。然而紫灵已经快步抢在她的前面,一脚把假阳具踢开,邪邪地笑着说:「万姑娘,看来只好委屈你替你的婆母和萧元帅受罚了。」

             29、万红玉之死

  在老道洪飞和小道紫灵的指示下,两名强壮的护卫架起万红玉就往外走。万红玉也似乎预感到自己大祸临头,向穆桂英投来求助的目光:「母帅,救命啊!

  别让他们把我带走,救救我!」

  穆桂英纵然自身难保,但实在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儿媳被人带走任其折磨,她就近抱住紫灵的双腿,即使跪在地上,她也几乎和瘦小的少年道士差不多高,恳求说:「道长,求求你们,放过她吧……」

  紫灵乜斜着眼看着她:「放过她?可以啊,只要你愿意替她受罚就行!」

  这次,穆桂英却没有像上次献俘大会替万红玉示众那么大义凛然。她松开了抱着紫灵双腿的手臂,一边噤若寒蝉地向后退去,一边萎靡地摇着头,嘴里喃喃地念着:「不……不……」多日的残酷经历,使她完全丧失了好胜逞强的性格,变得胆怯懦弱。

  紫灵「嗤」地冷笑一声,撇开如失去了灵魂般的穆桂英,跟在万红玉后面走出了囚室。

  囚室的门外是一条阴冷漆黑的长廊,也就是不久前萧赛红和穆桂英逃亡时在不计其数的狱卒围攻下杀出血路的那条甬道。长廊里的死尸早已被南唐军兵清理掉了,却仍充斥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就如同绝望和恐惧,不停地在三名女将的心底滋长一样。

  走出长廊,是一条通往山谷底部的碎石小径,已经几乎被初夏疯长的杂草湮没。小径两边的草丛里,生长着无数歪脖子树,形态各异,诡谲,像从冥府里爬出地面的恶鬼。护卫把万红玉带到其中一棵长得较为粗壮的树干下,倚靠着树干有一块几乎需要一个成年男子合抱的巨石。护卫令万红玉骑坐在巨石上,再用绳索将女将的上身和树干一起捆绑起来。这时,跟着紫灵一起出来的几名南唐上将也一起过来帮忙,他们拿了锤子,把两枚根部带着铁环的巨大铁钉用力地砸进巨石两侧坚硬的碎石土地里。两名护卫又各自抖出一条绳索,把万红玉的脚踝和嵌入地里的铁钉圆环绑在一起。

  万红玉像骑马一样坐在巨石上,上身被固定无法动弹,两条腿分别垂在巨石两侧被固定起来,被迫露出两腿中间鲜嫩诱惑的阴户。她是被俘的三名女将中最年轻,也是受到凌辱最少的的一位,因此她的阴部并不是像穆桂英和萧赛红那样红肿、肮脏,依然保持着少女的娇艳和神秘。

  这时,一阵清脆的铁链撞击声引起了人们的注意,纷纷回头看去。原来,穆桂英和萧赛红的脖子上都被戴上了一个钢铁项圈,项圈和一条铁链连着,由洪飞和洪雷两人牵着,像牵着两条狗似的也从囚室里走了出来,来到这条山间小径上。

  洪飞使劲一扯铁链,在铁链那头的穆桂英感觉脖子上一紧,仿佛颈椎都要被扯断一样,窒息得透不过起来。她踉踉跄跄地跌过来,一个站立不稳,赤裸的胴体立刻滚到了洪飞的脚下。

  洪雷也不落后,在萧赛红的后背猛踹一脚,骂道:「你这条母狗,给老子跪下!」原本已经虚弱不堪的萧大元帅根本无法抵挡,当即听话地被踢倒在地上,双膝在尖锐的碎石地上跪了下来。

  两位赫赫有名的女元帅一丝不挂地跪在小径中间,面对着被捆绑在巨石上的万红玉。万红玉一边挣扎,一边可怜兮兮地向穆桂英求救道:「母帅,快救救我!」

  穆桂英低下头,不敢面对她企盼的眼神,如今她自身难保,更不想节外生枝招来横祸,只能装作没有听见。

  紫灵不知从什么地方拿来一个瓷碗,碗里装着琥珀色的浓厚液体,散发着微微的清香。

  穆桂英心生疑惑:难道他们也要给万红玉下春药了吗?现在万红玉已经被他们轮奸过好几回,还有什么必要如此大费周章呢?

  紫灵从一名护卫手中接过一支毛笔,笔尖在碗里蘸了一下,琥珀色的液体顿时粘附在柔顺的笔尖上。紫灵提着笔,像画师绘图一般,认真细致地把那些琥珀液体均匀地涂抹在万红玉的阴部上。

  万红玉感到无比的羞耻和莫名的恐惧,她不知道对方到底想干什么,胡乱地尖叫起来:「紫灵,你这是干什么?这是什么东西?快给我住手!」

  紫灵丝毫也没有理会她,继续手中的活计,直到把碗中的液体全部涂抹在万红玉的阴部和大腿上,才终于罢了手。

  万红玉的小腹直到大腿都沾满了黏糊糊的液体,像在身上包裹了一层透明的膜,样子无比诡异。那些厚重的液体,似乎涂得太过浓厚,慢慢顺着万红玉两条修长的大腿淌了下来,流过小腿,顺着脚尖滴落到巨石下生机勃勃的泥土中。

  万红玉喘着粗气,不安地望着自己羞人的私处,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时间在紧张的气氛中慢慢流逝着,一炷香的时间仿佛比一年还要漫长,但万红玉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阴部有服用了春药后的空虚和收缩感,才慢慢放下心来。

  忽然,穆桂英发出一声惊呼。只见万红玉身上被琥珀液体流过的地方,已经变成了棕红色,顺着女将的两条玉腿,蜿蜒而上,像两股邪恶的雾气,渐渐弥漫到她的私处将其包裹起来。再仔细看,那两条深棕色的痕迹,像蛆虫一样蠕动着,充满着令人作呕的恶心感。原来,这些痕迹竟是无数蚂蚁组成的,而紫灵涂抹在万红玉身上的,不是三名女将想象中的春药,而是甜腻的蜂蜜。

  万红玉也看到了自己身上的变化,失声尖叫起来。她拼命地扭动着躯体,企图把身上的那些可怕的虫豸甩掉。但那些蚂蚁仿佛成了她皮肤的一部分,无论她怎么努力,最终还是无法摆脱。一开始,万红玉感到遍布爬虫的地方奇痒难忍,恨不得甩开手上的枷锁,使劲地挠上几把。可逐渐,香甜的蜂蜜招来了更多的蚁类,个子大的足有蜜蜂那么大,扑闪着两扇白色透明的翅膀,举着锋利而尖锐的前肢,疯狂地在女将的身上觅食。万红玉感到自己的下肢像被什么锋利的刀器在锯割一般疼痛,虽痛得不是那么明显,却源源不断,由浅及里,慢慢蚕食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她终于按捺不住心头的恐惧,惊恐地尖叫:「救命啊!快放开我!把这些东西从我身上赶走!」

  穆桂英尽管逼迫着自己尽量不去看自己儿媳的惨状,可听到她那连磐石都为之动容的惨叫,恻隐之心还是战胜了她的懦弱,转身向洪飞和紫灵恳求道:「求求你们,放过她吧……我答应这辈子永远做你们听话的奴隶,再也不逃跑了…

  …」

  洪飞一脚把穆桂英踢倒,恶狠狠地吼道:「闭嘴,贱人!你要是再吵,接下来你就和她一样的下场!」

  穆桂英毫不怀疑他们也会对她做出这样惨无人道的事情,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顿时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萎顿下来,只好垂下头,再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万红玉的惨叫变得比刚才还要激烈了。她看到层层叠叠的蚂蚁像攻坚的士卒一样,滚成一团地涌向她的私处,掠夺着它们眼中的食物,顺带着掘起一块块新鲜的皮肉,和甜蜜的蜂浆一起,采回它们的老巢。更可怕的是,不少巨大到她前所未见的蚂蚁已经钻进她糊满了蜂蜜的湿润阴户,开始采掘起她脆弱敏感的部位。

  蜂蜜的美味同时还引来了其他秽物,一条足有五六寸长,手指般粗细的蜈蚣正沿着女将结实匀称的小腿快速地往上爬来,无数条对足带着尖锐的锯齿,攀爬在光滑如丝缎的少女皮肤上,所过之处,留下了一排红肿的足迹。万红玉心里的恐惧到达了顶点,整个身体都在剧烈地颤抖着,甚至连叫喊声都变得语无伦次:「救命……不要……放开我……」

  穆桂英不忍再看,低下头闭上双眼,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把自己隔绝在黑暗无声的世界里,默默地抽泣起来。忽然,她感到一具冰冷的肉体向她包裹过来。

  回过头,原来是同样受着煎熬的萧赛红向她扑了过来。顿时,两名女元帅抱在一起,放声大哭起来。

  紫灵手里的瓷碗又被斟满了香浓的蜂蜜,他走到正在被万蚁侵蚀的女将身边,踮起脚,将整碗的蜂蜜向万红玉从头淋了下去。浓厚的蜂蜜将女将的头发黏成一绺一绺的,顺着发梢流向全身。

  那些虫蚁一碰到取之不尽的糖浆,变得愈发疯狂。它们毫无理性地攫取着少女将军身上的一切,包括她的生命和肉体。不一会儿,数不尽的蚂蚁、蜈蚣以及其他说不出名字的怪虫,已经爬满了万红玉的全身。她整个人,仿佛被包上了一层乌黑的外衣。许多恶心的虫子从她的鼻孔、嘴巴、耳朵,甚至从阴道和肛门钻入她的体内,破坏这她年轻娇嫩的肉体。

  萧赛红也终于看不下去了,她从穆桂英的拥抱中挣脱出来,手脚并用地爬到洪飞脚下,抱住他的双腿,哭泣着哀求道:「求求你们,放过她吧……再这样下去,她会死的……」

  洪飞仍然不为之所动,仿佛已经打算好要葬送万红玉这条年轻的生命了。他冷冷地一笑,说:「你们两个贱人都看清楚了吗?下次要是再敢逃跑,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萧赛红和穆桂英在战场上见过多少残忍的死法,却从没见过如此丧心病狂。

  纵使万箭穿心,马踏如泥浆,也比不过像这样的尸骨无存。不仅是骇人的场面,连临死者绝望惨烈的悲鸣,也让她们毛骨悚然。原本还存着一死了之的幻想的两名女元帅,马上变得连求死的欲望都没有了。死亡,竟成了她们无法企及的奢求,这才是真正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啊!

  洪飞见两名女元帅已经被他吓得肝胆俱裂,十分得意。他将拂尘一交,说:「把这两条母狗给贫道带回去,好生关押起来,别再让她们跑了。明天一早,过来给万红玉收尸吧!」

  万红玉的耳朵里,鼻孔里,全都爬满了各种各样的虫子。它们锋利的足器狠狠地抓在女将的肉里,痛痒难忍,几乎快要无法呼吸了。她听到洪飞的话,顿时感到一阵深深的绝望,这种绝望,是她从未体验过的,仿佛坠入地底,无形的黑暗压迫得她脑海里几乎空白。「不……呜……」她想哀求对方留下来,可刚张开口,一条有拇指那么粗的巨大蜈蚣从她的嘴里钻了进去,结结实实地赌住了她的喉咙。一股充满了青草腐烂的恶臭使她感到无比的恶心和恐惧,可紧接着她又尝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穆桂英和萧赛红同时哭喊着哀求洪飞放过万红玉,可紧锁在她们脖子上的项圈,再次像牵狗一样把她们牵回了绝望的囚室里。

  两名女元帅虽然恢复了一点精神,可身体依然很虚弱,她们缺乏休息的脸上,连一丝血色都找不到,深陷的眼窝失去了昔日的光彩,像死人一样空洞涣散。才短短的一个多月,两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看到她们这幅样子,洪飞也没什么兴趣继续凌辱她们,便准许她们休养一段时日。可当天晚上,两人一点睡意也没有,想到万红玉仍在岩石上受万虫啮咬,互相抱在一起痛哭不止,直到哭得昏死过去。

  第二天一早,洪飞又将两人牵到那颗歪脖子树下的岩石边。令穆桂英和萧赛红惊诧不已的,是一副恐怖残酷的画面。只见昨天万红玉跨坐的那块岩石上,已经变成了一具血淋淋的白骨,地上淌着一滩浓厚的血迹,尚有许多新鲜的皮肉附在骨架上,不少虫子还来来回回爬在上面,啮咬着骨架上所剩不多的血肉。

  顿时,穆桂英悲从中来,她不顾一切地扑倒在岩石下的泥土地里,放声大哭:「可怜的红玉呀,你死得好惨呀……都是为母害死了你啊……」哭着哭着,又想到了自己的遭遇,更是悲不自禁,眼泪哗哗地从眼眶里用了出来,滴落在泥土里,和她儿媳的血肉化为了一体。

            30、两军阵前的穆元帅

  困龙山第一道山口的城楼里,几名南唐的军士趴在城堞上,手搭凉棚向下凝望着。下面是一望无垠的平原,原本平原上还有些树林,可自从战争爆发以来,为了实行坚壁清野的政策,所有树木已经被砍伐殆尽,只剩下一片光秃秃的青草地。原野上飘着一层薄雾,目光所及只能到山下四五里的地方,再往前,就全部隐藏在一片灰白色的迷雾之中。

  其中一名士兵说:「喂,你们看到了没有?雾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另一名士兵点点头,说:「嗯,我也看到了,要不要向黄将军报告?」

  第三名年纪略大的士兵明显更为成熟一点,一直盯着山下的动静,说:「再看看!」

  忽然,一声低沉的号角划破盛夏寂静的清晨,像一支利箭一样,迅速掠过整座关卡,震慑着城楼里所有人的耳膜。这时,一支盔明甲亮的军队走出雾霾,出现在城楼下。军队的中间,竖着一面九龙旗,金丝镶边,上面绣着一个斗大的「宋」字,旗下战车上,端坐着一名身穿滚龙袍,足蹬朝靴,面目不怒自威的老头。左边是一面狻猊驾雾旗,红线镶边,绣一个「杨」字,旗下战马上,是一名面目和蔼,手柱龙头杖的老太。右边是一面猛虎下山旗,蓝线镶边,绣一个「呼」

  字,旗下一员战将,面盘漆黑,手握双鞭,威风凛凛,犹如金刚不坏的罗汉。

  那名年纪略大的士兵大叫一声:「不好!宋军来了,快去禀告黄将军!」

  困龙山第一道山口的守将黄天亮得到消息,立马赶到城头观察敌情。这时,盛夏的太阳已经爬上了山头,明晃晃地照耀在江南的大地上,驱散了清晨的薄雾。

  万里平原,一眼望去,尽收眼底。宋军已经后退三十里地外安营扎寨,但见营垒齐整,弩矢具备,连绵数十里都飘扬着大宋的旗帜。

  黄天亮急忙对蓝旗官说:「快马加鞭,赶紧去禀告豪王殿下和洪飞道长,就说宋军已经大兵压境!」

  宋军在困龙山前安营扎寨,伺机而动。但是杨文举和呼延庆二人骑着马在附近转了四五天,询问了无数附近的村民,却得知进山仅有一条大道可走,前提是必须先越过三道巍峨的关卡。就在宋朝诸将官个个一筹莫展,心灰意冷的时候,被佘太君派出去查探敌情的曾杰回来了,他告知大伙另有一条小径可直通荷叶岭,但路途崎岖难行,且沿途还有贼兵把守,容易被发现,一人一马尚无法通过,更不必说大军行动了。

  呼延庆着急着问道:「曾将军,你此去山里,可曾见到我母帅和穆元帅?」

  曾杰正要如实回答,忽然想起了他临行前穆桂英羞耻的乞求,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这……末将听闻二位元帅已被南唐所俘,不知关押在什么地方,因此未曾见到。」

  听到这个消息,无疑更是雪上加霜。就在南征的大军连战连捷,一举攻破南唐的都城寿州,眼看着就可以班师回朝的时候,两名元帅却先后被俘,原来斗志昂扬的十余万大军顿时个个变得精神萎靡,军心涣散,毫无斗志。

  这时南唐的降将,原来的朱茶关守将吴琨之女吴金定找到八贤王和佘太君商议道:「八王爷,老太君,南唐豪王、洪飞皆是凶残之辈,如今二位元帅皆被其所获,身陷敌营,恐怕是凶多吉少,受尽凌辱。为今之计,当速发兵攻关。若成,则可救二位元帅和万小姐于水火。不成,则退兵寿州,再作商议。」

  八贤王思忖片刻,说:「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传我将令,令征南先锋杨文广,次先锋杨文举明日点齐人马,到困龙山下叫阵。」

  在宋军叫阵的巍峨大山下的囚室里,穆桂英和萧赛红两个人依然被关在一起。

  在暗无天日的地底下,看不到日升月落,没有昼夜时辰。穆桂英迷迷糊糊的昏睡了好几天,被敌人凌虐得过于虚弱的身体让她失去了往日的英武雄姿,像一个病入膏肓的普通妇女,整日徘徊于精神崩溃的边缘。看管的狱卒奉了洪飞道长的命令,倒是没怎么为难她们,每天按时给她们端来饭菜。

  过了几天,两名女元帅毕竟是习武之身,渐渐有些恢复过来。尽管如此,在她们心底,还是有些隐隐的不安。因为根据这段日子以来的经验,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敌人让她休息养神,只是为了更好的虐待她,让她在残忍的淫刑之下不至于送命。

  这天,囚室外面一阵纷乱的嘈杂。不一会儿,就看到囚室的厚重铁门被两个狱卒推开了。紫灵带着大将洪雷和黄天亮以及数十名大汉闯了进来。奇怪的是,紫灵今天竟没有穿道袍,却是一身戎装,他稚气未脱的脸上始终布满了与年龄极不相称的成熟。他单手按剑,另一只手指着赤裸着身体,像一条母狗般下贱的穆桂英,对手下吩咐道:「把这个女人给我带出来。」

  洪雷等人架起毫无反抗能力的女元帅,押出了囚室。其他人也冷漠的转身离开。门「呯」的一声关上了,囚室里又恢复了昏暗死寂。只有萧赛红在低声抽泣,轻轻念道:「穆帅……」她已经明白,等待着她最亲爱的姐妹的会是怎么样的下场。

  穆桂英被带到了帅府大堂。大堂里坐着豪王兄弟和洪飞道长,以及南唐的其他将领。这些人今天竟全部都穿起了铠甲戎装。紫灵对众人行礼,落落大方地说:「见过王爷殿下,见过师尊!徒儿已将穆桂英带到。」

  洪飞点点头,起身走到穆桂英跟前,道:「穆元帅,这几天休息的怎么样啊?」

  穆桂英惊恐地望着眼前这个心狠手辣的老女人,战战兢兢地道:「你……你想怎么样?」

  洪飞得意地笑了笑:「也不想怎么样,贫道请你来,特地想告诉你。现在,就在关下,你的儿子杨文广正在叫阵。」

  穆桂英愣了一下,自言自语道:「文广……」

  洪飞讥诮地说:「不错,正是那个三年前害你被狄青那两个不肖子玩弄了一个月的宝贝儿子。怎么?你是不是还在指望着让他来救你?既然这样,贫道就让你断绝了这个念头,这就去将他擒来。不过,你也不用心急。贫道也不是这么不近人情的,会在阵前先让你们母子叙叙旧的。走吧,跟贫道一起出战吧,你一定很久没有出战的感觉了吧?」

  听了这话,穆桂英只觉得耳边「嗡」的一声,头皮一阵发麻。她已经明白洪飞的意思了,就是要让她去阵前受辱。一个月前的献俘大会,她裸陈玉体于王城的街头,在那些南唐军民的眼中,甚至在那些贩夫走卒的眼中,她看到了他们的嘲讽鄙夷和幸灾乐祸,仿佛她的痛苦对他们来说只是一种娱乐。那时候,他们已经忘了她曾经是多么的功勋卓越,他们看到的,只是她充满了肉欲的躯体。那一天,对她来说是这一生最大的痛。然而,想不到在不久后的今天,她又将在她另一批士兵的面前,上演同一出戏。唯一不同的是,今天在阵前的不光有南唐的士兵,还有大宋的士兵,那些曾经被她指挥过的十万大军,当然,这其中还有她的两个儿子和无数长辈。

  这个时候,她多么想大声喊出来,她不是穆桂英,只是一个平凡普通的弱女子。但她知道,即使这样,敌人也不会轻易放过她。因为在她的手上,已经沾上了太多南唐将士的鲜血,最主要的,还有曾经是洪飞师兄的颜容的血。敌人要用她的肉体,她的尊严来偿还一切。

  就在穆桂英吓得发呆的时候,两名彪悍的军士已经上前在她的两个手腕和脚腕处各套上了一个牛皮护腕。然后又用结实的麻绳在护腕外面,把她的手腕和脚腕捆在一起。

  穆桂英心里还抱着一线希望,手指和脚趾勾紧抓着地面,不让敌人把她拖走。

  呼天抢地得喊道:「不要……放开我,求求你们……我已经答应做你们的性奴了,你们说什么我都答应,不要这么对我……求求你们,饶了我吧……」此刻,她心里唯有一个念头,决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和她部下的兵将看到她现在的这幅样子。

  但是根本就没人搭理她,两名军士在她的双手双脚中间穿上一根木棒,抬起她就往外走。

  困龙山下战云密布,十万宋军披坚执锐,兵临池下。杨文广已经下定决心,孤注一掷,打算用大宋南征军的所有精锐来和豪王一决胜负。他回头望了望身后黑漆漆的连绵数里的大军阵形,对身旁的杨文举说:「二弟,传闻老道洪飞的武功甚是高强。等下若是他出战,咱们该如何应付?」

  杨文举跃马横戈,威风凛凛,壮言道:「此战乃破釜沉舟,我等皆应戮力向前,大破敌军,救出两位元帅和红玉。」此时,他还不知道红玉已经死亡的消息,一提到母亲和妻子,心头不由一阵酸涩,隐隐为两人担忧起来。

  就在他们兄弟二人商议的时候,对面关上忽然一声炮响。城门应声大开。无数南唐军兵从关内涌出,瞬间便在关下排好了阵形。出战的敌军清一色的黑甲黑盔,投矛短刀。为首的将领果然是老道洪飞,在他的身后,紧随着他的得意弟子紫灵和大将洪雷。

  洪雷率先跃马奔到阵前,大喝:「呼延庆和杨文举可在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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