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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的手(一)

[db:作者] 2025-07-16 19:11 5hhhhh 1890 ℃

在藍月對面的沙發上坐下,承太郎漠然的掏出一張紙,輕輕將它推到她眼前。「這是…?」大致掃過內容,她困惑的抬頭。「我們不適合再繼續一起生活,離婚吧,花京院藍月。妳可以帶走任何想要的東西,孩子的監護權也歸妳。」語氣冷酷不帶一絲感情,抱起雙臂向後靠著沙發的椅背,帽簷遮擋了他的眼睛看不清表情。「是嗎?我知道了。」拿起鋼筆,極其爽快的簽了字,不再看眼前的男人一眼,走進主臥室開始收拾行李。她沒有哭,沒有留下任何一句話,在女兒放學回來後,就帶著她搭計程車離開了。他沒有出聲挽留她,事實上,在她簽完字後,他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裡,直到母女兩人離開。

「媽媽,我們要去哪裡?」梳著兩個包包頭的徐倫有些摸不著頭腦,現在也還不到長假的時候,怎麼感覺又要出遠門?「抱歉啊JOJO,媽媽臨時有個工作可能要出差很長一段時間,爸爸他也是,讓妳單獨在家我有點不放心,去日本的典明舅舅家住一陣子好嗎?」「我不能去和喬瑟夫曾爺爺和絲吉曾奶奶住嗎?」「曾爺爺他們年紀很大了,差不多也快到暑假了,就當作是提前給妳放個很長的暑假吧?好不好?」一直很冷靜的聲音有些許顫抖。察覺母親眼角隱隱泛著淚光,她乖巧的點點頭,安靜的看著車窗外的景色飛掠而過。

下了飛機,她牽著仍然睏倦的揉著眼睛的徐倫,又飛快的趕往花京院本家。站在久違的本家老宅外,她垂著眼簾不知在考慮些什麼。典明一如他所承諾過的,為了讓藍月有可以安心回來的地方,努力的爭取到了花京院一族繼承人的位子,在曾祖母過世已久的現在,他已經是被所有人所認同的當主了。「小月,徐倫。」收到通知急忙從主屋內快步走出,馬上就給兩人一個緊緊的擁抱「典明舅舅!」。回抱住他,她有些抱歉「哥哥,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因為臨時要長時間出差,我擔心徐倫一個人在家會有危險,可以讓她在這裡過暑假嗎?」按著女兒有些瘦削的肩膀,她知道哥哥一定會好好照顧她。

想快點離開,因為在哥哥面前,她沒有任何秘密可言。再繼續待下去,會被察覺到的。「那麼,哥哥,就麻煩你照顧徐倫了。」深深一鞠躬,愛憐的摸了摸女兒的頭,就搭上了在一旁等候的計程車,又再度前往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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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分日夜的埋首於工作中,承太郎終於在飢餓中回過神,搖搖晃晃的走出書房。失去了她溫柔卻龐大的存在感,屋子裡感覺空蕩得嚇人。她並沒有帶走多少東西,只拿了些衣服,像是只是要出一趟遠門而已,屋子裡到處都還有她留下的瑣碎物品。慢步踱到廚房,習慣性的打開冰箱,發現裡面有一大盒裝得整齊的三明治和三角飯糰,沒有留下字條。煮了一壺咖啡,幫自己倒了一杯,隨口問道:「月,咖啡,妳要喝…」猛然想起,她已經不在這裡,是他趕走了她,她已經離開了,不會再有人笑著回應他的提問。房子空盪盪的。很安靜。

端著咖啡走到起居室,坐在習慣的位置上。她不太喜歡喝咖啡,她會給自己泡一杯紅茶,加上糖和牛奶,靠著他,可能是看書,或是沉思,靜靜的感受時光的流逝。陽光在地板上緩緩游動,逐漸變得昏黃,然後是漆黑一片。捧著已經冷掉的咖啡,他只是坐著,像是想了很多,又像是什麼都沒有想。在他眼裡,她的幻影仍然在房子裡四處走動,說笑,打理家務,抱著小小的女兒,她回過頭,對他瞇起眼睛笑著吻他。過去一起生活的時光有多麼甜蜜溫暖,現在就有多麼寒冷苦澀。這是他的選擇,如果他的一點痛苦寂寞能夠讓她們平安的活下去,他願意一直這麼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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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願意見我,喬魯諾‧喬巴拿先生。」坐在裝飾典雅華麗的沙發上,她啜飲著熱氣蒸騰的紅茶。隔著茶几,容顏宛如美麗少女的金髮少年輕輕頷首致意「不用客氣,空條女士。事實上,是波魯納雷夫先生說服我答應妳的請求。」揮手屏退在場警戒的其他組織成員,只留下最核心的幾人─潘納科達‧福葛、蓋多‧米斯達和靈魂寄宿在烏龜中的J.P.波魯納雷夫。烏龜背上貌似裝飾用的寶石鑰匙有人影浮現「藍月,好久不見。」用眼罩遮住失明的右眼,剩下的一隻藍眼睛溫柔的看著她。年輕時輕浮狂放,在經過種種苦難折磨後,他也變得沉靜穩重。「是的,好久不見了,波魯納雷夫哥哥。」她彎起嘴角,柔聲道出許久不曾用過,令人懷念的稱呼。

「喂,福葛。我說,這個女人,給人的感覺跟之前不同。」直覺敏銳的米斯達,側過頭悄聲與福葛交談:「她之前來的那次,給我的印象很深刻,所以不會有錯。那個時候,她身上充滿了生命力,生機勃勃,要比喻的話,就像是一團不會燙人的火,不會刺眼的太陽。」「我知道,這位女士給人的印象確實很強烈。」他咂咂嘴,繼續小聲的說道:「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情,感覺簡直像是死了一樣,別說是太陽還是火團了,她現在更像是墳場裡高懸的單薄的月牙,或是被大火燒過的焦枯死木。」

「…那麼,就這麼說定了。歡迎妳,空條女士。」喬魯諾結束了交談,輕聲喚著「米斯達,麻煩你帶空條女士去二樓右手邊最後面的那個客房。」「欸?這麼快就講完了?我還以為你們要扯上好一陣子呢,之前SPW財團的事情不是就花了好幾天討論細節嗎?」福葛無奈的嘆了口氣:「所以你從一開始就沒有仔細聽,對吧?空條女士是以個人的身分提出想要在莊園裡暫住的請求,剛剛只是在討論房租和需要女士配合的條件。」彬彬有禮的對藍月彎下身體,伸手讓她扶著起身。「反正那些事情喬魯諾跟你決定就好,我只要負責執行就可以了。那麼,這位女士請跟我來吧。」不以為意的向後擺擺手,米斯達就屌兒郎當的領著藍月離開了房間。

「…謝謝你答應我的不情之請,喬魯諾。」沉默了許久之後,波魯納雷夫的身影向喬魯諾深深低頭,「這沒什麼,只不過,」輕聲笑道:「我沒想到空條女士就是那位神秘的小說家。能夠第一時間看到最新的作品也挺不錯的,不是嗎?」

「好,我們到了,這邊就是妳的房間了,女士。」掏出一把造型相當古典的大鑰匙,米斯達打開門鎖,「這個房間有附衛浴,喏,那邊那個門走進去就是了,隨時都有熱水供應。如果想要吃東西什麼的,外面走廊左轉走到底有個簡單的小廚房,」回頭打量了她一眼:「妳應該自己會下廚吧?總不至於我們還得送飯?」

「應該還不至於,」掩嘴輕笑,「不好意思麻煩你了,米斯達先生。」接過米斯達遞來的鑰匙,她提著小皮箱走進房間,對他點點頭就關上了房門。

緩緩繞視著寬敞的房間,面對著門口有一張寬大厚重的書桌,背對著一扇相當大的窗戶,沒有繫起帶子的窗簾隨著風微微飄動。右手邊有一張與會客室中的傢俱風格類似的貴妃長榻,而左手邊則是一張古典風格的、附有床帳的木製大床,雪白的床單和枕頭看來十分乾淨舒適。離床一小段距離的地方,有張中國風格的木製雕花屏風,在屏風旁的,應該就是米斯達所說的,通往專屬衛浴間的門了。

連大衣都沒有脫,她就這樣向前趴倒在雪白的大床上,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眼眶是乾燥的,沒有眼淚。想要思念被自己留在故鄉的女兒,卻發現自己已經是空空蕩蕩,什麼都不存在。在一片虛無中,慢慢升騰而起的,是想要寫作的慾望。

寫吧寫吧,將自己的心弦彈奏到鮮血淋漓,反正心臟已經滿布傷痕;寫吧寫吧,淘盡靈魂的寫吧,將所有的情感封印於文字,獻給不知其面目的暴君;寫吧寫吧,妳的文字即是祈願,祈望那久遠以前的先祖能夠庇祐所在乎的一切;寫吧寫吧,徘徊在渴望遺忘又抗拒著遺忘的間隙,在徹底遺忘前,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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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倫~妳媽媽寄信給妳喔~」手上抓著一大疊信件,尚未結婚,與典明和藍月同輩的最小的堂妹,花京院葵,在老宅裡四處尋找外甥女的蹤影。「徐倫~呀!?」突然有人伸手抓住她的腳踝,害她忍不住叫了出來,看著躺在緣廊上懶洋洋的徐倫,她就來氣「幹嘛啊?!就不能應我一聲就好嗎?!」「葵阿姨,」她沒有搭理她的怒氣,心情有些低落「媽媽她,是不是不會回來了?」即將步入青春期的她,有著青少年特有的敏感細膩,從離開家門的那一刻開始,有太多細節都讓她覺得不對勁─明明在家卻沒有送別的父親,刻意不讓她留在美國,到了日本之後卻又馬上離開,迴避工作地點和時間的話題,像是將她託付給舅舅撫養一樣的說話─她眼角慢慢溢出淚水。一下子忘記了被徐倫嚇了一跳的怒氣,葵手忙腳亂的擦去她的眼淚:「怎麼會呢?月姊很愛妳的,她一定會回來…妳看,她寫了信給妳喔!」「媽媽的信…」拆開信封,拿出幾張信紙。

親愛的徐倫:

最近過得還好嗎?抱歉,媽媽不能陪著妳過暑假,在典明舅舅家可能會有些不習慣吧,畢竟是傳統的日式房子呢。

媽媽我啊,現在在歐洲,雖然都是島國,但英國和日本的天氣真的差好多,經常一副陰雨綿綿的樣子,但到頭來一整天都沒下雨,也會有早上明明出了大太陽,下午卻突然刷的一下下起大雨呢,難怪英國人那麼喜歡討論天氣。趁著工作的空檔,媽媽去了一趟百畝森林喔,沒錯,就是小熊維尼的那個百畝森林。可能是我來的季節不對吧,森林裡非常潮濕,有點不太適合散步呢。在英國,每天都品嘗不同種類的紅茶和點心,不過還是最想要和妳一起慢慢的喝下午茶。很想念妳。要好好保重身體,不要貪涼感冒了。

我會試著努力盡快結束工作,不用擔心我喔。

愛妳的

媽媽

PS.請典明舅舅把我以前的振袖拿出來給妳穿穿看。媽媽很期待。

後面的幾張信紙,是幾張田園風光的素描。緩緩起伏的山丘,慵懶飄過的雲彩,遠遠的地方,大片藤蔓類的植物攀爬著矮棚生長。在空白的地方,用英文寫著鵝媽媽童謠的句子:Tom, he was a piper's son, He learnt to play when he was young, And all the tune that he could play.Was 'over the hills and far away'; Over the hills and a great way off,The wind shall blow my top-knot off.(吹笛人的兒子年紀小,名叫湯姆笛子吹得好。但他只會一個調,就是”山那邊路遙遙”;山那邊,路遙遙,忽然吹來一陣風,把我的頭飾吹掉了。)

「…葵阿姨。」緊緊捏著信紙,眼淚緩緩從眼角滑落。「媽媽她,果然是不會回來了吧…就算回來了…也不會是以前的媽媽…」緊緊的把外甥女擁在懷中,輕輕的拍著她的背。

安撫哭泣的外甥女睡下,她怒氣騰騰的找到典明。「典明大哥!」為了不吵醒徐倫,她壓低聲音「月姊現在到底在哪裡?然後那個搶走月姊的臭男人又在哪裡?!」最喜歡最喜歡月姊了,但是因為月姊喜歡那個人,所以笑著看月姊披上嫁衣,飛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久久才能再見到姊姊一次。跟姊姊如此相似,相同堅強的外甥女都哭了啊!他們兩個到底在幹什麼?!

有些莫名「小月說她去工作了…發生了什麼事?!」他猛然醒過味來。「月姊寫了封信給徐倫,她看完信以後哭著說月姊不會回來了,就算回來,也不會是以前的月姊。」咄咄逼人的用雙手撐在書桌上「月姊去哪裡工作?幾時會回來?這些通通不知道?典明大哥你到底在幹嘛?」

「好了妳給我冷靜點!」進來給忙碌的老公添茶,卻看到小姑子暴走的場面,靜子強行將她摁回座位又在她手裡塞了一杯茶。「親愛的,藍月怎麼了?根據我剛剛聽到的部分似乎不是什麼好事啊…」做為藍月最好的朋友之一,她相當清楚藍月不喜歡麻煩別人的個性,弄出這種騷動一定不是她的本意─除非,是她自己也已經無力將痕跡完全掩飾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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