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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使海國擒妖記】第二回 張節使奉旨出海 假聖母用藥迷人

[db:作者] 2025-07-16 19:10 5hhhhh 9060 ℃

第二回 張節使奉旨出海 假聖母用藥迷人

山外靑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

暖風熏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卻說南宋時,建都臨安,繁華富貴,不減那汴京故國。紹興年間,有一員大將,姓張諱俊,字伯英,鳳翔府成紀人,曾爲樞密使,極受高宗皇帝恩寵。後力贊與金和議,因功封淸河郡王,欽賜府第。這張郡王治生有方,占田遍天下,歲收租米六十萬斛。又廣置家業,於南宋諸將中,號「最多貲」。他家裏銀子堆積如山,每以千兩熔一球,目爲「沒柰何」。其家資巨富,一至於此。

一日,高宗皇帝攜百官駕幸其第,張郡王大排筵宴,極意奉承。這一席筵,端的是非同一般。先上水果八盤、乾果十二盤、縷金香藥十種、雕花蜜餞十二味、砌香鹹酸十二味、乾肉十盤、鮮水果八種,後上酒菜十五盞。第一盞:花炊鵪子、荔枝白腰子;第二盞:奶房簽、三脆羹;第三盞:羊舌簽、萌芽肚眩;第四盞:肫掌簽、鵪子羹;第五盞:肚臃膾、鴛鴦炸肚;第六盞:沙魚膾、炸沙魚襯湯;第七盞:鱔魚炒鱟、鵝肫掌湯齏;第八盞:螃蟹釀棖、奶房玉蕊羹;第九盞:鮮蝦蹄子膾、南炒鱔;第十盞:洗手蟹、鯽魚假蛤蜊;第十一盞:五珍膾、螃蟹淸羹;第十二盞:鵪子水晶膾、豬肚假江;第十三盞:蝦棖膾、蝦魚湯齏;第十四盞:水母膾、二色繭兒羹;第十五盞:蛤蜊生、血粉羹。又上插食八盤、勸酒蜜餞十盤、勸酒小菜十味、對食十盞、晚食六色,皆是炙鵪子脯、雕花蜜煎、姜醋生螺、蓮花鴨簽之類,可謂珍饈百味,應有盡有,正是:

山珍海錯棄藩籬,烹犢炮羔如折葵。

當下君臣歡宴一番。筵罷閒坐,高宗皇帝忽對張郡王歎道:「朕雖貴爲天子,宮中不曾嘗此佳筵,世間皆言張郡王多財,今觀此筵,名不虛傳。只不知卿這財自何來?」張郡王避席答道:「陛下元來不知,獲利其實不難。微臣能有此家資,皆因某日閒遊後園,偶見一老卒白日困臥,臣便上前蹴之道:『何以慵眠如是!』那老卒起身答道:『無事可做,只得慵眠。』微臣問他道:『你卻會做甚事?』老卒回道:『小人諸事均略通曉,卽如回圖貿易之類,也粗略曉得些。』微臣道:『旣如此,便予你一萬緡做個本錢,出海回易,如何?』老卒道:『止這些錢,不値一去。』微臣見這廝口出大言,便又問他道:『你卻要多少?』老卒答道:『不能百萬,亦五十萬乃可耳!』微臣壯其言,便予了他五十萬緡,咨其所爲。那人得錢,便置造巨艦,極其華麗。又買美女能歌舞音樂者百餘人,廣收綾錦奇玩、珍饈佳果及黃白之器,募紫衣吏軒昂閒雅若書司、客將者十數輩,卒徒百人。樂飮逾月,忽飄然浮海而去,逾歲乃歸。臣觀其所獲,珠犀香藥之外,還有駿馬,獲利至數十倍。問其何以至此,老卒答道:『小人到海外諸國,自稱大宋回易使,因此得以拜見戎王,小人便贈他綾錦奇玩,又招待其左右親近,珍饈畢陳,女樂迭奏。以此戎王君臣大悅,便以名馬易美女,且爲小人治舟載馬,以珠犀香藥易綾錦等物,饋遺甚厚,是以獲利如此。』微臣料想,以臣一老卒,詐稱天使,尚能獲利如此,若陛下亦置艦船,實差一員大將爲大宋回易使,往來海外諸國貿易,獲利豈止百倍?不知陛下可有意否?」

高宗聞言大喜,道:「朕早知市舶之利最厚,若措置合宜,所得動以百萬計,豈不勝取之於民?只不知這大宋回易使需用何人?」言猶未已,只見座中一將上前拜道:「末將熟悉海情,願爲回易使,替陛下往海外走一遭!」眾人視之,乃張郡王從子張子蓋,字德高,現任龍神衞四廂都指揮使、淸海軍承宣使。天子見子蓋願往,不勝大喜;當下降旨陞任其爲安德軍節度使,兼領大宋回易使,欽賜尚方寶劍、旌旄節鉞。子蓋又乞保武功大夫、貴州團練使李寶爲副,總管軍械。

當下天子允奏,卽命渠等趕赴泉州置辦艦船,廣收珍玩,並提兵馬護送,共赴海外回易。張郡王又拜道:「臣願進獻珍玩,略表孝順之意。」當下進獻金器數千兩、珍珠六萬九千餘顆、瑪瑙碗三十件、各類精細玉器四十餘件、綾羅緞綿千匹,古玩、書畫無數。高宗皇帝龍顏大悅,謂張郡王道:「羣臣謂朕待卿獨厚,其仰體眷懷,益思勉勵。」遂拜其爲太師。有詩嘆曰:

多蓄多藏豈足論,有誰還議濟王孫?

能於禍處翻爲福,解向讎家買得恩。

幾怪鄧通難免餓,須知夷甫不曾言;

朝爭暮競歸何處,盡入權門與幸門。

卻說節使張子蓋等領了聖旨,當下趕赴泉州,置辦艦船。用時一年,建成福船巨艦一艘。船分四層,皆水密隔倉,其高大如城,喫水一丈一二尺,矢石火炮皆備,上有十二帆,寬如陸地,可載數百人,並建頭門、儀門、官廳、穿堂、後堂、庫司、側屋,別有書房、公廨等類,爲大宋回易使之府。另有座船、馬船、糧船、戰船共數十艘,士卒、水手合計萬人。

張節使見船已完工、人員齊備,便命將所收綾錦珍玩與黃白之資移至船上,樹起大旗,上面繡著「大宋回易使」幾個金字。擇了吉日,殺豬宰羊,千張甲馬,如儀祭賽。張節使親自領頭,其餘將官各挨班次五拜三叩頭。祭畢,三聲炮響,萬馬齊奔,旗列五方,兵分九隊,齊上船來,起帆遠航。每日行船,以福船爲中軍帳,以座船十二隻爲中官營,環繞帳外。以戰船二十號分前、後、左、右四營,環繞中軍營外。以馬船十六號爲留後,分二隊如燕尾形,又以糧船二十餘號實於中。晝行認旗幟,夜行認燈籠。前後相維,左右相挽。

且喜得連日風平浪靜,揚帆鼓楫而行。不過數日,行至廣州零丁洋上;由此西行,便可至交趾、占城、眞臘;南行亦能至麻逸、三嶼、渤泥、婆諸、三佛齊;遠則可至南毗、故臨、細蘭、大食、白達等國。張節使見到了廣州,卽命將船隊駛入珠水,停泊休整。又喚出自家兩名親隨,乃是保義郞宋佲、承信郞卜忠,均是十八九歲的俊俏少年,兼有一身好武藝。節使分付道:「此去西洋,須乘風信。趁北風猶盛,當儘早開船。本州官吏,正受命重修廣州城,我們不必驚動地方,恐耗費民力。只是海上勞苦,需多備些藥物,方能遠行。」遂令二人改換便服,暗藏兵刃,入州城購買藿香、黃連、龍膽草,以及通關散、臥龍丹等一應所需的藥材,而後開船西下。

宋佲、卜忠領命下船,騎馬來至廣州城西門前;只見前面許多男女老少,個個手持香火,似上廟燒香祭賽形勢。前去不遠,有一處鄕村,樹木森森,人煙稠密。兩人隨著人眾入了南村口,聽那行路之人道:「天已正午,娘娘要陞座了,你們快些走罷!」宋佲、卜忠行了一程,見街西有一座茶肆,二人便下馬,把馬拴在一處,入了茶肆,點了兩盞茶來喫。

只見一人身掛香袋,年有三旬以外,乃鄕間農夫打扮,自外面入來,與兩人坐在一處,問道:「二位也來燒香麽?」宋佲問道:「此是何地?你們又往何處燒香去?」那人道:「我們這裏喚做半塘鄕,共有五座村。這正西村頭有座廟,喚做天仙娘娘廟。這廟內元先有一個道人名喚莊元眞,因得病身死,近來又有一位活神仙娘娘,在此顯聖捨藥,四下遠近俱來燒香。無論何處人,他一見便曉得名姓。你二位貴姓高名?」宋佲道:「小可姓宋名佲,字奇生;那位姓卜名忠,字世仁。」那人算了茶錢去了。

宋佲便對卜忠道:「此怕是妖言惑眾,鄙陋村廟,焉有甚麼活神仙?」茶博士過來斟水,宋佲問道:「你們這裏可有一位活娘娘麼?」茶博士道:「我們這裏有一位仙兒娘娘,乃是道士莊元眞的表妹,說是聖母娘娘降世,濟困扶危,捨藥治病,每逢三六九日在此捨藥救人,初一十五,遠近村莊的都來燒香。今日乃正月十三日,你們去看熱鬧罷!」那茶博士道罷去了。卜忠道:「依某之言,我們旣將出海遠航,聽聞那海上盡是煙瘴之氣,多有病死者,不如就去那娘娘處拜上一拜,以保平安。再者節帥令我二人購買藥材,那娘娘旣是捨藥治病的,我們便去求些藥物也好。」宋佲道:「你願去便去,我卻是不信。再者還有兩匹馬沒人看守,我在此等你,你去罷。」

卜忠便起身,一逕往西去了。約行了有半里之遙,只見買賣之人不少,醫卜星相,甚是喧嘩,路北便是那一座天仙娘娘廟。卜忠入了大門,只見正北一間大殿,東西各有配殿三間,正北大殿上一個大龕,掛著彩雲幔帳,頭前供桌上擺放著香花燈燭。正北設著蓮花座,並無神像。兩旁等候燒香的人齊道:「娘娘駕到了!」只見外面四對黃旗引路,一頂四人小轎,轎內坐著一位娘娘,僕婦二人後隨。擡至殿前,兩個僕婦攙扶娘娘下轎。卜忠擡眼看那位娘娘,只見他年有十八九歲,頭戴珠冠,身披紫綃衣,雪靑繡花湘裙,周身織金邊兒,下穿金縷鞋,月白羅襪;生得烏雲秀髮,面如桃花,柳眉杏眼,朱唇白齒,更兼隆胸纖腰,盛臀修腿,勝似海棠醉日,宛如梨花帶雨,美貌標緻,世間無雙,令人可愛。

卜忠見他陞了大殿,兩位女道和兩個童女侍立兩側。燒香之人齊跪在殿前,道:「願娘娘萬壽無疆!」叩頭燒香求藥的不少。卜忠暗道:「他明是一個活人,如何敢稱神仙?待我問他一問便是。」想罷,上前道:「娘娘,我乃遠方之人,聽人說娘娘顯聖,我有些不信,意欲見識下如何靈驗,只求娘娘說我是那裏的人氏,姓甚麽,喚做甚麽?」那娘娘擡眼一看卜忠,面如滿月,眉淸目秀,俊品人物,不由杏眼含情,香腮帶笑,道:「你的來意我也曉的,你不信於我,我也不惱你。你自姓卜,是過路的。」這幾句話,說得卜忠心中暗爲佩伏,便道:「娘娘恕小子冒犯,小人實是過路的,爲要出海遠航,特求娘娘賜福,並捨些藥物,以保平安。」那娘娘道:「念你一片虔誠,賜你金丹一粒。」從囊中取出一粒藥來,交與道姑。道姑下來道:「公子,你隨我來用藥。」往卜忠鼻孔一摣,卜忠但覺一陣頭暈目眩,登時不省人事。娘娘道:「想是此人未曾齋戒,肉體凡胎受不得金丹藥力,且扶他去西院內養息一回。」道姑便扶卜忠往西院內去了。

看官聽說:這娘娘旣是肉體凡人,如何便曉得卜忠名姓?元來是宋佲於茶坊內,與那燒香之人閒話時漏了名姓。那人本是他們一夥,專在廟外臨近巡逴,但見形跡可疑之人,便妝作燒香之人過去訪問名姓。他們共有十數個人,都替娘娘做這事,暗探明白,回去說與他知曉。

眼看日色平西,娘娘便起駕,由僕婦扶著下座,卽刻出廟。去廟西路北,另有一所院落,那娘娘的轎子一入院內,僕婦便將大門落了鎖。

卻說宋佲於茶坊內等了許久,不見卜忠歸來,只得請主人家代爲照看馬匹,自家取出包裹內暗藏寶劍,前來廟裏尋找卜忠,那裏尋得見?看看天色已晚,不由的焦躁起來。忽見廟西那所院落內燈光閃爍,便踅將過去。爲見大門緊鎖,只得翻墻入院中來,躱在窗戶外,用舌尖濕破窗紙,看那東裏間是兩間明窗,上掛四盞紗燈,各點了蠟燭。北邊靠東墻有四個皮箱,西邊是條案桌椅,桌上有燭臺一枝,東邊椅子上坐著是一位娘娘。靠南窗戶是張大牀,牀上擺著小几桌一張,上擺六碟菜蔬,一壺酒,兩雙杯箸,西邊有兩個女道,生得亦頗妖嬈。只聽那娘娘道:「今日甚是煩悶,取衣裳來與我換換。」道姑們卽刻從東邊箱子裏取過衣裳來,放在他面前牀上。他自家脫了衣裙,取了件薄紗衫子披了,燭火之下,愈發嬌媚動人。但見:

黑鬒鬒鬢兒,細彎彎眉兒,光溜溜眼兒,香噴噴口兒,

直隆隆鼻兒,紅乳乳腮兒,粉瑩瑩臉兒,輕裊裊身兒,

玉纖纖手兒,一撚撚腰兒,軟膿膿肚兒,翹尖尖腳兒,

花簇簇鞋兒,肉奶奶胸兒,白生生腿兒。更有一件窄湫湫、緊搊搊、紅鮮鮮、黑稠稠,正不知是甚麽東西。

有詩爲證:

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愚夫;

雖然不見人頭落,暗裏教君骨髓枯。

那娘娘換了衣裳,又叫道姑道:「與我取茶來。」女道送上茶來,那娘娘喫了幾口道:「你們下去,把那姓卜的與我領來,我要親身請他喫酒。」道姑答應出去,哂笑道:「這人今日好造化!」

宋佲飛身上房,施展珍珠倒捲簾的架勢,隱身藏於房簷之下,只見那侍喚的女道入了西廂房,把卜忠領入上房。他迷迷糊糊,也認不出人來,楞坐在牀上。那娘娘先掏出一個藥甁兒,倒出藥來,往他鼻孔一抹。卜忠一睜眼,問道:「此是何處?」道姑道:「你不必嚷!我們娘娘與你有一段天緣,你不可錯過!」那娘娘便摟定卜忠道:「卜忠,我是王母之女,今臨凡世,與你有一段金玉良緣,合當成爲夫妻。今日我見你來,也是天緣輻湊,你喫兩杯酒罷,我也陪你兩杯。」

卜忠欲待掙扎,四肢卻不聽使喚,只得說道:「我本爲出海求藥,你們使甚詭計,誑我來此?快送我回去罷!你等胡說,豈有神仙勾搭漢子之理?」那娘娘道:「你好不曉事,人生在世上,夫妻是人倫之大道,若是神仙不要丈夫,爲何玉皇尚須有個王母娘娘,還要生下許多仙女來?你若從我,咱兩個飮酒喫飯,安歇睡覺,明日我送你回去,你若不依我,我先殺了你,你也不用出海了。你好糊塗,你看我那一件生得比你不好。我與你結爲夫妻,也不虧你。」宋佲聽得,心說道:「果然是個煽惑愚民的妖婦,本處地方官正當治他。這廝也忒不要臉,待我進去拿他,救出卜忠。」正是:

暗室巧施千般計,難避隔窗人竊聽。

畢竟宋佲如何拿捉,能否救出卜忠?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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