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_IRI #上尉將軍上尉

要求

每天的日子都過得差不多，上課、下課、趕打工，和愛歐尼亞的人一起上課時仍舊只挑角落座位，和諾克薩斯的人上課則是要挑前排，否則大家都吵吵鬧鬧根本聽不見台上教授說什麼，後來她才發現只要是來自愛歐尼亞的人幾乎都認識伊瑞莉雅，不管新進或即將畢業的幾乎都認識甚至都能隨便說出關於她的事情，為什麼？「為什麼？她是愛歐尼亞的精神指標吧，從小就是有名的人，幹嘛，你喜歡人家？」卡特蓮娜看著一臉慌張的雷玟忍不住覺得好玩，「喜歡就去追啊，不過如果真的喜歡她的話生活會很困難喔，她可是有名的討厭諾克薩斯……不對，應該說愛歐尼亞跟諾克薩斯本來就不合。」相較於諾克薩斯的人總是氣焰高漲，愛歐尼亞大部分的人都比較溫和平靜，加上有很多諾克薩斯的學生老是愛招惹愛歐尼亞的學生所以他們長久以來都處於倆邊不對盤的狀態，雷玟聽得很認真也思考些關於家國情節的問題然後發現卡特蓮娜用奇怪的字眼，「我沒有喜歡她啦！」她大聲反駁的樣子被笑，「不然你沒事問什麼伊瑞莉雅，不喜歡人家問什麼問，幹嘛不問我有沒有吃飯。」卡特蓮娜的眼睛笑得說有多囂張就有多囂張，好像發現什麼祕密似的得意又高興的不得了。

雷玟不確定自己到底該用什麼樣的心情來面對「喜歡」這種情緒，第一她沒有多餘的時間維持感情，第二她沒有多餘的金錢應付所謂「約會」之類的開銷，「你有錢人家哪會懂我的心情。」她低聲抱怨完被卡特蓮娜推了一下，「我也有我的困擾好嗎！拿去啦你要的東西。」一疊印好的蘇瑞瑪概論講義被遞過去，雷玟又開口問：「為什麼我們明明是諾克薩斯人卻要學蘇瑞瑪的東西？」她對這種需要背誦類的不太擅長，「那你一個諾克薩斯人幹嘛問愛歐尼亞精神指標的事，背就對了啦少囉嗦，拿去，這給你的。」偶爾卡特蓮娜也會給她一些正常的食物，偶爾，通常都是她要蓋倫準備的，說是要照顧一隻像流浪狗一樣的小可憐，或者她的好朋友雷歐娜特意多準備的。事實上就算她經常損自己雷玟也不是很討厭卡特蓮娜。

有時她能在遠遠的地方看到伊瑞莉雅的身影，很遠，伊瑞莉雅完全不會注意到的距離，她發現她身邊幾乎都跟著剎雅或者那個叫卡瑪的老師，印象中剎雅不是個完全的和平主義者，她是會和諾克薩斯吵架甚至打架的人，卡瑪則是一直負責則愛歐尼亞大部分概論課程的教學者，聽說有點年紀了但保養得很好，雷玟認識的愛歐尼亞人只有伊瑞莉雅，而且還是只有交換名字的認識。其實她會特別避開與愛歐尼亞人碰面的機會，要是遇到像剎雅這樣會找人吵架甚至打架的會很麻煩，雷玟因為經常繞道而知悉每幢建築物的所有路徑，可她沒想到通往頂樓的樓梯末端會碰到伊瑞莉雅。

「你、呃……伊瑞？你怎麼在這？你沒課嗎？」雷玟抱著手上的教科書正在猶豫要不要轉身就走，伊瑞莉雅往門的位置挪動一些後騰出更多空間，她拍拍地上看起來像在問她要不要坐下，「快離開這裡！快離開！」腦海裡的聲音強烈警告著，然後雷玟就咬著嘴唇坐在伊瑞莉雅指的位置上，她才剛坐好而已馬上被問：「你吃飯沒？」抬頭對上那雙眼睛被突如其來的美麗眼眸震懾，她微張著嘴一時忘了自己要回覆她午餐是否解決，還來不及開口回應時伊瑞莉雅已經把旁邊的小盒子遞過來，她比了個「噓」的手勢讓雷玟馬上摀住嘴，「剎雅被銳空拖去午餐約會把我一起拖過去了，這是我早上做的便當……你願意幫我一個小忙嗎？」她微蹙著眉頭的樣子在雷玟眼裡有種難以言喻的可愛，她仍摀著嘴不知該回應還是拒絕。剎雅當時在跟銳空鬧脾氣，銳空是行動派的不管剎雅說好或不好直接把人拖走，正好跟剎雅走在一塊兒的自己也跟著被拉去，強制一起吃午餐是讓人困擾但坐在旁邊看倆人一下吵嘴一下和好又一下吵嘴一下和好的樣子實在覺得有趣，可惜早上做的便當就吃不下了，想著待在這個小空間裡頭看點書稍微消化一下可能晚點當作點心慢慢吃掉，沒想到想著可能什麼時候要去用微波爐加熱時雷玟就出現在眼前。

雷玟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幫這個「小忙」的時候伊瑞莉雅把便當盒打開，肚子很不爭氣的叫了，她真的想要馬上從旁邊跳下去，可伊瑞莉雅像沒聽到似得把和便當盒一組的筷子蒂過來，她笑起來，她說：「謝謝你幫我免於浪費食物的窘境。」確信伊瑞莉雅聽見自己的肚子大聲鬼哭狼嚎卻裝作沒聽見，雷玟對愛歐尼亞的人都很善良這件事情更加深信不移；接下那雙筷子忍不住問：「真的？」嗯，真的。伊瑞莉雅把頭髮勾到耳朵後面的動作讓她心跳無預警的加速，幸好心跳聲是聽不見的，雷玟接受了這個邀請。

伊瑞莉雅依然掌控了發話權的其中一個原因必然是雷玟總是不知該如何回覆，但伊瑞莉雅絲毫不為這樣的欲言又止或沉默感到厭煩似的，她溫和得拿回發話權開始說些讓氣氛比較緩和的話，雷玟相信她是真的想要交一個諾克薩斯的「朋友」，就算自己好像對她產生了某些超越友誼關係的情緒也還是會和自己說話或打招呼。剎雅總是會用她銳利又充滿攻擊性的眼神看自己，不過雷玟習慣了，誰叫諾克薩斯的其他人那麼愛跟人吵架；雖然她們見面的次數非常少，但伊瑞莉雅說話的時候沒有什麼不自然的地方，她不禁懷疑是自己慌張過頭才會讓整段「友誼」看起來很笨拙可笑，「你和剎雅是在愛歐尼亞認識的嗎？」她問她，那雙眼睛抬起來看著前面的牆壁陷入些許沉思，「跟梵斯塔雅人計較歲月沒意義，反正她現在和我們同年級，不過認識的話……你喜歡剎雅嗎？雷玟。」伊瑞莉雅突然叫她的名字讓雷玟差點叫出來，她咬著嘴唇盯著自己的腳許久才回應：「我只知道她叫剎雅然後她跟你是蠻要好的朋友而已，其他的……那個叫銳空的是她男友，就醬。」發覺自己無意間使用一個帶有裝可愛意味的尾語讓她耳根有點浮紅，「我、我是說就這樣。」連忙解釋自己的話，伊瑞莉雅聽了笑出來，沒有任何取笑的意思反而笑得好像是自己說錯話一樣，雷玟的臉也紅了她才止住輕輕的笑並解釋：「每次和你說話都覺得你很不像諾克薩斯人，這樣很好，至少我覺得這樣很好。」如果雷玟現在就知道伊瑞莉雅說的「至少我覺得這樣很好」是什麼意思的話她就不會更加猶豫不決。

雖然知道自己本來就是生活習慣、生活品質和手藝都很差的人，但她不知道伊瑞莉雅這麼會做菜，那個便當盒在斷斷續續的小聲談話中逐漸被消滅，她吃光的時候伊瑞莉雅甚至笑著感謝她的友情幫助，友情嗎？雷玟一直在思考現在的自己到底該稱這種情緒為友情還是？還是什麼？愛情？哇，那個詞彙也距離自己太遙遠了。伊瑞莉雅伸手要把便當盒收回去什雷玟一把抱住那個空盒，她有點側著臉想避開她的目光說道：「我洗乾淨再還你，你、你如果住宿舍的話我去找你，如果沒住宿舍的話，嗯……下禮拜同個時間我在這等你。」等等，去人家宿舍找她幹嘛？雷玟，雷玟！你有病嗎！你是不是想套話問出人家宿舍在哪裡！「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啦，我是說我把便當盒洗乾淨後再、然後那個、我沒、不是……」我不是想套話問你住哪間寢室！雷玟覺得自己愈描愈黑之後露出極度委屈的表情等伊瑞莉雅說話，「六樓第六間。」伊瑞莉雅只說這樣，她幫著雷玟把書籍們堆疊好又問她：「你沒有把書放在背包或袋子裡的習慣嗎？」雷玟馬上搖頭，「我的課都很散，通常都沒課就回宿舍補眠不會在外面逗留。」很多時候老闆很缺人付更多薪水請她幫忙的話也很樂意通宵加班，所以每個課堂空白的微小片段都是極其珍貴的休息時間，但雷玟還是把身體機能控管得挺好，至少她上課沒有打瞌睡過。因為是很辛苦才擠進這間學校的，所以再累都要撐住。抱持著這樣的念頭在身兼多職和課業兩頭燒，度過第一個學期後剩下的都變得很輕鬆，

伊瑞莉雅幫她抱起一疊書後對著正準備起身的自己伸手，雷玟不假思索地搭上去借力使力站起來，「你應該把書放在袋子裡，至少這樣不會弄髒封面封底，有些助教、教授很在意書籍是否乾淨。」她叮嚀她，雷玟想想好像很有道裡便點頭感謝她的提醒，但忽然腦子一轉又開口問伊瑞莉雅：「你要不要先下去？跟我走在一起的話會有問題吧，我是諾克薩……」伊瑞莉雅又把手伸出來給她，雷玟這次產生猶豫使伊瑞莉雅開口反問：「人與人之間的起點並沒有那麼多差別，更多的是個人感受產生的隔閡與鴻溝。記得嗎？」記得，那是她們第一次近距離接觸時她對自己說的話，雷玟根本沒想過自己會把其他人說的話記得那麼清楚，她點頭之後伊瑞莉雅淡淡的又說道：「那就走吧，你拿那麼多東西不會又想撞到人吧？」那雙眼睛又笑起來了，雷玟避開四目交接的機會後把手伸過去讓她握住，手掌的溫度那麼溫暖舒適，她忍不住猜想冬天如果能夠和伊瑞莉雅牽手的話一定不會覺得冷吧。

哇，雷玟你真的有毛病。她翻白眼幸好伊瑞莉雅已經轉過去所以沒看見。步伐並不快，她們往走廊走的時候確實有愈來愈多人投以懷疑、質疑、不諒解的目光，尤其同時剛走上樓到同個樓層的剎雅更是窮凶惡極的眼神，「伊瑞莉雅？怎麼又是她？」她瞪著雷玟的樣子好像雷玟欠了她五百萬或者更多，雷玟和第一次見面時一樣想開口但又被伊瑞莉雅搶先，「有份報告需要諾克薩斯的資訊所以請她幫個忙。」她淡淡的笑著好像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似的，雷玟連忙把手抽回來又把伊瑞莉雅手上的書拿到自己手上疊著，她不是會說謊的人所以只能慌慌張張得向她點頭致意轉身逃離現場；後來她們又說了什麼她沒聽見也不想聽見，剎雅真的是很可怕的人，她不敢想像要是她知道自己和伊瑞莉雅有稍微要好一點兒的跡象會被怎樣打扁。

「諾克薩斯的。」剎雅的聲音讓雷玟整個人緊繃起來，她不曉得為什麼五分鐘前還在樓上遇到的剎雅現在已經在自己身後而不敢轉身，「如果你把伊瑞莉雅當朋友最好離她遠一點，她不是你這種諾克薩斯人能沾染的，愛歐尼亞不會喜歡你們。」她開口說的每個字句鏗鏘果決，雷玟嚥唾沫不敢回應，她真的很怕自己會和她打起來，可是提到伊瑞莉雅的話她也是想要反駁兩句，比如「伊瑞說『人與人之間的起點並沒有那麼多差別，更多的是個人感受產生的隔閡與鴻溝』所以我不覺得交這個朋友有什麼不對，我並沒有要傷害她，我們只是朋友。」雖然是這麼說但她仍不敢轉身，可她聽見剎雅轉身離開的腳步聲。

離她遠一點，如果你把她當朋友。

愛歐尼亞不會喜歡你。

Maa 20181215 SAT 1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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