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咖啡香氣縈繞，電腦鍵盤在十指敲打下喀答喀答響，螢幕冷光映著降谷零專注的神情－－赤井秀一就這樣躺在床上望著他的戀人，那佔據著柔軟耳朵的耳機令他感到些許嫉妒。

　　戀人是工作至上主義者，這他很早就明白。在公安部某新人的錯誤處理好之前，饒他是堂堂FBI王牌，都得像隻待馴的德國狼犬－－乖乖地「等著」。

　　第一天降谷是匆匆回家的，和他打了聲招呼之後就黏在沙發上往各個部門打電話，赤井禮貌地留給他空間，但沒料到降谷就這樣一夜沒闔眼，隔天上班前只洗了澡就趕著出門。第二晚、第三晚……他與降谷的交集就僅限於進門後與出門前的五分鐘，若以待在家裡的時間來算，降谷還更像客人一點。

　　當然了，忙碌的內情涉及機密，降谷不會說得太細。但就如降谷對他保有秘密，赤井也有一點小祕密：駭進資料什麼的簡直易如反掌……公安系統（笑）。網路犯罪什麼的太難聽了，這只是降谷零與香菸都不在他床上引發的化學反應，催化劑是每天晚上他只能一個人蓋棉被。

　　降谷君追這件案子多久，他也就看了多久，敢說在情報掌握方面不亞於降谷任何一個下屬。所以他知道，這件事情在前天晚上就告一段落了，只是對工作盡心盡力－－或說鞠躬盡瘁更貼切－－的降谷君，還在為捅簍子的新人收拾善後。

　　赤井猶豫過要不要打擾他，不過在他看完一條風見傳來卻直接被當事人已讀的訊息以後，決定是時候替天行道了。

　　「零君。」

　　「什麼事？」

　　「還在忙？」

　　「嗯。」

　　這幾天兩人的對話也趨於簡短，基本不脫離「吃了嗎？」「吃了。」「有沒有睡？」「有。」「狀況還好嗎？」「行。」的秒答模式。

　　連英語課本示範的"How are you?"， "I am fine, thank you."回答都長了兩個字。

　　當安室透轉成降谷零模式，話嘮似乎就會失效。研究戀人的行為開關是他最近的小小興趣，不過這課題未來有的是時間研究，現在他得先把戀人從工作中綁架到自己身邊。

　　「零君。」

　　降谷的回答依舊平淡：「什麼事？」

　　「風見君的郵件你看了嗎？」

　　「你再駭一次我的電腦，我就撕了你。」

　　以降谷零來說這威脅實在太過軟綿綿，要是每次都說到做到，赤井至少已經被撕上幾百次了。赤井有恃無恐，繼續道出信件內容：「上司把所有事情都攬了，他很為難啊。」那封信寫得隱晦，翻譯白話一點就是「求您休息吧」。

　　然而降谷繼續運筆如飛，「他擔心太多了。」

　　「呣。」

　　……降谷君這麼專心於工作，沒有原子彈等級的刺激估計沒門。

　　既然如此……

　　看準了降谷正要開抽屜的空檔，赤井輕巧地握住了戀人的手。趁降谷還來不及反應，覆著槍繭的食指自衣袖間探入，在手腕動脈上挑情地一撩。

　　降谷意會過來的速度比光速還快，「不做。」

　　「好。」赤井露出專屬於沖矢的紳士微笑，「那我可以揉你的蛋蛋嗎？」

　　「……」

　　原子彈級別的性騷擾順利讓降谷的動作完全停格，赤井愉悅地看著偵探公安一下子變得空白的表情……然而不愧是答應了宿敵追求的男人，接受現實的速度非常快，降谷拿出了一根棉花棒，拿下耳機把兩邊耳朵仔仔細細挖了一遍。

　　一記漂亮的彈指將棉花棒扔進垃圾筒，降谷做了一次深呼吸，清了清喉嚨：「你剛才說什麼？」

　　原來根本沒接受現實啊。赤井維持著紳士模樣，開啟復讀模式：「我想揉你的蛋蛋。」

　　降谷從一旁的櫃子上拿來體溫槍，向赤井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向前傾，往額頭一照，「嗶」聲過後降谷的眉跟著擰了起來。

　　「糟了，溫度正常，不是發燒啊……看來是腦子壞了。」降谷搖頭嘆息，將耳機重新安回耳邊，一臉遺憾。「我降谷零怎麼能和腦子壞了的傢伙交往？這把槍拿去，對著腦門開一槍試試看能不能治好吧。」

　　赤井笑笑地接過降谷的愛槍擱在一旁，走到降谷的椅子旁，慣用手從降谷的腹部一路往下滑，降谷立刻抓住他－－防範於未然，兩隻手都抓。赤井的聲音有些無辜甚至楚楚可憐，「……不行嗎？」

　　降谷沒好氣，一邊與赤井角力一邊咬牙切齒，「你是壓力太大嗎？」

　　赤井答得很爽快，「嗯。」

　　「不要把別人的那裡當玩具，需要壓力球的話我幫你準備就是了。」

　　「這個對我最有用。」降谷君太操勞了，身為戀人的他完全不介意扮一回黑臉，代替不能勉強上司休息的部下，矯正降谷君事必躬親的壞習慣－－雖然有點變態。「別怕，我會很溫柔的……」

　　「什麼溫……喂?!」昂貴的耳機被赤井故意頂下來，降谷連忙空出手去接，鬆一口氣的下一秒就倒抽了口氣，再阻止赤井已經是亡羊補牢了。「你在幹麼！」

　　「摸摸而已。」慣用手隔著西裝蓋住下腹－－降谷連忙縮起身體，反抗的力道一下子加到最強，但赤井已經掌握了目標。

　　「你哪有可能……摸摸、就好！」即使全身都被赤井看過摸過甚至更過分事情的都做了，那裡對男人而言終究是要害，忽然被襲擊讓他起了一身的鳥肌，奮力捶打赤井要他放開。

　　「我沒碰你的手哦，你可以繼續辦公。」中指探進緊闔的雙腿間，從下而上描繪鼓起的弧度，一開始感受到的份量比以往還小一點，估計是被他嚇得萎了，他暗自好笑，但更加溫柔地將之納入掌中。

　　還未勃起的柔軟觸感令人憐愛，他用手指掂弄底下的囊袋，或用掌心直接壓弄，揉捏幾下改變布料形狀以後動作變得更容易了，青年在自己掌下漸漸勃然－－與之相對的是愈來愈無法穩定的呼吸。最敏感的中心被戀人撫弄，再氣惱還是被挑起了情欲，赤井趁勢進攻－－但降谷也還沒認輸。

　　降谷掐著他的手指一根根扳開，赤井順著他，但鑽到空隙便歸回原位，其中一次他準確搔到了最敏感的前端，太過直接的刺激令降谷發出了懊惱的低斥。來來回回攻防了幾次，降谷氣得拿出兩隻手對付他的慣用手，他空出來的手指樂得清閒，便隔著西裝外套開始玩弄乳頭。

　　－－每次他揉弄這裡的時候，降谷的臉都會為難地紅起來，扭動著身軀尋找可以依靠的地方，或許是床鋪、或許是椅背，當然了……依靠在他懷裡更好。降谷對性事還有著下意識的牴觸，卻忍耐著讓他恣意妄為，就是這樣欲拒還迎的反應給了他機會。

　　他將筆遞到降谷手邊，像是投給溺水者的稻草。降谷的注意力稍稍轉移，赤井將他的手牽引到桌面上，捧起他的臉看著螢幕。

　　「還要工作吧？」赤井把進入休眠模式的筆電喚醒，將桌上的文件翻過一頁。「來……好好專心。」

　　「……混蛋……」絲絲快意從身下湧上，在私密處輕撫的手溫柔得不可思議……令他滿腦子想著把原子筆扎進這傢伙的腕動脈。

　　赤井微笑著鬆開他的皮帶，「嗯？」

　　「啊、」解開拉鍊時下腹的緊繃感一下子得到釋放，緊接著覆上的溫暖觸感令他差點直接投降。熟悉的手指隔著薄薄的內褲愛撫，槍繭擦過細嫩的腿根，故意繞過逐漸挺立的陰莖，極富技巧地挑起他在這幾天刻意放置的情慾。「唔……」

　　敏感的陰囊被揉搓時他真有些不知所措，比起直接握住陰莖撸動，這樣的碰觸更令人心癢……他捏緊手中的筆，哽在喉中的喘息愈來愈急促。

　　領帶被鬆開，赤井的手輕易侵入了西裝襯衫之下，直接摳弄乳尖的時候他的抗議被快感噎住－－陣陣電流侵襲全身，赤井就這樣恣意在他身上點火，熱流開始蔓延。

　　他不經意地望向螢幕，那個假惺惺的男人在倒影中朝他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微笑。那陰謀得逞的得意模樣令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不假思索，抓起赤井的手咬下去！

　　「哦……」赤井有點驚訝，任零君在他的手腕咬出一個深深的牙印，接著看準了戀人鬆口的空隙，靈活地探進溫暖濕潤的口中、一下子捏住舌頭。「真是隻小悍貓啊……」

　　「唔、」降谷被按在椅背上，赤井伸在他嘴裡的手指令他反射性溢出眼淚，形狀美好的眉攢起，模糊的叫罵化作無意義的咕噥。察覺了這不應有的醜態，他用力眨掉眼眶中的薄淚，朝赤井投去一個帶著抗議與警告的眼神。

　　赤井故意按壓降谷的舌根、恣意玩弄濕熱柔軟的口腔，但他隨即察覺了自己的錯誤。當神情兇狠卻漾著淚光的零君仰頭瞪他，一股熱流衝向下腹，指尖傳來的痛覺令衝動更加強烈，他瞇起眼睛－－

　　降谷湧現一股不妙的預感。

　　「……啊！」分身被圈握帶來的快感猛然攫住他，降谷攀著赤井硬如鋼鐵的手臂發出慌亂的吟喊，像是被蛇捕獲的白兔一般掙扎著渴求氧氣。如果說剛才是玩弄，現在的赤井是拿出真本事來對付他了：不單是圈住套弄，最敏感的環狀部位更被食指與拇指輪番愛撫，赤井咬住他的耳朵，一陣灼熱的情慾潮水竄向四肢，下身漫出一片濕濡。

　　「啊……你、住手……」他最後的一小片理智還在掙扎，「我在工作……」

　　「我只是摸摸你而已……你可以繼續忙。」赤井的聲音與動作完全是個無賴，「還是說，你在期待什麼？」

　　「……」砰砰的心跳蓋過了原本想出口的話語，降谷的思緒一片凌亂，摻著幾分懊悔。真的該死，他實在太放任赤井了……要是其他人早被他一拳摜到不知哪兒去……

　　……但忙著工作將赤井完全拋下的自己能脫得了什麼責任呢。

　　他慢慢意識到赤井騷擾的源頭，追根究柢就是抗議。他也知道這幾天冷落赤井了，與工作有關的事情他總想完美，但現在……已經和孤身一人的時候不一樣了。

　　手指微彎，終究還是沒成拳。筆尖按在紙面上暈出一抹墨漬，赤井幫他用修正帶抹去，接著按住桌電，在他眼前慢慢關上。

　　降谷張了張嘴－－他在黑色的螢幕裡與赤井四目相接，隨著筆電慢慢關閉，他的表情逐漸改變，反抗心也一點一點削減。

　　當光線完全消失，赤井捧起他的手離開桌面，在手背落下一個輕輕的吻。赤井對他笑，貼近他、想索討一個真正的吻。

　　雙脣交接，降谷逐漸沉醉，一邊暗自反省。他太漠視赤井的感受了，搞得赤井得用這種方法吸引他的注意力，要是再多來幾次，赤井秀一的人設遲早要崩……

　　……下次還是多注意赤井的抗議訊號好了。

　　察覺戀人的手貼近了胸口時他睜開眼，看見赤井秀一促狹的眼神。他沒好氣地撇開臉，但還是釋出示弱的暗號，默許赤井取代自己身後的椅子，滿足地將他抱了滿懷。

　　降谷晃了晃雙腳，「……讓你寂寞了？」

　　赤井聲音慵懶聽不出一點認真，「嗯。」

　　「是嗎……」降谷捧起赤井的手貼著自己的臉頰，「那今晚你想做什麼都陪你吧。」

　　赤井眼中頓時浮現光芒，「真的？」

　　降谷聽著自己漸漸加速的心跳，「……隨你開心。」

　　「那，」赤井愉悅地將降谷的襯衫鈕扣全部鬆開，「－－我開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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