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回想，埼玉有點後悔了。

指的是他和傑諾斯做了色色的事。雖然他本來就是淫魔，但身為老師實在不應該對自己的弟子出手。究竟他為什麼會上他呢？那個時候弟子口口聲聲說為了變強他要做淫魔，那種兒戲、隨便的態度令埼玉很火大，於是他露出真面目，狠狠教訓傑諾斯一頓。

興奮過後，發熱的腦袋回復平靜的時候，埼玉發現傑諾斯被他幹壞了，不但如此，從本人口中得知那是他的第一次。在傑諾斯去維修的期間，埼玉反思了無數次，慚愧得無地自容。他是有原則的淫魔，可不是外面那些飢不擇食/盲目追求業績的類型。況且傑諾斯一心向他求教變強的方法，他這樣做不就等於吃他豆腐麼？

所以，當傑諾斯回來後，埼玉跟他訂下協議，以後不准再提「成為淫魔」的事，同時對自己下了禁令——無論如何他絕對不會再幹弟子。

慢慢地，一切似乎回歸正常。

有一天下午，埼玉捧著搞笑漫畫看得津津有味時，傑諾斯說了這麼一句：「老師，可以請您跟我切磋嗎？」

「嗯，可以啊。」埼玉口直心快地答。他合上漫畫書，準備出去找個地方和弟子過招，傑諾斯卻坐在原地拉起上衣。

咦咦咦？

埼玉閃電式抓住衫腳一把往拉下。「喂喂，切磋需要脫衣服嗎？」

「老師您剛剛同意了。」

「搞什麼啊，切磋指的是拳腳過招不是嗎…」埼玉頓了一下，才意識到他們的理解有分歧。要是他沒有捉錯用神，傑諾斯說的「切磋」大概是指做愛吧…

「且慢，你為什麼想要那種切磋？」

「因為埼玉老師是淫魔，我假設要從您身上學習變強的秘訣的話，通過性交應該能做得到，因此我才向您提出切磋的請求。」

久違的頭痛回來了，埼玉覺得弟子的想法很難捉摸。

「為什麼你的思路總是朝著奇怪的方向發展？我們不是討論過嗎？凡人的你是不可能學會淫魔的本領，不管用什麼方法也好。」埼玉捏住眉心，語重心長對弟子解釋。沒多久之前他才下定決心不碰傑諾斯，傑諾斯卻試圖推翻這一切，白費他的努力。

「真的不可以嗎……」遭到拒絕的傑諾斯顯得很失望。

埼玉望住傑諾斯，他的表情隱隱有什麼不對，那裡面不只單純的失望。就算他本身再遲鈍，做了淫魔多年埼玉還是能看穿這個青澀男生的心思。

埼玉深深嘆了口氣，說道：「想要變強其實是藉口吧？你老老實實告訴我，為什麼想要做色色的事？」

傑諾斯的頭垂得不能再低，沒能把原因說出口，那種事太羞於啟齒了。經過半世紀的沉默，傑諾斯深深地鞠躬道歉：「請原諒我提出這麼荒唐的要求，老師忘掉這件事吧，我以後不會再提了。」

傑諾斯絲紋不動，希望老師開口說原諒他，可是老師一言不發，傑諾斯開始慌了，難道埼玉老師覺得他很噁心很討厭？然後，傑諾斯感覺到埼玉的尾巴拂過腦袋，托起下巴要他抬起頭。

「你這傢伙，真拿你沒辦法。」埼玉的尾巴繞到傑諾斯腰間，把他拉近到自己身邊，距離近到能夠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傑諾斯望住老師的眼睛，感覺到核心的溫度在飆升。

「明明平時那麼直接，為什麼說到這個卻閃閃縮縮呢？」埼玉很費解，他一邊嘀咕著一邊把傑諾斯的身體壓低。

「…老師不是說不行嗎？」到了這節骨眼上傑諾斯仍然說這樣的話。先撩人的不就是他嗎？埼玉很想翻白眼，他用手捂住他的嘴巴，阻止他講無謂的說話。

「我不過順應你的要求而已，之後你不要後悔哦。」

傑諾斯一直緊閉雙眼。

他感覺到老師的吻一個接一個落在臉上、脖子上、胸膛上，同時雙手伸到衣物下四處遊走。和上一次不同，埼玉的動作很溫柔，也許他不想嚇倒他而有所保留吧。

傑諾斯捧起埼玉的臉，引導他的雙唇湊近自己的唇邊。兩人的嘴唇相碰又分開，然後慢慢貼在一起。在一下下色情的吸啜聲中，埼玉把舌頭伸入傑諾斯的口裡，一遍不漏舔著溫濕的口腔。

「…唔…呼哈…哈嗯…」破碎的喘息聲從傑諾斯口中泄出。原本他不想埼玉留力才這樣引誘他，想不到先失守的是他自己。埼玉封住傑諾斯的口，他快要窒息了，喘氣聲開始轉變成模糊的呻吟聲。

埼玉鬆開口，給傑諾斯透氣。他仍然游刃有餘，傑諾斯卻似乎要不行了。現在不過是接吻，還未進入正題呢。「還可以嗎，傑諾斯？」

「沒問題的…老師…」傑諾斯氣促著回答。埼玉脫下帽衫，再將對方的衣服脫光，把他抱坐在胯上。從傑諾斯的反抱埼玉感受到他的緊張，果然是因為經驗不足嗎？埼玉用鼻子、尾巴愛撫弟子，並握住他的雙手，帶領他摸索自己的身體。

「放鬆點，不用怕。」埼玉輕輕的說。「你也可以在我身上得到你想要的，放膽一點。」

他們互相撫摸對方全身，中間斷斷續續地親吻。埼玉無聲無色地把麻醉元素釋放到傑諾斯體內讓他放鬆，儘管如此，傑諾斯的身心仍然未能徹底鬆弛。

還是摸不透改造人哪。埼玉不打算解放魔性，他想傑諾斯享受一場正常的性愛，而不是再經歷一次狂暴的蹂躪，畢竟今次只是他第二次做愛，埼玉希望給傑諾斯一個美好的體驗。

「唔…老師…」傑諾斯叫他，埼玉稍為暫停一下。

「怎麼了？」

「老師，您…還要忍耐嗎…？」這樣問是因為埼玉下肢間的隆起不斷頂向他，但他未有任何行動。傑諾斯不明白為什麼埼玉遲遲不肯釋放自己，他甚至全程沒有轉換形態，他到底在忍耐什麼？

「不管用哪種形態我都可以做，沒問題的。」

「但這樣下去您就沒法盡情享受不是嗎？」

「你也不是一直有保留嗎，還好意思說我。」

傑諾斯心頭一顫，被埼玉戳穿讓他十分羞愧。傑諾斯不是很懂這方面的事，他沒有經驗，不知道要怎樣做才令埼玉舒服，也不知道該怎麼投入。身體沒錯是接收到快感，然而心理上不覺得愉悅，只覺得焦慮和惶恐。

要怎麼辦才好…？

傑諾斯的心思七上八下之際，埼玉讓他躺下來，安撫他說：「別想有的沒的，一切都交給我，你好好享受就可以了。」

「這怎麼行…」不理傑諾斯的抗議，埼玉打開他的腿，由大腿起細細親吻，一路延至胯下的位置，來到穴口便插入舌頭。

「啊！不要這樣！」傑諾斯完全沒料到埼玉會這樣做，立刻驚叫出來。他想退縮，可是埼玉捉住他雙腿，尾巴也緊纏住他的腰部，埼玉封鎖了傑諾斯的下半身，不許他逃走。

埼玉的舌尖在入口處徘徊，他一直留意傑諾斯的反應，發現他適應了，他便逐寸深入。舔拭的動作刺激著傑諾斯，令他感到羞恥，卻又渾身酥麻，既想要又抗拒的心情讓他陷入混亂。

「哈啊……啊？啊！怎麼會…？嗚啊…」突然間，傑諾斯發覺老師的舌頭探進很深的地方，他茫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無助地哭喊著。腦袋糊成一團的他一時忘記了老師是淫魔，他的身體構造自然和人類不同，埼玉的舌頭能伸到很長，方便他探進對手的身體深處。或許這個舉措太突然，傑諾斯一下子收緊了很多，內壁夾著舌頭，埼玉要分泌唾液麻痺傑諾斯，才能把舌頭收回來。

抬頭看看，對方早已被他弄得一塌糊塗。傑諾斯目光迷離，眼角淌著淚水，小嘴正大口地喘氣，硬質的身體彷彿融化成一灘水，無力地躺卧著。

「嗚哇…」埼玉不知所措地扭過頭去。他從未想過改造人竟然可以如此色氣，這個不得了的畫面使得硬了的下肢脹痛起來。

用0.0001秒恢復冷靜，埼玉回過頭來顧一下傑諾斯的狀況。雖然他很想做到最後，但如果這個男孩支持不住的話，他絕對不會繼續下去。「傑諾斯，沒事嗎？」埼玉替他拭去眼淚，他不是真的嚇到哭出來吧？

傑諾斯輕輕搖頭，埼玉認為這應該表示沒事。「我插入去可以嗎？」

這次是點頭。弟子合上眼睛，等著他的老師進入。埼玉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傢伙老實起來的時候也蠻可愛。他脫下褲子，如對方所願結合了。

「…哈啊…」弟子的嬌喘聲傳入耳中，埼玉居然聽得全身酥軟。經過麻醉的內部就算不擴張也能輕易插入，埼玉完全進入了後，慢慢擺動下半身，傑諾斯也配合律動扭動腰枝。膨脹的分身和收縮的內壁緊緊相貼，甜美的快感從下體迅速傳遍身體，師徒倆情不自禁發出呼聲。

「傑諾斯，唔…棒極了。」

「老師…埼…玉…老師…想要多些…給我…」

現在傑諾斯已經徹底放開，讓自己全情投入。這樣太好了，埼玉開心地笑了，不知道老師的心情、以為終於令他興奮起來的傑諾斯也展現同樣的笑容。這對師徒互相凝望，不自覺此刻看向對方的眼神充滿深情。他們擁抱在一起熱吻起來，舌頭和下方一樣親密交纏，傳遞著對彼此的渴望。

受到熱望驅使，他們的動作漸趨激烈。相連之處流出越來越體液，體內彷彿有團烈火在燃燒，非常灼熱。混濁的水聲，身體的碰撞聲，急促的呼吸聲，所有聲音亂纏在一起，刺激兩人的感官。即使是埼玉也快要把持不住，他未曾有過這樣強烈的感受，現在傑諾斯的每一個舉動似乎都在掀動他，令他無法自拔。他想佔有他，但不是以往純粹追求肉體快感的那一種慾望，而是在此之上、無法言喻的另一種渴望。

「我、有什麼要湧上來、老師⋯」

「別怕，讓它來吧。」

「老師！老師！嗚啊！」

高潮在這一刻來臨了。傑諾斯仰起頭，忘情大叫出來，身體因為痙攣而抽搐；埼玉亦低吼一聲，把淫魔的氣注入他的體內。

激情過後，弟子軟乎乎的挨在老師身上，老師環抱著他仰卧在床鋪，寫意地擺動尾巴。

「埼玉老師。」

「怎麼了？」

「可以再來一次嗎？」

「現在？」

「現在。」

「不要貪得無厭，你還能繼續嗎…唔？」

傑諾斯的唇封住埼玉的嘴巴，久久才肯放開。

「你這小子，胃口有這麼大嗎…」

傑諾斯睡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

他沒有壞掉，只感到疲倦。第一次事後的虛脫感沒有出現，這說明了埼玉沒有使出全力，不過，傑諾斯還是很滿足。

不愧是老師，即使不動真格依然很厲害。

「醒了嗎，小淫魔？」埼玉不知何時走過來。他在床前坐下，遞上一杯像碳酸水的飲料。「這是魔界的配方，能幫你的身體更快恢復。」

「謝謝老師。」雖然不知道這杯「魔界的配方」是什麼，傑諾斯照樣喝下了。

「埼玉老師，為什麼昨天您不以淫魔的姿態做呢？」

「我不是要進食，我們是做愛，用普通形態就可以了。」這只是事實的一部分。假如在當時那種忘情的狀態下，以淫魔姿態幹的話，恐怕會把傑諾斯的精氣吸到一乾二淨，這樣會出人命啊——

沒有預兆之下，兩人之間發生了一場小型爆炸。

「哇！你的頭髮發生什麼事？變成爆炸頭了！」

「不…因為您剛才的話令我回想做的過程，然後覺得很害羞…」

「你怎麼又來了呀…說得太直白了…」就像被傳染一般，埼玉的臉也跟著傑諾斯紅起來。這個弟子，總是在出其不意之間令他陷入各種尷尬，真拿他沒轍。

被傑諾斯莫名其妙的反應打岔，埼玉幾乎忘記他要講一件很重要的事。他清一清喉嚨，嚴肅地說：「聽住，我知道你想要從淫魔身上得到強大的秘訣，但日後就算遇到很強的淫魔，你絕不可以對他們提出交合變強的要求，因為淫魔當中有很多敗類。你要學習保護自己，別讓他們有機可乘，知道嗎？」

「知道。」

「還有，我們愛愛的事是秘密，不能告訴其他淫魔。」

「是。」

「……」做到這個地步，不管傑諾斯對他們的「師徒」關係有何想法，埼玉認為他有責任守護這個弟子，尤其是弟子是那種欠缺常識、橫衝直撞的人。即使他沒法教傑諾斯變強，至少在性方面可以做他的啟蒙老師。

這時，埼玉體會到老師這個稱呼， 分量遠比想像的要重。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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