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法琳在诊所附近的居民区里转了几圈，这个雨夜除了刚刚解决掉的那几个劣等血魔，平静得可怕。既没有血色十字军的火把游街队伍，也没有军方的吉普车在巡街。正当她走上大路，准备折返时，却发现不太对劲···前方倒了一地血色十字军七零八落的尸体，两名穿着迷彩服的军方士兵倒在一旁，手里还紧紧攥着他们的卡宾枪···她刚刚想走近检查，却忽然感觉背后传来一阵阴风···

华法琳不敢怠慢，急忙化作一团黑雾向前一闪，躲开背后不明物体的袭击。她转过身来，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小小的菲林族女孩，那是慕斯。华法琳随即松了口气：“慕斯，不要吓唬我···你两天没有来输液了，你还好吗？”

“鸟嘴医生···治好我···”

“当然，我会的。来吧，我们回诊所···”

“鸟嘴···治···”

华法琳这才觉得她不太对劲。小小的猫咪少女一直低着头，步伐歪歪斜斜地向她前进，嘴里反复地念叨着那几个词汇，仿佛复读机一般。

“鸟嘴医生···治···好···我···”

慕斯抬起头来，看向华法琳时，华法琳的瞬间感觉自己平安巡夜一晚上的好心情一扫而光。她曾经黄色的柔顺的毛发已经污秽不堪，乱糟糟地散作一团。她曾经小巧的手也如今变得狰狞可憎，生出了两对锋利的大爪子。她的脸上已经被劣等血魔所特有的溃烂痕迹搞得面目全非···华法琳四周环顾脚下的十字军和军队尸体，上面布满了和慕斯爪印类似的锋利创口。想必这就是她干的吧。两天前她身体状况的好转可能只是她最后的回光返照，而现在的她，已经完全沦落为一只听从于自己本能的劣等血魔···

“对不起，鸟嘴医生···鸟嘴医生我这就来治好你。”华法琳强忍住自己上去抱住那小小身体的冲动，颤抖的手从腰间摸出自己的骨锯，“想必，你一定很疼吧···我马上来帮你···”

“鸟···嘴···医···”身体多处受创的慕斯，最后体力不支倒在了华法琳的面前。嘴里还在反复念叨着那令人心碎的词汇。状况好不到哪里去的华法琳看到慕斯倒在自己的面前松开了手中的骨锯，也摘下面具，脱力似的一屁股坐在她的身体旁。

“对不起，我不是个好医生。”华法琳口中回应道，同时抚摸着她那已经污秽不堪的毛发，感觉心里的什么东西仿佛碎掉了。她感觉脸上有什么液体正在和雨水一同流下脸颊，想要为她最后再做点什么，却不知所措···

“鸟嘴医生···让我解脱···离开这痛苦···”

华法琳的双手搭上慕斯的脖颈，稍稍使力，伴随着一声脆响，地上的小猫咪便彻底停止了动作。华法琳闭上眼睛默念道：“愿你在天国能远离疾病的折磨。”

华法琳在慕斯身旁沉默了几分钟，她明白她自己在这场激烈的战斗后也需要恢复和休息。正当她要离开慕斯的身边时，她身体旁的一个小小的白色纸盒却进入了她的视野，这是在慕斯倒下后从她怀里滑出来的。她弯腰捡起那个纸盒，翻过来，纸盒上用女孩子的可爱字体写着：

“给鸟嘴医生和博士的礼物”

她打开盒子，里面正是慕斯亲手做的，被压扁成一团的蛋糕。

小说相关章节：血肉圣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