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fe

Written By 夜汊

薩齊亞穿梭在廢墟裡尋找秋人，正午的豔陽之下使他必須得以拿出引以為傲的意志力才得以延續。

大地震，彷彿是為了報復人類一般的世界陷落。就算過了一年，餘震也是接連不斷。

比如現在。

地下不知道幾公尺傳來的轟鳴，薩齊亞本來尚能站立的地方瞬間崩塌。以實驗室研究官來說，他身手算不差，但攀住裸露的鋼筋使自己不要摔成肉餅已經是極限。

「但是……不找到他是不行的……」

體力幾近透支，薩齊亞努力的想要使出大於自己體重的臂力，奈何動也不動。

他仍未放棄，這裡的廢墟結構總會隨著每一次地震或多或少的改變，運氣不錯的話，下一個地震來臨時，他就能夠繼續尋找他。

但在那之前，薩齊亞的手失去支撐力量之前，他嗅到了硝煙與血的味道，還有那份獨一無二的花香。

除了板塊中心，其餘地區皆無一倖免，薩齊亞在海岸線旁尋得一處廢棄的實驗室，內部乾淨整潔，電力靠近還能運作的太陽能板，水的部分只要過濾系統還能運作，就不是問題，市政大街上的各種罐頭糧食已經被他搬運到倉庫裡，還有一小盆曼珠沙華被他從原本工作的國家實驗室救出來，現在在餐桌上吐露新芽。

「秋人……可以放我下來了……」

趴在秋人背上的薩齊亞，說。

「好。」

第一次大地震後，他們在最後一次的實驗中被迫分離，薩齊亞被其他研究員與保全拽出研究室，而手術台上的秋人，他們最後一次的四目相對，是在秋人自行移拔除或許是注入大量毒素的管子後，以鮮血淋漓的手試圖解開身上束縛的瞬間。

這也是為什麼薩齊亞最終並未隨著其他研究官離開，尋找下個樂土，而反覆的在這個區域尋找秋人的原因。

他始終相信秋人會活著。

而他們在違反國家規則為前提需要彼此。

不曉得吻是誰起的頭。

秋人作為Guardian的標準西裝被薩齊亞解開散落一地，薩齊亞一身佈滿塵土的研究員服裝也是凌亂的堆疊。

久違的體溫、久違的痛楚，薩齊亞捧著秋人的臉龐，幾度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在作夢。銀灰色的眼眸與他捲起了相同的眷戀與情慾，他輕輕推開秋人，四處摸索任何可以潤滑的物品。

想當然，一無所獲。

「你能……試著……自己來嗎？」

這句話連薩齊亞自己都覺得狡詐的要命，他分明清楚秋人絕對不會違背他的意思，從來都是。

天花板慘白的燈管照出他所熟悉的輪廓，秋人看著他，宛如他們最後一次四目相對。他看見秋人眼裡輕輕淺淺的笑意，纏滿繃帶的雙手正握著他自己的性器，在他的注視下生疏的套弄，不見半點害羞的，將壓抑在喉嚨深處的低喘，隨著精液射在手上的同時併發而出。

那一點精液根本不夠潤滑，但秋人仍舊是看著他，指尖沾附一點白濁，探入身後的穴中。

他們不畏懼疼痛。並非沒有痛覺神經，長年不人道的實驗造就的習慣，比起正常人類至多是自我修復能力能以肉眼清晰可見。所以他，秋人在替自己擴張時，僅僅是蹙了一下眉頭，一次兩指探入不作為性交用途的器官，薩齊亞想開口讓秋人停下，但秋人眼裡卻傳遞來明顯的拒絕。

「可以了，請進。」

只能順著彼此的渴望，梳理彼此幾近焦躁難安的願望，將之化為喘息間的慾望。

秋人佔據著主動。

體質與體能上的先天優勢與身分落差讓秋人在最開始就甘願成為承受的一方，薩齊亞讓秋人跨坐在自己的身上，他們面對面，薩齊亞的下身緊緊崁入秋人的體內，除此以外上半身也緊密貼合。

喘息、體溫、碰撞、隔著肋骨肌肉與皮膚仍震耳欲聾的心音，任何可以確認彼此的方法都要嘗試一遍。在攀過第一次高潮時，薩齊亞拿起醫藥箱裡備用的繃帶替秋人矇眼，秋人會意，靠著幾次臀部的擺動，讓埋在體內的器官甦醒。儘管如此，他仍舊是聽見了薩齊亞帶著一點哭腔的喘息。

「我好怕……」

我好怕你真的消失不見。

我好怕那次的四目相接會是讓分離成為永遠的預兆。

我好怕現在擁抱的體溫會是虛無。

曾將生命獻給科學，直到本應平行的生命交會，才理解連自己也無法以任何公式解析的，生命的意義。謝謝你的存在，讓我的生命裡曾經有你，即使你的誕生你的遭遇對於你來說可能是場噩夢。

不知道是情潮退去時神經過敏，還是地面又緩緩的晃動著。不顧泥濘不堪的下身，薩齊亞扣住秋人的手，十指交扣，緊緊的扣著。

─FIN─

原噗見此：https://www.plurk.com/p/mxtww0

設定沿用了依拉的《遊戲人間》，某種程度上算是劇透ㄌ。Guardian與Engineer。Guardian本應在Engineer認知裡平行的生命，同時作為守護者與實驗體，他們有義務不讓自己監護的Engineer在對自己進行任何可能慘無人道的實驗時，發現自己另一個身分。

但總是存在意外，比如依拉、比如秋人。當然兩部時間線不同，薩齊亞算是很後期的研究員了。

大概就是一個世界陷落之後，兩個人分開了一段時間，為了尋找彼此而駐留於廢墟周遭，並徘徊在廢墟裡。

用這麼一個自爽的設定去處理一切困難，打起來真爽快r。

小说相关章节：[夢100/BL向短篇合集]隨想記錄集－荒土樂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