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约有三百多卢索军，十辆运兵车和装甲车在东北方向来回晃，挡住了去路，他们只是驻防，并无意进攻边界以外的人——但别离太近。崔威深知与之交火即使取胜也会损失惨重，这次募兵行动就失败了。于是，他决定当晚去西边的一座破旧的古城堡。

在进入城堡以前，崔威让几个人去简单地丈量了一下城堡周围的土地，在纸上画出标尺。

当晚，那些卢索驻军就派了一百人围了上来，尽管这在托尔克境内。卢索军在七百米以外，自动步枪往往有效射程不到八百，人工操作的枪炮在这个距离难以保证精准。可他们刚要扎营对峙，还没有架好的炮就被城堡里的臼炮击中，尽管并不准多少，但唯二的两门轻炮已经被摧毁。

“哈哈，还是原来之前的测量是为了这个，等到他们先开炮恐怕我们凶多吉少”一个帕斯托士兵随意地和崔威说

“一会他们打过来，就靠你们了”

“没问题，会热烈欢迎他们的”另一个帕斯托士兵抢道

一百多卢索军在刚才的炮击中未有伤亡，开盘不利令之心急，一股脑冲了上来，但居高临下的守军从垛口、射击孔里喷出的火舌很快将其击退。

随后，他们调来三辆装甲车，在上面重机枪的掩护下发动进攻。

又一次，臼炮在最远的射程精准地打爆了装甲车。

卢索指挥所内......

卢索指挥官伊里奇斜躺在兽皮毯子上，抽着粗而长的上等雪茄:“这帮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不会真的就是炸了桥的通缉犯吧？他们怎么回来了？”

一高挑的金发少女身着全套的暗色战斗装备站在门口:“长官，我的队员一直观察着他们的行踪，只是一撮流窜犯，但他们里面有很多帕斯托战士，而且...”

“而且什么？”伊里奇急着问道

佐菲雅忽地抬头，迅猛有力。显露出花容月貌——绝美的脸型，酷似《地球时间线》中的马尔克斯·梅洛迪，长而直的丝滑金发从挂满设备的作战钢盔里垂下，用蓝色的眼睛睁大看着伊里奇。声音虽透着柔和但这时铿锵有力“他们的装备标新立异，很奇怪为什么会有人这样穿。总之，不容小视”旁边的警卫都不敢直视她，全身厚重的装备仍不能遮掩其优美的身体曲线。

“警卫，你们怎么都低着头？不好意思嘛？那就出去吧”几个警卫走出了主帐。

随后伊里奇缓缓道来“我呼叫了一架直升机，先轰开城墙，然后你带着你那特种小队趁夜杀进去”

“是！”

“还有...现在别穿着这么厚了，脱下来如何？”

“现在是作战过程中，不能扔下装备”佐菲雅斩钉截铁回答

“这是在营地嘛...而且我是负责护送你们小队到东部战区的”

佐菲雅不语。

伊里奇掸了掸手上的雪茄“放心，这也是‘战斗’，不过是和这雪茄一样的东西...嘿嘿...而且我会向上峰报告说你的战功的”

佐菲雅失去耐心地说“要是没有命令，我就先归队准备了。我们小队直属我们的指挥，现在奉命和你部配合行动”然后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开了。

伊里奇在后面气急败坏地大喊“你记住！我早晚会让你来我床上的！”

武装直升机很远就发射了两枚火箭弹，一枚命中南侧城墙，炸出一个大窟窿，另一枚炸毁一座塔楼。守军当即阵亡三人，还有一个受轻伤。

“是直升机！快躲起来！到城堡里！”几个帕斯托老兵深知随后会是直升机的机枪扫射。众人随着仓促地躲起来。

崔威:“火箭筒呢？几个用得好的，等直升机快飞到我们头顶扫射时候来个突袭！”他又让翻译赶紧告诉其他人。

有几个俯身蹲在垛口和墙的凹槽下。直升机随着着三条火光来了，机器子弹打在城墙上，碎石溅了一地。“先让它打”

直升机在近处的上空盘旋，探照灯寻找着城堡上面的目标，忽然几个火箭从五个方向同时打到了直升机的各个部位上，将其击落。

深夜...守军在休息，有几个哨兵站岗。大家一致认为，卢索军不会这时候强攻，因为炸开的城墙并不在正面有利位置。那里只安排了一个士兵巡逻，并且还在睡觉——刚刚崔威灌了他一瓶酒，尽管崔威并没有喝。

崔威在城堡的主卧室里休息。

夜色下，佐菲雅带着十五个人从南侧的缺口潜入进来。

他们近距离用手语交流，在观察到没有敌人时用灯语，但在这突袭中主要是按照先前计划尽可能少交流——他们有这座古老城堡的布局图。他们看到了睡着的哨兵，闻到浑身酒气，就直接饶了过去避免发出声响——他们的作战靴子都是杂音最低的。这次考虑到了电子探测装置，即使认为守军不太可能有仍然没有携带电子通讯设备，他们计划在城堡里斩首行动、布置炸弹，并造成恐慌，在凌晨3点前返回。

有几个中途巡逻的守军就没哨兵那么幸运了，他们倒在了枪口下却还没有人知道——卢索特种部队使用的大口径消音手枪。

在经过大厅通道时，佐菲雅听到了“咔、咔”的声音，即使很微弱，她立刻快速低语“赶紧跑前面去”，随后两个巨大的木质闸门落了下来，除了佐菲雅等三人以外，都被关在了里面。但他们并没有叫喊，因为那样会破坏了计划。佐菲雅继续带着两个人去执行任务——佐菲雅去主厅“斩首行动”，其余两个人到武装库查看并寻找弹药库。

佐菲雅到了主厅卧室，悄悄地拿出锋利的匕首。她以耳目不及的速度掀开被子又刺了下去，却尴尬地发现刺中的是里面藏着的枕头。

这时，她旁边一具装饰的马克西米连式全身板甲动了起来，把她扑倒，她手中死死攥着的手枪和匕首都掉在了地上，冲锋枪又来不及拿。但即便如此，佐菲雅依然勉强举起沉重的“盔甲人”然后重重地摔在一旁。盔甲人再站了起来，和两个从桌子下钻出来的人一起把佐菲雅围住，她从靴子里拔出备用匕首引向最近的盔甲人，尽管她仍然镇定地找准了薄弱的网状拼接缝隙，可划在板甲上几乎不会有什么效果。佐菲雅被控制住了。

城堡的灯全亮了 “盔甲人”把头盔的面罩移向一旁——那正是崔威，他提前躲在了旁边装饰的盔甲里一动不动等待着。随着突如其来有点刺眼的灯光，两个士兵也看到了佐菲雅。一个莫卧儿人见旁边的帕斯托士兵目瞪口呆地看着佐菲雅，开玩笑似的说“你看上了？想娶了吗？得让着点咱们头啊”，谁知帕斯托士兵一拳将莫卧儿士兵打翻在地上，多亏崔威拉架才没有踹上一脚。帕斯托士兵就像是受到了冒犯“你个台木礼人！你可以说我们帕斯托人野蛮、嗜血、说我们残忍，说我们不尊重女人，但我告诉你，帕斯托人对家里的妻子可是忠诚无二心的！”

“奇怪，你们不是能娶好几个吗，再说我就是开个玩笑”

“帕斯托人可没有那么多。这话你要是和一些辛多说会比这更严重”

莫卧儿士兵知道了严重性，崔威劝他道歉，而帕斯托人也直爽地说是平时互相了解少，刚打完仗有点激动。

佐菲雅用帕斯托语、莫卧儿语说着“只求一死，不做俘虏”，令一旁的人们惊奇。她瞪着崔威用莫卧儿语质问“你就是这些流窜犯的头目吧？”

崔威用镔国语说“我是莫卧儿人乔巴山”。这是他的莫卧儿名字，同时又再译成了“崔保善”，这两个名字是莫卧儿人称呼他的。当然佐菲雅知道他并不是莫卧儿人，便用镔国语问了一遍。

崔威又诧异了“你...你怎么会这么多语言？”

“够了，想杀就杀吧”

“不，我想让你和你的朋友们见面”。俘虏们被绳子绑着带了上来。佐菲雅的小队除了一个队员手臂被打中了一枪外，没有其他伤亡，都成了俘虏。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把我们一起杀了么？”她一边打量着崔威

“可惜我不能用卢索语和你说话，因为我不会。你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为什么缠着我们？”

“别想知道！维拉迪摩僭主不会放过你们”

崔威拿起铁锅，里面倒满水，里面放上茶叶，烧了起来。然后他拿了一盘紫色的葡萄，到了佐菲雅面前“现在行动结束了，你可以休息了”。他随手拿了两个吃，连带葡萄籽一起嚼。“你要是不吃葡萄籽，可以扔到那个桶里”。佐菲雅脸上的愤怒少了些许。

几个会和卢索人交流的莫卧儿人“既然来了就吃吧。”一个莫卧儿士兵对俘虏们说的同时，热情的莫卧儿人已经拿出各种食物来和俘虏们联欢了。

崔威端着盘子喂了佐菲雅几个葡萄，又去把锅里兑上些牛奶，然后倒在碗里。

“喝一点奶茶吧”。

“你到底想怎么样？！”佐菲雅又一次问

崔威拔出了佩刀，精确地划开了绑手的绳子。当刀光剑影划过佐菲雅眼前时，她没有眨眼。他把奶茶递到坐在毯子上的佐菲雅手里。

“我只想说，女人是不是应该离战争远一点...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我这两年在波列尔和卢森尼亚打败的敌人比你强多了！”

卢索前两年在蚕食卢森尼亚的土地，当然，卢森尼亚人和卢索人还是比较亲近的。

“你是来自卢森尼亚还是卢索？或者波列尔？”

“我外祖母是波列尔人、外祖父是卢森尼亚人，但是从小就生活在卢索，我也没见过他们。”

崔威看了看她防弹背心遮住大半，在左肩带着的一个徽章:“那么你的祖父是卢索的老兵了？辉煌的家族啊”

佐菲雅点了点头，眼中湿润了许多。

“你来这里的目的呢？”

“只是执行任务时路过这里”

“你要去镔国”

佐菲雅不说话了

“好吧，你不想说就不必说了。”崔威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把武器收走，其他的装备让他们带回去就行。都回去吧。我给你们活路，请让我们也能活着离开，我们不想与你为敌”

俘虏被放回去了。崔威等人掩埋了阵亡的士兵，和众人一同，祈祷许久。

也有几个帕斯托士兵疑惑，问崔威“这些特战队的不杀，放走了可是放虎归山”

“要是杀了，他们再派几架战斗机来空袭，咱们就被炸得连渣都没有了”

“也是...咱们这是无意中碰到的”

卢索驻地......

伊里奇在不耐烦地发牢骚“还什么最新特战队？超级战士计划？这些试验品到现在还没回来！”他一面焦躁一面看着手表“都过了一个小时了。本来是带他们去镔国前线，现在倒是连中间蹦出来的流窜犯都解决不了。这下他们明白这计划多荒唐了”

过了会，伊里奇又说“佐菲雅！你不在我这指挥车里过夜，现在估计没死也在敌人床上了吧...废物”

这时佐菲雅带队回来了。

“什么？你回来了！一个人也没有少？！佐菲雅，你和我汇报下情况，其他人退下”

“长官，我这次失败了”

“失败了？遇到敌人了吗？我会问问你的队员的”

“我们中了圈套被俘虏了”

“哈哈哈哈，这些不靠谱的新计划...在敌人那被虐应该很有意思吧？”

“他们没有伤害我们。领头那个不知道是莫卧儿人还是什么人，很有骑士精神。他们放我们回来了。报告完毕”

伊里奇试图伸手去摸她的脸“宝贝，我也对你有骑士精神呀...你不想被上层知道这次作战不力被俘的污点对吧？你看你这小姑娘军旅前途很光明的...”佐菲雅一拳打倒了伊里奇，伊里奇一手捂着流血的鼻子爬起来“混蛋！我这是为你的前途，你不想让别人知道，就来陪陪我。十几个特战队的啊！还是最受重视的超级战士就这么被俘虏了，军部知道会怎么样想”

“我服从上级命令，对我们的失败负责。归队了”佐菲雅心中也有悲愤，暗下决心雪耻。

崔威带队连夜跑了出去，悄悄地离开城堡继续向飞鸟郡行进，一刻未歇。卢索军也并没有继续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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