０２情缘消散成路人

　　「你愿意娶我吗？」白素素的声音象轻风一样柔和。

　　「什……什么？」史质怀疑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他不敢相信这个让他仰视，仿若天仙的女子会说出这六个字来。

　　白素素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算了，不愿意就算了。」

　　「不！不！我愿意，」史质急切而又紧张的说道。他低下头，「我，我只是不敢相信。」

　　白素素靠近他，拉着他的手道：「那我们今晚就拜天地。」

　　这是与她相识以来第一次触摸她的手，柔弱无骨的感觉让史质的心砰砰直跳，虽然初见白素素时他就被迷失了心魂，但在相处的这一个月中他却不敢在言语与行动上有任何冒犯之举，在史质心中，对白素素任何的不尊重便如同是对神明的亵渎。

　　他迷迷糊糊的随着白素素来到了院内，见院中已插上了三根点燃的蜡烛。

　　「什时候么摆放的蜡烛？」史质脑中想到这个问题。

　　「你看今日月光正明，」白素素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皎月，「就让这明月作证吧。」接着她跪在蜡烛前轻声道，「明月在上，天地可鉴，我白素素与史质今晚在此结为夫妻，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史质仍然有些怀疑眼前发生的一切，他使劲摇了摇头，确认这不是梦后才挨着白素素跪下，激动的大声道：「明月在上，天地可鉴，我史质与白素素今晚在此结为夫妻，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然后他握着白素素的手激动的道：「素素，我真不敢相信，你会嫁给我。」

　　白素素脸微微一红，轻声道：「你还叫我素素？」

　　史质猛的明白过来，「对，娘子。」

　　「嗯，相公。」

　　听到白素素的这一声「相公」，史质全身都要化了一般，他紧紧的搂住白素素，「娘子，我，我太幸福，但，但我觉得太对不住你了，就只这样简陋的拜了天地，实在让你受委曲了。」

　　白素素柔声道：「我不要花桥霞帔和那些虚礼，只要你会一生一世真心对我就可以了。」

　　「会的，一定会的，」史质搂得她更紧了，「感谢上苍！感谢父母在天之灵！」

　　「相公，你就这样抱我一晚吗？」白素素轻声道。

　　史质侧过头看着她，在月光的照耀下，白素素美得无法形容，而此刻脸上略带娇羞神态更是让史质无法自拨，他托着白素素的下巴，在那樱桃小嘴上吻了下去。

　　「嗯，」白素素一声娇哼，回应了上去。

　　此时此刻，万籁俱静，二人仿佛融入了这无垠的天地之中。

　　过了不知多久，史质受本能的驱使，抱起白素素朝屋内走去，但他两的嘴仍粘在一起不愿分开。

　　进入卧室，来到床边，他把白素素轻轻放下，这张床他有一个多月没有靠近了。

　　「来吧，相公，」白素素口吐丁香，「今晚我是你的人了。」

　　衣裳渐落，洁白胴体如玉雕般展现在史质眼中。

　　虽然早已是欲火焚身，但史质仍不敢贸然的占有这如仙女般的女子。他俯下身，在白素素身上亲吻游走

　　白素素双眼微闭，这是她第一次与男人如此亲密，至少是她记忆中的第一次。

　　准确的说，她的记忆只有这一个月，之前的事是一片空白，无论她怎么努力去回想都无法记起，就连「白素素」这个名字都是史质为她取的。

　　「你一身白色素衣，我就叫你白素素吧。」

　　她还记得史质为她取名时的憨态，当时内心就有了好感，她没有说话，默认了这个名字。

　　之后在史质家与他相处的这一个月里，史质对她一直是关心备至，敬重有加，这也让她的好感更甚，虽然从来没对他产生那种男女之爱的感觉，但白素素知道自己可能永远恢复不了记忆了，而这个男人看来可以成为她下半生的依靠，所以她做了这个决定，与他斯守一生。

　　「咦，你这怎么有个疤痕？」

　　白素素脸一红，她知道史质说的是哪个地方，「可，可能是胎记吧。」

　　史质的手更加仔细的轻抚那个地方，拨开柔顺的芳草，在细密的草丛内，却暗藏着几道细小的疤痕，如同在美玉上浮雕了一个图案。

　　「咦，怎么好象是一只蝴蝶的形状？」

　　「蝴蝶？」

　　一道亮光似乎天际刺入眼中，白素素隐约中好象看到了些什么，好象是蝴蝶在飞舞，不，好象是花，是桃花。

　　怎么回事？难道是我失忆之前的经历？白素素正思索间，突然一阵快感夹着微痛从下身传来。

　　她不由轻哼了一声，刚才的幻想也随之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啊，娘子，我进来了，」史质没再仔细看那疤痕，把再也克制不住的坚硬之物直入桃花洞穴，激动的低吟，「太舒服了。」

　　「相公，轻一点，」白素素抱着史质，「不要对我太粗鲁。」

　　「我会的，」史质放慢速度，开始在这仙人洞中缓慢的抽插。

　　这一夜，销魂噬骨，欢乐无边。

　　直到天色发白，史质泄身了五次后才沉沉睡去，而白素素却是睡意全无。

　　虽然作出了委身于身边这个男人的决定，但内心中却没有那种男女间的爱意，只是当初她从大蟒山中醒来，发觉自己对周围的一切是无比的陌生，之前的记忆也不能记起丝毫，而正在她彷徨之时遇见了史质，是这个男人一路护送她走出了大山，并带她到了史家村的家中，一个简陋但干净的小屋中悉心照顾了她一个月。

　　白素素心中有个预感，之前的记忆可能是回不来了，而史质这个男人看起来忠厚可靠，如果嫁与他还不至于委屈自己，可昨晚的幻想又让她产生了犹豫，这个决定真的对吗？

　　她不由摸向了自己那个密林隆起之处，在那疤痕处细细抚摸着，确实象只蝴蝶，真的是胎记吗？她不能确定，她摇了摇头，算了，别想这么多了，不管以前我是什么身份，但我现在是这个男人的妻子，以后就和他好好过日子吧。

　　她禁不住回想昨晚，没想到史质的体力会这么好，象一头奔跑的公牛不停的冲击着自己，虽然没有那种欲仙欲死的快感，但也是很舒服的，想到这，白素素不由笑了。

　　直到日上三竿，史质才醒来。

　　他睁眼便望见一身白色长裙的白素素。

　　「相公，吃点东西吧。」

　　昨晚确实太劳累了，史质起身接过碗，大口吃起白素素做过的米饭，一股暖流涌入心头。

　　白素素默默的看着他吃完才轻轻地道：「相公，你，你怪我吗？」

　　史质一愣，但马上明白所指何事，他不由向床上看去，床上虽然凌乱，但却没有污垢，虽然他是第一次与女人有肌肤之亲，但他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心中闪过一丝失落的感觉，但很快就消失了，凭自己的条件，何以配得上这如同仙女的娘子呢？

　　史质轻轻搂住白素素，「能得到你我已三生有幸了，又怎么会责怪你了？」

　　白素素把头轻轻的枕在他胸膛上，柔声道：「我虽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但对于女儿家的贞洁还是知道的，我没有落红实在是对不住相公，但我以后不管什么情况，我都是相公的人，一生一世都……。」

　　她话还没说完小嘴就被封住了，娇柔的身躯又被史质抱到了床上。

　　很快房内又响起了男欢女爱的美妙之声。

　　几天后，二人成亲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史家村。

　　当初白素素被史质从大山中带回史家村时，村内惊讶于她的绝世容颜，很快就有了各种流言，白素素知道自己的来历让村民有所怀疑，她试图与他们交往，但发觉村民对她都是敬而远之，虽然她的心很平淡，但她又不愿见到史质被人背后指指点点，所以下定决心嫁给史质，这样她二人能与史家村的村民更加融洽相处。

　　成亲后，陆续有村民到史质家贺喜，白素素也感觉村民对她的态度友善了许多，这让她越来越肯定自己的这个决定了。

　　可这个感觉没持续多久。

　　那日她拿着衣服到村边的小溪去洗衣服，在离溪边还有几步时便听到有人讲话的声音，从声音中她听出是村里的吴二婶和许三娘，她本欲上前与二人打扫呼，可接下来的话让她停下了脚步。

　　「哎，你说这个吴质还真是可怜啊，小小年纪时就死了爹，前几个月母亲又过逝了。」

　　「是啊，三娘，质儿是我看着长大的，本来以为他大了后会时来运转，哪知会遇到这种怪事。」

　　听到这里，白素素不由心中起疑，她小心的侧身躲在了树丛后。

　　只听那许三娘道：「是啊，想不到吴质他小小年纪会被狐狸精迷上。」

　　「嘘，小声点，」吴二婶忙打了个手势。

　　白素素脑袋轰了一声，「狐狸精」？她本想与村民好好相处，居然得到的是这样的评价。

　　「这里又没别人，」许三娘虽这么说但声音明显小了很多，「你看这吴质，两个月来人瘦成什么样呢。」

　　「是啊，本来多壮实的小伙子，现在变成风吹倒，前天我看见他都快要认不出来了。」

　　「听说那个女人是史质从大蟒山中带回来的，这深山野岭中哪有什么人家，何况世上哪有这么漂亮的女人，肯定是狐狸精变的。」

　　「什么漂亮，」吴二婶啜了一口，「我看是娇媚，我家那该死的又被我甩了两巴掌。」

　　「还是二婶你厉害，」许三娘道，「我家那死鬼嘴里不说，但看神情也让那狐狸精迷得颠三倒四的了。」

　　白素素再也无法听下去了，豆大泪珠从俏丽的脸庞滚落，她失魂落落魄的往回走去。

　　刚一进屋，她便见史质正在家中走来走去。

　　「他确实比刚认识时瘦了好多，」白素素突然认同起吴二婶她们的话来，「我与他成亲这两个月里，他几乎不出门采药了，天天就是寻思着与我做那事。」

　　白素素猛的想到自己与史质男欢女爱时的情景来，虽然与他做爱时并没有飘飘欲仙的快感，但每次自己都会不由的自主的展示出娇媚迎合之势，好象这种神态是与生俱来的本能，她不由想：「难道我，我真的是狐狸精变的？」

　　她不敢再想，急急忙忙进了屋。

　　而一进来就被史质抱住了。

　　「娘子，你洗衣去了吗？怎么去了这么久？」

　　其实根本没离开多久，白素素轻轻推开史质道：「相公，自与你成亲来我很是快乐，但你好象有些沉迷过度了，这些天来你没有再进山采过药了吧。」

　　史质脸色一变，颓废坐下道：「娘子是责备我吗？」

　　白素素摸着他的手道：「不是的，我只是想我们还年青，不能只顾着男欢女爱，你说是不是。」

　　史质点点头道：「是的，我明天就进山采药去，多换点钱为娘子买点粉彩。」

　　说罢他立刻站起一把抱起白素素往房间走去。

　　「相公，你怎么又……。」

　　「我进山要几天，今天先就从了为夫我吧。」

　　白素素叹了口气，只得任由他为所欲为了。

　　可到了第二天乃至于以后几天中，史质并没有进山采药，他仍以各种理由推脱，继续缠着白素素日日交欢。

　　见不是个办法，白素素想到了一个法子，她对史质道：「我听说附近的白石城有个城堭庙很是灵验，我明早想去求个福，而你也就进山采药吧。」

　　史质没法拒绝，只得点头答应，但当晚又纠缠着白素素缠绵了一晚不放。

　　白石城离史家村有三四十里路，天一亮白素素便出门了，她带上帷帽，这样别人就看不到她的相貌，也就避免了不必要的麻烦。

　　进城烧了香拜完神之后，白素素吃了点干粮便出城了，走了几里路她感到有些疲惫，见路边有一棵大树，便走到树的后面坐下稍稍休息。

　　因为早起，又赶了一天的路，确实辛苦，走路时还不觉得，可刚一坐下，瞌睡便涌了上来，白素素不由迷迷糊糊的打起盹来。

　　突然，一阵滴滴的声音把她惊醒。

　　「难道下雨了吗？」白素素猛的站起，却发现天空仍然是晴空万里，水滴之声还在，她一侧头，却发现在树的另一边一个男人在站着撒尿。

　　「啊！你干什么？」白素素一声惊叫，忙转过身。

　　那男人也是吓了一大跳，他万万没想到树后面还有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对，对不起，我没看到，」那男人连忙收拾好，向白素素道歉。

　　白素素不愿意与陌生人纠缠，而她也发觉自己睡过头了，再迟就怕天黑前赶不回家了，她也不理会那人，转身便走。

　　突然，一阵风刮来。

　　纱巾轻飘飘散开，如玉的容颜显露出来，白素素大吃一惊，连忙用手拉住纱巾，急冲冲的走了。

　　那男人目瞪口呆的钉在了原地，直到远处的仆人走来叫他才回过神，「老爷，你怎么了？」

　　「我看到仙女了，」这人用力抓住仆人道：「快，快打听一下这个女人住在哪。」

　　仆人虽莫名其妙，但他连忙点头，因为他的肩膀被主人抓得快断了。

　　在天快黑时，白素素终于回到了家，家中静俏俏的，史质还没有回。

　　直到很晚她都没睡着，自与史质成亲以来，她的身体每晚都被史质抱着，全身赤裸着被他压在身下，虽然从未有过欲仙欲死的感觉，但那滋味还是很美妙的，今晚忽然一个人睡，白素素怎么也睡不着。

　　不知不觉间，她慢慢把手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中间，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我这是怎么了？」白素素处责道，「我怎么会这样，不行，这样太羞耻了，」可她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当手指摸到三角地带芳草凄凄处时，一条疤痕的触摸感又引起了她的回忆，她想起了第一次与史质做爱时的那个奇怪的幻象，这个幻象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猛的，一股奇怪的感觉扑面而来，蝴蝶！为什么是蝴蝶？白素素洗澡时看过自己的身体，别的地方都是光洁如玉，唯一在这极其私密之处却有一道这样的疤痕。

　　亮光，树木，脑中突然出现这种模糊的画面，但再一想就头疼欲裂，白素素抱住自己的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头疼才慢慢消失。

　　别想了，白素素大口喘着气，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事就让它过去吧，这个幻象带给她的感觉不是怎么友好，她迷迷糊糊的瞅着了。

　　第二天天明，刚打开大门，白素素便看到了史质。

　　「娘子，想死我了，」她被一把抱住了。

　　「相公，辛苦了，」白素素轻轻抱了一下，「别在这，被人看见不好。」

　　「我抱娘子别人有什么好说的，」史质的嘴在她脸上乱亲。

　　白素素回应了过去，她也不知道每次会这么做，她又想到了「本能」。

　　但自这天后，史质如同变了一个人般，没再象当初那样时刻缠着白素素了，白天准时进山采药，但晚上却少不了与白素素缠绵一翻。

　　一晃，一个月又过去了。

　　这天晚上，史质和平常一样，压在白素素身上轻轻的抽动着。

　　「娘子，换个姿势好吗？」

　　「什么姿势？」白素素正迷糊间突然发现自己被史质翻转了身子，变成跪爬在床上，臀部高高翘起。

　　「干什么？」她二人亲热一直只是用男上女下的姿势，白素素从未想过如此羞人的姿势，本能的拒绝，可她话还没说出，体内就被一根硬物贯穿了。

　　「不要这样！」她抗拒着，可从来对她百依百顺的史质这次却没有理会她，她扭动着想摆脱，身子却反而被抓得更紧了，

　　这么久以来，这是她第一次被如此粗鲁的对待，她放弃了，头埋在枕上小声哭泣着。

　　史质好象不知道她的悲伤，仍象一匹脱缰的野马放肆的驰骋，直到欲望的全部发泄，才松开白素素。

　　「对不起，娘子，」史质搂着已是梨花带雨的白素素，但他没有进一步解释今天异于平时的行为。

　　白素素没有回答也没追问，只是默默的流泪。

　　当她再次醒来时，史质已没在身边了。

　　她不知道昨晚是怎么回事，在认识史质这半年里从没有见他这样过，她木然的起床，来到房厅。

　　猛然间，她发现厅中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史质，另一个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这个人她不认识，但好象又在哪里见过，她一时想不起来。

　　她正欲回避，而史质二人见她出现也愣了，停住了交谈，正当白素素转身时却被史质叫住，「娘子来了正好，这位是洪老板。」

　　「在下洪天福，」那男人站起朝白素素施礼道。

　　白素素只好也回了个礼，她越来越觉得在哪见过这个人，可自己这半年来一直都在史家村，怎么会见过别的陌生人呢？猛的，她脑中一闪，白石城路上，那个男人，那个在路边撒尿的男人。

　　看到她神情的变化，洪天福笑道：「姑娘，记起我了？」

　　「他怎么在这？」白素素没看洪天福而是朝着史质道，她的内心升起一股莫名忧虑。

　　史质的神色很是古怪，眼睛一直在回避着与她对视，结结巴巴道：「嗯，嗯，是，是这样的，娘，娘子，你，听……」

　　「还是让我来说吧，」洪天福打断他的话道：「素素姑娘，你家相公把你转让给我了。」

　　白素素脑中轰的一声巨响，难怪昨晚他是如此反常，这也就解释得通了，她后退几步跌坐在椅子上。

　　史质见她神色，以为她是伤心过度，连忙上前欲扶她。

　　「走开！」白素素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威严。

　　「娘子，我，」史质不敢再上前，「我，我配不上娘子，我，」

　　「别说了，」白素素神情转为平静，不是平静，而是冷漠，「你不要再说了，你我缘分已尽，」接着她转过头对洪天福道：「我同意跟你走，但你要答应我三个条件。」

　　洪天福没想到她这么顺利的同意了，大喜道：「好，好，别说三个条件，就是三十个我也同意。」

　　白素素缓缓站走朝门外走去，「走吧。」

　　「不收拾一下吗？」洪天福问道。

　　「没什么要收拾的，」白素素头也不回。

　　洪天福连忙追了上去，只留下茫然若失的史质。

　　数世修行才积缘，一朝心动情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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