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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比斯之沉沦】( 第一部-第一章-珍奇魔法物品商店)(波本·底比斯)(调教),2

[db:作者] 2025-07-16 05:10 5hhhhh 2950 ℃

  同样的景象,却有截然不同的解读。

  这边厢,偶然跟在异变马车之后的一辆豪华马车上,正载着一位教养良好的爱伦坡公民。他窥见光荣之底比斯的族徽,展翅的三足金乌被波本·底比斯赫然印在异变马车的另一只飞翼上,竟恨得咬牙切齿,不禁痛骂起来。

  「哼,拨弄着摆钟指针的展翅三足金乌,他还有脸印底比斯的族徽!光荣之底比斯,如今在他手下,名誉尽失!罔顾传统的败家子!亲近贱民的下等货色!通敌叛国的奸贼!」

  「阿波罗的金马车,波本这贼子想说他是爱伦坡的主宰吗?不自量力的贱东西,把全体公民都当傻子了。」

  「公民议会被他弄得乌烟瘴气,竟让自由民以街区划分推选代表参会,还拥有与公民一样的投票权!公民里怎会生出这样的蠢物,简直像治不好的毒疮,吸干了公民的血。」

  「还有那群野蛮的加洛林人,臭烘烘的,也不知多久洗一次澡。没有加洛林的庇护,他波本一个小娃娃怎敢为虎作伥?」

  这位公民当真为全体爱伦坡公民,为历史悠久的公民议会而哀叹,而不甘,骂着骂着,竟哭红了眼。他想起十年前,如今这一切改变与一切不平的祸根,由「圣洁屠夫」赛亚·加洛林所悍然发动的入侵,不由地懊悔至极,更害怕得颤抖了起来,连连哀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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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前,绚丽的加洛林闪电入侵,表面上虽以和平方式解决,实际上却使得爱伦坡的主权丧失殆尽。从那以后,公民议会的一举一动皆受加洛林所钳制,几近沦为加洛林的附属。

  加洛林与爱伦坡本就休戚相关,割不断的紧密经济关系,以及地缘政治的相互依赖,使得两国不得不保持克制,建立起和缓且稳固的外交关系。两国国民亦世代比邻而居,友善相待。

  狭长的爱伦坡呈南北走势,北部有过半的领土插入加洛林,被称作上爱伦坡,主要由缓坡丘陵构成,依靠梯田与高超的农耕技术,还是闻名萨迦的产粮区。而剩下的,那不被加洛林所包围的、约三分之一的领土,被称作下爱伦坡,则是爱伦坡的主城区,倚靠地中海的北岸。

  以下爱伦坡为中点,沿地中海向东西两面展望,是一片狭长的近海平原,唤作海北走廊。它南部靠海,北部几乎全被龙枪山脉的崇山峻岭所阻隘。其中,北部最易通行的隘口,是上爱伦坡的精灵山口。而下爱伦坡又是海北走廊上唯一的不冻港。正因扼守住了海北走廊,爱伦坡成为勾连东西方的、不可替代的交通要冲,战略上易守难攻。

  陆上商队由位于爱伦坡西南方的基督帝国出发,若想到达富饶的东方,一定要绕远避过龙枪山脉,走海北走廊,再一路向东。不然,就把脑袋别裤腰带上,冒险深入龙枪山脉,走飞天古道。但飞天古道的出口一端是精灵山口,正位于上爱伦坡,商队仍会选择在爱伦坡落脚。

  更多商队为节约成本,干脆以爱伦坡为中心,依靠地中海的发达航运,进行大宗商品的运输。商品在爱伦坡分销后,再由陆上商队进行小规模的转运,深入到基督帝国的各处,或基督帝国更南的陵寝地酋长国,以及更北的瓦尔基里机械女大公国。

  凡此种种,造就了爱伦坡得天独厚的地理与区位优势,终于发展成为萨迦的金融中心。而在文化影响力上,也仅有三河环绕的雄城抹大拉,与东方的地下秘都苏杭,可与之媲美。

  加洛林则远没有爱伦坡这么幸运,几乎是一块基督帝国的弃地。

  加洛林的领土就是龙枪山脉的全境。上爱伦坡的名胜崔斯特山,就是蜿蜒在加洛林境内的贫瘠的龙枪山脉的一支余脉。加洛林一地,山民彪悍、野蛮,兵强马壮,历来是文脉不兴的野地。

  龙枪山脉中,不多见的低缓处,由加洛林人居住、统御。而更多的、人迹罕至的山脉深处,则是精灵与矮人的自治区。其粮食依赖爱伦坡的梯田。其不可或缺的良种战马,要经过爱伦坡,从地中海南岸的卡尔维诺采购。其山区特产的出口,又全依赖爱伦坡的良港运输。

  龙枪山脉之四野,几乎都是无法通行的绝地。南面与帝国相连,是飞天古道的入口,一个细小的隘口,唤作回头门,意思是古人走到此处,就回头折返了。而沿着吃人的飞天古道,穿过高耸入云的龙枪山脉,就会抵达位于上爱伦坡的古道出口,精灵山口。

  实际上,爱伦坡领土虽小,人口虽少,兵力虽寡,相比加洛林,却是更具优势的一方。

  其原因有二。

  一,飞天古道艰险无比,难以行军,且精灵与矮人不喜军队过境,可能出手阻挠,因而加洛林的强悍军队无力大量入侵,快速蚕食爱伦坡。

  二,就算加洛林的军队有通天手段,避过臭脾气的精灵与矮人,毫发无损地飞跃龙枪山脉,直插爱伦坡的主城区,爱伦坡背靠地中海,且有许多海外殖民地,若不能封锁海岸线,仍是无济于事。

  然而,十年前的闪电入侵却在几乎一夜之间,一举攻克了这两大难题,摧毁了加洛林与爱伦坡之间长达近三百年的强弱平衡,逆转了两国之间的态势。

  加洛林军队在矮人的帮助下,奇迹般地飞跃龙枪山脉,趁夜色,扫荡了上爱伦坡。短时间内,又封锁了下爱伦坡的广阔海岸线。至今想来,仍是一桩难以置信的奇谋,运气亦好得惊人。

  围城的半年内,名不见经传的赛亚·加洛林之手段雷霆,杀光了世袭公民议会议长的崇高之德尔斐家族的每一人。又以种种闻所未闻的无差别袭击,把巷战打成了一出全天候展示在爱伦坡人面前的恐怖戏剧。上失去爱伦坡四曜星中最重要的领导中枢崇高之德尔斐,下民心惶惶,海外殖民地的援兵又苦等不至,公民议会唯有签下耻辱条约。

  这位矮小的加洛林领主,亦是被基督帝国贵族所耻笑的屠户家族的当代族长,赛亚·加洛林一战成名,并获得「圣洁屠夫」的称号。

  闪电入侵次年,在获得爱伦坡的金援后,赛亚没等帝国的嘉许令到位,竟亲领加洛林的精兵,由回头门与海北走廊两路出击,南下基督帝国。他勇猛、机警且睿智,是难得一遇的将才与帅才。加洛林军势如破竹,直打到帝都抹大拉,在汹涌奔流的三河前驻扎了下来,开启一场更为艰苦的围城。

  围城三个月后,长久以来被领主玩弄于鼓掌的「流浪王」弗利萨·那美克星,被传出逃,越过龙珠海峡,逃回了那美克星的自主领封魔电堡。赛亚闻风而动,他僭越帝国的封建等级制,宣布以屠户家族的卑贱的子爵爵位,参与他自己捏造的新一届选帝。赛亚之手段离奇,在杀光所有胆敢到场的,或他能揪出来的选帝侯之后,他领一队亲兵,潜入抹大拉城内的圣魂大教堂。几经波折,赛亚眼见俘虏教皇的计划失败,竟只在亲兵的簇拥下,毫无依据地悍然加冕称帝,自号「屠夫王」。事后,赛亚又在重兵围堵下,神奇地逃之夭夭。

  自此,国祚近两千年的基督帝国,可笑地拥有了两位年富力强的皇帝,且都不为各领的强大领主所认可,这次就连表面上的认可亦不复存在。一个是弃都城而逃的的懦夫,一个是全无法理依据的武人,何以服众?

  基督帝国以被围的帝都抹大拉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权力空洞,为侵占这一空洞,为保护或争夺各自的利益,绞肉机似的基督领主战争,由此揭开帷幕。其时是闪电入侵的次年,至今亦已有九年之久。军队覆灭,平民死伤,家族倾颓,各方仍无止战的迹象。

  而爱伦坡那边,看似平静地观望着强大邻居的内乱,内里却暗潮汹涌。

  继崇高之德尔斐的惨剧之后,「大笑」朗姆·底比斯遇刺身亡,光荣之底比斯家族由其独子波本·底比斯继承。自此,爱伦坡四曜星中的上曜星,崇高与光荣,一家覆灭,一家迎来大变故,落入加洛林的掌控。

  下曜星中的自由之亚特兰蒂斯,是军人世家。亚特兰蒂斯主动化整为零,在加洛林与爱伦坡双方高层仍在商议条约时,就在商会协作下,把爱伦坡的精锐陆军,撤往海外殖民地。而爱伦坡的强大海军,在闪电入侵中毫发无损,仍时刻保持着对加洛林统治的威胁。这可能亦是加洛林愿意坐下来谈,而不是一举侵占爱伦坡的原因吧。

  下曜星的另一家,刺头政客,正义之拉莱耶,一等到「圣洁屠夫」本人南下,就高调出山,积极作为,试图重新掌控公民议会,把耻辱条约的执行拖入泥潭。其实,下曜星之两家,一内一外,一虚一实,一主战一主和,早就商量好了,是为应对加洛林之间接统治的软刀子。

  谁曾想,「圣洁屠夫」不光会作战、杀人,亦是一位具有决断力与识人之明的政治家。他留下的弃子,波本·底比斯,起先谁都没有留意,只当他是个毛头小子,再厉害也需要数十年的养精蓄锐,毕竟光荣之底比斯一向少子,族众稀少,铁杆盟友寥寥可数,只是声望奇高,也翻不起什么波涛。

  可正是波本·底比斯,一个脸蛋姣好的、软绵绵的美男子,对,就是我,凭借吸收自由民代表进入公民议会的奇招,完全控制了自由民。再祭出街头运动这一杀手锏,使得爱伦坡全城陷入瘫痪。高傲的公民议会亦不得不接受自由民代表。我控制了自由民,就控制了公民议会。毕竟自由民占爱伦坡人口的过半,理应在公民议会上拥有最多议席,再加上条约中留给加洛林的议席,我很轻松地拿下了过三分之二的议席,拥有了公民议会的绝对控制权。

  波本·底比斯在自由民代表与加洛林的倾力支持下,当选为崇高之德尔斐族人之后的首任公民议会议长。

  对,就是我,「永夜议长」波本·底比斯,意为公民之永夜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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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古井无波地斜睨着自由民的顶礼膜拜,又玄想出公民的忿恨嘴脸。嘿,很想杀了我吧。

  谁都不知道波本·底比斯为何小小年纪,就做得来这些耗费心智的谋划。

  谁都不知道波本·底比斯为何生长于爱伦坡,往日待人接物亦堪称循规蹈矩,不越雷池一步,如今却做得来大奸大恶之事,而不论结果如何触目,仍丝毫不损其志向之坚定。

  哼,好像我真的有一个他们所臆想的志向似的!

  自由民觉得,「永夜议长」是天生伟人,为拯救自由民而来。

  公民恶狠狠地猜想,下贱的波本也许根本不是底比斯的种,毕竟加洛林与底比斯从来都是铁杆盟友,「大笑」朗姆·底比斯粗枝大叶的,而波本那个神秘的母亲,一个加洛林人,根本没在爱伦坡住过一天。

  全错了。这些都无所谓,很无所谓。

  我本有一颗金子般的真心,它被碾碎了。对一个没有心的人而言,做这些事情,真的很容易,做就是了,无所谓的。就像我接下来,要做的这件恶事一样,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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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了提,从阿莱夫至我此行的目的地,拂猊·安达卢西亚的珍奇魔法物品商店,这一路的风景,亦是十分宜人。

  先是一段短且安静的窄巷,这是阿莱夫所处的街道。巷子里稀拉拉地立有一些高墙深院的复古小楼,斑驳的院墙外,齐齐地栽着高大的梧桐。今天是春天里,爱伦坡难得一遇的晴朗天气。梧桐的嫩芽大口吸食着阳光与水汽,街道清爽,遇见朗声叫卖的小贩,遇见携手散步的殷实夫妇,其中那丰满妇人的裙摆,压过暗红的石板人行道。我看,就连下水道的入水栅栏,都显得憨态可掬。

  朝左转拐出阿莱夫的窄巷,是一处嘈杂的沿街卖场,这里自由设摊,美味早餐与终日不变的活力,皆令人艳羡。

  行至卖场尽头,再一右转,就拐上了潭柘大道。这是一条纯由大石板铺成的宽阔大道,中间是双向通行的四条马车道。两侧的人行道上,每相隔大约十步,就有一个小花坛,园丁制作出三叉戟与太阳光轮的议长徽记。分隔双向马车道的,不是简陋的金属栏杆,而是一排雕文刻镂的路灯,是用电的,我支持魔法工会修建了它们。路灯的灯罩,经过向全体爱伦坡人民的征集,当然人民包括自由民在内,但暂时还不能涵盖各种名头的奴隶,打造成了神气的三足金乌的模样。到夜晚,三足金乌的腹内,射出人类眼睛所喜爱的温柔黄光,点亮整个潭柘大道。

  潭柘大道是商会聚集地,因而悬挂着各国国旗,各家族的族徽,各商会的标志,令人眼花缭乱。目前,商会中盛行着开放式的经营策略,纷纷在沿街的一楼开辟展厅,极尽所能,展示本商会商品的特点。以前,这里还有许多专卖旅游纪念品的商店,都被我下令迁走了,我不想让这里变成俗气的旅游景点。我自己还四处寻访,从街坊中,找来真正擅长烹饪爱伦坡小吃的老师傅,在这里开了好几家门面不大的特色小吃店。

  「去潭柘大道逛逛吧,交通也很方便的,许多条公共马车线路都直达那里,据说公民议会还在规划地龙线路呢,地龙是直接在地下走的快速运输装置,魔法加科学,就连北面的瓦尔基里都没有,很厉害吧。」

  当地人常跟游客这样没完没了地絮叨。

  一路向北,南北向的潭柘大道会直通到城郊,头对头,连着通向上爱伦坡的3号一等路。

  大致行过爱伦坡东西向的中轴线之后,就能望见北边的崔斯特山了。冬日的清晨,天色好像一大块冻结的白蜡,云迟缓地蠕动,几乎看不出蠕动的痕迹。此时远望崔斯特山,顶部覆盖白雪,山中段的松树青,顶部的、高亮度的雪白,白蜡的天色,三者相拼配,给我一种沉甸甸的悒郁感。

  从潭柘大道往西望,还能瞧见位于西北区的魔法工会的尖塔,直愣愣地立在远处,高得仿佛插进了天空深处。我想,那塔顶实在太尖了,不知是不是纯粹起着装饰作用,要不这一点空间,该怎么使用呢?也许浪费那点空间也不让老头心疼吧?真不像他的作风。又也许魔法工会的怪人们,会有别的办法吧?

  行过东西向的中轴线,再走不很远,我就该往东拐了。总体而论,爱伦坡的东部比西部更混乱,更市井气,尤其是奴隶市场所在的东北区。我要去的珍奇魔法物品商店离开奴隶市场仅有一个街区,周围治安之差,可想而知。

  快到了,我瞧着越聚越多的自由民,也不慌张,也不觉得麻烦。

  我从不害怕刺杀。

  首先,我不怕死,虽然死了会遗憾,因为我有使命,我也有自己的隐秘追求,还仍未实现。但死难道不是一种极优雅的解脱吗?我死后,会化作一只遗憾无数的遗憾鬼吗?我的遗憾那么多,哪一个才是我最最遗憾的,也只有死后才会知道吧。我想,我甚至都没执着到会化身成鬼呢。

  其次,虽也有过针对我的刺杀,但只要在爱伦坡,它们都是无组织的、冲动冒失的个别单干。这是当然了,光荣之底比斯究竟是做什么的?不就是做那些最最不光荣的阴暗事吗!

  真是讽刺。

  爱伦坡的情报部门与最大的黑社会,牢牢掌控在光荣之底比斯手中。这以前都是姐姐的工作,姐姐被屠夫囚禁在萨德后,被我接过手。姐姐的心血,怎能浪费?

  「喂,快到了。不知好歹的加洛林贱狗。」

  想到屠夫,再想到鸢尾是屠夫的亲妹妹,我心情实在好不起来。

  我麻利地把鞭子缠在鸢尾那白皙的脖颈上,又一下勒到最紧,直到把她勒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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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咳......」鸢尾醒了。

  第一件事,就是帮我擦净身体。鸢尾从不用毛巾帮我擦身,永远是用她自己身体的各个娇嫩部位,细细服侍。在调教初期,她一度很依恋这种亲密接触。当一天结束,若没有经过这一淫浪的洗澡过程,她会失眠,睡得很浅,在夜里被噩梦惊醒好几次。

  鸢尾跨坐在我的腿上,阴唇划过我的大腿根部,阴蒂混着骚穴新喷的淫水,以水淋淋的阴户做嘴,热情地吻着我的每一寸皮肤。

  上面,奶头刮扫着我的胸腹,奶子像一颗吸满了肥皂泡与水的清洁球,又比清洁球另外多出一种不可名状的滑腻,使我阳具硬挺。

  鸢尾闭着眼,不时发出难耐的呻吟。舌头在我脖颈处灵活地滑动,又从背后一直向下漫游,直舔到我的菊花。借着口水润滑,舌头不老实地钻进去,细细清理着菊门的肉褶,与旱道内的肉壁。骚美口水与妩媚气息,把旱道烘得暖洋洋的,舒爽之至。

  而在鸢尾上半身低俯,美逼不停滑耸的当儿,手也没闲着,正用饱满、白润的食指指腹,格外小心地为我刷牙,还不时以指尖轻轻挑逗我的舌头,一触即离,像被抛飞的斗牛舞者。

  「呵呵,主人的菊花甜丝丝的呢。」

  「就这样吧。」

  「嗯,奴奴这就伺候主人穿衣。」

  鸢尾知道,她惹我生气了,虽不知道原因,声音也低落了下来,有些彷徨。她立在我背后,深吸一口气,就吸干了我身上的水。她愣了一下,好像在怯怯地瞧着我阔背上的疤痕。

  「快呀!动起来!」

  「喔......喔好......贱奴去取衣服。」

  鸢尾好像带着哭腔,取来衣服,静静地伺候我穿上。

  无论何种情绪,无论何种行为,我从不会向她解释。我很自私地想,这是我对她的绝对信赖,我坚信她对我不会有任何异议,无论是作为下贱的美奴鸢尾,亦或是作为尊贵的公主香根。

  今天的内衣是浆洗干净的蚕丝衬衫与阔腿裤,衬衫改良成宽松的款式。

  外衣则是一件搭扣复杂的素净魔法袍子,是上次取魔马时,一道从魔法工会那里取来的。这件暗紫色袍子略有收腰,与肩部贴合完美,下摆直至我的脚跟。我那本就反常的高身段,被这袍子凸显而出。肩宽背阔,腰线苗条,双腿直且长,手自然地下垂,快能够到膝盖。浑身肌肉饱满地耸起,还很贴合身体曲线,并不突兀,像一个健康的精灵。

  我身高有2米出头,这在爱伦坡很少见。同时,我又有一副爱伦坡世袭公民所特有的、保养良好的精致脸盘,是出了名的美男子。只是现在,已丧失风度。我常神色阴霾,眼窝深陷,不轻易与人对视,眼神的焦点四处游移,往往停在不起眼的角落上发愣。背又微微佝偻,走起路来迟缓顿挫,仿佛神游天外,显得萎靡不振。

  鸢尾帮我把领子翻好,拉平袍子上的褶皱,满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背,神情虽委屈,却不由被我的男子气激得红润润的,又转身去取自己早上挑了又挑的衣服了。

  「主人,奴奴组了一套中性风的简单穿搭,来配主人这件素净袍子。主人会以为奴奴不用心吗?」

  鸢尾的担心明白地写在脸上。她对穿搭极度敏感,简直像魔怔了一般。我很欣赏她的各式花样,给我带来新奇感,但只觉得是锦上添花的事情,并不执着,也不会主动引导她、鼓励她。

  值得一提,鸢尾身量也极高,裸足一米八。所以尽管她摸上去肉乎乎的,相信没人喜欢骨头的手感,看上去却仍显得极端骨感、纤长。

  鸢尾穿了一件齐胸的紧身紫吊带衫。她奶子不大,但很挺,把吊带衫撑得高高的,露出一道深深的乳沟。

  外套与裤子就很有新意了,是未见在爱伦坡流行起来的、来自海外殖民地的奇特风格。

  外套布料是浅蓝色的,看著有些粗厚,被海外殖民地称作牛仔布,做成修身的短款夹克,还印着抽象几何风的一排松树,象征崔斯特山的绝美松景,松树上寂寥地停了一只三足金乌。

  淡褐色的裤子裁得稍肥,布料是厚实的棉布,两侧靠近膝盖处,各缝了一只大兜子。兜面上,一边秀着三叉戟,一边秀着太阳光轮。这种宽松、易穿的款式,被海外殖民地称作工装裤。

  一切细节都要打点到位。

  鸢尾歪戴着一只蓝白相间的海军贝雷帽,耳侧插着一枚雪白的羽毛。棕色头发被她包束成一个小球,朝向帽子歪斜角度的另一侧,好像含着羞,露出帽外。

  虽说是清爽的中性风,鸢尾仍花了些心思,以凸显性感。

  项圈仍套在脖颈上,只是取下紫色链子,换上挂着天然琥珀的铂金项链。琥珀产自龙枪山脉,通体浑圆,质地秘结,透着琥珀特有的润光,堪堪滑过乳沟,把胀起来的吊带衫稍稍压下去一点,被两只挺翘的奶子夹着。

  裤子故意裁成八分长度,露出一段耀目的小腿。脚踩一双与牛仔夹克颜色相近的浅蓝色绑带高跟鞋,一处绑着纤冶的脚踝,一处绑着稚气的小脚。大方地露出十枚脚趾,像十枚精雕细琢、大小依次排列的可爱簪头,只可惜瞧不见那闷湿的撩人脚心。

  矫首而行时,两只脚的优雅动作,分毫毕现,好似不知怎地,凭空升起两弯新月,鸢尾正踏着新月,在纤云中优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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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忽然拐了个弯,毫无征兆地停在一处脏兮兮的暗巷内,又是一阵烟雾缭绕,恢复成了木质马车的平凡模样。

  这条僻静的暗巷是一条断头路,被两栋高楼所夹,是那种夜里会死人的阴森地方。珍奇魔法物品商店就位于此,很不起眼呢。但今天,暗巷口聚集了大片跟随马车而行的自由民,且越聚越多,他们神情激动地向里张望,想一睹「永夜议长」的真容。

  「走吧,亲爱的夫人。我们到了。」

  我气仍没消,但预定好的事情仍要做啊,就干脆没理睬歪着小脑袋的鸢尾。她一副可怜模样,正求我品评她的打扮呢。

  我戴上光荣之底比斯那标志性的暗金色魔法帽,顺了顺束在脑后的长发,任由鸢尾甜甜地挽住我的臂弯,与她一道,无言地下了车。我只夫人那么一喊,她丢了魂魄一般,早忘了先前的不愉快,快乐得像一只崔斯特山间的自由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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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彻底轰动了!

  三生有幸!

  不仅「永夜议长」,连他的娇媚妻子,加洛林的香根·加洛林公主殿下也一同出行。香根殿下是真正的公主,她的哥哥是基督帝国的皇帝,伟大的「屠夫王」赛亚·加洛林。不论天生的出身与仪表,还是后天的能力与品行,果然只有她才配得上议长大人!

  我感到鸢尾的手攒得紧紧的,还用脑袋抵了抵我的肩头。我知道,自由民的议论使她又骄傲、快乐,同时又苦恼、惭愧。

  我亲密地拉着鸢尾,立在吵嚷的自由民面前,语调平缓地说道:「散了吧,人民们,去做你们该做的事情。与苦难生活的搏斗,几乎没有止息之日。当然,人民包括所有公民与所有自由民。人民万岁!爱伦坡万岁!」

  自由民你一言我一语地向我致敬,又渐渐产生出一些杂音。

  「人民万岁!」

  「议长万岁!」

  「祝公民之永夜漫漫,无有终结!」

  「不!要杀光那些公民杂碎才好!」

  「哈哈!对对对!杀光他们!」

  「议长带我们杀光公民!占领公民议会!自由民万岁!」

  「你们哪儿晓得议长大人的深谋远虑,别添乱了。」

  「自说自话!你个泥腿子,也有资格逼议长大人做这做那吗?」

  「你不恨恶毒的公民吗?」

  「他不是自由民吧!看他穿得那么光鲜!」

  「扒光他衣服!看他还敢不敢为公民说话!」

  争吵一下演变为打斗。

  然而,混乱的自由民人群,与我、鸢尾所站立的那不到十米的短短间隔内,就好像立着一堵不可能推倒的透明巨墙。没有一位自由民朝我粗野地大喊大叫,没有一位自由民朝我示威,因为自闪电入侵的十年来,是我给了他们平等参与公民议会的权力。我在为他们争取利益,甚至不惜为他们拼杀,为他们开罪凶狠的加洛林人。

  这种顶礼膜拜式的敬畏,纯粹是出于对我的感谢与尊敬吗?或许正是自由民所珍视的、得之不易的平等,在我与他们之间,造就了更巨大的不平等。

  我转而拉起鸢尾的手,也不管这些群龙无首的自由民,走向暗巷一侧高竖的墙,又选了几块黑黢黢的砖,按下密码。咣,一扇门从墙里浮现。

  我拽着鸢尾,走了进去。里面是一间宽敞、舒适的房间,摆着洛可可风格的沙发与茶几,茶几上还放着正冒热气的茶壶与杯子。这是珍奇魔法物品商店的接待室。

  鸢尾一脸好奇地四下打量着,这是她第一次来。

  我并不担心门外的自由民。我知道,周围早已有治安队,在严密监控着事态发展。

  过一会儿,自由民就散了。

  自由民内部虽聚讼纷纷,「永夜议长」波本·底比斯仍是他们唯一的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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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你找到我了。欢迎光临,神秘商店。」

  一声不知怎么地,就听上去很精明的男中音在接待室里响起。你都能想象出他骗了你的钱,独自数钱时候的奸笑。

  「拂猊·安达卢西亚,一定要这么麻烦吗?我是老主顾了吧。」我没好气地说。

  鸢尾眼睛滴溜溜地,那里敲一敲墙壁,这里抓一抓沙发垫子,竟然还喝了两杯茶。我那神秘、冷傲的香根公主,飞到哪儿去了?整一个傻呵呵的好奇宝宝。

  「老公,没有魔力波动哟,是怎么传声的呀?」

  「科学,珍奇魔法物品商店信奉科学之伟力。我没说错吧,拂猊·安达卢西亚?」

  「规矩就是规矩。尊贵的波本·底比斯阁下,万民拥戴的议长大人,既然我们已经如此熟悉,你应当知道,规矩就是规矩。珍奇魔法物品商店不仅仅信奉科学之伟力,亦敬畏造物之神秘。」

  「好吧,好吧。规矩我晓得。香根,把衣服脱了。」

  「有趣。这商店真有趣。」鸢尾挑眉赞道。她毫不犹豫,甚至是雀跃地脱掉牛仔夹克,弯腰开始解高跟鞋的绑带。我说过,我们之间的绝对信赖。

  我与鸢尾两人光溜溜地站在墙边,眼看着原本放在沙发上的衣服、帽子与首饰,一下子全消失不见了。

  「帽子,小心那顶帽子。」

  「安心吧,神秘的光荣礼帽,我会格外小心的。来吧,尊贵的客人们。向您问好,首次光顾的香根·加洛林公主,请原谅本店的唐突行径。毕竟,规矩就是规矩。」

  「有点儿啰嗦哟,」饶舌「拂猊·安达卢西亚。有波本在身边,我不在意的。」鸢尾皱了皱秀气、高挺的鼻子。

  「那么来吧,勇敢的客人们。」

  话音一落,接待室里灯光全暗。未感到身体被触碰,我与鸢尾都瞬间丧失了意识。但不是晕倒,亦不是任何身体上的异变,因为我们仍直挺挺地站在原处,身体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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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在萨迦一处不知名的地点,也许就在爱伦坡近郊,也许远至地下秘都苏杭的哪一个不起眼的小弄堂里,拂猊·安达卢西亚,目不转睛地盯牢眼前静静躺着的两个绝美裸体,决不肯移开视线,只感到灵魂都要出窍了,忍不住得意地淫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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