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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里的罂粟花(3.11),2

[db:作者] 2025-07-15 15:54 5hhhhh 4200 ℃

 就这样,王瑜婕逃过一死;但从那以后,她就成了三十人犯罪集团的公用性奴,每天的食物只有男性射出来的精液,而每天喝的东西,都是那些人尿在便壶裡的尿液,以及杀人之后尸体流出的血水……

 一直到后来,也就是今天,沉量才督战、重案二组出击围捕了这个器官贩卖团伙,王瑜婕才被救了出来,也就是在今天。

 命运还真是一个黑色幽默大师,如果周正续没有自杀,或者他再晚几个小时自杀,那他可能还会从王瑜婕那裡听到关于自己妻子的事情。

 ——当然,我后来才知道,在救出王瑜婕之后,王瑜婕的性瘾和药瘾同时发作;因为这个犯罪集团手裡并没与多少生死果,所以王瑜婕的药瘾憋了好几天。在王瑜婕药瘾发作的时候,她发狂似的扑向了沉量才,隔著沉量才的裤子就坐到了沉量才的阴茎上——而一直道貌岸然的沉量才,在那一刻,居然勃起了。

 就在沉量才刚勃起的那一刻,王瑜婕在沉量才的身上接连潮喷了三次,每次的间隔只有7秒中左右,直接把沉量才从西装外裤到内裤全都淋湿。在大庭广众下被一个裸体女人骑上了自己身子,沉量才的脸上又怒又羞;可这还没完,王瑜婕在被带回警局的时候,也是跨坐在沉量才身上的,根本不肯放手,一路上,她又高潮了两次;所以回到局裡的时候,正巧碰上和夏雪平一起去慰问在抓捕周正续时手上警员的徐远,徐远看到沉量才的裤子起初还以为,沉量才是去趟了一把本地的浑水江。

 这也是为什麽沉量才今天下午这麽容易发火的原因:无缘无故被女色情狂在下属面前弄得激凸了还湿了一裤子,回到局里以后跟女下属吵架还没吵过人家,换成是我我也觉得掉面子。

 要不是在王瑜婕有那麽片刻清醒的时候,说自己希望警方能够帮忙寻找自己曾经的生死姐妹申萌,沉量才绝对不会把王瑜婕带回市局;却没想到,徐远还从王瑜婕那裡,问到了关于段亦菲的事情,这也算是沉量才的意外收穫。

 按照王瑜婕的证词,她曾经五次在工厂裡见到段亦菲。段亦菲一直是跟两个男人一起去的器官工厂,器官工厂有两层,平时开会、会客都是在上层的办公室,因为没有升降机,段亦菲每次来都只能在一楼的厂房裡等著那两个男人。而平时王瑜婕如果不被进行性发洩,王瑜婕便只能被套著一条狗链,跟守著院子的狼狗拴在一起。段亦菲每次来,都会盯著王瑜婕看,但是从来都不跟她说一句话。

 关于段亦菲的事情,都是王瑜婕的那些「恩客主子」们转述给她的。王瑜婕亲眼看到的听到的,只有三个:段亦菲曾经说过想要王瑜婕的心脏;段亦菲嫌过王瑜婕很葬;器官贩卖团伙的人,好像都很给段亦菲身边的其中一个男人面子。

 「所以,现在能基本肯定,段亦菲这个小丫头,跟' 桴故鸣' 网站有很强硬的关系——说不定,你们重案一组手头剩下的四个命案裡,有一个就是她干的。」

 「也许吧,」徐远把玩著打火机说道,「根据周正续的案子,我怀疑目前围绕著' 桴故鸣' 网站的这些命案,跟我们之前遇到过的所有案子都不一样。周正续目前来看,明明跟沉福才全家积怨最深,但是没去杀沉福才,却反过来杀了自己的学生和一个跟自己毫不相干的卢紘。按照这个思路,会不会是这个段亦菲去杀了一个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人,而让其他人,杀掉了跟自己有冤仇的人。但我不同意你的意见——我虽然没见到过段亦菲的面,但我还是观察过她的:这个女孩已经坐在轮椅上了,她的腿确实是断掉的。以她的能力,杀人?可能麽?就我们手头的案子,她杀的能是谁?高澜?沉福才全家?还是那个黑社会?更何况,如果真是她做的,她把那些事情全都写到网络小说裡去了,她是什麽意思呢?她就不怕我们会根据她写的小说按图索骥去抓捕她那个什麽『X先生』会纵容她这麽做?」

 「老徐,你别忘了,这丫头写小说的目的,就是为了混淆视听。」沉量才辩驳道。

 「杀人的真的不是段亦菲。」

 ——我和夏雪平异口同声地说道。

 说完,我和她又对视了一下,这次,我和她久久都没有把眼睛挪开。

 「不是她,还能是谁?」沉量才回过头,看著我和夏雪平。

 「她的户籍资料上,她不是还有个叫' 段亦澄' 的哥哥麽?那个人还是' 墨林厢文学网' 的老板,」夏雪平对沉量才说道,「这个时候还坚持段亦菲能亲自杀人,沉大副局长,我是该说你想像力丰富还是傻?」

 「……呵呵,风凉话你儘管说。是,我们去工商局查过,墨林厢文学网的法人一栏的姓名确实是' 段亦澄' ,但谁能确定那是不是个假名字?说不定就是'X先生' 协助段亦菲,製造的假身份呢——说不定,' X先生' ,其实就是段亦菲呢!」

 「一个常年瘫痪在床的、坐在轮椅上的小姑娘,能撑得起一个网站?呵呵,沉副局是不是以为办企业做生意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啊?」

 夏雪平就这样跟沉量才又吵了起来。

 不论此时我跟夏雪平之间的心理隔阂,说实话我认为夏雪平也有点过分了,沉量才对于段亦菲的怀疑其实也合理——段亦菲家裡是有钱人,因此天生在家里长辈的耳儒目染下具备经商头脑或许也是必然,而F市的一些商人,因为特殊原因利用假身份注册公司的事情也是常见的,比如进行槓杆金融和几个公司之间的流水、资金拆借,比如在合法的条件下进行众筹、募股和物流,其他的情况,再比如减税和洗钱——用虚假身份注册公司,本身属于一种灰色行为。因此沉量才对于段亦菲的怀疑虽然异想天开了一点,但也不是不可能;而夏雪平却如此这麽反驳沉量才的观点,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她已经知道了些什麽。

 可她不愿意跟别人说清楚,这就表示,她对她查到的那些证据,还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在她跟沉量才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帮了她一把:「副局长,我同意夏警官的意见。」

 夏雪平和沉量才全都停下了争吵,夏雪平愣愣地看著我。沉量才则是微翻著眼睛,对我问道:「你倒是说说,你同意她什麽?」

 「我也说不好。我只能大致说说我的想法。」

 「你说。」

 「在我看来,虽然我们对于段亦菲这边的事情,是从她段亦菲入手的;但很有可能,段亦菲只是这个案子的路人、旁观者而已,她只是被牵涉其中,甚至,有可能她只是凶手作案的' 原因' ,而不是' 元凶'.所以,在我看来,这连协助杀人都不见得是。」

 「呵呵,还真敢想。」沉量才对我的话嗤之以鼻,「你这麽猜的理由是什麽呢?没有证据你总得有理由吧?」

 我吱吱唔唔,半天说不上来——直觉这种东西,不是用言语能表达明白的。

 「很简单,」夏雪平见我不说话,便开了口,「这次这些案子,根本不能按照往常的经验和思路进行思考。' 桴故鸣' 的幕后黑手,摆明是给我们下了个连环全套:比如我们之前以为杀掉卢紘和江若晨的凶手是衝著卢紘去的,我们却在调查江若晨的时候怀疑到了江若晨的老师;而在我们在全校进行验血比对DNA的时候,却发现正好漏掉的那个周正续才是凶手;再比如我们以为周正续是因为跟江若晨有矛盾所以杀了江若晨,却没想到,居然牵出了周正续妻子申萌被沉福才全家诱拐的事情。对手不按照常理出牌,我们也就不能按照常理分析。」

 「哈哈,看来你们母子俩算是想到一块去了!」徐远说道,「不猜了——现在一天天的,每天在我办公室开会,说的就是这点东西,真没意思!猜来猜去的,也不过是浪费时间而已;在这干推测,没证据,也没什麽用!这样,明天早上,雪平、量才,你们俩再跟我去一趟J县警局。小何,你想方设法这两天跟段亦菲再见一面,探探她的底。」

 「我知道了。」我转而问道,「但是局长,您今天这麽著急找我,除了段亦菲的事情,还有别的事麽?」

 徐远想了想,摆了摆手,「没事了,反正我们明天还是要去J县……算了算了。」

 「老徐,这也没外人,你还是跟何秋岩说了吧。」夏雪平转过身,对徐远果断地说道。

 徐远看了看夏雪平,接著轻叹了口气,说道:「我想让你加入进来,帮我找一找沉福才拐卖妇女的交易名单。」

 「我?我怎麽找?J县警察不是说那份名单他们没找到麽?」我不解地问道。

 「没找到……这种鬼话你也信?」沉量才对我笑道,「今天下午我刚打过的电话,现在他们又改口了,说是被实习学警给弄丢了。」

 我依旧一头雾水,看了看沉量才,又看了看夏雪平。

 「算了,这种地方县市警局跟我们市局之间的龌龊,以后再给你讲吧。」徐远说道,「总之,我们明天会去J县再试试,要回那份交易名单。但你在F市这边多试试,这两天你就这个任务。做好了,之后给你放个小长假。」

 没等我再多说几句,徐远就直接送了客,连沉量才都不留。

 我跟夏雪平下了楼,在缓步台的时候,一直走在我身后的夏雪平突然开了口:「你知道徐远让你找那份交易名单的背后含义,是什麽吗?」

 「我不知道。我很奇怪,我的工作经验根本不够,这麽大的事情交给我,真的好吗?」我尴尬地看了一眼夏雪平,故作平静地问道。

 「他是想让你去找那个人。」夏雪平说道。

 「哪个人?」

 「你说哪个人?——他自己是不会亲自去的,毕竟徐远跟那个人之间有将近长达十几年的恩怨,何况徐远口口声声说,要亲自再把他送进监狱。你要知道,徐远这个人,其实骨子裡要比沉量才还要面子。」

 我这才明白,夏雪平说的是张霁隆。

 我想了想,点了点头,对夏雪平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去的……谢谢夏警官。」说完,我继续往下走著,依旧跟夏雪平隔著一半数量的台阶。

 「你站住。」

 夏雪平突然再一次叫住了我。

 我回头看著夏雪平,夏雪平面无表情地盯著我。只是在她眼裡,似乎蕴含著一丝委屈:「你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我平静地问道。我知道夏雪平要跟我说什麽,我是明知故问。早上留在她桌上的记事贴和早餐,加上我一天都没在局裡上班也没跟她请假,再加上,到目前为止我对她已经由直呼姓名改成「夏警官」、「夏组长」这样的尊称,她应该清楚我这样做是为什麽。

 「你就不想跟我谈谈麽?」夏雪平依旧注视著我,鼻翼轻轻抽动著。

 「……没什麽好谈的,组长。」我故意对她露出一个笑容,看著她说道,「天色也不早了,我身体还有点不适,您也该回去休息了。明天见。」

 「你跟我演什麽文明戏!你今早给我留的字条是什麽意思?嗯?」夏雪平微微抿了抿嘴说道。

 我没回答,低著头叹了口气。

 「……小混蛋,还给自己折腾病了,对吧?你自己身体情况什麽样你自己不清楚吗?你拿你自己身体跟谁置气呢!你怎麽不跟我打个招呼请个假?」夏雪平接著对我问道,话说完,又似欲言又止,「你今天到底去哪了?你根本没去医院对不对?」

 我叹了口气,对她说道:「对不起,夏警官。没请假的事情是我的不对,我会给您交上一份检讨书的……」我看著夏雪平。此时如果能让我从一个第三视角来看著我自己的话,我此刻的样子,一定是一副滚刀肉的架势,一般人估计都能被我现在的神态气个半死。

 「……还跟我闹脾气!」夏雪平打断了我的话,随著她急促而羞恼的呼吸,她的身子在微微地颤抖著,她对我接著问道,「你昨晚为什麽要跟踪我?」

 我再一次沉默。

 「你都看到什麽了?」

 我没说话。

 「你看到了我跟段捷……是不是?」

 我依旧无语,但我抬起头,微皱著眉,怒视著夏雪平:我根本连回想都不想,你却一点遮拦都没有跟我直接提了起来。

 「你这麽看我干嘛?你知道什麽啊?」夏雪平狠狠地说道,「你不是也跟那个姓蔡的女孩亲过了麽!」

 我盯著夏雪平,腹诽道:那能一样麽?蔡梦君对我是突袭,而段捷呢?你明明可以製止他——我又不是没见过!——可你不还是迎合上去了吗!

 「你还好意思管我!还居然敢来吃段捷的醋!你以为你是谁啊?更何况你跟美茵之间的那档子破事我还没追究呢!」夏雪平说完最后一句话,张口倒含了一口气。

 原来不是因为蔡梦君,究竟还是因为她知道了我跟美茵的床上那些事。

 「……对不起。」我轻声说道。

 夏雪平愣了一下,抽著气息接著说道:「还说什麽以后不给我买早餐了,哼,你怎麽不问问我,我稀罕过麽?」

 「对不起。」我重複地说了一遍。

 「你一天天脑子裡都在想什麽?嗯?不是想把自己的妹妹摁上床,就是想把自己的妈妈摁上床,对吗?」

 「对不起……」我又说了一遍,但我却在下意识地捏著拳头……

 「……你凭什麽说那些话?你有什麽资格反过来管我啊?」夏雪平有些歇斯底里。

 「我犯贱!我他妈的犯贱!行了吧!」我压低声音,对她吼道。

 我比她抢先一步,爆发了出来。

 接著,我瞪大了自己的双眼,气冲冲地凝视著她。

 吵架跟性行为有时候没什麽区别,都是在等著对方比自己先爆发。谁先爆发,谁先输。

 我输了。

 夏雪平紧闭上了眼睛,长长地嚥下一口气,接著睁开了眼,走到了我身边,从自己的裤子口袋裡掏出一个东西,放到了我的手裡. 她什麽也没说,之后便独自一人下了楼。

 留我独自一人,在缓步台慢慢承受著败阵,和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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