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恃强凌弱。"洛维把魔法运作在周身，裙子仿佛被上升的气流轻轻抬起，眼神犀利，双唇绷紧，重心下降，一副准备万全的样子。

"武道就是恃强凌弱啊。"我轻声纠正了她的错误，如果打不赢比自己弱的，那真的转行才比较明智吧。与之对应，如果面对的敌人比自己要强——我深吸一口气，仿佛已经进入了战斗的准备——那就一定要更加拼命地用尽全身全灵去赢，这是多么让人欲罢不能的事情。那问题就是，格罗马和洛维谁会更强一些？

如果从纸面角度来看，或许洛维还要更强。在魔法的异世界，平权主义似乎找到了生理学的依据。冒险者中女性的比例不低，在一些区域甚至是一比一的，在王都也有着比男人更强的女性骑士。当然我并不怀疑格罗的本事。

经过魔力强化的拳头有着拳击手一样的重击，莱古克这个受过魔法教育的兽人先不说，格罗就只能用肌肉和骨骼进行防御。朝着内脏而来的直拳狠狠地打在格罗的手臂，他手臂的青筋急促而有规律地扩张又收缩，脚下又不时要防御洛维的踢击，只一会就倒退了2-3步的距离。然而她的弱点也都暴露无遗，没有任何花招的直拳，以及完全不曾考虑更高的踢击，而做空的防御却有像筛子一样。因为魔法量大而成为近战达人的魔法师我在异世界暂时一个都没见过，但人总是因为自己有一项优点就以为自己无所不能。

格罗终于找到了机会，沉重的踢击击中了洛维的右部侧腹。而对此毫无防备的洛维很快就感觉到剧痛随着震动传递到全身，一股呕吐感上涌，从口中吐出了血和唾液的混合物。精神集中力被疼痛轻易打断，她的站姿不再牢固，直接被格罗的猛冲压倒在地。格罗抓住她的右手，将它扭向不该去旋转的一侧。关节发出来非常不好的声音，人生中唯一的不顺可能是曾被兄长催眠的洛维发出了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惨叫。这种痛苦是美食，首饰和做爱中不可能想象的经历。她举起另一只手仿佛要申请暂停，却被骨头扭断的声音打断。格罗大吼一声，仿佛是在拔河一样继续把前臂拉长，没有骨头约束以后，前臂像是奔跑的孩子，连带着皮肉用奇怪的姿势玩耍。浓黑的血红色出现在了那曾经该被叫走手肘现在却肿得夸张的地方。

洛维吐了出来，迅速染脏了她的衣服，即使开着大门，一股恶臭也无法消散般弥漫。她用凄厉的哭喊请求宽恕，但是见了血的兽人会很麻烦，他吼叫着踩断了她的小腿骨，继续进行对身体的殴打，肘击，连头部也不例外。全身的红肿，牙齿的脱出，病态的扭曲骨折，骨头，肌肉，血液和神经已经不再是有机的整体，更像是各自为政较量谁更能给大脑带来痛苦的刑具。我已经很难再看出这是一个贵族女性的的姿态。

从摔跤表演一开始，莱古克就移动了位置，用巨大的后背挡住了爱莲娜的视线。虽然声音是没有办法，但这还是显出了作为我副官该有的样子。

组织内部如果都是一群滥杀成性杀伐果断的家伙那又有什么必要叫组织，直接取名为黑兽就好了。实际上，四个人为什么要死应该已经呼之欲出而不用我费口舌解释了。

我转而望向玛利亚，她已经失禁了，似乎察觉到有的人对她的肉体感兴趣，而有的人对她的肉体感兴趣。实际上，这就是痛苦优于快乐的证明。即使洛维被操成母猪阿黑颜，也不代表玛利亚就会招供；然而谁看见关节肿大成两倍，血涌上表皮却没有喷出，只能在周围形成红黑色的淤肿，都会谨言慎行。人类总是容易对快乐心安理得，却都害怕疼痛。

但是如果在这时候简简单单地让她招供，就又从我这里夺走了重要的东西，我已经被夺去的太多，这次也该还给我了。因此维持着捂住嘴巴触手，脚上的，手上的触手——开饭了。

手指被整块地，连骨带肉地从原主人身上要了下去。"唔唔唔唔唔！"这是一种被求生意志驱使的悲鸣和力量，也是更大悲剧的前奏诗。和这只触手酱的渊源有故事可以说到，但是只当做一只不甘愿吃人类排泄物的触手就好。这种咬合力半吨以上堪比狮子的凶猛触手居然有主要靠尿，粪便和斯基恩氏液生存的亲戚，真是太神奇了。

骨骼被碾碎的声音就如同父辈折叠椅坐上去发出的吱吱声，不断有来不及被啃食的皮肉散落在床上，身体逐渐没有四肢可以扭曲，只剩下脊髓在主干和人脑之间不断传播死亡的信号。脊椎骨仿佛在挑战杂技一样弯曲，最终在柔软的脏器一坨一坨抖落在印有巨大红色血花的床单以前，玛利亚像一个玩坏的人偶一样不再动弹。脸上的骇恐表情就是对刑具的五星好评。

招供？对说到招供，我似乎还有事想问她。但是既然我没有更多人想要让她招出来，加之现在我并没奥威尔式的的耐心，也就无所谓了。没有什么角色是会有所变化的，充其量是有一两个侧影没有被观察到，她们角色的价值已经充分被我看透，凭的就是我一见稽古的慧眼。在这个时候，就应该由我给这种占用资源的角色一个匹配又合适的下场，这就是剃刀的用处。

我转身准备去见爱莲娜，给她一个判罚。依照我的判断，我会想象她虽然害怕却不会哭泣，她绿色的瞳孔一直显得害羞又坚强，和我的很像。

被冒险者带来的烦躁似乎有所好找，这是必然的，因为有人哭就会有人笑，希望她们把笑容还给了我。突然我想好了刚才疑问的答案：来到异世界以后，我谁都想喷，我谁都想打。

第三章 剑与火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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