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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氣不錯，車子居然沒被捲入。

彈藥消耗殆盡，刺刀也因強行突破超規格的鐵血菁英素體刀鋒全部遭殃，身體破破爛爛，即便逞強也沒法再繼續作戰下去。至少需要一點補給，然後她要再次出動，死守敵人可能的侵入路徑。

運氣不錯，無線電突然回復了。

已經呼叫那些前往第一道防線防禦的戰術少女和直升機隊伍部分回援，只要最終防線再撐一會兒，支援就會來到。

格里芬指揮部已經做好當最終防線被突破死命抵抗直到前線回援的準備，幾乎全部的部隊都出動攔截，他們的最後武裝力量一點都不剩了，連駐點技師和維修員也不得不裝備起不稱手的武器加入防禦行列。兩挺防空炮都被指向地面作為對地快砲使用，對人地雷全被激發，由遙控器作動，正門排水溝管道灌注了剩餘的柴油，熱風和火焰將會席卷首批進攻的鐵血。

轉動槍口對準路口，精神像是絞緊的弓弦，一觸即發，一群外行人很難擋住專家多久。

遠處傳來微微的引擎聲，漆有格里芬標誌的破爛悍馬在空蕩蕩的道路上風馳電掣，守在分部每個窗口和缺口的後勤人員對視一眼後放下武器。

別開火，自己人。

悍馬擰轉車頭亂七八糟的穿越地雷區和灌滿火油的排水溝，剩下的單個車燈離正門越來越近，車速越來越慢，最後在分部門口像是油料耗盡似的歪斜停下。

誰開的車？技術真是爛透了。

「回來啦，我的夜之女王，」

指揮官掂著那柄沉重的突擊步槍，把武器靠在牆上，走下階梯，為駕駛打開車門，經由前兩個臨時防禦點的地下光纖線他早就知道是閃電在到處救火，他設的臨時防線真是糟透了。

「開得那麼糟，你是在期待慶功宴嗎？」他還沒反應過來，還是微笑著說出不值一提的調笑話語，

笑容從指揮官臉上歛去，要是自己剛才沒有說那幾句可笑的蠢話就好了，

「.....」

他終於注意到勉強下車的閃電全貌，曾經美好的身體如今已經支離破碎。少了隻有力的左腳踩煞車當然只能放開油門任由地面摩擦力將車停下，如果不是自動切斷過量痛覺的輔助系統有發揮作用，她早就疼的失去意識了。

「抱歉，真是非常努力呢.....」

「嘲諷就免了。」

伸出去想摸上身體的手被少女撥掉。

你以為我是為了誰啊.....差勁的男人。

「嘛，我回來了。比預定的時程.....還快呢，還算是漂亮的勝利。」原本無力地低著頭，像是意識快中斷一樣，不過閃電馬上又抬起頭，以無畏的表情定睛看著指揮官。「需要補給和高速維修，之後會立即出動，因為你佈署在廢鎮的那個防禦隊伍已經全滅了。」

「當然會有維修。」

指揮官疲倦地點了點頭。「那裏發生了什麼，是甚麼幹的。」

「....有個不在以往紀錄的鐵血工造指揮塔級人形突然出現，根據持有武器和型號判斷，應該是夢想家的無線遙控傀儡。」是我的疏忽。閃電露出不愉快的表情，「一直都在的那個鐵血指揮...破壞者在哪裡？還有補給呢？」

「不用了，已經不用了。剛才第二聯合梯隊也恢復聯絡回報，他們已確認擊毀破壞者，清理完所有敵人就會回來，補給完的第一聯合梯隊會先守住第一道防線。」

今晚一切戰斗都已結束，然而指揮官表情沉重。

知道守住了，給自己訂下的使命完成了，像是突然想起嚴重損傷一樣，疲倦感忽然擴散全身，眼前的男人好像還想說些什麼。

「讓我猜猜.....你的表情，是想說什麼重要的事情？」

總在退縮的男人想發怒，語氣卻有所保留，很難說是毫無顧忌。

「很有趣麼？為了你的覺悟，你的高傲信念變成這副樣子......不是說了失敗沒有關係嗎？」

堅持到死都不肯後退一步，到底是勇氣還是愚蠢。

「付出這點覺悟就贏了，不是很好嗎。」閃電一邊用另一側的手按住過大的缺口，一邊用雙眸注視著面前的指揮官。

到底要怎樣你才會理解？

"我是武器，賦予我戰斗的理由，我能為你燃盡一切。"

真是不理性的氣話，她知道指揮官才不會下這種命令，只能自己對自己下令，可是真有點羨慕她，羨慕閃電能這樣無所畏懼。

一開始他進入這個暴力分部時她們就是這樣。

"我們又不會死，哪有什麼恐怖可言？"、"可以重來的東西，每次當然要用出最大價值。"、“拼著傷害衝過去突擊！他打中你就會大意，把握機會一發逆轉！”

雖然指揮官當時是這樣和她們講的;

"這戰線總有一天會結束，比如調工作比如其他勢力介入比如敵人自滅...什麼都有可能發生，有可能會進入每天多變的城市裡普通工作，要是逐漸對別人或自己的死亡、重啟感到麻痺可不是件好事。"

也試著以情報優勢方式改變戰法，把相對膽小謹慎的部下放進隊伍當作剎車，可她們根本沒聽進去，可正是他們沒聽進去今晚才能一次又一次的扭轉戰局。

真是慚愧啊。

都是我的錯。到頭來終歸於是自己的戰術失誤，才會出現那麼大損失。

指揮官努力試著不把閃電的視線當回事，強行握住少女的手，用盡全力繼續說道

「可是這樣子，這種慘勝沒有人期待阿。」

「我沒事，我沒事的。」閃電輕描淡寫地說，想甩開指揮官攬住自己半個身體的手，

「別這樣，傷的亂七八糟的，一定不太好看」

孔洞和撕裂傷切裂了她完美無瑕的身體，又令她美得驚心動魄。

「不謙虛的說，我是這裡的王牌沒錯，只要我向前進攻，肯定梯隊的隊友都能士氣高昂，所以我不能後退。要是害怕了就什麼都沒法守護，還有力量就不能後退。」

「可......」

閃電打斷指揮官的欲言又止，繼續說下去:

「我能夠維修能夠重裝，消失一點每天都差不多的記憶也不算損失。所以，不用為我擔心。」

不得不撐起來，不想任何人看到她的脆弱和疲累。

無從說服，他知道閃電說的其實都沒有錯，是最為王道的正論，然而就是不能接受。

她想守護的，到底為了_______

「請讓我為你擔心吧。」

指揮官凝視著閃電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使力把少女拉入懷中。

閃電在懷中詫異地看著他，她從未見過指揮官那麼失態，雖然兩人獨處時他還算熱情，但在他人面前兩者還是都裝的若無其事。

沒有抗拒，感到閃電的身體熾熱如火炭，簡直在熊熊燃燒。

他把少女的嬌軀緊緊地摟在懷裡，把閃電的頭埋在自己胸口，長時間地沉默著，一直錯過一直抗拒就是這副模樣。

太輕率了點吧。

我憑什麼抱她？這問題在腦中一出現，就不斷地放大。這樣下去，不就又多錯一件事了嗎？

他悄悄嘟囔著，用很低的聲音。

「.....你偶爾也。」

是想說偶爾也依靠下你嗎？我要是靠在你身上你會垮掉的吧，畢竟指揮官你又不怎麼可靠。

閃電這樣想著，卻放棄即將脫口而出的話，重新慢慢地開口道，「不是說......我們保持這關係就好？為什麼如今又.....」

指揮官不是不明白，也不是不能理解，可是他就是不太能，沒法子接受。

「這是理所當然的阿。」他很不喜歡這種糾結的情緒，於是喃喃地回答，因為我確實對你.....

「好我知道，你可以放開我了。」對於這種閉口不談關鍵，欲言又止的態度讓閃電覺得煩躁，扭動身體想從指揮官懷裡掙脫。

「等等，再這樣一下。」可是指揮官這次完全不妥協了，死死把少女抱在懷裡，開始不著邊際的囉嗦起來。

「……我不希望這樣。」他從臉上露出有些生硬的笑容，「不管是自己……還是別人，我都不希望你為了甚麼把自己推進危險之中。」指揮官邊說邊伸手碰觸閃電的臉頰，破片割出的深邃傷痕沒法避開。

「可以安穩的過活，小小失敗又有什麼關係？」

在過於溫柔的撫摸之下，閃電忍不住皺起眉頭。

「才不是為了甚麼。」

「我知道你是為了自己所珍視的東西，不過.....」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這句話足以暗示的東西夠多了，可是，這點大概沒有錯。

「我很清楚，所以日後可能會多倚靠你一點。」

「........」

少女眼睛裡寒冰般的冷酷忽然間崩潰了，突然伸手拉上指揮官衣領，毫不猶豫地將自己身體上抬，唇辦貼上對方的唇瓣。

她身上那股縹緲的香氣混合戰場的火藥燒灼味道充塞鼻端，令指揮官身體微微僵硬，隨即下意識地彎下身體迎合她，親吻突如其來，凶猛得如同一只野獸。

「接著-----交給你了，」我要小睡一下。

說完，閃電放鬆身體，就這樣靠著指揮官閉上了眼睛。

聽著懷裡女孩的呼吸漸漸規律，指揮官放輕動作抱起少女。

他原先還沒有愛過這個女孩，也相信閃電對他只是一般上下級關係，只是，只是各自生活中的萍水相逢罷了。

世上哪來一見鍾情這種東西。一開始，指揮官並不了解閃電，閃電也不了解指揮官。那叫什麼，露水姻缘？長官和部下，偷窺變態和暴露女王，他們的距離拉近方式又旖旎又可笑。

原先他還希望他們永遠不要有結果的。

屬下的戰術少女總覺得他很隨和寬容，不會因小失敗而發怒，不挑剔也不苛求。那是因為他沒有太在乎的東西，所以總表現得極為寬鬆。

如果什麼特別的東西，一直不想承認的特別東西，讓他真的在乎，那他絕不放手。

「辛苦你了，晚安，好夢。」

人形會做夢嗎？

指揮官把閃電送到維修室，轉身向指揮室走去，戰事雖已終結，還有更多事情要做。維修，全毀者需要重裝，隊伍要重新編制，防線強化，重布警戒網......

「開始設置新防線吧。」他接通與第一聯合梯隊的通訊，滿臉疲憊，「下次的攻擊或許不會讓我們等很久，防線之間最好留些距離。」

更首次明確的承認自己能力不足。「設置臨時防線和防禦班設置這我不擅長，拜託你們了。」

「阿哈，你問對人了，這個我們可是專業的。」

回答的旋風用開心的聲音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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