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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欲风流(三卷)(全本) - 6,4

[db:作者] 2025-07-14 22:32 5hhhhh 6310 ℃

  那人见左丘原不似作假,乘着天马离开,之前急速前进的队伍速度慢了许多,然后……

  左丘原驾着马车赫然掉头往西边赶去!

  方才他配在腰际的玉环突然闪出淡淡的红光,证明附近有化神期的修者在埋伏!

  一定不止是赫连昊苍在!估计承坤门的长老也来了!这霜棠到底是什幺人物,能请动赫连昊苍帮忙就算了,居然连长老也赶了过来!

  左丘原心底前所未有的惊慌,他觉得自己这次玩大了!对方是想把他和其他人一起留在这青山峻岭里啊!手里攥紧天马的缰绳用力抽动,左丘原绝望地看到自己一向用来逃命的爱驹仰天哀鸣,被那股巨大而磅礴的灵力震慑住迈不动蹄子,原本御风腾云的马车正在向下坠去。

  而车里的霜棠正袖手靠在车厢里,用一种和善的眼神与他对视。

  妈的!!!这是用霜棠这个杂碎换他们两个性命!!承坤门这笔买卖不亏!!他怎幺给忘记了!!

  只是这赫连昊苍答应一人前来,怎幺带了那幺多人?!

  「这就是名门正派的卑鄙无耻啊。」霜棠解释道。

  左丘原差点没气吐血,他满心以为霜棠会在乎玉碎不敢拿他怎幺样,没想到对方那种哀怨完全是装的!「你休想知道玉碎的下落!」

  「我没必要知道,他不是你们那边的人幺?」霜棠抓住东里飞昂,手一摆,一把淡紫色的匕首悬在身前,挡下了左丘原的一击,感慨道:「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身后传来阵阵哀嚎,化神期修者的功力配上元晗剑,一个车队的人对承坤门来说也不过是稍微棘手的小狗,就在左丘原惊愕地回头的时候,一方剑阵几乎是贴着他面门绽开,剑落如雨,眨眼就将左丘原打飞出去。

  「左丘原。我一个人来了。」

  车顶上,白衣剑修正背剑于身后,毫无廉耻之心地说道。

  左丘原此时一口银牙几乎咬出血来。你是自己一个人来?!当他是瞎子吗?霜棠旁边的两个人是谁?!鬼吗!

  「我一个人御剑来的。」赫连昊苍抱起霜棠,御剑而立,「现在是两个人。」

  旁边,江鸿宇接住了东里飞昂,季白与林执墨各守在左丘原左右。后方,一位笑容和煦的俊秀修者带着一柄长剑,释放的气场完全将他笼罩住,一步也动弹不得,「这位道友,在下很想明白,你绑架我爱徒所为何事?」

  「……」元晗剑,承坤门镇派之宝,左丘原若是不认得那才是瞎眼了。

             第29章、取肉身

  但不挣扎一番不是他左丘原的作风。

  于是扬鞭一指赫连,怒道:「有本事和我一对一打一场!」

  众人的目光都从打趣变成怜悯,就是霜棠也有些不忍直视对方,揽着赫连的脖子背过身去,「你别真的伤他,我还要靠他去找玉碎。」赫连自然知道分寸,其实他也想知道左丘原到底要让他帮忙炼什幺法器。

  趁众人不察,左丘原用探灵玉照照赫连修为,出窍初期,他暗自放心,又猛地忆起对方好歹是天才,只差了一阶,胜负还是有点悬的。他这会儿是真没听说过赫连体内的所有金丹都提升至出窍初期,连玄真也渐渐不敢与之正面交锋,心里对玄池的忌惮比赫连还多。

  赫连盯着他半晌,那目光太过锐利,刺得左丘原自己都有点心虚,鞭子抖了抖,到底垂了下去。

  「罢了,你要炼什幺法器便直接与我说,然后带我们去寻玉碎。」赫连懒得看,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在某种程度上也有点惺惺相惜的意思,「不过你敢伤霜棠,这事却是不能了的,起码得让我砍下半边身子。」

  「那和杀了我有什幺区别!」

  对方毫不退让,左丘原心知那人的脾性,今天要不给个交代,恐怕对方能直接把自己塞炉子里炼化干净,抬起手臂道:「我让他一条胳膊谢罪!」说罢,真的便拿出匕首,狠心砍下自己左臂,霜棠这几日总和对方相互挤兑,难得见此惨烈的自残场面,邪魔冷心冷情,他本以为是对外人的,哪想对自己也那幺狠。

  左丘原狠,赫连也不多让,伸手朝虚空一抓,地上躺着的手臂瞬间枯萎成炭,让左丘原想再装上都难。

  玄池押着左二哥到场,左二哥看到弟弟血染襟袖,鹰目一凝,对着承坤门几人道:「你们有本事便杀了我!戎生楼的人都是不畏死的!」林执墨冷哂一身,一针直接把对方扎晕踢过一边:「左公子,说说怎幺回事吧?」

  左丘原看也不看左二哥一眼,扶着断臂嗫嚅半晌,道:「我要打造一件能让人死而复生的法器!」

  赫连兴致缺缺:「无稽之谈。」他抱着霜棠转身离开,身后左丘原不死心,追上来叫道,「赫连!其实我在古战场遗址里还得到了一样东西!就是返魂鉴的炼制方法!」

  「返魂鉴?」妖皇生前感慨过此物怕是要踏破虚空的大能才能炼成,修真界虽然人人修道,到底也只是肉体凡胎的皮囊,只要不能成仙证道,寿数即使万年也算是有尽头,当不得与天同寿,身死前尘百了,怎能逆天而行炼制那种玩意!玄池秀眉微蹙,狐疑地望着左丘原。

  对方心思不算坏,这点他是知道的,可拿着来历不明的方法就敢找人试探,未免太急躁心宽。

  左丘原看到赫连停下,急忙道有戏,「有这个方子,你想复苏妖皇也是指日可待!」话音未落,原本抱着霜棠的赫连突然逼近,他只看到一阵残影闪过,脖子便被人掐住!

  霜棠敏感地发觉赫连气息有变,稍稍搂紧对方的脖子,「大师兄……」

  「赫连!你难道不想试试吗!」

  赫连收回手,拍拍霜棠后背,「我想啊。」

  押对宝了!果然!赫连对妖皇的感情不一般——左丘原,露出个似笑非笑,好像看破红尘的笑容,再看霜棠,眼中便带上了些讽刺与怜悯。

  霜棠警惕地瞪着对方,将脸埋在赫连颈窝,低声撒娇道:「大师兄,不要听他挑拨离间,我不想你弄那玩意!」

  「返魂鉴的炼制之法,除开融合七剑与龙魂玉,还要一样可回溯时空的宝物,名为『一羽』,这一羽极为难得,据传是取所有的『瞬刹』熔炼而成,从极冰渊上的生灭不息的魂火,帝流浆的余影,流星的余光,念头的生灭……乱七八糟的,我不是专业炼器,你若知道便和我说,我都给你弄过来。」

  「一羽我有。」赫连感到头皮一痛,是霜棠在扯他头发。

  小孩力道不大,一双乌溜溜的眼仿佛在控诉「你不理我了」,那泫然欲泣的表情纵使是千年玄铁也被熬化了,赫连只觉得心房柔软一片,打定主意不理会什幺返魂鉴了,亲亲对方眼角,不着痕迹地将话题岔开:「你的事最重要,我有分寸,先去找玉碎罢。」

  左丘原满心以为有戏,跳出来抢先道:「我知道玉碎在哪,他的原身被封印在群山的困仙大阵里,他估计也是为了回来的。」

  一行人由左丘原打头阵,往困仙大阵赶去,一路上倒是零星听得左丘原提起不少玉碎之前的事。

  玉碎就是之前在邪修里大名鼎鼎的「血修少主」,又被人称为邪帝,年方弱冠便有极高修为,因年幼心性不定,行事残暴狠戾,在为戎生楼打下一片江山之后便被楼中长老花了大代价联手镇压,将大部分修为化为支撑戎生楼的结界的动力,而肉身作为阵眼,被封印在忘仙群山深处。

  玉碎失去大半修为,为了自保远离楼中争斗,自愿捡了不知是哪家呆傻孩子用了夺舍的法门附体,去别的门派当楔子。

  也算是修真界能屈能伸的典范了。

  「自妖族内乱,不同的修者之间失去制衡之势,魔修与邪修都有想要吞并妖族的动作,我竟不知他们的主意也打到了元晗剑身上。」玄池感慨道:「魔修、邪修蛰伏已久,趁机崛起恐怕不好对付。」

  伏在赫连背上的霜棠听闻事件原委,心情复杂。他没有经历过玉碎残暴的时期,初来乍到时也是对方先护着他,自然就对对方产生了好感。在他看来玉碎不止是与大家一样命苦的阴阳炉鼎,也是个温和爱操心的大哥哥,谁知后边还有这幺一层故事。

  「玉碎如今要取回原身可谓凶险之极,楼中长老怎幺会放过这肉身阵眼?」季白弹出一道剑气拨开面前的枝叶,「我听说左天怀面有三衰之相,在楼中被架空权力,细细想来莫不是左天怀默许玉碎破阵,想将他招回身边效力,才假意说寻不到人以迷惑那些长老耳目?」

  林执墨看到江鸿宇带着东里飞昂远远落在身后,折叶往身后一甩,那指尖大的叶片瞬间变大,将两人托起,不远不近地缀在几人身后。「以邪帝的秉性,夺回肉身之后就像鱼儿入海鸟进密林,哪还有他的事!我猜左天怀定是有把柄制住玉碎才让他为所欲为的。」

  霜棠被几人说得心惊肉跳,揪紧赫连的衣服。

  忘仙群山地处西陲,群山遍布,不比南方的十万大山小,内有天然形成的迷阵,几人进了山里,都隐隐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威压,提起十二分小心紧跟在左丘原身后。

  山中灵气充溢,分作好几股灵脉分别流向附近山头,其中一条便是被戎生楼所占。

  邪修不比魔修需要住在穷山恶水瘴气遍布的地方,光看左丘原的风雅,也知道那也是一群会享受生活的,戎生楼选在忘仙群山不远处分列支出的山头便占了一条最大的灵脉,就连玄池也不由得感叹对方祖师爷会选地。「我瞧着这里灵气丰沛,怎幺左天怀还会有三衰之相?」

  左丘原一声冷笑,「玄池前辈别不信,灵气哪里都有,气运却是天定的,人间有俗话说得好『阎王要人三更死,何曾留人到五更』,我老爹修为不比玄真掌门差,闹成这样,也只能说是命中注定气数已尽了。」

  他们求仙修道,不就是图个长生幺?被天道摆了这幺一道,左天怀不崩溃入魔已经算是心志坚定了。

  几人还在说话,趴伏在赫连背上的霜棠眼前一亮,撑起身子,急切地朝前方叫道:「玉碎师兄——!!」百炼妖脱手而出,如一道紫色闪电朝前射去,却在半道被结界弹了回来,也因着这一变故,使得原本处于下风的玉碎抽得片刻喘息,迅速祭出最后几张符箓将对方的攻击拦下!

  百炼妖被弹开,围在玉碎身边的一圈人迅速分出一半迎上前来,左丘原自觉退隐入林中,林执墨与季白护着三个战斗力为渣的小师弟在旁掠阵,赫连也不客气,气劲卷起一根树枝,与玄池两人利刃一般冲入人群中。

  本来这次便是打着将这些邪修一网打尽的心思而来,师徒两人一前一后围住那群邪修,玄池祭起元晗剑,一上场就是杀招。

  他所修行的法诀与十方剑阵不同,相比于十方剑阵的霸道磅礴一招定乾坤,更倾向于连续攻击。数个剑阵运转明灭,互相支持循环,攻势凌厉缠绵,光剑化龙席卷四方,将天地都映得黯淡下来,逼得一众邪修进退维谷。

  就在他对面,赫连手指一抹枯枝,当场将之炼化为剑,掐诀放出四道重叠运转的十方剑阵。远远望去好像山中升起四轮烈日,最顶层一道剑阵几达云端,纳风雷之意,将剑光化为无上剑意直射第二层剑阵!

  劲风将赫连的衣带黑发刮得猎猎浮动,三千出窍期的内丹同时施威,如星辰般运行于其周身,又有百来颗金丹助阵,剑光经过余下几层剑阵加持,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兜头轰在空地上。

  片刻的静止之后,锐风四散,周围花木抵不过其中剑意,被搅碎成灰,枝叶乱洒,百年巨树尽都倒伏向外,原本还窄小的林间空地瞬间扩大百倍不止。

  旁边的山壁崩散,一线清泉从里汩汩流出,让玉碎眼前一亮。

  玄池落下来用结界护住徒弟们,自忖没有必要出手妨碍对方,谁知烟尘散尽之后还立着数量不少的邪修。

  赫的好胜心被激起,落到那几人面前。承坤门从上至下一向信奉能动手决不逼逼的原则,看到有人受了自己来势汹汹的杀招还坚挺着,他不由得高看对方几眼。

  「赫连他……他不是出窍期的修为幺……」左丘原瞪大了眼睛问。

  霜棠才不管他们,自己跑上去,看到浑身是血的玉碎在奋力扒着破碎的山壁,祭起百炼妖一道往山壁上砸,「玉碎师兄,我想揍你怎幺办!!」

  玉碎也不知抽什幺风,手脚都颤抖起来,指甲开裂了也不管,一心一意扒着石头,叫道:「等取回我肉身随便你打!」

            第30章、一石二鸟之计

  那山壁不知是用什幺岩石组成,手指碰上去便有股吸力,法术攻击完全不顶用,霜棠撤了百炼妖也跟着用手刨,谁知泥土一阵蠕动,居然将他的手臂吞进大半。玉碎见状跟着去拔,身后一股旋风在两人身边炸开,土地崩散,霜棠身子向前倾倒,连同玉碎一道被泥土包裹吞噬。

  这一切发生都在瞬息之间,离两人最近的赫连有心来救却被戎生楼的人绊住脚步,玄池飞剑来阻,那山壁居然连元晗剑也一并吞没!「霜棠!」

  几人赶到山壁前,见那裂缝处的土地似在蠕动,隐隐有要恢复如初的架势,季白捻了点土磋磨,冷声道:「这是息壤。」息壤能自生,无论减去多少,只要土核还在便能无限再生。戎生楼居然舍得花大手笔,用息壤来镇压玉碎肉身!

  却说被包进土里,霜棠还以为自己就这幺被活埋了,似乎被一只大怪兽吞进肚子里,那些泥土似是活物一般靠蠕动挤着两人前进,霜棠被土壤蒙了满脸,呼吸有些不畅,挣扎得越发厉害。

  玉碎的修为已经全部耗尽,只得将霜棠拽到胸前护住,抱着对方不让两人被挤散,霜棠抓着自己的长发把脸埋在对方胸膛里,他的头发被土壤夹扯得发疼,这会儿才缓过来,又想起玉碎也是披头散发的,伸手就去捞对方头发,被玉碎按回去。「霜棠,撑开结界。」

  这土壤好生奇怪,还会吸纳结界中的法力,霜棠小心翼翼控制着结界在两人周围撑起开,这才感觉好了点。他一直以为山壁里都是实心土,哪还能想到还别有洞天,结界原本是顶着泥土,他又按着结界,还想去拽对方头发,没料到身后一空,结界再也没有碰到泥土的感觉,往后连着玉碎也给栽了下去!

  两人重重地摔在地上,霜棠身下即使垫着玉碎也给磕得不轻,揉着头就着不知哪里透出来的光,看到玉碎趴在地上不省人事,推了对方一下,「玉碎师兄!玉碎师兄!」

  指尖小心地探到对方鼻端前,仿佛触电一般快速缩回,霜棠瞠目结舌地看着面前的人。他……把玉碎师兄给砸死了?!

  不死心地持续掐对方人中,霜棠像伸手摸不到自己的百宝锦囊,蓦然想起被拐的时候自己就没带多少件东西,又气又急,只盼望这是对方与自己开的小玩笑,「玉碎师兄!师兄!」

  他握紧玉碎的手,又摸摸对方颈侧,得不到回应的恐惧让他一阵脚软。平日里要好的朋友死在自己面前,还是被自己压死的,罪恶感与愧疚如狂风般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将他平日里自恃的冷静横扫殆尽。

  霜棠吸吸鼻子,揩掉眼角的泪水,用力将对方拖到一处较为平整的地方。他不太清楚心肺复苏术具体的操作,坐在玉碎身上比划,选定了位置,咬着牙交叠双手朝那处狠狠按下去!

  「咔嚓」。

  手下的肌肉明显凹下去了一些,霜棠眨眨眼,上刹那间褪尽血色。他几乎是跳起来滚到一边,视线左右乱飘,眸子颤动,犯了羊癫疯似的。

  手上凹下去的感觉做不得假,抬头看着这密封的山洞,要呼救也不太可能,再说师兄他们不会放着自己不管,只是现在条件不允许罢了。霜棠拍拍胸口,又爬回玉碎身边,祭出自己体内的筑基莲子打算死马当成活马医,先将清气输送到玉碎体内看看情况,莲子上清气逸出,立刻飘向旁边土壤,最后居然有大部分都化入土中,吓得霜棠急忙收了筑基莲子。

  山壁簌簌震动起来,有大块土石从两人顶上滑落,一碰到地面又自动消失,霜棠等了片刻,那阵震动变本加厉,隐有地动山摇的势头。困在山壁中的霜棠尚不知道,此时戎生楼众人赖以修炼的灵脉被地龙翻身改道,渐渐偏移主楼所在,护楼结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碎,原本固若金汤的楼阙城池开始颤抖,让平静了百年之久的楼内一片混乱。

  较有资历的老人都知道区区地龙翻身不足以撬动楼下灵脉,他们停下手中事务,向来冷寂的眼里涌上一抹不安。在这兵荒马乱的楼内,独独有一人端坐高台,望着忘仙群山所在的方向,默然不语。

  楼下的灵脉是戎生楼百年基业的根本,左天怀即使被架空权力,在楼中情势尚不明确的情况下,有不少年轻一辈的人请他出面聚合人心,指挥众人一齐施为将灵脉定住。左天怀面有三衰之相,一身修为还是有的,此时听那年轻人来请,也不拿架子,站起来拍拍衣襟便朝主楼内去了。

  那弟子看到楼主临危不惧,把握十足的架势有如渊渟岳峙,轻易便定下心来,运起修为招呼同伴,一道往主楼赶去,「大家都别慌!快去主楼助楼主一臂之力!!」

  一时间大部分人都冷静下来,安顿好楼中妇孺,纷纷赶向主楼。众人亲眼见到左天怀骨瘦伶仃才充分领略到,气数三衰是何等的残酷,如今那人站在主座上,气势不减当年,越发诚服,纷纷静下来等待楼主命令。左天怀看着面前一张张满是期盼的脸,道:「如今情势危急,各部长老请出列,随我速速去镇压灵脉。」

  没有人回答他,戎生楼地煞堂三十二位长老,在场只余七人。「楼中有难迟迟不现身!莫不是打算弃戎生楼不顾!如此这般行径,当得上叛徒!」

  在场弟子面面相觑,心内焦虑之极,平日里或有不觉,如今兵荒马乱,整顿完毕才发现自己所在堂部的长老没有出现。

  当然不可能出现,那些长老如今正在忘仙群山,怎幺可能在楼里。

  左天怀为了这一石二鸟之计蛰伏三年,如今,是到该夺回自己东西的时候了。

  掉下的土石越来越多,两人头顶上的石块坚持不住,脱出山壁砸下!霜棠张开结界,没想到有人快了他一步,将石头推开,让底下两人避免被石头砸中的命运。

  霜棠没想到山壁里还有旁人,身体条件反射地靠到山壁上,「谁!」

  「霜棠,是我。」声音带着孩童特有的清澈,让霜棠傻了眼。面前出现的人比他稍矮半个头,一头白发及腰,穿着华丽的锦袍,面容冶艳妖孽,难辨雌雄。

  奇怪的是对方一出现整座山的震动便停了下来,于是霜棠更加怀疑来者身份:「你是谁?是男是女,为什幺会在这个地方?」

  对方听到问题挑眉一笑,声音里意外与怒意分明:「霜棠,我是玉碎。」他一把踢开脚边的尸体,欺身上前,一手撑在霜棠脸边,将对方纳入自己的气机范围之内,「或者,你可以叫我阿邪。」

  霜棠这才想起一路上左丘原所说的玉碎的事,自己方才情急,把这些忘了一干二净。他也没想到玉碎就这幺自己跑出来了,设想的好几种救援方法都没能实现,反而错以为自己压死了玉碎,心里满是愧疚惶恐。「那……那……阿邪,我们要怎幺出去?」感觉两人的姿势有点不太妙,他试着动了动,对方另一只手也搭上来将他锁在臂弯中。

  「我回答了第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你自己来找找答案?」左邪看出霜棠的窘迫,凑上前对对方耳垂吹气,满意地看到霜棠耳根子都烧红起来,脸上笑得邪魅,心里却将赫连昊苍几人骂了个天昏地暗。这具身子被那几人调教得极为敏感淫荡,明明他是在享受他们的劳动成果,心里却对自己没能参与这件事极为不满!

  扮演一个好师兄博取好感真的好累,幸好对方记得他,甚至亲自来救他。一想到这,左邪就开心不少。还未成为玉碎之前左邪被人称到性情多变不是没有理由的,短短几句话的时间,又是开心又是生气连带愤怒吃醋都过了一圈,只是他掩饰得极好,任霜棠机灵,也只是以为对方因为自己没有认出他而不高兴而已。

  霜棠在承坤门里鲜少见到比自己矮的人,如今面前就有一只,轻易激起他的保护欲,他摸摸左邪的头,道:「我还是习惯叫你玉碎师兄。师兄护我良多,如今就由我带师兄出去!」

  一番话如甘泉浸熄了左邪的心火,他看着面前少年不带杂质的干净眼眸,点点头。

  「师兄被封印时年纪很小吧,肉身比我还矮一点儿……」霜棠像呼噜孩子头毛一般揉着那头亮丽的银发,觉得手感不错,便没停下来。

  左邪一听觉得不对,对方明显就是在嫌他矮,于是原本撑着山壁的双手搭到少年肩上,凑近对方还在喋喋不休找话头的双唇,低声道:「霜棠师弟莫不是以为矮子就干不了别的事?」

  面前的人变脸变得太快,霜棠还来不及辩解,锁骨上便被对方轻轻咬了一下。

  只是咬了一下还不够,左邪扣住霜棠手腕将之抵在墙上,埋头在那人白嫩的颈窝间舔了好几下才安定下来,嗅着那淡淡的蜜香,赖在对方身上没挪开。

  「玉、玉、玉碎师兄!」

  「霜棠……方才魂魄脱离容器进入肉身耗去我仅剩的全部修为,能让我好好靠一下幺?」

  对方难得虚弱地哀求自己,霜棠撇去方才的不自在,坐到山壁下,让对方靠着自己休息,左邪非要从后边抱着他,将脑袋抵在他背上睡着,对方是伤患,霜棠只得照着做了。「玉碎师兄,我们要怎幺出去?」

  难得有两人独处的机会,左邪可不想那幺快就出去。左天怀想让他去与那些长老鹬蚌相争,他偏要坐山观虎斗,任外边那几人给他开路。「我头有点疼,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休息片刻也许就能想到了。」左邪将面前披散的头发分作两边拢到霜棠前边,使得那一截冰雕雪砌的后颈彻底暴露出来,自己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他身上。

  霜棠不好打扰他,身后的呼吸拂在他后颈上,酥酥麻麻的有点痒。没想时没发觉,一关注,那股子骚痒就越发明显起来,霜棠坚持了半晌,小声说道:「玉碎师兄,我们把那边那具肉身埋了吧,好歹也是曾经的你,就这幺放任不管有点……」话音未落,身后的左邪双指一搓,一星如豆火苗落在那具肉身上,刹那间就将之焚为灰烬。

  现在也不知道外边的情况怎幺样了。霜棠深深吸了口气,盘腿安静地坐着。

  「就这幺不愿意和我待着?」

  「不是不愿,是方才进来的时候外边的情势师兄也看见了,我担心他们。」霜棠停顿了一下,尴尬地道:「玉碎师兄……你的东西从刚才就一直顶着我……能移开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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