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泛起了魚肚白。

　　與Ｍ４依靠著彼此休息的ＡＲ１５睜開了眼睛，看著坐在山洞中不斷敲打著訊息的男人。

　　原本坐在兩人中間的男人此時就蹲伏在洞口處，各種資料保表與影像音訊檔的資料都在他手邊不斷地被整裡敲定。

　　「指揮官……」

　　「醒了嗎？ＡＲ１５。」

　　「是……」

　　睡眼惺忪地看著生龍活虎的男人坐在自己面前不斷彙整著各種信息，這讓ＡＲ１５也忍不住泛起困惑的情緒。

　　「這是……」

　　「跟葉戈爾那傢伙打架時的談話，你們每個人形心智的證據以及安潔給我的情報。」將那些東西嘗試著傳輸出去，看著那上載的數據呼出一口氣：「這些東西是要給一個我認識剛好又能夠搞定卡特的人。」

　　「誰？」

　　「我的中將老長官－把我放逐到格里芬的老渾蛋。」表情還是那樣輕鬆寫意，像是在敘述一件無關緊要的往事一般，指揮官的態度一點也沒有負面：「雖然是個老不死又野心很大的傢伙……正因為這樣，只要利害關係不衝突又有一致敵人，這種人就是最好的盟友。」

　　「意思是……」

　　「卡特那老傢伙應該是想不到吧……我居然會去聯繫那個討厭的傢伙當靠山，而且安潔的老長官們應該也行動了，這次我不信那老狐狸不會想分杯羹。」

　　真是不可思議的男人。

　　看著眼前的傢伙，ＡＲ１５還是露出了淺淺的微笑，無論他們變成什麼樣子，這個男人似乎永遠用著差不多的樣子來面對他們，讓自己能找到一點點那短暫快樂時光的影子。

　　「這樣麼……對了，我可還真是很少看到像昨天一樣會氣成這樣的你。」

　　「當然了，看看Ｍ４那個樣子，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很冷靜，這丫頭離發瘋估計只有半步而已了吧……這點跟她搭檔的妳應該也感覺到了吧？」

　　擁抱著Ｍ４Ａ１的ＡＲ１５沒有說出任何話來，只是靜靜撫摸著折騰了一整夜的同伴臉龐，對於指揮官的話只是默默承認了。

　　「雖然來不及跟Ｍ４說，安潔有告訴過我你發生的事情……我也聽說過所有的事情。」想起了過去那個曾經的上司跟自己說過的一切，對比眼前的男人似乎更讓ＡＲ１５感覺到困惑不解：「為什麼Ｍ４會變成這樣，但是你卻還有辦法站起來呢。」

超級直球的問題呢。指揮官摸了摸鼻子，一邊將訊息儲存一邊回答這個問題。

　　「Ｍ４的支柱並不是我啊，所以有時候我沒辦法去幫助她…...就是這樣，我只能像這樣用這種邪道的做法搞定而已。」

　　「這樣麼……是失去支柱麼？」看著那少女的臉龐，ＡＲ１５的態度只能用苦澀來形容：「我們是因為核心命令保護她的事情已經被她知道了，但即使如此在知道其他人的事情後還是把自己逼成這樣……現在的她為了復仇已經什麼都做的出來了。」

　　「大概是這樣吧？真是……看到幾乎踏著自己腳印走過來的傻瓜，誰都沒辦法真的生氣啊。」

　　這個背後估計又是個連安潔也不知道的故事，ＡＲ１５雖然有點想詢問指揮官所說的到底是什麼，但是男人卻只是眨眨眼睛，示意她不要向自己詢問下去了。

　　「……那麼，支援你的又是什麼呢？」

　　手指又放在ＡＲ１５的腦袋上摸了摸，感受著那熱烘烘的溫度，指揮官苦笑了起來。

　　「我的支柱就是你們－ＡＲ１５跟Ｍ４Ａ１還有ＡＲ小隊與格里芬的所有人。」看著那微微臉紅的少女，似乎很享受調戲人的快感的男人滿足地笑了：「我的一生註定是滿目瘡痍地度過，所以我才會如此注重每一次的呼吸，每一次的歡笑與每一次的性愛，燃燒著自己一樣度過當下，只能說跟Ｍ４這丫頭的人生價值觀天差地遠吧，那傢伙太重視你們重視到會扭曲自己的程度。」

　　「您真是……太狡猾了。」

　「所以我才覺得問我沒用啊，總覺得這丫頭學不來我這無賴的態度……但是，正是這世界如此的荒誕才更要扯起臉皮來嘲諷他，將這一切的問題全都用一種令別人憤怒的嘻笑態度去面對，至死都要帶著戲謔的心看著那些想搞陰謀的渾蛋。」

　　「應該要這樣麼？」

　　「見仁見智啦……我暫時讓Ｍ４會處於昏睡幾天，心智雲圖在這幾天會被慢慢修復的，不要讓她有機會快速重啟，不然又會留下像昨天一樣的風險。」

　　「你怎麼……」

像是對指揮官對於他們這些ＡＲ小隊人形的了解程度感到困惑一般，ＡＲ１５還想再問問，然而一陣嘈雜的無線電訊號卻打斷了他們的談話，男人收起嘻皮笑臉的樣子，聽著另一頭一名被自己收留的落難指揮官急忙傳來的訊息。

　　遠方似乎又起戰火。

　　「指揮官，戰爭開始所以我來找你了。」

　　清脆隨興的聲音也在此時響起，讓人恨得牙癢癢的少女再次出現。

　　「ＡＫ１２……你這傢伙。」

　　「這不是不錯的眼神麼，看來你還是很努力地搞定我們隊長了。」

　　閉上眼的少女明顯對山洞內兩人看向她的眼神視而不見，依然還是那隨興自由的作態，不過卻不給指揮官更多的時間去思考。

　　一套就像是從士兵身上撥下來的戰術動力甲被丟在指揮官面前，ＡＫ１２的動作看在ＡＲ１５眼裡有些突兀，但是指揮官卻像理解了意義一般，將那套戰術服穿上。

　　「ＡＲ１５，你也趕快帶上Ｍ４Ａ１了，我們該出發了。」

　　「什麼？」

　　聽到ＡＫ１２所說的話讓ＡＲ１５皺了皺眉頭，只是看了看指揮官，那緩緩著裝的男人也證實了她的臆測。

　　「現在在外頭的士兵只有兩百多人與數具重載具，憑兵力要牽制的話還做得到，到時候跟著ＡＫ１２他們離開這裡吧。」

　　「等等……」

　　「等到側翼變薄弱後帶著Ｍ４跟忤逆的其他人離開這裡，你們不是還想去尋找Ｍ１６跟伊萊莎麼？」開始穿帶戰術服的男人還是維持著那抹隨性，似乎對這些行動都感到毫不易外一樣：「我們會替你們吸引注意力，要是能找到ＳＯＰ跟ＲＯ的戰術核心我也會盡全力保存的。」

　　「那麼為什麼昨天要反對Ｍ４……」

　　「我答應安潔，你們要是要離開我不會阻撓，但是昨天那傢伙的狀態我根本就不能直接讓她離開……Ｍ４說對一件事情，要離開這裡只有現在了，過兩天就會被完全包圍，只能跟卡特硬撐到一方完全崩潰為止。」

　　「那麼，對Ｍ４的那些言語……」

　　「別幫我洗白了，雖然是必須手段，但我還是對心愛的女人做了些糟糕事啊。」那不斷微笑的臉龐已經被戰術頭盔給蓋住大半，只剩下一點點的嘴角還洋溢笑容：「要感謝的話就在她醒來之後幫我美言幾句，下次見面要她快點氣消啊。」

　　「指揮官……」

　　「啊……還有證據的備份你們掃描後也帶著吧，我不能保證什麼一定能活下來，那時候就拜託你們颯爽地替我報仇了。」

　　「指揮官，請快一點了。」

　　在這ＡＫ１２的催促聲中，穿戴好一身從軍隊士兵身上扒來的動力服的男人緩緩站了起來走向門口，相信那張面罩下的臉孔依舊笑的無比燦爛。

　　「有很多的事情，我感覺會在這裡做個了斷了吧。」那盔甲下傳出的聲音一如往常的令人感覺到隨興放蕩，就連點威嚴也沒有卻意外地可靠：「估計還要堅守一陣子才會讓准將倒台……你們趁這段時間去找尋自己的意義吧」

　　看到那笑容，ＡＲ１５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才是。

　　既不知曉這男人的底細，也不知道這男人的生活，只是習以為常地認為這人是個平凡和善的指揮官，但是慢慢撥開這傢伙的外殼，卻總是瀰漫著一股猜不透的氣息。

　　現在想想，最看不清人真相的反而是自己啊。

　　「帶著Ｍ４離開吧，ＡＲ１５，這可能是最後一次我掩護你們了。」

　　「是，指揮官。」

小说相关章节：少女前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