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_日月 #LeonaDiana #百合會_文活紅組

沒有預訂昂貴的餐廳、沒有佈置花俏的會場、沒有整排的跑車、沒有百來朵的玫瑰更沒有大庭廣眾下的跪地禮，那不過是一頓飯後的小憩，卡特蓮娜正在和她們閒聊結婚後的開銷比例，黛安娜和她在時間的調和下也能平和且正常的談話，婚姻也許改變了許多人和許多事，卡特蓮娜尤其明顯。雷歐娜以前總笑說卡特蓮娜是諾克薩斯放出來的女魔頭，好不容易讓蓋輪圈住了才沒造成更多傷亡，一半是真一半是玩笑，蓋倫當真和卡特蓮娜一拍即合，有時黛安娜都覺得命運真不可思議，不管事對蓋倫或對卡特蓮娜更甚至自己與雷歐娜；她曾經那樣對雷歐娜百般針鋒相對，可怎麼百轉千迴之後還是和她在一起甚至是交往、同居，然後雷歐娜的手伸過來與她十指交扣，透過掌心傳來的溫度暖中帶冷，黛安娜不明所以的看著她，雷歐娜的眼神與平常無異，她問：「你願意嫁給我嗎？」就這麼突如其來的一句讓所有那對夫妻的目光聚過來，像是看戲也像是在期待的閃閃發光的樣子，「我……好、好啦。」黛安娜不曉得該怎麼回應，她對她的真摯向來都無從招架，於是一起穿了婚紗，一起穿了西裝，一本婚紗照裡面有多少愛情的痕跡是兩人細細撿拾的回憶，黛安娜想來都覺得很害臊，不管是以前或現在都還是無法理解為何自己能夠獲得這樣的包容與寵愛，是因為雷歐娜太溫柔還是因為她的習慣是寵愛周遭的人？

當時都還只是牙牙學語的孩子就玩在一塊兒，雷歐娜是個不容易生病的人，但凡生病也都是小感冒，了不起發個燒不出一週也就沒事，黛安娜就顯得稍微沒那樣強健，「你那是健康過頭。」她曾經這樣吐槽，「要健康才能一直陪著你呀。」她也是溫柔的回應，而且雷歐娜也不太發脾氣，有時與晚輩說話的口氣或用字遣詞雖然比較嚴肅但終歸不是尖酸刻薄，她是圓滑又周到的存在，黛安娜知道自己從來做不到她那樣；她們分開將近六年，六年似乎是很長的一段時間，分發宿舍看到對方的名字時還以為看錯，黛安娜覺得自己很倒楣，與她交惡卻還要與她同宿舍，可是那個女人就像什麼都發生似的走過來與自己打招呼、與自己聊天、與自己說說未來的理想，雷歐娜看著黛安娜說：「我想要有穩定的工作後過穩定的生活。」真是平凡至極又毫無新意的理想，黛安娜原本是相當嗤之以鼻的，可是到很久以後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己的理解錯了，雷歐娜的穩定裡包含感情的穩定，那個人不一定是自己卻為自己保留了位置，儘管後來有許多變故但最終還是走到禮堂。

——直到死亡將我們分開。雷歐娜說完親吻她，黛安娜站在那兒動都不敢動，她的心跳還是這麼快，從來沒有因為同居而習慣這樣的碰觸，她還是對每個親吻與擁抱都心動不已，卡特蓮娜說愛情本該這樣，無論在一起的時間幾十年或幾百年，愛者恆愛，「沒想到你也能說出一句好話」黛安娜是這樣說的，卡特蓮娜挑眉告訴她：「因為你們新婚才不計較，否則要雷歐娜給我煮十頓飯。」蓋倫的手藝被磨練得相當好，卡特蓮娜愛吃的不愛吃的雷歐娜也都傾囊相授，但她還是喜歡來一起吃飯，吃完飯聊下天稍作休息再被丈夫領回家。黛安娜已經習慣家裡有卡特蓮娜存在，她是她們認識很久的朋友也是唯一沒有因為畢業分道揚鑣就斷聯繫的朋友，因為她們的友情無堅不摧就像她們的愛情歷久不衰；一段感情要多長才能看出真偽，幾十年還是死別，黛安娜不曉得答案卻也曉得真實的情感不管是親情、愛情或友情都能輕易感受到，所以卡特蓮娜一直都與她、與她們交好，而自己也接受了這段曾經中斷卻沒斷絕的感情。

她記得那時在保健室裡與她的第一次親吻是那麼簡單又茫然，黛安娜覺得自己其實很沒用，明明想要表現出更多「喜歡」該有的樣子卻怎麼都無法，她想要讓雷歐娜知道自己並非像看起來那樣冷漠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但雷歐娜丁點兒都不介意的任由她逃避、躲藏到最後才面對，「好難得看到你有這麼可愛的表情。」雷歐娜說她的表情很可愛，所以黛安娜手速比思考速度快的把她用力往後推開，反作用力把自己推倒在床上而適才吻上來的人往後退了幾步，「我已經受傷了所以請讓我在保健室好好休息。」她記得自己用冷漠的聲音命令她這麼做，雷歐娜也照辦，然後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的來接自己回宿舍，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的又回到吵雜的生活中；曾經有過一段極度吵雜的生活，但她們幾個之間的感情依然很好，好得根本不似常理，有時她們並不否認雷歐娜將這一切都保持，平衡或者填補缺陷，她接受了這些。

婚姻生活其實和平常沒什麼不同，從她們同居開始就過著這樣的日子，雷歐娜不愛讓她下廚做家事，她也不愛讓雷歐娜拋頭露面，工作上不必要的交際活動能免掉的都免掉，免不掉的黛安娜會出面擋，生活的大小事都很平淡可倆人覺得不管什麼都那麼好。春日正好時你在我身邊，夏日炎炎時你在我身邊，秋日反覆時你在我身邊，冬日冷寒時你依然在我身邊；黛安娜喜歡她的日子其實很長但逃避的時間也同樣很長，她知道自己不是好的情人、女友或者枕邊人，相較於雷歐娜的主動與包容而言她更被動也更心思狹隘，不喜歡別人靠近也很少接受別人釋出的友善，比起一群人摻和在一塊兒她更喜歡待在這個熟悉的地方一個人做自己的事或工作，然後雷歐娜一點一滴地改變了這些小習慣，好的不好的都有，但處理得不至於讓黛安娜反感就夠了。

「你們做愛的頻率還好嗎？」卡特蓮娜問完就看到黛安娜開始擦拭剛噴出來的茶，她雖然已經習慣卡特蓮娜來串門子甚至是跑來這邊跟丈夫躲貓貓，但她實在沒辦法理解這個女人怎麼能這麼理所當然地說出這些話，不管旁邊有沒有蓋倫，她總是這樣理所當然地說出口，然後黛安娜把抹布拿去扔在洗手槽後有些困窘地道：「就、那樣吧……也沒什麼特別少的……」關於性生活她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個評鑑法，而且性生活這種東西能夠靠頻率評鑑嗎？是該重質不重量還是重量不重質？「你主動過吧？別跟我說沒有，主動誘惑很性感的，你這麼聰明不會不知道吧？」卡特蓮娜靠上來勾著她的肩膀後湊在她耳邊低聲補述：「坐到她腿上叫她吸舔或抽插啊，哪個人能拒絕這種誘惑，就算是雷歐娜這種看起來老實的黑貨肯定馬上投降的。」黛安娜的臉頰和耳根全都紅通通的，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單獨面對這女人的直白，但她還是把肩上的手撥開來換氣好幾回才回應：「你回家跟老公玩吧，我、我們過很好不用、不用你擔心。」雷歐娜不曉得黛安娜會那麼老實地聽卡特蓮娜說這些話，平常老是跟自己說這些的，輪到自己的枕邊人聽這些其實挺有趣的，害羞與困窘的模樣讓她整個人又更可愛也更緊張，只消她稍微說句話都會讓她感到難為情又覺得想嘗試些什麼吧——或許是該期待的夜？

2018.01.03 WED 2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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