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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姐妹(原名:抗敌复仇队)(67-114完) - 1,3

[db:作者] 2025-07-14 22:22 5hhhhh 5410 ℃

  再往前走不多无,便又遇见新的尸体,也出现了被烧毁的大量民房,而且越向前走,尸体出现的就越多,烧毁的房屋也越多。

  部队边走边收殓那些尸体,直到下午才到了同里。

  同里区离山外有十几公里远,是大路的尽头,再向里全是小路,汽车就无法继续前进,只能步行进山了,所以这儿是部队预定的前进基地,志超也把公安分队的指挥部设在这里。

  一进镇门,志超便感到一阵死亡的气息,才走出不远,便看到路边的墙根下躺着两具烧焦的尸体,离这两具尸体十几米外,则是一具倒吊在大树上的尸体,从他身上的军装,就知道是当地的驻军。

  他是被子弹打死的,身上中了十几枪之多。

  继续向里走,隔不远就有一具阵亡战士的尸体倒吊在树上,有中枪而死的,也有被刀砍死的,总共也有几十人之多,将近半个连。

  又向前走了一段路,死的便不再是军人,穿的是便装,从挂在他们身上的牌子看,他们都是区上和镇上的党员和干部。

  靠近镇中心的地方有一个土地庙,门廊的阴角处有一具女尸,背靠墙角坐着,上身敞着怀,露着一对奶子,下身没穿裤子,两腿呈八字形分开,膝盖搭在两块立着的砖头上,使骨盆倾斜着,生殖器完全暴露出来,阴户中还插着一把镰刀,刀柄像是炮筒一样直撅撅地指向前上方。

  她的头垂在胸前,齐耳短发落下来挡住了她的脸,看不出她的相貌和年龄。

  她的额头上有一个弹孔,自后脑穿出,是致命的一枪,从地上的血迹、拖痕和被脱掉的裤子看,她是在石狮子后面中枪牺牲,然后被解开衣服、脱了裤子后拖到墙角的。

  志超走过去,从石狮子旁边拿起应该属于那女尸的裤子去给她盖在下身,又把她被当胸扒开的上衣给掩上,然后轻轻抬起她的头,看到她大概有三十来岁,双目半合,表情平静。

  后来她才知道,这是本镇的民兵,在保卫镇子的战斗中阵亡的。

  志超派自己手下的民警去镇上找女人替那女民兵收尸,自己则继续跟着队伍向前走。

  镇中心的区公所大门两边躺着七、八具无头尸体,都是五花大绑,身边放着亡命牌,是被斩首的区干部和区公所工作人员。

  在大门对面的两棵大树上,则各绑着一具赤裸的尸体,一边是男,一边是女,年纪都在二十七、八岁,男人的生殖器被割下来塞在女人的嘴里,女人的乳房则被割下来,用线绳拴着奶头挂在男人的脖子上。

  一颗半尺长的大铁橛子从男人的嘴里穿进去,把他的头钉在树干上,女人则被一根锄把从阴户穿进腹腔。

  大树上还吊着两个孩子,一个四、五岁的男孩子和一个只有几个月大的女婴。

  男的是同里的区长,土匪在杀死他的时候,也杀害了他的妻儿。

  走进区公所的院子,地上也尽是鲜血。

  一进正面的堂屋,就闻见强烈的血腥味儿,走进左边的套间里,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姑娘精赤条条地仰躺在炕上,身体呈大字形伸展着,从红肿的阴户中流出的鲜血在她的屁股下面积了好大的一滩。

  这是同里区妇联的的一位女工作人员,是被土匪活活玩儿死的。

  东、西两个厢房里也各有一具女尸。

  东屋那个姑娘也是十几岁,一个大字形仰躺在炕上,脸上放着一个枕头,脸色发青,是被活活闷死的。

  西屋的姑娘二十四、五岁,是区妇联主任,她死得更惨,精赤的身子一边一半挂在两扇门上,内脏流了一地。

  土匪们把她大字形绑在对开的两扇门上,先站着轮奸她,然后再几个人用力撞开房门,把她活活撕裂成了两半。

  从区公所继续向前走半条街是当地的派出所所在地,也是于志超准备设置指挥部的地方,所里的几个民警都牺牲了,尸体倒吊在大门上,派出所唯一的女性——户籍警小方死在派出所内,土匪们把这个十九岁的姑娘脱光衣服后,仰面绑在她自己的办公桌上轮奸,最后又用从拘留室的铁栏杆上锯下来的一根铁枝从阴户穿死。

  驻该镇的一排驻军和先前派出的剿匪连队的另一半人牺牲在派出所通往镇外的街上。

  带队袭击同里区的就是「大鸡巴」马洪儒本人和「狗头军师」吕清,他们占领了山里多数地方后,故意对同里只围不攻,当剿匪连进入同里镇后,这才趁夜突然包围了同里进行围攻。

  驻队和当地民兵进行了顽强的抵抗,但还是寡不敌众,就在于志超她们到达同里的前一天,土匪才终于攻入了镇中。

  土匪在消除了驻军、区干部和派出所民警的全部抵抗后,便开始在镇里疯狂残害干部群众。

  区长一家和几个区干部在坚守区公所时被俘,马洪儒又把全镇的百姓都集中起来,通过暗藏在镇中的眼线,又把藏在人群中的另外一些干部和工作人员找了出来。

  当着全镇人的面,「马大鸡巴」殴打并残酷地杀害了区长一家和其他男性干部,只留下三个年轻的女干部。

  马洪儒从被抓的女干部中挑出长得最漂亮那个女工作人员,亲手把她拖进了区公所的正房中,将妇联主任和另一个女干部留给了其他匪徒。

  不久,屋子里就传来妇联主任的怒骂和两个女工作人员的尖叫声,还有土匪们无耻的淫笑声。

  而在另一边的派出所,负责袭击这里的土匪们则在把被俘的男民警杀害后,又把女警小方奸杀在她自己的岗位上。

  一阵腥风血雨后,马洪儒和吕清还枪把镇上的青壮年男子全部裹胁而去。

  看着一那一具具尸体,大家都怒不可厄,发誓要把悲愤化作力量,一定要把马洪儒和他的土匪消灭干净。

               (七十四)

  部队在同里休整了两天,主要是稳定同里百姓的人心,以便把这里作为前进的大本营,另外,也好找一些熟悉地理的向导带路进山。

  留下一个营留守同里,第三天,其余两个营向大山深处搜索而去,于志超也带着十几个人与部队指挥部一同进山。

  对于用兵来说,大山是良好的藏身之处,何况土匪们又都是本地人,人文地理都非常熟悉,所以部队在山里转了十来天,总是跟在敌人的的屁股后面乱跑,除了看到被土匪祸害的百姓和被杀死的干部群众的尸体外,连个土匪的影子也没看到,反倒是天天被藏在暗处的土匪打黑枪,部队因此每天都有伤亡,到了晚上,驻地四围到处是枪声,整夜不能休息。

  解放军都是打游击出身,没有想到今天自己却落在了人家的游击战和麻雀战的圈套中,带队的刘副政府自己也感到有些无可奈何。

  在山里转了七、八天,携带的给养所剩无几,只好撤回同里镇。

  离同里镇还有五十几里山路,电台中忽然传来留守同里的三营的紧急呼叫,说他们正在遭受上千土匪的围攻,双方打得很凶,急需增援。

  带队的刘副政委没想到土匪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直接攻击成建制的正规军,更没想到土匪的实力竟有这么强。

  一想到自己的一营战士处境危急,刘副政委急忙命令部队跑步前进。

  走出三十几里路,部队已经疲惫不堪,刚刚进入一条山沟,两边的山上忽然响起了枪声,还夹杂着阵阵锣响。

  刘副政委抬头一看,惊出一身冷汗来。

  只见两边山上人头攒动,怕不有两千多号人,子弹密得像雨点儿一样向下砸,转眼之间,猝不及防的部队已经死伤数十人。

  刘副政委急忙下令隐蔽还击,同时迅速估计了一下形势,发现事情真的很严重。

  这些土匪不光是人多势众,而且手中的武器竟比自己的正规军还好,自己的部队用的多是三八大盖儿,每个连配备几挺轻机枪,而多对方的枪声中听出,竟然清一色的美制步枪,还有不少是汤姆森冲锋枪,机枪也不比自己少。

  更可怕的是,自己身在山谷,对方却在山上,居高临下,强弱立判。

  看到了危机,刘副政委急忙叫过一营长,叫他迅速强占正后方的那个小山头,还好土匪训练不足,被一营接连两个冲锋,虽然损失了几十人,总算拿下了这个小制高点,把两个营全部拉了上去,战士们冒着两边山上打来的子弹,抢修工事,终于稳住了阵脚,然而,却被土匪重重围困在这座小山上,单靠自己的力量是突围无望了。

  刘副政委这回真的感到问题的严重性,他知道,自己不仅回援同里无望,如果没有援军,怕连自己这两个营也危在旦昔了。

  无奈,刘副政委只好用电台向云州军分区呼救。

  收到呼救信号,代司令胡其伟比刘副政委更吃惊,自己派出的这一个团是个功臣团,能攻善守,竟然被一群土匪困在山里,那敌人要具备怎样的力量啊!想到此,不敢怠慢,急忙又派了一个整团,同时带上迫击炮和山炮,赶赴山里增援。

  增援部队到达同里时,土匪已经预先得到消息撤走了,留守同里的三营却损失惨重,营长、副教导员和两个连长牺牲,一个营只剩了半个连。

  增援部队又马不停蹄赶来解救被围的一营和二营,这次土匪同增援部队交了火,增援部队用上了火炮,土匪抵敌不住,这才解围而去。

  剿匪部队终于得以撤回同里。

  这次行动唯一让于志超略微感到欣慰的,便是找到了她一直担心着的凌秀容。

  到遇上自己人之前,凌秀容已经在山里转了不知多少天。

  原来,凌秀容所在的凤里区是离州里最远的一个区,人烟稀少,土地贫瘠,自然应该是土匪袭击的第一个目标,只不过因为匪患发生的范围比较大,又是几乎同发动,所以山外只知道象同里这样的区所发生的事罢了。

  那天凌秀容正在一个只有十几户人家的小寨子里调解一起纠纷。

  山里的村落大都相距很远,凌秀容每次下乡,想返回区里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因此她通常是走到哪里住在哪里。

  这天半夜,凌秀容被一阵异常的动静吵醒,当兵多年的直觉使她感到情况不对,立刻起身穿衣,拔出手枪就上了房。

  这一看,寨子里已经闹翻了天,土匪们正在把乡亲们从家里赶出来,向村头的场院里驱赶。

  再一看,有十几个土匪在一个小头目的率领下把凌秀容所住的院子围了起来。

  只听一个土匪道:「是这个院子吗?」

  「没错,就是这儿。」

  「那共党女所长真在?」

  「昨天傍晚上的时候她还在寨子里,不可能走的。一定在这儿。」

  「听说那个小娘儿们长得特别漂亮?」

  「没错儿,才二十出头儿,城里人,那脸蛋儿跟煮鸡蛋似的,小腰楞细,小屁股紧撅着,走起路来一摆一摆的,看着让人心里直痒痒。」

  「弟兄们,听见了吗?把这儿围严实点儿,抓到共党女所长,今天就好好乐乐。」凌秀容听出其中那个带路的是这寨子里的黄老八,没想到这个表面上看老实八脚的人竟是土匪的眼线,今天是专门带着土匪来抓自己的。

  只要听土匪的口气,就知道被他们抓住了会怎么样,所以凌秀容决心一定要设法跑出去。

  她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这里在半山腰上,寨外到处是树,只要闯出了寨子,钻进林子,就很容易逃脱。

  她知道,土匪们想抓自己,一定会先派人压房顶,自己留在这里会暴露,于是悄悄地向旁边挪,把身形藏在厢房山墙同后院墙间的阴影里,这里是一般人意识上的死角。

  果然,三个土匪爬上了墙头,一个土匪翻墙进了院子后,就去开前面的院门,另两个爬到了正房的屋顶上,他们并没有想到凌秀容就悄没声地躲在他们旁边。

  门一开,土匪们「呼」地一下儿拥进了院子。

  凌秀容本想从后山跑,但看看后面墙外还有四、五个土匪,知道这样一定被发现,于是继续耐心地等待机会。

  土匪们小心翼翼地闯进屋子里搜查,最后把房东刘奶奶拖了出来,问他凌秀容去了哪里。

  刘奶奶本来还在担心凌秀容的安全,见土匪问,知道人已经走了,放了心,便道:「你们不是看见了吗?人早走了。」

  「哪儿去了?」

  「我哪知道?人家是公家的人。」土匪小头目打了老太太两个耳光道:「什么他妈的公家人?是女共匪!」

  然后命令手下:「给我搜。」

  土匪们开始在院子里乱翻起来。

  凌秀容心想,要是这么翻下去,自己还是藏不住的,怎么想个办法把土匪都引到一边去才好。

  想到此,她摸了摸身上,随了护身的手枪外,竟然还有一棵手榴弹,不由心中一喜,计上心来,把手榴弹的保险打开,悄悄拉了弦,扔到了院后。

  「有人。」凌秀容听到后街有人喊道。

  「怎么回事?」正在院子里乱翻的土匪小头目听见了院后土匪说话的声音,刚刚问出声,只听后面的土匪一声惊恐的尖叫:「妈呀!」紧接着就是「轰」的一声巨响,一个火球蹿上了半空。

  「不好!女共党向后山跑了。」院子里的土匪们急忙或翻墙或绕道向院后跑。

  凌秀容一看正是机会,悄悄挪到前面,从墙上跳下来就向山下跑。

  「女共党在这边!」屋上的两个土匪的注意力本来已经被吸引到了后面,听见凌秀容的脚步声,看到了她,喊了一声便开了枪,子弹落在凌秀容的两边。

  凌秀容一回身,甩手便是两枪,两个土匪立刻从房顶上滚了下来。

  凌秀容一开枪,目标便暴露了,前面黑暗中立刻闪出了几条黑影,向她围了上来,边跑边打枪,原来土匪在寨子外面还有埋伏。

  此时凌秀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心里只想着不要让敌人抓住。

  她一边迎着黑影拼命跑着,一边把手中枪接连甩起,每甩一下,便会有一声枪响,便会有一条黑影倒下。

  见凌秀容的枪法这么好,土匪们被吓住了,脚步慢了一慢,凌秀容一猛子扎进一片小树林里,借着夜幕的掩护和自己对这里地形的熟悉,终于甩脱了后面追来的土匪。

  跑出四、五里,见没人追上来,凌秀容才停下来喘了口气。

  刚才突围的时候只顾开枪,没有想着子弹够不够用,现在检查一下自己的武器,只剩了一只空枪。

  凌秀容知道自己枪中原来有六发子弹的,想来应该干掉了六个土匪。

  所幸及时逃脱了,要是那个时候有一个土匪胆子稍微大一点,冲上来阻自己一阻,等到其他土匪围上来,自己就算是交待了,想想真有点儿后怕。

  她没想到这里竟然有这么多土匪,得赶快回区里去,那里有一个班的驻军,他们也会有危险的。

  想到这儿,凌秀容便向凤里镇所在的方向走去。

  走了一阵子后,来到一个山顶上,凌秀容才发现,事情远不像自己想像的那么简单,只见目之所及,许多地方都升起了火光,而且一看就知道是人为放的火,能在这么多地方同时放火,可见土匪的势力恐怕不是几十个人那么简单了,区里那一个班的驻军怕也不济事。

  凌秀容想着,来到一个正在燃烧的寨子附近,发现这里的道路已经被土匪设了卡子,卡子前的道旁还躺着几具尸体,一定是被土匪杀害的干部和群众,过是过不去的,秀容只好钻进山里,沿小路绕过去。

  一路走去,到处都是这样的卡子,这个区的许多地方恐怕都已经成了土匪的天下。

  村头路边,随处可见被杀干部和群众的尸体,有被枪杀的,有被烧死的,有被砍掉头的,有被吊死的,还有大卸八块的,女尸们更是被摆在最显眼的地方,全都光着身子,下身胡乱塞着木棍、稻草之类的异物。

  她们有的被割了乳房,有的被开膛破肚,还有的被木棍从阴户里穿死。

  看到她们的样子,在愤怒之余,想想自己差一点儿落在土匪手里,凌秀容还真为那个晚上感到有点儿后怕。

  这里已经到处是土匪,白天不敢乱走,只能晚上绕小道走,饿了就在路边扒点儿土豆、萝卜之类的充饥。

  绕着绕着,凌秀容便绕转了向,找不到出去的路了。

  好在凌秀容在复仇队的时候,学会了在山里的生存技巧,所以连转了七、八天,也没被饿着,终于转到了有人烟的地方,回到区委所在的凤里镇外,从附近的山上向下看,只见镇子里家家关门闭户,一些穿便衣拿枪的人在镇里镇外放哨,知道凤里区已经完全落入了土匪之手。

  没有办法,凌秀容只好越过凤里镇,继续向大山的外面走,准备回到州里去汇报情况和搬救兵。

  左躲右躲地又走了许多天,终于遇上上剿匪部队和于志超,凌秀容这才回到了亲人的怀抱。

  虽然凌秀容自己感到这些天躲得十分狼狈,但她孤身一人闯出重围,六枪打死了六个土匪的事,却使她声名鹊起,老百姓听说了,则叫她「神枪女所长」,土匪们却叫她「追命女煞星」。

               (七十五)

  部队回到了同里镇进行休整,准备摸清情况再向土匪出击,哪知才呆了三天,忽然发现一夜之间同里镇已经被土匪重重包围,满山遍野旗帜林立,锣鼓声震天,怕不有上万之众。

  土匪派人向镇内送了一封信,命令镇内驻军投降,自然遭到了刘副政委的严辞拒绝。

  半个小时后,土匪们开始向同里镇发动围攻,驻军迅速占据各自的防御阵地,同土匪们交起火来。

  土匪毕竟是一群乌合之众,被部队一阵顽强防守,扔下几十具死尸,狼狈地退了回去。

  刘副政委估计了一下形势,现在部队有一个整团,加上差不多两个整营的兵力,又是能征惯战的野战军班底儿,论作战能力并不弱于乌合这众的土匪,但毕竟是众寡悬殊。

  于是,他急忙用电台同军分区联系,请求再派援军。

  电报刚刚发出,刘副政委便后悔了,因为从这些天的遭遇看得出,这些土匪的背后是有能人指挥的,而且对方已经学会了使用当年共产党的打法,上一次对方就是使用围点打援的办法,差一点儿让自己的一个整团陷入绝境,这一次,恐怕是要将自己这两个团当成诱饵,引驻扎在云州市的部队前来增援,再在野外围歼。

  王元奎的独立师一路南征北战,解放云州的时候,已经扩编到了七个团,差不多相当于一个军的编制,但抗美援朝,王元奎精挑细选,带走了最能战斗的一团人马,而云州所辖近二百公里的铁路、周围三省最大的煤矿、三省唯一的铁厂、一个热电厂、一个全国都数得上号儿的兵工厂的守卫。

  又消耗了一半的人马,仅剩的四个团中建制最全的两个已经在刘副政委手里,州城只剩了两个不满编的团,还要承担守卫州城的任务,如果这两个团实力很弱的团出援,万一遭到围攻,不光增援部队本身危险,就连州城的守卫也成了问题。

  想到此,刘副政委连忙再拟电报,说明了自己的判断,决定独自坚守同里镇,不要军分区派兵。

  军分区代司令胡其伟也是久历战阵的沙场老将,接到刘副政委的求援电报,起初也打算派兵增援,但马上就反应过来。

  经过认真考虑和与刘副政委的沟通,他决定按兵不动,同时向省军区求援。

  让胡代司令员和刘副政委都想不到的是,此时的匪患已经不只是一个云州,整个南省几乎都成了土匪的天下,并已经对全省的交通命脉——铁路构成严重威胁,省军区不得不决定放弃全省百分之七十的土地控制权,集中兵力保卫铁路,又怎么能有力量向同里派兵增援呢?

  但考虑到刘副政委这两个主力团的困境,省军省还是决定临时组建两个加强团乘火车来援。

  土匪们还真是打算围点打援的,所以包围同里镇的人数虽然不少,却只有扼守出山要道和参与进攻的是真正有实力的武装土匪,总数大约有三千多人,其余大部分是只有简单的冷兵器的小股匪众和被裹胁来的老百姓,负责站在四周山头上点起篝火,敲锣打鼓高声叫喊作疑兵。

  土匪最初的进攻,主要目的是调动州城的部队出援,所以风声大,雨点儿小,对剿匪部队来说没有什么威胁。

  谁知打了两天,这边什么便宜也没捞着,那边云州的部队也纹丝没动。

  土匪气坏了,不得不调整布署,一方面加强了对同里镇的围攻,另一方面把集结在云州附近准备打援的另一半匪众派到城下,打算攻下云州城。

  云州城的守备部队实力虽然及不上在同里的剿匪部队,但城墙和工事坚固,易守难攻,土匪打了一阵,对云州毫无办法,于是再次改变布署,将围攻云州城的部队全部调回,除留一小部分负责监视云州方面的动静外,全部投入攻击同里镇的作战上。

  他们利用人数上的优势,向同里镇发动了连续不断的冲锋,每次参与冲锋的竟多达数百人,除了解放战争的时候打阻击,独立师很少遇见过这样规模的疯狂进攻,一时间,枪声、爆炸、喊杀声昼夜不息,小小的同里镇成了血与火的海洋。

  当时的公安局仍是部队建制,于志超、凌秀容和公安分队的同志也都参加到这场防御战中,而她们的主要任务,是防止镇中暗藏的土匪眼线捣乱和破坏,保卫部队指挥所的安全。

  双方的攻守战又打了两天两夜,土匪们打累了,也打怕了,枪声终于停了下来,双方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刘副政委命令各部队统计损失,部队损失了七十余人,而土匪的死伤几乎是部队的十倍,但有一个问题却是让刘副政委很担心的,那便是部队的粮秣不足,而弹药储备也成了问题。

  正当此时,省军区的增援部队也即将到达云州城。

  为什么来得这么慢?别忘了全省境内已是匪患四起,铁路线是土匪围攻的重点之一,全省被破坏的铁路累计达上百公里,增援部队几乎是边修铁路边开进,同步行也差不了多少,所以拖了这么多天才到。

  现在是要决定怎样进行下一步作战的问题了。

  要说增援部队赶到了,在他们的策应下,把这股土匪赶跑是不成问题了,但现在全省处处吃紧,同里只是个小镇,比这里重要的地方多得多呢,不可能在这里派驻足够多的部队,而部队少了又守不住,还不如放弃。

  但撤退可不是件好玩儿的事,现在部队在同里坚守,有工事可以依托,一但撤向州城,部队是必要走出工事,暴露在土匪的火力之下,即使有增援部队的帮助,那损失也不是区区二百人可比。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既然总是要放弃的,又何必非得花上不小的代价呢?

  这时,公安分队通过自己的调查,向刘副政委提供了一个不太确定但十分重要的信息,那便是土匪司令马洪儒经过同剿匪部队的这些天交战,体会到了解放军的真正实力,他打算转移进攻目标,却又舍不得同里镇这个进山的要道,正在那里犹豫不定。

  刘副政委看到,这也许是个把部队平安带回州城的好机会,于是向军分区请示,准备利用增援部队作后盾,同土进行匪谈判,让土匪让出大路,以便部队平安撤离。

  同土匪谈判?

  这可是打了这么多年胜仗的解放军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胡代司令员虽然也以为这是此刻的最佳选择,但同时也考虑到这关系着部队的士气和国家的荣誉,不敢自作主张,只得再向上级请示,省军区也不敢自主,又向大军区请示,大军区领导了解了这里的情况,出于更大的战略的考虑,同意了云州军分区的请示。

  要求谈判的信送出去了,等了整整一天也没有动静,刘副政委的心里感到忐忑不安。

  土匪此时在干什么呢?其实,马洪儒现在也正在举棋不定。

  本来,马洪儒以为,依靠他自己手下一千多人,再加上联合周围二百多股土匪,再加上裹胁来的老百姓作疑兵,加在一起有两万多人,原以为足可以把解放军的两个团给吃掉,但几天打下来,不仅同里镇纹丝没动,自己反而死伤了近千人。

  虽然这一千人中只有不到三分之一是他自己的嫡系,但那也是他马洪儒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家底儿,还要靠着他们建功立业,怎么舍得呀?

  再加上省军区派增援部队的消息,就更加难以抉择,他打算命令土匪停止攻击,准备转而攻击好打一些的目标。

  吕清对此是极力反对的,在土匪进攻的伤亡刚刚开始突破三百时,马洪儒就要停止进攻,但吕清道:「共军虽然暂时顶住了我们的两天攻打,但他们已是强弩之末,此时停止攻击,无异于让他们得到喘息之机,只要再有几次冲锋,拼上个几百号人,共军就要全线崩溃了。」

  马洪儒听了他的话,结果没有取得期望的进展,反而又葬送了二百几十号儿人,马洪儒又要停止进攻,又被吕清劝住,等到伤亡接近一千大关时,吕清再劝可就劝不住了:「我的参谋长大人,您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全线崩溃?我没见共军崩溃,老子的队伍却要打光了?我那是一千号儿人哪!这云州共军七、八个团,等我在这两个团的身上把老本儿拼光了,我还拿什么去占领云州城?!」

  「司令,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人死了,还可以再补充嘛。要知道,咱们打的是共产党的正规军,当然不同于山里那些新兵蛋子和民兵,不过,要是咱们打这两个团给吃掉,那可是要连美国人都要振动了,再说,吃掉这两个团,整个云州的棋盘就活了,那个时候,您还怕自己手下没兵吗?」

  「补充?你说的倒轻巧?吃掉共军这两个团,老子得用二十个团去换!值吗?你先前说,再有几次冲锋,共军就全线崩溃了,可你都看见了,弟兄们都冲了十好几次了,也没见共军崩溃,倒是老子的人一片一片的往下躺!一片一片的死啊!!!老子可不管他妈的什么美国佬儿,我不能让弟兄们白白去送死!」

  剿匪部队的弹药已经不多了,对于这一点,曾经在国民党正规军中作参谋的吕清能够根据战斗的时间大致估计出来,如果马洪儒真的听从吕清的话继续打下去,也许再过上一天半天,就算有增援部队的救助,想要全须全尾地撤出同里镇也不太容易。

  但马洪儒毕竟是草寇,他只看中眼前的得失,因为手下喽啰的人数,决定着他在各股土匪中的地位,所以,他必须保存实力,而不能承受太大的损失。

  吕清毕竟只是个参谋长,不能同马洪儒正面冲突,因此,在力劝不成后,也只得提出一个折中的方案,便是围而不打,把剿匪部队困死,或者迫使剿匪部队主动放弃同里,再在路上给予他们致命的打击。

  其实马洪儒也是从心里舍不得这块放到嘴边的肉,可又实在没有把握,也没有勇气把这两个团吃下去。

  所以他最终接受了吕清的建议,但很快,传来了比省城增援部队的到达更让马洪儒焦躁不安的消息,那就是听说邻州的土匪正向金矿开拔。

  金矿!那可是金矿呀!有了金矿,马洪儒上万土匪的军饷就不成问题,还可以继续招兵买,扩大自己的地盘和实力,如果被别人得了去,这南省老大的归属可就是别人的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剿匪部队要求谈判的信被送到了马洪儒手里。

  为此,马洪儒处于两难的境地,一方面怕剿匪部队退回州城,以后再打就失去了机会,另一方面又怕金矿落到别人手里,自己失去了筹饷基地。

  吕清也同样看到了金矿对于自己这只武装的重要性,此时的立场反而因之松动了。

  在考虑再三之后,马洪儒和吕清终于决定,答应剿匪部队的谈判要求,谈判地点设在同里镇外二里的一座山神庙内,约定各方派正副代表各一人,卫兵一个班。

  山神庙虽然从距离上是处在土匪和剿匪部队之间的中间地带,但由于地形条件的原因,基本算是土匪的控制区,所以,在这个地方进行谈判,对于解放军方面来说是非常危险的,但决不能因此就向土匪示弱,所以刘副政委还是马上就决定了接受土匪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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