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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倌犬卫,4

[db:作者] 2025-07-14 22:21 5hhhhh 8610 ℃

“慢一些……疼……轻点,别那么用力……”

“你这是在向我求饶吗?”

莫雷迪语调轻快地调侃道。他眯着眼睛,嘴角上扬,享受着雏穴特有的紧致。胯下的动作丝毫没有减缓之势,反而变本加厉,次次完全抽出,继而整根顶入,多余的膏脂被带出后穴,将两兽的交合处变得一片泥泞。艾萨克的身体随着狐狸的顶撞晃动着。随着时间的延长,他的后庭渐渐适应了对方大小适中的肉根,难耐的痛楚渐渐退去,充实感占了主导地位。他感觉狐狸一直在微微调整发力的角度,此时找准了目标,对着先前触碰过的那点疯狂进攻,刚刚尝到的甜头又冒了出来,酥麻爽利的感觉在一次次顶撞中积蓄,弥漫,传到胯间,弄得壮硕的阳物吐水不断,扩散到全身,让他觉得整只兽都飘飘然了。他开始喘气,双眼变得迷离,细碎的呻吟从嘴角溢出来。连绵的快感侵蚀着他的意志,先前抗拒的神色此时已消失了。

“看起来你已经开始享受了嘛。”

“我……该死……哈……没办法……的确……很舒服……”

“终于坦白了,我就喜欢诚实的好狗狗。”

看着壮硕无比的犬人那羞恼而沉醉的表情,莫雷迪感觉自己的征服欲得到了满足,腰肢挺动得更加欢实。硬挺的肉根又胀大一圈,辟开温热紧致的甬道,毛茸茸的囊袋摇摆着,一次次打在犬人的屁股上,发出淫靡的声响。他俯下身,一爪揉着臀肉,一爪探到对方胯间,擒住那根热腾腾的肉棒,指尖揩了些铃口的清液,绕着饱胀的圆头飞快划动。犬人的身体立刻开始发颤。

“啊……别……太刺激了……哈……”

前后夹击让艾萨克无法自持,一声声地呻吟着。仅存的理智让他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敏感过头了,此前他从未有过如此猛烈的感官体验,一定是狡猾的狐狸暗中动了手脚,可能是最初灌下的汤药,不然就是刚才涂满肠壁的膏脂。但此刻犬人顾不上计较那些了,潮水般的快感席卷了一切,享乐的念头填满了被情欲掌控的大脑,如果身体能动,只怕他现在已经晃着屁股迎合莫雷迪的冲击了。

“我以为你能更硬气点,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屈服了。”狐狸调侃道,欣赏着对方伸舌喘气流口水的模样。他压在对方背上,手爪不再玩弄几欲喷发的阳物,以防对方过早泄出,胯部一下下顶撞着对方的屁股,抽插间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嘿,新兵蛋子,“他压着嗓子,故意模仿着粗鲁士官的说话声,”把你的屁股夹紧了。”

伴着话音,狐狸的的爪子重重拍在晃动的臀瓣上,犬人身子僵了一下,后穴吃痛地收紧,前端的肉根又吐出一大口黏液。他咬着牙歪过头,努力挤出一副狠相,想要怒斥这只肆意玩弄自己的狐狸,无奈对方的肉根仍在后穴中攻城略地,大抽大送,没出几下积攒的气力就被连绵的快感冲散了,到了嘴边的狠话也化成了细碎的呻吟。

“你这混……啊……混蛋……该死的……哈……”

“我提示你,不要露出那种羞愤的表情,”狐狸舔着嘴角,茶色的漂亮眸子微眯着,好似正在享用一顿可口的大餐,“那只会让我更想调戏你。”

犬人想要回嘴,还没开口,又一巴掌落到了他的屁股上。狐狸向后仰头,把整根肉棒顶入猛然收紧的后穴,嘴中泄出惬意的呻吟。艾萨克感到一股巨力猛然撞到最敏感的那点上,整个魂儿都要被迸发的刺激冲散了。他瘫软在莫雷迪身下,尾巴乱摆,嗯嗯啊啊地哼哼着,再没有抗拒的意思。他战败了,投降了,整只兽都沦陷在那种让兽迷醉的感觉中,此时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让喜欢的兽狠狠操弄自己,以求达到快意的高峰。近了,更近了,他闭上眼睛,喘着气,流出的口水沾满了脸下的枕头。

“我……哈……我要……嗯……”

“等一下……我也快了……”

“不行了……我忍不住……啊——”

艾萨克觉得神智一阵恍惚,身体痉挛,胯间的肉根抖了两抖,如开闸放水般,泄出大股浓稠白浊。身上的狐狸挺着胯在阵阵收缩律动的甬道又奋力抽动了几下,终是抵不住肠壁的围剿,阳物喷出炽热精液,与犬人一齐沉浸在快意之中。

“喂,你没事吧?”

“看开点儿,不就是被我上了嘛,又不是什么陌生的兽。”

“哎呀,哪有你这样的家伙,爽完后就翻脸不认兽,性品太差劲了。”

艾萨克趴在凌乱的床单上,板着脸,眉头紧皱,一声不吭。狐狸坐在一旁,一边絮絮叨叨地指责犬人心胸狭隘,翻脸比翻书快,一边用湿毛巾细细擦拭对方污浊泥泞的屁股。“你说句话行不行?”他撇了撇嘴,语气中透出不耐烦。“看你那表情好像我把你强暴了似的。”

“难道不是吗?”

莫雷迪被对方怨妇般的语气逗笑了。“当然不是,”他调侃道,把毛巾扔进床边的水桶里揉洗,“你那般享受,怎么能叫强暴呢?”

“哪……哪里享受了。”

“当兵的都和你一样嘴硬?”狐狸耸了耸肩,赌气似的伸爪弹了下对方半软的阳物,立刻激起一阵身体的颤抖。“倒也不是,刚才被我干时你还是蛮坦诚的。“他嬉笑着,开始模仿犬人刚才的呻吟声。“啊……嗯……好舒服……啊……好棒……”

艾萨克被他叫得面红耳赤,羞耻溢于言表。“闭嘴。”他歪头吼了一声,看到狐狸耷拉耳朵的委屈表情时语气立刻软了下来。“你少说两句吧,给我留点脸面。”

“死要面子。”莫雷迪耸了耸肩,“我又不是故意侮辱你,只是想增加点情趣嘛。”他挤着眉头,朝犬人吐了吐舌头以示嘲讽,胳膊伸到对方身下,试图把对方翻过来。“你可真沉啊。”

艾萨克被翻了个身,恢复仰趟的姿势,压在身下的屁股隐隐作痛,好似有无数细小的针在连连戳刺着。床很宽敞,完全容得下两只兽。狐狸擦净身体后,把刚才垫在犬人身下的枕头拉到床头,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躺在犬人旁边。艾萨克瞥见对方慵懒而饱足的神情,心里倏地愉快起来,刚才的怨气一扫而空。莫雷迪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侧着身子,扬起嘴角,抛了个颇具风情的媚眼。艾萨克见状咽了口唾沫,飞快地移开眼睛,他意识到自己的尾巴正在身下蠢蠢欲动,心砰砰直跳,胸口好似小鹿乱撞。狐狸挑了挑眉,想开口调侃一番这只青涩的大块头,最后只是耸了耸肩,伸了个懒腰,闭上了眼睛。

一时间,客房安静下来了。床头柜上灯内的煤油默默燃烧,昏黄的光线映照在脏兮兮的木质天花板和墙壁上。百叶窗外,繁星寥落,天空一片深蓝。因为时间已晚,街道上少有行人,不时有马车经过,马蹄踏在石板上,清脆的声响传到客房内,打在艾萨克的心头。他眨了眨眼,再度想到莫雷迪即将启程,不由悲从中来。

“我马上就要走了。”好似听到了犬人的心声,假寐的莫雷迪轻声说。

“呃……这么急着走?”

“我已经在这城里逗留够久了,若不是你迟迟不肯与我欢爱,半个月前我就上路了。”

“你没打算过找个地方定居吗?”

“即使有打算,也不会在这儿。”

艾萨克抿着嘴,知道没有说服莫雷迪留下来的可能。他突然很不甘心。一个半月来他与这只狐狸共度了无数时光,却毫无作为。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朋友?不,他不希望如此,他渴望着另一种层次的关系,比如说,恋人……他是只在感情方面很迟钝的兽,不善于表达,也不善于察言观色。他不知道莫雷迪到底怎样看待他。刚才欢爱时莫雷迪似乎说过喜欢他?别傻了,那不过是一句情话而已,可无论如何,艾萨克都不甘心就这样为他俩的关系画上句号。听着窗外渐行渐远的马蹄声,他攥紧拳头,暗暗下决心,一次次为自己打气,他必须要采取一些行动!

“听我说,莫雷迪,我知道这样讲很突兀。”艾萨克扭过头,凝视着半眯着眼的俊美狐狸,声音有些发颤,“事实上,从第一次见到你,你就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经常会想到你,你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呃……让我……呃……”他搜肠刮肚,拼命想挤出合适的词句,迎着对方的目光,他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先前打好的腹稿也卡在喉中说不出口。躺在旁边的莫雷迪嗤嗤笑了两声,一脸会意,身子向犬人靠近了一些。“好啦,笨狗狗。”他抬起爪,捧住犬人的吻部,“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艾萨克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感觉有两团火包住了他的面颊。在他能组织好语言前,莫雷迪已将把嘴凑上来,与他紧紧吻在一起。“更多的事,咱们明天再商量。”艾萨克听对方含混不清地咕哝着,“现在,我想和你再战一个回合,当然,是我干你。”

“为什么?这不公平!”

莫雷迪没有回答,只是更热烈地与艾萨克吻在一起,唇齿相交,柔舌交缠,津液汇流。他们紧密相拥,互相抚摸。片刻后,昏暗的客房内又响起肉体碰撞声和暧昧的呻吟声。

5

走出城卫处所在的塔楼,艾萨克面向车水马龙的街道,觉得心里空荡荡,茫然无措,又有种说不出的轻松,好像卸下了肩上的重担。

就在刚才,艾萨克辞去了干了两年多的门卫工作。和他预料的一样,没有哪只兽表示惋惜,他们都认为他的“刻板”与“教条”与整个环境格格不入。身为城卫队长的褐毛肥犬瘫在躺椅上,嚼着奶酪面包,扫了一眼艾萨克的辞职信,二话没说,立刻让下属结算了他的饷钱,半柱香不到的时间就把他打发走了。

这样也好。犬人思忖道,不至于有所留恋。他掂了掂装着钱币的布囊,大步朝那家去过无数次的酒馆走去。

艾萨克没有想到莫雷迪会不辞而别。那个热情似火的夜晚之后,他在第二天的中午醒来。那时狐狸已经没了踪影,床头柜上的瓶瓶罐罐,他俩一起采集的大袋草药,都蒸发了一般,好似根本没有存在过,只留下一盏燃尽的煤油灯孤零零地立在柜子上。犬人大吃一惊,急匆匆地穿好衣服,从楼下的酒店老板那儿得知狐狸在后半夜就离开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一路奔到北城门——唯一一扇夜间开放的城门。

“我看到他了,那时距离黎明还有几炷香的时间,他披着一件连帽灰斗篷,腰裹遮羞布,胯下骑着一头杂毛骡子,鞍子侧面挂满了杂物。”

“然后呢?你放他走了?”

“他有放行证,我没理由不让他离开。”

艾萨克目瞪口呆,连证件都准备好了,显然早有计划,那他为什么没有告诉自己?他甚至……

我马上就要走了。

猛然间,犬人想起了狐狸的这句话。他摇了摇头,尾巴没精打采地垂在身后,理解了“马上”两个字的含义——他刚刚睡下那只狐狸便卷铺盖走人了。

“喂,老兄,你没事吧,你看起来很糟糕。”

“他朝哪个方向走了?那只狐狸。”

“呃……北,就沿着这条”

几乎没有犹豫,艾萨克迈开腿,踏出城门,沿着马车轧出的土路大步前行。每当遇到一只兽,无论男女老少,无论是什么身份,他都会上前搭话询问:

“打扰一下,请问你今天见到过一只橙红毛色的狐狸吗?他身材娇小,面容俊美,披着一件披风,还骑着——”

“抱歉,没见过。”赶马的车夫回应道。

“你好,我想问问你今天有没有见到一只橙红毛色的狐狸?”

路边的的流动小贩摇了摇头。

“您好,先生,请问您最近看见过狐狸吗?”

“没。”田中忙于耕地的犬人头也不抬,含混不清地咕哝道。

艾萨克沿路向北走了很久,路过了几片绿油油的田地,拜访了一座脏兮兮的农场,先后在两个小镇上转悠了许久。然而直到日落西山,他也未能打听到半点和莫雷迪有关的消息。看着镇上路边收摊的商贩和结伴归家的农夫,迫使他出城的那股冲动消退了,理智渐渐重组。艾萨克意识到,如果莫雷迪真的有意让他追上,一定会留下某些线索,如果不想,他又何必纠缠着对方不放手?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更多的事,咱们明天再商量。

但是,艾萨克满心沮丧,面露苦相,你根本就没有给我“明天”!

失魂落魄之中,奔波了大半天的犬人踏上了回城的路。见到城门时,月亮已经高高挂在黑黢黢的天幕上。他步履蹒跚地走在鲜有行人的街道上,发觉两年来自己第一次缺勤了,没有去南城门值班。但这已经无所谓了。他返回了酒馆,回到那间客房,怔怔地坐在床上,茫然地眨着眼,好似美梦散尽,重新跌落到枯燥乏味的现实世界。无意识的,他俯下身,鼻尖贴到污迹满满的床单上,精液与汗水的气味中,狐狸鲜明的体味清晰可辨,称不上好闻,却莫名的勾兽心魄。犬人闭上眼睛,细细嗅闻着,将莫雷迪存在过的证据深深印刻在脑海中。这一刻,他深深意识到那家伙真的离开了,不是开玩笑!一种被抛弃的感觉油然而生,沮丧,失落,,茫然无措,纠结成一只魔爪,恶狠狠地攫住犬人的心。他呲着牙,鼻子用力磨蹭残留着狐狸体味的床单和毛毯,不知何时,下体的阳物苏醒了,在裤下蠢蠢欲动,与此同时,这个面对残酷沙场时都能面不改色的兽,眼眶湿润了。

狐狸带走了自己的行头,同时也偷走了艾萨克的心。接下来的日子里,犬人一直神情恍惚,魂不守舍,白天站岗时对着视线尽头处裹着绿毯的矮丘直叹气——他曾和莫雷迪在那儿采过草药。晚上照例去酒馆吃宵夜,他还是独自一兽,缩在昏暗的小角落,形影相吊。他开始酗酒,大份的麦酒一杯杯往肚里灌,借此弥补心底的空虚和寂寞。酒馆老板和艾萨克也算熟识,却从未见过这只木讷的犬人如此颓废。出于好心,老板同意了艾萨克的请求,将狐狸住过的那间客房以很低的价格长时间租给他,不加打理,也不允许其他客人使用。每逢喝醉,艾萨克便晃着身子爬上楼梯,到客房中过夜。他把自己裹在他和狐狸用过的毯子和床单中,一会儿为曾经有过的快乐时光而咧嘴大笑,一会儿又为狐狸的无情抛弃倍感愤恨。他开始指责莫雷迪,指责对方搅乱了他的生活。给他希望,继而无情地毁灭它,这是多么残忍的行径。

犬人很痛苦,第一次体验到失恋的感觉。

可无论发生了什么,生活总还要继续。

浑浑噩噩地熬过了半个月后,艾萨克终于冷静了一点。落寞并未散去,只是深藏于心。他渐渐变回了往昔的模样,沉默,木讷,表情严肃而呆板。周围的兽们以为这个傻大个恢复了正常,殊不知他那颗青涩的心经历了怎样的变化。他开始重新面对现实——一个没有莫雷迪的,枯燥乏味的现实。

只是每逢夜晚,艾萨克仍会想起那只轻佻妩媚的狐狸。他还住在那家客房——最近生意不景气,老板并不急着赶他走。或许是心理作用,艾萨克觉得自己仍能嗅到莫雷迪的体味,只有一丝丝,却沁入心脾,撩动着每一根神经,挑起火热的欲望。他不会自慰,认为那只会让自己更加落寞,可一旦睡下,意志隐退,鲜明的渴望凝成梦境,将他笼罩其中。在那片虚幻里,莫雷迪仍在他的身边。他们缠缠绵绵,或在床上,或在柔软的嫩草地上,尽享鱼水之欢。让犬人感到羞愤的是,有些梦境中他竟然处于下位,一面被莫雷迪操弄,一面舒适地呻吟。

这不符合道理啊!应该我是主动方才对!

不管心里怎么想,每逢这种梦境出现,艾萨克都会遗得一塌糊涂。粘稠温热的浊液沾满内裤和胯部,顺着大腿根溜到床单上。面对这种情况,犬人只能一边咒骂狐狸,一边无奈地清理下体。他不知道自己还会惦念莫雷迪多久,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俩之间应该没有更多交集了吧。

但狐狸显然没打算让可怜的犬人完全平静下来。

就在莫雷迪离开一个月后,一个包裹被送到了艾萨克手上。

“这里面是什么?”夜幕之下,犬人站在酒馆门口,提着沉甸甸的封口布袋,满脸狐疑地询问远道而来的蜥蜴人车夫。

“我又没打开过。“赤裸上身的车夫耸了耸肩,深红色的鳞片上沾满了灰尘,拉车的马儿同样如此。他的旅人语很糟糕,吐字间总带着阵阵嘶声,听起来很不舒服。“我只是个信使。”

“你刚才说是一只叫莫雷迪的狐狸托你送来的?你认识他?”

“不认识。”

“那你为什么帮他送——”

“拜托,这是我的工作。”蜥蜴人不耐烦地说,手爪紧紧攥着缰绳,细长的尾巴在身后焦躁地摆动着。“给我报酬我就干。”

“你从何而来,呃,我是说,你在哪儿遇到那只狐狸的?。”

蜥蜴人道出了一个艾萨克闻所未闻的地名。他挠挠头,想问出更多和莫雷迪有关的信息:那只狐狸看上去怎么样?那个地方到底在哪?可一身红鳞的蜥蜴人显然已经无比厌烦,急匆匆地挥动马鞭,驱车和伙伴们重新上路了。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艾萨克提着包裹回到了酒馆的客房。他点燃床头柜的油灯,坐在床上,小心翼翼地解开布袋口的绳结。只见一个漆成浅黄的小木箱安放其中,箱子上还绑着一小份羊皮卷。他抽出羊皮卷,看到一些墨迹透过羊皮纸从背面显露出来。

这是一封信。

艾萨克觉得自己的心开始砰砰直跳,前些天几经努力压抑下去的情感再度涌上心头,他咽了口唾沫,缓缓展开了羊皮卷,黑色的字迹印在上面,歪歪扭扭,看起来有些花哨,颇有那只狐狸轻佻的风格。

亲爱的笨狗狗:

很好奇你看到这封信时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写这封信给你,无非就是想为我的不辞而别道个歉。对不起啦,把你独自抛在床上,一声不吭地就走了。我的确是早有计划,可我担心事先告诉你会影响咱俩的心情,以至于没法尽情欢爱,那就得不偿失了。

此外,说起来可能有些奇怪。虽然身为一个旅行家,但我最厌恶的事就是当面道别。我受不了兽们那种依依惜别的模样,那会让我感觉很不舒服,连续几天郁郁寡欢。既然一定要走,那就走得干脆利落,拖拖拉拉可不是我的风格。

所以,希望你能原谅我的所作所为。我这样行事并非轻视你或有意捉弄你。事实恰恰相反,虽然你长了个榆木脑袋,固执己见,保守而死板,对恋爱一窍不通,还有数不清道不完的种种缺点。

但就是你这样一只兽,让我觉得意外地可靠呢。和你在一起时,我感觉轻松自在,无忧无虑,不用有任何顾忌。

我想,我挺喜欢你的。

但你别高兴的太早,我不止对你说过这种话。我就是这样一个滥情的浪荡子,所以,请别把我放在心上,也不要在我身上投注任何感情,不要对我说某些词句,不值得,我也承担不起。我从不是那种适合当作伴侣的兽。最恰当的,还是把我当作一个小倌,记住我为你带来的欢愉,这样就足够了。

当然,你也可以把我视为一个亲密的朋友——亲密到可以发生关系,一个风流的旅行家。我乐意担起这些名头。很难说今后咱们还会不会见面,如果你继续安居在那座城内,那恐怕没机会了。我不会重温过去走过的路,我更喜欢向前看,而这也是我曾给你的忠告,希望它能帮你摆脱往昔经历的泥沼。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

无论如何,很高兴能与你相遇。

祝你一切安好。

在信的结尾处没有署名,只有一副用炭笔画的简笔画——一个狐狸头,它竖着耳朵,眼睛眯成一条弧线,舌头伸到嘴外,看起来很幼稚,又有几分调皮可爱。艾萨克用手爪摸索着简笔画,眼睛一遍遍地扫视着信的内容。他反复阅读每一个词,每一句话,脑海中想象着莫雷迪用那色气的慵懒声调叙说这些内容。虽然来信强调了让他“不要动感情”,那句“我挺喜欢你的”还是让艾萨克心花怒放。

至少,不是我一厢情愿。

艾萨克稍感释怀,又把信捏在爪中读了好几遍,直至几乎将内容背下来,他才把信扔到床头柜上。一声叹息后,他仰面躺在床上,眼睛盯着脏兮兮的天花板,耳边是楼下酒馆的喧闹声。各种思绪随来信纠结在一起,如乱麻般无法理清。心里五味杂陈,说不清哪种感情更多一些。他感到遗憾,还有一种留恋,好似正在经历一场让人忘返的旅行,还为尽兴、,便被强行赶回了家。不过,分离以来始终萦绕心头的空虚与落寞随着这封信消散了,心间的洞补上了。

或许,这样就算结束了吧。

对于莫雷迪那种喜欢浪迹天涯的旅者而言,常人眼中的伦理道德和感情可能真的会变成一种束缚。

虽然意识到了这点,但艾萨克还是不甘心,不愿让他和莫雷迪就此画上句号。他思索着能否给狐狸回信,可一个居无定所的旅行家又怎能收到信?他刚刚探听到了狐狸出现过的城市——尽管不知道它到底位于何处,也算有点线索了,不是吗? 或许他可以去一趟,碰碰运气,即使莫雷迪已经走了,他也可以收集到更多的信息,说不定可以沿着那只狐狸的行程一路追下去。

干脆,我也像他那样,去当个旅行家?即使不能同路而行,偶尔也能遇到吧?

犬人摇了摇头,意识到了自己想法的荒诞可笑。他知道自己在做白日梦,却又抑制不住。往日狐狸向他描述的旅途见闻在脑海中接连闪过,那些经历如此有趣,让艾萨克既羡慕又惭愧,好似自己糟蹋了“生活”二字一般。如果说莫雷迪的生活是一部多彩而华丽的画集,那他的无疑只是一张粗糙混乱的黑白简笔画。他想为自己的门卫生活找些亮点,但他绝望地发现自己做不到,单调乏味四个字足以概括一切。日复一日地守在门口,和一群不欢迎自己的同伴共事,最糟糕的是,他完全感觉不到这座城对他的需要。在这种百年难见的和平时代,艾萨克觉得自己身为一名士兵的价值大大缩水了。

既然如此,何必让自己留在这种如死气沉沉的泥潭般的生活中呢?

“真是该死。”艾萨克自言自语道,又拿起信,指爪一下下戳着信尾的狐狸头。“都怪你,让我有如此荒唐的想法,你把我的生活给毁了。”他挠了挠头,认为自己应该先冷静一些,这种大事多花几天考虑也不迟。而就在准备熄灭油灯休息时,他突然想起寄来的包裹中还有一个小木箱没有查看。他坐起身,将木箱抱出布袋,想也没想,抬爪掀开了箱盖。见到内容物后,艾萨克皱起眉头,忍不住爆出粗口,血液涌上头顶,烧得脸颊发烫。

在他身前的木箱中,一根硕大的假阳具静静躺在红色的丝绒布上。它造型逼真,色泽饱满,在昏黄的煤油灯下柱身和圆头分别呈现出褐色与深红色。一条条青筋在柱身上凸出来,更为这凶悍的器物增添了威慑力。假阳物旁边,还放两个雕花小陶罐,艾萨克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什么——狐狸侵犯他时往他屁股里涂的膏脂。一小块羊皮纸夹在它们之间,艾萨克将其抽出,发现上面也有一些小字。

“为了表示真挚的歉意,我专门准备了贵重的礼物来赔罪。那根假阳物出自名匠之手,用了独家秘制材料,触感上几乎能以假乱真,旁边自然是我亲手调制的顶级润滑膏脂,搭配在一起绝对能让你飘飘欲仙,欲罢不能。好好享受,我相信你会感激我的。”

纸片的右下角仍然有一副简笔画,内容是一只狐狸正在操弄身下的犬,那只犬趴在地上,尾巴乱摇,全然一副陶醉的模样,狐狸则挥动爪子,连连拍打身下兽的屁股。仿佛担心示意不够明显,作者还专门引了两条线,分别为狐狸和犬注上了“莫雷迪”和“艾萨克”的名字。

“哦,这个混蛋!我怎么会需要这些东西!”

艾萨克呲着牙,一时恼羞成怒,愤愤地将那片羊皮纸撕成碎片。他猛地阖上箱盖,几乎要把它扔出窗外。

“你个下流胚,我才不会去找你!”

虽然莫雷迪的“礼物”让他倍感羞愤,临近黎明艾萨克还是不争气地做了春梦,任由那只狐狸把自己好好干了一顿,醒来时胯间又是一片泥泞,随之而来的还有股缝间那种隐隐约约的空虚感。

“真是活见鬼!”

擦净身体后,犬人穿好行装,赶去城门口上班。

执勤的全天时间内,昨晚那种逃离当下生活的念想始终在脑海中萦绕。

第二天同样如此。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接下来的每一天,艾萨克都被那种想法纠缠,它就像一颗种子,在犬人的脑海中深深扎根,茁壮成长,逼迫着他去思考,去让步。半个月下来,去外面旅行的想法已经从曾经的荒诞无稽的笑谈变成难以抑制的渴望。他开始盘算自己手中的钱财。因为平时生活节俭——主要开销就是晚上去酒馆吃夜宵,再加上当初从军队退伍时因有一定战功得到了不少的奖金,门卫工作虽然枯燥,薪水倒也算过得去。这样下来,艾萨克便有了不少积蓄。他认为即使不像狐狸那样成为一位职业的旅行者,用这比钱出去游玩一阵子还是没问题的,期间说不定就能见到莫雷迪——他已经把自己的话抛在脑后了。此外,艾萨克的确想换换环境了,他希望能找到一份需要的自己的工作,而不是在这座万事太平的城里做个可有可无的门卫。

收到来信的一个月后,艾萨克最终下定决心,辞职,离开这座城,开始新的生活。

最后一次,艾萨克推门进入那间客房。

房间内的一切——宽敞的双人床,破旧的床头柜,满是污渍的煤油灯等等——他早已烂熟于心。一个打点好的粗布行囊靠在床边,圆滚滚的,塞满了衣物,必备药品和干粮。一张老旧的羊皮纸地图摊在床上,上面有很多勾勾画画的标记。所有莫雷迪曾经谈到过的地方,艾萨克都画上了红叉,而那封信的来地以及其周边地区则点上了着重号。犬人卷起地图,收拾到行囊内。他检查了自己所带的物品,将盘缠分成几份分别放置。一把新买的带鞘短刀系在腰带上,以做防身之用。最后,艾萨克瞥了眼床头柜上那封信,信尾的狐狸头正朝他眯着眼睛笑,他耸了耸肩。

“都怪你这混蛋,一切都变得一团糟。”

犬人收起信封,背好行囊,作势就要走出客房。可刚走到门口,他的脚步就停下了。他有些犹豫,耳朵高高竖起。粗短的尾巴在身后微微翘着,似乎在思索什么。随后他重返床边,从床下拉出那个被寄来的小木箱。箱内,逼真的假阳物和精美的小陶罐仍躺在红丝绒上。虽然刻意清洗过,仍难掩使用过的痕迹。艾萨克觉得脸颊又开始发烧,嘴里不住咒骂着,手爪胡乱挠着头。在羞耻与渴望中纠结了片刻后,他抓起假阳物和陶罐塞到行囊中。

“妈的,要是再让我碰到,我一定要操死你!”

犬人恶狠狠地咕哝道,面带羞愤,大步踏出客房。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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