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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羡】如果二哥哥穿回69章,7

[db:作者] 2025-07-14 22:21 5hhhhh 8980 ℃

金子轩认出了那满身血污而倒卧人正是蓝忘机,虽然伤口已经暂时止血,却相当虚弱。金子轩正要喊叫,就见对方睁开眼,勉强嗫嚅了一句什么,魏无羡就万般珍惜又小心翼翼地道:“好。”接着拨开对方额上的发丝,又把他的头颅搂进怀中,乖戾地柔声道:“就一会儿。”

金子轩冷声道:“魏无羡,你是不是杀了子勋!”魏无羡充耳不闻,只是慢吞吞地扶着蓝忘机站起来,一手握着蓝忘机地手压在腹部的伤口上,便要让温宁抱着温氏祖孙离开。金子轩见状又道:“慢着!你给我解释清楚!”

金光瑶摇头按住了金子轩,脸色苍白地悄声道:“子轩,魏无羡恐怕神智不清,别跟他说话……我好像看到子勋了。”金子轩顺着他略显惊恐的目光瞟去,果然见到了那坑坑巴巴布满黑洞的残缺肢体,知道金子勋明显凶多吉少,当下全身都狂怒而恐惧地发抖起来。金光瑶又道:“虽然你我拦不住,但人证具在,谁都无法否认他是狂性大发而杀了人!而且牵连众多无辜的金家修士!回去禀报父亲……我会再通知赤锋尊和泽芜君,必须对魏无羡破坏四家协议一事做出处置。”

蓝忘机原是紧闭双眼,但他陡然按住了魏无羡握持陈情的手,对金光瑶冷声道:“你怎知魏婴神智不清?”

金光瑶道:“若非他神智不清,怎会滥杀无辜?又怎么会伤了含光君你?”此言正中魏无羡痛处,他恶狠狠地看向金光瑶,张口要吹哨却被蓝忘机捂住了嘴。魏无羡用力抱紧蓝忘机,直想把人甩上背狂奔回乱葬岗,也不愿继续与他人多费唇舌。

蓝忘机却仍恍若无事道:“金子勋是否无辜,端看他持暗器上所淬何毒。而他所中恶咒,是谁所为。”

金子轩则道:“魏无羡修习邪道已久,众人皆知。这次将阿凌的满月宴特设为私宴,就是怕一旦有世家仙首和他搭话,若激怒了他便要血溅当场!阿离在宴上还特别给他服了安神散!结果呢,子勋不过是要他解释为何身中恶咒,就惨遭毒手!如今谁能相信魏无羡可以压制阴虎符、并且好好控制凶尸鬼将军?”

蓝忘机闭了闭眼道:“穷奇道截杀一案盘根错节,须待世家详查,不可轻易论断。”

金子轩道:“行。含光君你也需要疗伤休养,但魏无羡为杀人凶手无可非议,我让阿瑶将你送回姑苏,但魏无羡必须跟我回金鳞台候审。”

蓝忘机摇头,道:“姑苏候审。”此言十分强硬,语毕已然站直,染了血迹的手也跟着覆上避尘,森冷的威压再次笼罩血流成河的穷奇道,外放的锐利杀意竟不亚于稍早大开杀戒的魏无羡!金子轩震惊不已,蓝忘机的不悦太过明显,让他不禁怀疑此案绝对有隐情,但更可疑的则是蓝忘机对魏无羡的回护之意。

魏无羡突然道:“不要。”

蓝忘机一愣,立刻怒意汹涌地哑声道:“你不愿跟我回姑苏?”

魏无羡状似平静道:“境界。”蓝忘机便知道他说的是自己突然解开压制而提升了境界,这才不受重伤所限而能举止如常。但他见魏无羡神色清明,只有残留的余毒在印堂漫起若隐若现的黑气,虽不致命,却让他莫名不安、心中惴惴。

此时蓝曦臣终于领着一群姑苏蓝氏子弟进了山道,一见蓝忘机惨白若死人般的脸色便抢上前去施救,并冷厉道:“魏公子,请放手。”之后也不理会愣愣伫在一边茫然失措的魏无羡,只是一边给蓝忘机服药,一边吩咐门生给一旁饱受惊吓的温氏祖孙查看有无受伤──一部份抱琴持剑的修士则团团围住了温宁。

蓝曦臣手头动作告了一段落,也低声和蓝忘机交谈片刻了解情况,遂起身示礼道:“舍弟伤重,必须立刻回云深不知处救治。烦请金公子和阿瑶在场搜查证据,以备不日之后对此案展开大审。至于温氏残部……”蓝曦臣看了看温氏祖孙和温宁,道:“我会命人将他们送回乱葬岗安置,在大审开始之前,不贸然对其做任何处置。还请将此告知赤锋尊、金宗主和江宗主,涣便少陪了。”

金子轩被蓝曦臣一阵抢白,心中却也因此松了一口气──若是姑苏蓝氏不到场,他做为兰陵金氏的半个掌权人,是断然没有理由不当场处置魏无羡的,而这恐怕会让他和蓝忘机交上手,更危险的是让魏无羡再次失控杀人。但他仍不希望就这样算了,于是道:“那魏无羡呢?”

蓝忘机闻言,转向魏无羡深深望着他,对方则立刻像大梦初醒一般扑到他身前。蓝忘机一字一顿轻声道:“跟我回姑苏。”

魏无羡偷偷握紧了他修长的手指,小小声地道:“……好。”接着二话不说把蓝忘机整个人抱了起来揽到背上──蓝曦臣微微皱眉却没阻止,金光瑶则默默地看着,然后转头着手搜查证据。

一群人匆匆赶回姑苏。

眼见蓝忘机在姑苏医师们细心的照拂之下渐无大碍,魏无羡才缓缓压下了心头庞然如漩涡般的恐惧和恨意,却仍要时时守在蓝忘机身边看着。因此蓝曦臣直接让两人歇在寒室──以便在完全拔除魏无羡体内的毒性之前,防止他神智昏乱伤害蓝忘机。后者虽伤势转好却昏迷多日,显然耗神太过急需休养,以至于魏无羡已经完全恢复之后,蓝忘机也没有醒转迹象。倒是蓝曦臣趁此研究了蓝忘机带回的兰陵金氏暗器──此家并不以暗器为长,是故这几颗漆黑发亮的钉子并没有名字,而蓝忘机也来不及告诉自家兄长,这便是十多年后薛洋用以控制凶尸的“刺颅钉”的滥觞。能够确定的唯有,这必是金氏研制且过去未曾有人使用,而淬毒仅止于乱人神智却不在取人性命,表示可能尚在测试、或是高门世家出手必留一丝“仁善”的象征。

魏无羡听完蓝曦臣所言,道:“我当日虽神智不清,却听见金子轩说,师姐曾给我服过安神散……但我对此毫无印象,表示安神散是掺在食物里的,却没人告诉我。而我只当宴后欲振乏力是因为酒意和旅途疲劳,直到在穷奇道受伤,才意识到元神已然疲弱得不能控制温宁……”最后重伤了蓝忘机。说到此处,已然点出那安神散与暗器出仙的时机诡异,但任何辩驳魏无羡都难以启齿,便闭口不言。

蓝曦臣显然对魏无羡格外淡漠,却仍客观有礼地分析道:“确实巧合。但魏公子长期受到忘机以琴奏《无羡》来洗去神智的疲乏,区区安神散和毒药应不至于令你失控至此。”

魏无羡蹙眉道:“泽芜君……你说《无羡》是什么?”

蓝曦臣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却很快掩住了眼底些许不虞,语气平缓地解释道:“忘机费时多年作成此曲,以魏公子的表字命名,顾名思义是要协助你维持旧时心性。《无羡》取清心音和《洗华》两者之长,成效可观,我亦曾以此协助聂宗主缓解狂躁之症……若你能得忘机以此身修为、每三日一奏逾一年,任何乱神药物应当不足为惧。”

魏无羡先是努力压下心中激动,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道:“泽芜君,请问要几剂安神散才会出现如醉酒一般的效果?”

蓝曦臣道:“再多安神散都不会,除非加上大量五石散……才能令修先者出现醉酒之态。”说到此处微顿,又含蓄地道:“魏公子在宴后,可是同忘机又在兰陵城内逗留一日?”见魏无羡神色,两人此时均了然──魏无羡的食物之内可能被放了大量安神散和五石散,当他行止出现异状初期,金氏夫妇也以为那只是安神散的作用、江澄和魏无羡则当作是醉态,至于蓝忘机见惯了自家道侣的床间风情……故谁都没有想到他是中了五石散。而在穷奇道,魏无羡乏力也以为是战斗消耗所致,中了暗器上的独可能只是让他失控的导火线──由此可知,那个要求将金凌的满月宴特设成私宴的人,很可能是主谋。

魏无羡道:“师姐……不可能害我,也许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给我吃了什么。而她也会以为,不让我多见外人是怕我不痛快……却不知道因此,会无人发现我中了五石散……不,等等。”他略略回想,突然若有所思道:“有人知道我吃了五石散,否则满月宴这样的场合……兰陵金氏没有理由让门生将宴厅严格把守到……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蓝曦臣微讶道:“魏公子的意思是,兰陵金氏早就在防范你可能神思混乱伤人,但阿瑶告诉我……那只是防止有外人擅闯宴厅罢了。”

魏无羡不咸不淡地哂道:“我见那阵仗倒不像在防外人,而是要阻止里面的人逃出去。看来敛芳尊并未参与宴席,却也知道此事?说到这个,泽芜君难道不觉得奇怪,为何敛芳尊会在那个时间点连同金子轩来穷奇道?”

蓝曦臣道:“这个阿瑶已经主动传书告诉我,金子勋公子与你曾有龃龉,加上他身中恶咒『千疮百孔』,故而疑心于你、要找你讨说法。无奈闯宴不成,只好前往夷陵寻你,但你与忘机滞留兰陵城,他找不到人,却在夷陵发现擅自离开乱葬岗的温氏祖孙,上前问话,因此遭到凶尸温琼林追杀,只好逃到金氏属地穷奇道。阿瑶是无意间发现金子勋公子与大批金氏门生多天不见人影,生了疑惑,才会告知金子轩公子,与他一起赶到穷奇道。”接下来发生何事,大家心知肚明,故也不必再说。

魏无羡道:“金子勋身上恶咒非我所为,从我身上毫无反噬痕迹便可以自证。”但金光瑶怎么知道他会在穷奇道?又为什么一定要找金子轩一起来?若他明知道此行凶险,又如何没有向金光善要人手来保护他二人安全?这简直像是,因为可惜了魏无羡没有在宴席上伤了金子轩,所以要刻意把人引到穷奇道去一般。

蓝曦臣道:“下咒者确实另有其人,是金子勋公子鲁莽了。那魏公子为何纵凶尸杀人?”

来不及提出疑虑,魏无羡就被此番诘问给堵得满心苦涩懊悔,静默着握紧拳头,须臾才低声道:“金子勋要杀温氏祖孙……蓝湛要救,却恰好挡在暴起的温宁之前……是我中了暗器便没控制住,所以让他受伤,然后、我就受不了了……”但受不了又如何呢?他失控的行为是种显而易见的迁怒,而庇护温氏祖孙之举更不能在百家面前理直气壮,除非能找到刻意用药让他失控的人。想到这里,魏无羡道:“泽芜君,恕我冒昧……请问你是否曾告知敛芳尊,蓝湛长期以《无羡》洗去我体内邪戾之气?”

蓝曦臣一顿,坦承道:“是。”

魏无羡便推理道:“那么有没有可能……敛芳尊知道我的状况,也知道我服的是五石散、而且是大量五石散,所以宴席上戒备森严;而更早知道金子勋带着可以乱人神智的暗器,在穷奇道才会直接说破我可能神智不清?”

蓝曦臣神色略紧,像是思索许久,才犹豫道:“……那么此事,还需详查。”

魏无羡道:“但乱葬岗上的温氏残部等不了太久,一旦确认他们擅自离开乱葬岗是违反四家协议……兰陵金氏不会放过温宁。”

蓝曦臣道:“方才在乱葬岗下看守的门生传信与我,说温氏姐弟决定出面承担责任,上金鳞台认罪,以换取四家保存其余温氏残部性命。”

魏无羡心中一凛,失声道:“什么时候?”

蓝曦臣道:“离开不出一日,魏公子暂且不必忧心,温氏姐弟身旁还有姑苏蓝氏子弟看护。”

魏无羡道:“不能让温宁代我承担,而且一旦承认,就不会有人在乎我失控是否是人为!”

蓝曦臣深吸了一口气道:“……魏公子,当真认为是有人加害于你,你才失控的?”

魏无羡疑惑道:“泽芜君,是你说以蓝湛修为助我稳固心智,我不可能失态至此……若不是有人加害,穷奇道截杀岂会发生?”

蓝曦臣道:“但魏公子须知,你并非完全无辜。”

魏无羡道:“是,我无意逃避责任,所以我会回乱葬岗先行设阵压制尸鬼,再上金鳞台说明。只是何人害我、连带拖累蓝湛……我必追根究底!”

此时,蓝曦臣背后的屏风突然传来一声冷漠微沙的嗓音道:“何时要走?”

蓝曦臣闻声回头,魏无羡则按耐不住地跳起来奔到屏风后,心急火撩地道:“蓝湛!”

只见蓝忘机已然起身端坐,面色虽然苍白,却十分清醒而冷静。他见魏无羡巴巴地看着自己,便抬手往对方紧绷的背脊上抚了两下。又道:“何时走。”

魏无羡看对方一脸憔悴、鬓发凌乱而薄唇干裂,简直心疼得要爆开,结巴地卡了两下才下定决心道:“我……陪你吃个药,就走。”而蓝曦臣也绕过了屏风,把稍早在桌边小炉上煎的药汤盛了一碗递过来,魏无羡本想用调羹喂给蓝忘机,以免烫伤他。但蓝忘机却拎起碗里的匙子扔到一边,握着魏无羡持碗的手,拉到唇畔就着碗缘一口喝干净了。

魏无羡不忍地道:“干嘛喝那么急。”蓝忘机看了他一眼,竟是撑起身体站了起来!魏无羡大惊,连忙捉住他的肩膀道:“你知道自己伤得多重吗?躺下!”

蓝忘机被他按得一晃,却立刻站稳,简洁道:“同去。”

蓝曦臣不赞同地提醒道:“忘机。”

蓝忘机道:“大量五石散残留,并非一朝一夕可去除。”魏无羡闻言了然,他现在就像一颗不定时炸弹,只要一不留神再中什么毒,就会失控,而蓝忘机必须在他身边看着。

魏无羡道:“所以你要强行治愈这伤?你答应过我什么你都忘了吗!”

蓝曦臣略一思索,也知道魏无羡所言为何,跟着道:“忘机,你深知自己修为受天道压制,若要强行冲阶疗伤,则反噬凶险极大!”

蓝忘机沉默了一会,转头拉着魏无羡离开寒室,后者不明就里地跟着,而蓝曦臣追到外面看他二人去向,加上深谙弟弟心思,又稍稍提高声音道:“忘机,你可要想好了!”

魏无羡一头雾水又七上八下地道:“想好什么?”

蓝忘机则回头遥遥对蓝曦臣一颔首,就继续往山径深处行去,一直牵着魏无羡来到一处杳无人烟的静雅小筑,建筑周围的泥地上全是紫色与蓝色相间的娇俏龙胆花。两人进了明显长期无人居住,却颇为干净的屋内,蓝忘机才松开魏无羡,在内室的衣柜中找到一个巨大老旧的漆木箱子打开,拿出两件陈旧却红艳依旧的喜服。魏无羡有些呆滞地从那双好看的手中接过那套女式喜袍,愣了好一会才失笑道:“蓝二哥哥……我们早就结发为夫妻了,这拜堂还要后补的啊?”

蓝忘机走书格前伸手进去按了一下,魏无羡便听见了机关的声响,只见巨大的书架中央露出一方小室,里面放着一双排位。魏无羡一看便知,这定是蓝忘机的父亲青蘅君与其妻了。他想了想,从袖子里拿出一个九办莲纹银铃放在牌位前,对蓝忘机解释道:“这是江叔叔给的……我爹的银铃。”

蓝忘机神情柔和地望着他,道了声:“嗯。”便拿了魏无羡手中的喜服要给他套上。

魏无羡忙道:“等等,蓝湛。那个……你娘的,还是你穿才对,我穿你手里那一件!”说了也不等蓝忘机反应,就把男式喜服套上了身。而蓝忘机似乎也知道女式喜服对魏无羡而言复杂了些,也不多话,便披上了那绝对不符合他身量的红袍,只是松松系着。但他生来肌雪颜花、俊美昳丽,穿着小了好几号的女式喜服竟也不显得奇怪,反而把他苍白的脸硬生生衬出了些许艳丽的血色。光是安安静静地端坐着,就仿佛一座巧夺天工的尊贵玉像。但魏无羡却觉得这样不够,再漆木箱子里翻了一阵,才兴致勃勃地找到了红盖头,把蓝忘机的头罩了起来──若不是身量太高肩太宽,那分明就是个娇俏婉约的出阁新娘。

接着两人点了香,并肩跪在牌位前诚恳真心地叩首──一下、二下、三下。

然而对拜之后,魏无羡迟迟没有揭开那鲜丽到刺目的盖头。

他自觉视线中水光模糊、胸腔滚烫而心脏却痛苦地缩着,生怕揭下来便要万劫不复。蓝忘机原本安放在膝上的素白手指则巧声无息地蜷了起来,身体愈显不安而紧绷,似乎再也等不下去,或怕盖头遮着他看不到眼前人,对方就要偷偷摸摸地溜走。

魏无羡在对方要扯下盖头之前,猛然倾身把人抱住,双唇也覆了上去,胡乱隔着一层薄薄的红纱搜寻对方的软唇。蓝忘机用力按住他的后颈,力气大得仿佛他一挣扎就会被扭断脖子。魏无羡道:“盖头要我来掀……不然都给你掀完了,怎么公平。”说着,他伸出舌尖挑起陷在蓝忘机口里的红纱,叼住了那一小片的红,慢慢把盖头扯了下来,露出蓝忘机那张眼角都染上喜色的脸。

魏无羡笑道:“上回你醉着,肯定不知道我是怎么看新郎倌的……哦,今天是新娘子了。”

蓝忘机把人抱进怀里吻了片刻,才道:“如何?”

魏无羡亲了他一口,道:“称心如意。”

蓝忘机“嗯”了一声,道:“我也是。”

他很能体会父亲当年的决定,即便往后受尽千辛万苦也能毫不犹豫。只因为得了那个人,就能名正言顺地保护他,对天下人堂堂正正地宣誓──要动他,先过我这一关。

Tbc.

【忘羨】如果二哥哥穿回69章13

13

一出紫花小筑,就见站在外头的蓝曦臣正低声与一道高瘦挺直的背影交谈,蓝忘机便松开了牵着魏无羡的手,率先道:“叔父。”对方应声回头,正是无时不刻都面目刻板严厉的蓝启仁。此时他见了魏无羡,那保养得当的山羊胡更是一抽,毫不掩饰的怒意直直射了过去。魏无羡正想说点什么,却被往前移步掩住他视线的蓝忘机阻止了。

蓝忘机对蓝启仁行了礼,后者却没有受,只是冷声道:“忘机,你莫非忘了,兄长当年为何将你兄弟二人交予我教养?”

蓝忘机摇头,低声道:“莫不敢忘。”

蓝启仁闻言,再看自己的得意门生一脸低眉顺目却八风不动的模样,像是更生气了,便重重哼了一声后拂袖道:“跟我来!”见魏无羡也要跟上,又厉声道:“你站住!”蓝忘机向他微微侧脸递了一个眼神,魏无羡便知道对方要他原地稍后,只好闭口不语,目送这两人离去。

魏无羡忍不住道:“泽芜君,老……蓝启仁老先生,这是要罚蓝湛吗?”

蓝曦臣淡淡道:“父亲当年也被罚过。”眼见魏无羡似是茫然不解,遂问道:“魏公子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魏无羡觉得对方提起这一桩恐怕与蓝启仁方才一番斥责有关,再想到那被藏在书格后暗室的一双牌位,试探道:“是……前代家主与夫人的居所?”

蓝曦臣微哂道:“我还道修真界大多知晓,上一代蓝氏家主夫妇长年分居。”见魏无羡一脸心照不宣的神情,便平和地坦然道:“不,此处是我与忘机的母亲……被软禁在云深不知处时的居所。牌位之所以有一双,只因我母亲未能入祀宗祠,才放在这里罢了。”

魏无羡默默听着,脸上倒也没什么欲言又止或满腹疑问的表情,但谁都知道这并非寻常──家主元配被软禁……甚至不能入宗祠,显然是不被姑苏蓝氏承认,但又与其夫婿青蘅君的牌位祭在一起……足见这位夫人的地位微妙。

但他族私事,魏无羡实在不方便明目张胆地打听,只好听蓝曦臣娓娓道来──从青蘅君在少年成名时邂逅意中人,到后来苦因恩义情爱难两全,便一意孤行与那女子拜堂成亲,执意将她拘在云深不知处,同时却要严惩自己愧对家族师门,只好终生自罚禁闭思过。

魏无羡听得大致明白,显然上一代人的恩怨导致了蓝忘机兄弟必须与至亲分离、由蓝启仁代为教养,而长年见不上父母亲一面。而既然青蘅君都必须因其所为而闭关自省,想来执意要和自己拜堂的蓝忘机也少不了要挨一顿重罚──这也能解释为何蓝曦臣要蓝忘机“想好”、而现在又将此事说与自己听。他心中五味杂陈,抬眸望向那张与蓝忘机可说是如出一辙的脸,微微犹疑道:“蓝老前辈……会怎么罚?”

蓝曦臣一顿,轻声道:“两道戒鞭。”

魏无羡心头一跳:“什么?!”他知道姑苏蓝氏家教森严,但只是私定终身难道就算在“大错”之列?他一时激愤难言,绕开蓝曦臣就要去追那早就没了踪影的叔侄俩,却被一管玉箫不容置疑地拦下。

蓝曦臣语气从容地淡声道:“魏公子留步。族中私事,烦请勿要插手。”

魏无羡懊恼得不行,但也知道云深不知处是绝对不能让他以现在这个身分乱走一气的。但他心中有疑,姑苏蓝氏刻板却不迂腐,重罚族中子弟并不会蛮不讲理,忙问道:“蓝湛还做了什么?”

蓝曦臣言语间带着冷淡的客气,仍耐心道:“你在穷奇道发狂杀人,忘机却未将你交予兰陵金氏,对金氏不义,此其一。以姑苏蓝氏之力包庇戴罪之人,大悖家规,明知不对却又与你互许盟约,是对家门不孝,此其二。”

魏无羡心口发冷,惊怒不定,面上却有些茫然道:“他伤都还没养好,你们下得去手……?”

蓝曦臣道:“横竖都要罚,现在罚完,忘机才会好好闭关养伤。即便初愈后出席不夜天大审,亦不能让他轻举妄动。”

两人具知这是为了避免让蓝忘机在伤重时遭遇天劫,索性逼他养伤。魏无羡却突然道:“泽芜君,在穷奇道那天……你可曾眼见或耳闻天地异象?”

蓝曦臣道:“阴风怒吼之外,尚有隐雷之声……此事忘机亦知。”

魏无羡道:“所以泽芜君以为,蓝湛束手领罚,也是为了疗伤?”

蓝曦臣道:“魏公子觉得有其他可能?”

魏无羡的神情很奇怪,意味不明地沉思了会,又对蓝曦臣露出一抹诡异的笑:“他不是说,要与我同去乱葬岗。”

蓝曦臣道:“那忘机必不会令你现在去。此事魏公子大可放心,乱葬岗下有蓝氏门人看守,不会令温氏姐弟一脉遇险。待兰陵金氏备妥人证物证,大审方能展开,不宜仓促匆忙。”

魏无羡道:“泽芜君,既然有姑苏蓝氏看守,乱葬岗上必然是安全的……那我想趁机去一趟,很快回来。”

蓝曦臣像是有些讶异他突然提起此事,于是不赞同道:“魏公子,你如今正在『候审』,并不该离开姑苏。有何要事让你必须即刻去?”

魏无羡沉默了一会,道:“泽芜君,蓝湛和你……虽不至于无话不谈,但想必是知根知底的,他有没有与你提过,避过天道压制之法,需要一个身代?”

蓝曦臣一愣,道:“并无。”但见魏无羡的表情大略可知一二,又道:“你要去乱葬岗找身代?身代条件为何,难道只是一具尸体?”

魏无羡当然知道对方不好胡弄,也认真解释道:“一具与蓝湛修为相仿的凶尸,不是温宁,但我可以弄到……乱葬岗是上古战场,一些早已佚失的阵法内都有保存几位不知名大能的遗骸。可是这个方法蓝湛必是不肯答应的。”

蓝曦臣的神色更淡更冷,道:“如果忘机不愿,我必不勉强他。”

魏无羡如何不知对方的拒绝是因为此法殊为骇人,不说双璧这对兄弟,姑苏蓝氏任何一人都不可能认同他倒行逆施、罔顾人伦之举。于是他欲言又止的片刻,终于露出一脸豁出去的表情,道:“泽芜君,身代的事情可能一时半会讲不清,既然你们都不同意,我也只好作罢。但天劫在穷奇道既已生端倪,总得想个办法解下燃眉之急的。我……是想,那首《无羡》其实……有一套双修功法可以配合修炼,还可以抑制蓝湛的修为增长……我想借此机会协助他疗伤,可有材料我必须回乱葬岗上取,所以……”

虽然从未听蓝忘机提过这套双修功法,但一向洞晓自家兄弟心思的蓝曦臣显然知道魏无羡在说什么,那张优雅平和的脸上难得闪过一丝尴尬,只好道:“原来如此,那……也好。只是魏公子何必瞒着忘机独自去?”

魏无羡道:“既然不是去找身代,我当然不用避开他,只是他等等受完了罚,总不能马上跟我一道去吧?”

蓝曦臣听懂了对方所求,便从袖子里取出一块通行玉牌递到魏无羡手中,道:“那么魏公子可务必要告知忘机,让他安心。而我也会派人随行你,由于必须掩人耳目,烦请速去速回。”

魏无羡接过牌子,便乖乖回静室等人,但他一腔心思全部在蓝忘机身上,实在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沉不住气──早年他无论遇上什么凶险的危机,心里也不会真急,如今碰上了蓝忘机,一切就全乱了套。再也坐不住了,魏无羡索性跳起来走到外头透气,恰好看见缓步行来却脸色惨白虚弱的那人回来了。

魏无羡赶紧上前去,揪住了人的袖子左看右看,果真见到他背后的衣料已经渗出│血迹,心疼得发颤之下简直恨不得把人抓来就地双修一番,把一身功力全部送给对方才好──如果他还有金丹的话。蓝忘机见他气恼,神色郁郁,沉默地任由魏无羡把他拖进静室后按在长榻上,掌心相抵就要运转功法,另一只手却趁机在魏无羡紧绷的背脊上安抚似的顺了两下。魏无羡道:“别招我疼……你因为我要受重罚,结果我比你委屈,也太不像话了。”

蓝忘机背上的伤口是当场就清理包扎的,渗血也只因他不愿他人搀扶回来之故,便没有打算脱衣上药。轻轻捉住了魏无羡要去解他衣领的手,道:“我不委屈。”

魏无羡见他安之若素,闹心得气不打一处来,道:“那咱双修一下,只合衣走灵流就好,等等还我个生龙活虎的含光君。”

蓝忘机知道他是故意转移话题,也不揭穿,一边理顺自己的灵流开始注入两人周身大穴与灵脉,一边道:“休整一日,同去乱葬岗。”

魏无羡笑着亲了他一口,咧嘴道:“才刚刚拜堂……夫君怎么就如此霸道?幸好我早知道你就是个可怕的男人了,只好嫁『机』随『机』啦。”闻言,蓝忘机危险地看了他一眼,才忙不迭改口道:“喔不不是,咱是那什么举案齐眉、夫唱夫随!”

蓝忘机无语地摇摇头,两人掌心相接,道:“凝神静心。”

魏无羡一边静心运转功法,一边道:“蓝湛,我总觉得这次大审,可能不只是金子勋一案……如果要扯上温家与我都违背四家协议的事情,恐怕也会把阴虎符重新搬上台面,说我没有克尽镇压的职责,所以又要交给四家共管什么的。所以我想,这东西还是早早毁了好。可是,你好像提过后来……阴虎符还剩一半?也就是说我没来得及毁完,就……”

蓝忘机淡色眼眸状似严厉地盯着他,温热的指腹牢牢按在他唇上,阻止魏无羡继续说下去,缓缓道:“阴虎符最终完全毁去。”

魏无羡目光下垂,伸出舌头往那白│皙的指尖促狭地碰了一下,对方果然抿唇撤手,他趁机道:“所以是我重生以后的事情了。”见蓝忘机颔首,又接着道:“但毁符过程凶险,如果你没在一旁看着,我大抵是不会自己冒险的……所以是怎么弄的?你那个时候的修为已经初步遭天道压制了吗?”

蓝忘机沉默地看着他,仿佛审视,魏无羡则一脸认真不似作伪,耐心等了好一阵,蓝忘机才一字一顿道:“魏婴,你欲问何事。”

魏无羡像是很无辜,莫名其妙道:“……如何毁符?”

蓝忘机垂下眼帘,也不知道是不是接受了他的说词,沉吟片刻后抬起眼来静静道:“鬼道之事,何必问我。”

魏无羡一脸纳闷道:“蓝湛你……怎么突然生气了,还这样看我?我不就问问你以后,是不是有和我一道琢磨出更好的方法……哦,看你脸色大概是没有,所以还是用我元神压制,不过有你的修为在一旁协助以减少我的耗损……是这样没错吧?”见蓝忘机又不应他了,顿了顿,空出一只手捏捏对方的肩膀道:“不要突然封住灵脉穴│道嘛,你不爱听我说这些,双修还是要继续的。”

蓝忘机冷冷地道:“不练了。”

魏无羡摊手道:“那我走了。”

蓝忘机扣住他的腰,就要起身:“一起。”

魏无羡把人按地上,无赖道:“不准你去。”

蓝忘机死死捏住了他手腕,不让人有一丝空隙开溜,一瞬不瞬地盯着魏无羡,沙哑道:“魏婴,你莫骗我。”

魏无羡任对方勒红了他的手也不挣扎,忍着那劲道吓人的力量,只是无奈道:“二哥哥,我哪里骗你了?你干嘛一脸不开心,看得我难受得要命。好吧,不然我们说说别的嘛……比如说双修有没有别的花样儿?蓝湛你的表情真的好恐怖。你能不能别这样?我跟你说认真的,那套双修功法,是不是我俩一起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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