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 Mode

Written By 夜汊

其一

東方天空才冒出些許白色，湖上氲氤霧氣還沒完全散去。銀色的小船停駛於湖心，賽菲爾朝著東方看了一眼之後邊輕聲叫喚著蕾，邊從皮箱中拿出預先處理好的早餐放在桌上。

「……賽菲？」

這時的蕾顯然意識還不清楚，儘管已經揉著眼伸了懶腰，青月光石色的髮仍披散在眼前，玫瑰紅色的眼仍半闔著，睡意仍存。

「該醒了。」

賽菲爾說。

這時他親自製作的早餐已經全數上桌，有些還騰起幾分白色熱氣。

已入深秋，清晨的野外有些寒冷，賽菲爾趁她意識還不算清楚時親手替她穿上所有衣物，這其中當然也包含了貼身衣物。最後重新將披在蕾身上的毛毯拉好，這才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先前跟你提過與奧爾畢特洛交界的這裡，因為是邊境罕無人跡，秋天漫遍山野的橙紅色很美。一直沒機會帶你來，所以這次就算是自作主張了。」

說話的同時，太陽也逐漸在他的左手邊升起。日光穿透甚至蒸散了霧氣，湖畔的色彩終於從黑暗中甦醒，他以手遮住刺眼的日光，看著蕾面著日光卻目不轉睛、看著蕾的翅膀迎風展開，卻在風過了毛毯下單薄的衣物帶起了一絲寒冷才躲回了毛毯中，即使如此這道陽光仍喚醒了她。

『給妳的詞用了極其晦澀難以釋義不可究之的申論題，然而我卻不想妳下筆。』

對賽菲爾來說，這卻是最完美的風景，勝過四季流轉萬紫千紅。

其二

蕾與他相識多久，他便覺得自己重生多久。

88、58、92，單位都是公分，那是屬於蕾的數字。知悉的方法不可告人，這些數字儘管有一些變動，仍不影響她的美好。

被人讚頌無比完美的賽菲爾，也曾忌妒他人的同時將自己比對上去，自卑著自己所有欠缺，可是與她在一起後就知道自己是剛剛好。

曾經在浴室裡以自身優勢密不透風將她鎖在其中，近十五公分的身高差使她不得不仰著頭看著他；

曾經領著她轉了一間又一間禮服店，卻敗在自己的無以名狀的妒火之下親自替她裁縫；

曾經在她的身軀彈奏著所謂慾望，一次次深入的同時把她的呻吟以吻封緘；

曾經注視記憶裡的眼尾餘紅，一份本來難以被實行的感情。

他萬分慶幸他們相守了。

想傾盡自身給她所有，從自己的過去、自己的足跡、甚至自己的未來。

蕾顧著看著因為日照角度些微不同而產生變化的鏡像風景，賽菲爾苦笑著叫喚發現對方無動於衷，這才傾過身去用吻狡詐的奪走她的注意力。

「再不吃飯，東西要涼了。」

賽菲爾在他們唇瓣分離時說。他滿意地將蕾所有表情變化收進眼底。

「小心眼如你，再晚一些給你反應，也許我就要喪失自己吃飯的權利。」

「妳說的沒錯。」

賽菲爾富饒趣味的看著蕾小心的將食物送入口中嚥下，露出的幸福表情亦使他移不開眼。

『也許掀開一頁筆記將會看見，

　我翻閱著妳百讀不厭的書、翻閱著一扇窗外妳迎風佇立其中的風景、翻閱著映在妳眼中的色彩──』

其三

今天並不是什麼值得紀念的日子，硬要說的話只是賽菲爾難得在公務中解脫、實行了一份計畫已久的計畫。

彷彿這個世界只剩下他們，他與蕾肆無忌憚的談天，從各國外交關係到迪翁小時候幹過的一百零八件蠢事；從討伐食夢魔所遇之事到另一個世界線上的生活點滴。

就像是在這樣的環境裡從新認識並愛上彼此，不厭其煩地以各種方式告訴她自己的喜樂與懼怕、不願其煩的以各種知覺觀察她的表情與秘密。

然而有些事情──賽菲爾是這麼覺得的──若不說出來的話誰也不會知道。於是在賽菲爾在這樣的氛圍之下開口了，在蕾還在啜飲他親自沖調的奶茶時。

「為什麼妳會願意選擇我呢？」

問題本身可以很簡單也能相當複雜，曾經就算確認心意之後，賽菲爾還是會陷入自我懷疑與厭惡中。他看著蕾，眼中透出了試探與殷切的期盼。

「我愛你。」蕾說，玫瑰紅色的眼眸在朝日之下閃閃發光，「本應毫無理由，但你這麼問了，我想還是給一個敷衍至極的答案吧。」

蕾的話語勾起了他的回憶，彷彿躺回他們以身體為誓約的初夜之床。賽菲爾記得他用吻虔誠的印上她的身軀，溫柔地滑過她敏感的乳房，撬開她未張開之處，沿著大腿滲出的紅。賽菲爾記得房間外是他熟悉的世界，大喜之日仍不懈怠的巡守輪番值夜，繃緊神經，伴著床身唧唧嘎嘎的搖晃聲，他的身影罩住她的上空，彷彿主宰著她、卻又甘願被她主宰。

她的驚呼聲終於拉回賽菲爾的思緒。她小心在這條僅能容納四人的船上尋找一個足以讓她平衡站立的方法，白色魚口高跟鞋上的碎鑽與足踝皮帶上小巧玲瓏的鎖反射著日光，白色的翅膀與手臂一同打直，搖搖晃晃的，勉強算是站好了。

「因為你是你。」蕾說。青月光石色的髮被湖面的風吹起，幾縷髮絲撩亂了視線，她卻在伸手攏了攏如瀑長髮時揚起了沁人心脾的溫柔笑容，「我能在人群之中一眼看見的、我能在流星消逝前許下的、我能在錯過時回首感嘆的，這些理由，都只應是你一人。

　所以回過頭來，還是那句毫無理由，順便在答案的尾端畫上一顆潦草的愛心吧。」

『如，妳傾身比擬的手型。』

─FIN─

#1 最後其實只是想要用很文藝的方式比心（。

#2 之前在雜誌看到有一雙白色魚口鑲鑽高跟，足踝固定處有個小鎖扣，是裝飾品。但如果是由這個大醋桶來訂製，那個裝飾品恐怕就有真正功能了wwwww

公主：欸，鞋子的鎖扣怎麼打不開？

賽菲：噢，因為鑰匙在我這。

公主：（伸出雙手）

賽菲：（順勢拉進懷裡）

迪翁：那個入房拖鞋的步驟我們還是省掉好了，你們先來談一下協議書吧。（墨鏡消耗中，請稍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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