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衣毒藥

Written By 夜汊

其一

彩虹之國・奧茲。

奢華到難以辨明季節晝夜的色調與空調，大型賭場一貫的裝潢手法，這裡還附帶了舞廳與餐廳，加上穿插於嘈雜聲中的爵士搖滾，簡直就是完美的空中大型夜總會。

利卡向著門衛亮出邀請卡就被接待入內，但踏入厚實的地毯上卻還是有種奇異感，彷彿那個線索是錯誤的。

認為她不應出現在這種地方，但直覺又告訴他不需懷疑。

利卡曾說儘管每個人都在自己的人生上進行博弈，但賭場是十足十的毒藥──包著溫柔鄉的皮，掏空你的一切而你毫無知覺。

『所以為了治安著想，除了幾間領了牌的小酒館偶爾賭點錢之外，都是被禁止的。』

那時零還豎直了耳朵仔細聆聽。如果可以這麼形容，像極了他的私人門生。

然而兩周前她突然在某一個時分安靜的離家。不說什麼，也沒在那個時候多留些什麼。唯一的線索只有前夜吵架一句想體驗他作為『達克』的生活，利卡當時想破頭想不出這有什麼意義，直到奧茲發來了空中遊戲廳開幕邀請函，特別來賓中她的名字赫然在列。

利卡的運氣向來不錯，才剛簡單繞過一圈，決定在這個分不清季節與晝夜的銷金勝地裡選擇他最熟悉的遊戲時，就看見了熟悉的身影。

她在人前渾然天成的清冷、內裡暴烈的性格，與易碎的質地揉合成一種難以言喻的溫柔與任性。

利卡吹了口哨，而身影的主人似乎被這聲口哨聲吸引轉過頭，就像是被刻意安排好的四目交接。

其二

人的情緒都有低潮期，動物也是，不過說起來源頭也不是什麼大事。

利卡曾帶著零私下玩了幾次博奕遊戲。吵架那一次玩的太瘋，儘管本人反覆聲明是運氣問題沒有老千，但零還是輸到剩下貼身衣物，而利卡只摘了圍巾。

他看著她垂下的銀白色狐狸耳朵，卡盒裡與手上的牌被她洩氣的拋上半空中，然後愣愣地看著他們飄下來。

談戀愛的感覺就像攝取了過多的咖啡因，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意識清楚但又混亂。利卡沒來由覺得這樣的零很可愛，本來有些漫不經心的臉只在零面前展露的寵溺笑意被無限放大。他的小狐狸輸的失魂落魄，他卻有些惡質的感到開心。

利卡將欺負到有些紅了眼眶的零攬入懷中，像以往一樣反覆順了順她的髮，哄著她洗澡睡覺，殘局他自己收就好。卻沒想到零奮力推開他的胸膛後就是一頓大吵。

大意是說，利卡贏的太多次了，而且每次贏都會開惡質玩笑，這使她變得很奇怪很沒有尊嚴。然而利卡卻忽然沉默了，向來不介意他人看法的利卡沒想過零居然會這麼想的同時，又陷入了一種自己為什麼執著在贏她這件事情上面的微妙情緒。

就像是被刻意安排好的劇本，隔天一早想出答案時，床旁已經空蕩無人，他盯著天花板，倦倦地掀開被單。

其三

梭哈。

利卡輕鬆的贏下了幾場，而且是完全無法妄想用散牌贏他的運氣，曾經因為他的賭技太高超，有段時間出差被達丹與瘋狂領地列為拒絕往來戶。

目前這個形勢對他來說算是有利，幾位賭客被他的手氣震住了之後紛紛離開賭桌，四個人的沙發座位只剩下他與發牌員大眼瞪小眼。

但圍著他看的人不減反增。利卡要的便是這樣的效果，同時也暗自震驚過了午夜他的精神還是被拉高到一個峰值。

「我來吧。」

才拒絕了侍者遞過來、難喝透頂的咖啡，利卡從小型手提包裡拿出了巧克力，就被剛剛入座的女性隨意拿走。

然而聲音響起伴隨零散的驚呼聲時，利卡就知道零入座了。

利卡想和零說話，但最終只是看著她的側顏，在腦內自我陶侃著零到底給他吃了什麼，使得他對她成癮。

他們的勝負局平分秋色，這使得向來運氣極好的利卡相當驚訝。

遊戲廳沒有設置時鐘，利卡也是看了一眼手錶才發現過了凌晨上半夜。為了結束這種沒完沒了的可笑局面，利卡選擇在開局前側過身靠在零的耳邊，以兩句話作為賭注。

那幾句話瞬間讓零騰紅了臉。

──我的小狐狸，妳輸了今晚歸我，反之我今晚任妳處置。

其四

稀薄的清晨裡忽然綻放的甜酒香氣。

房卡刷過感應器，扭動門把，大門應聲而開，高跟鞋在地板叩出她準時的身影。零半闔著銀色眼眸，捲起萬千風情又泛出迷濛。晨光在她髮上跳動如星屑灑落，利卡伸出手，擦過她的頰撫摸她的髮，幾縷髮絲不經意地勾在指甲縫中。

「你這渾蛋。」

零穿著一襲黑色的低領禮服。她的臉色沉靜，看上去還有些不太高興。隨後她掛在利卡的身上，葡萄紫的披肩已掉落於地，露出以項鍊襯出、骨瓷色質的美好頸線，白得像是透明，連血管的脈動都能在稀疏的晨光之下清楚看見。

「贏的還不夠嗎？」

唇上塗著珊瑚色蜜彩，貼在耳邊吐氣細聲地說。利卡把零扶到沙發上，她的手臂不肯放開、圈在他的脖子，肌膚泛出櫻花色的粉紅。

「我明明在這場博弈中輸了。」他的雙手探入禮服遊走在她那對美好的乳房上，挑起幾聲溢出的呻吟後開始接吻，她那混著甜酒氣息的巧克力香氣把他熏得有點醉，「因為太喜歡妳，而將自己的心輸得一敗塗地，從而忍不住想試著贏妳啊。」

零的手仍圈在利卡的肩上，以眼神嘲笑他的幼稚也散去了原有的不滿。利卡將她的手扣至頭頂，解開她的禮服緞帶。

「所以，妳怎麼會有我贏了的錯覺？」

─FIN─

#1 個人挺驚訝夜總會(X)賭城(O)活動居然沒有那個歐皇利總！！只好就著自己屈指可數上賭場的印象稍微寫了一下。當然，我的運氣很兩極（安詳

#2 巧克露堤作為觀光勝地治安沒什麼問題。我想利卡會賭應該也只是小賭，畢竟巧克露堤治安好的不像有賭場（。

#3 巧克力少數能配的酒是甜酒，其他酒配上去簡直毀滅三觀。另外雖然說狐狸無法食用巧克力，然而這篇的零卻吃了一堆還配酒，我們就當作人型毫無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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