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類能夠吞下遠大於自己身形好幾倍的獵物，以瀨名泉這樣的類型來說，一般最短時間三天內就得進食一次，最長則可以忍耐到一個禮拜一次。

酒吞童子看著白蛇神用認真的表情盯著他看的樣子，腳步不免停滯在神社的門口，甚至想要轉身就走下長長的石階假裝自己沒來過。

「你要去哪裡？」

「我突然想起有急事要辦……」

真是拙劣的藉口。

明明今天除了來見白蛇神之外，把所有事情都推掉了。

酒吞童子有點心虛，覺得自己像是一隻青蛙一樣無法動彈。

——不管你有什麼重要的事，全部都給我推掉！

只有今天、只有今天……

白蛇神差點脫口而出，細長的蛇目瞪著差點就要走回去的傢伙，努力地壓下已經燒到心頭上的情緒，不可以，祂沒有忘記自己是什麼身份。

自從冬眠甦醒後，這個世界好像哪裡發生了變化，雖然乍看之下並沒有改變，該在的也還沒有消失，也沒有感覺缺少什麼。

不如說，有某些存在在他心裡又更強烈了一些。

那是令他放不開手、唯一的自私膨脹。

「小瀨？」

見特意來迎接自己的白蛇神樣子明顯有點奇怪，下意識想要去拉手卻被毫不留情地大力拍開。

空氣在這瞬間停止了流動，能夠聽聞到的只剩一蛇一鬼的呼吸聲音——或許還有此刻無法被安撫下來、快速跳動的心臟聲吧。

振作一點啊，我。

「你剛不是說有急事嗎？那為什麼還特地來赴約？」

不對。

「別碰我！」再一次揮開對方伸過來的手，這次的力道明顯比剛剛小很多：「如果你不想來，就走開。」

不是這樣的，我到底再說些什麼？要是他現在真的離開了……

說出口的話極其任性，白蛇神覺得自己的情緒不知道為什麼比一開始激動。

「要是我真的走了，小瀨會討厭我一輩子的吧。」

「欸……？怎麼可能討厭……」

脫口而出，白蛇神愣愣地望著表情一直都很溫柔的酒吞童子，霎時間卻沒辦法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因為，怎麼可能真心的討厭他？

那張溫柔的臉帶著歉意，重新伸手將他圈在自己懷裡親暱地蹭著柔軟的髮絲與白淨的身體，在他頸窩邊深深的嗅吸。

「放、放開我……」

「不放，好久都沒有好好聞一聞小瀨了。」酒吞童子整個身體靠在白蛇神身上，小小聲的在他耳邊呢喃：「小瀨……好聞的發情的味道……」

為什麼他沒有早一點發現這件事？

酒吞童子察覺到了白蛇神身體的僵硬，然後看見整張臉都紅透的人整個都縮在他懷裡不安的發抖。

「笨熊……」

「所以，不管發生了什麼，我都選擇留下來。」

「……不是、不是這個問題。」他顫抖著的聲音越來越小，差點就無法聽清：「不要在這裡，大家都在看……」

酒吞童子疑惑的抬起頭，深呼吸了一口氣才知道在周圍有多少曖昧不清的視線正盯著他們看，不管是森林裡或是神社屋樑上的小傢伙，每個都是讓白蛇神羞赧的原因。

酒吞童子哼哼的一一回敬那些不懷好意的視線，打橫抱起白蛇神走進神社關上了大門。

「那就來給忍耐了這麼久的小瀨想要的東西吧。」

—

一兩滴、三四滴。

外頭逐漸下起雨來，雖然朔間凜月對潮濕起來的環境實在是很不擅長，但灰黑的烏雲很好地為他遮擋了更惱人的陽光。

「呼、嗚……」

將對自己的游刃有餘，瀨名泉的焦急反而令他擔心。

碰觸的軟舌用力頂開上顎，擦過了被刻意隱藏的毒牙，纖細的藍色蛇信沾染上了濃烈的酒氣。

事實上瀨名泉不碰酒的主要原因並不是不擅長喝酒，而是討厭酒精的氣味。

順從地張開嘴任由朔間凜月將他溺死在只有微弱水份的陸地上，連腦袋也溶成一團糨糊——可他是多麼著迷於這個傢伙身上強硬又辛辣的酒香，要不要就這樣把朔間凜月「真正地變成自己的東西」？

只要露出足以把獵物咬嚙而死的獠牙就好了。

「……小瀨……」

「哼嗯？」細長的蛇目著迷地盯著被自己發情味道影響的朔間凜月，喘著氣張開的嘴已經不再藏起自己的本能，朦朦朧朧的努力集中注意後才發現對方也是一樣的。

「讓我咬一口……給我小瀨的血，好不好？」

給我你的血讓你背負與我相同重量的詛咒，我們是如此相似。

肚子好餓，甦醒後到底有多久沒有大吃特吃了？為了讓身體慢慢恢復到可以吸收更多靈力，至少這陣子都不能走出神社，必須好好靜養休息，必須嚴格控管自己的飲食與生活作息。

但他沒料到真正遇到發情期時有多難受——他已經很久都沒有發情了。

好像有烈火在燒灼他的喉嚨，乾燥的嘴唇似乎一動就會裂開，連飲下淨水都沒辦法阻止口渴的痛苦。瀨名泉不喜歡這樣必須依賴著誰的感覺。

點點頭後伸手撫上朔間凜月的後腦，主動將頸脖靠上去他的臉頰邊磨蹭，如果這樣能讓自己好受一點就好了。

「不要只是講廢話……快點讓我多吃一點小熊、吶？」

朔間凜月眨眨雙眼，一開一闔的赤紅色在一瞬間掩飾了所有的內心波動。

沒有立刻就咬穿瀨名泉脆弱的脈搏，親吻聲混合著溼濡舌尖擦過耳朵與銀灰色髮尾交接的範圍，再往旁邊一點點就能感覺那副礙事耳環的存在，這副飾品不只抑制了白蛇神本身的力量，也束縛了成為神明的瀨名泉。

一點一點的褪下原本就穿不多的衣服與白色的繃帶布條，暴露於冷空氣中的白皙膚質看上去有些透明，藍色的刻印上覆著薄薄的蛇鱗，朔間凜月稍稍呼了一口氣讓自己的氣息可以包覆住瀨名泉最不想讓別人碰觸的地方，用指尖從細細的痕跡上描繪，往下、再往下。

在這之前明明還沒有被誰撫摸的地方卻已經快要無法自恃，只消一些些溫柔的動作就能讓瀨名泉顫抖，連話都說不好，啊、嗯的悶聲帶著忍不住的泣音，扭動自己的腰更靠近了現在跟自己同樣高體溫的傢伙渴求舒緩的辦法。

緊貼著上半身，朔間凜月抽抽鼻子深呼吸了一口氣，白蛇的味道又更濃烈了一點，不只霸佔了他的嗅覺，也侵占了他的思考，不假思索的直接咬了下去，不意外聽到他吃痛的喘聲，雙手也環住了腰間用力收緊，手指抓扒著那同樣不常沐浴在陽光底下的皮膚。

失去了自己的一部份，卻也得到了自從睡下之後就一直夢寐以求的東西。

不是曖昧滑稽的友情，而是確實就能感受到溫暖的、真實存在著的心跳聲。

「小瀨好著急，到底忍耐了多久沒有告訴我？」離開了誘人的頸脖，確實地將多餘的血腥味吞下喉嚨，把對方的肩膀往後推，讓他整個人壓在自己身下用危險的眼神盯著瞧。

那甘美的黏稠對他來說是最棒的食物——尤其是他自己也空著肚子的現在。

沒有像以往一樣撇開頭，染滿了潮紅的身軀散發著淫邪的氣息，瀨名泉抬起腿用小腿內側勾引著他現在最需要的事物，拉過他的手往自己羞恥的那處撫摸，另一手也在朔間凜月的性器上從根部圈起，這時卻不那麼躁進，緩慢地上下責弄，如果他享受於自己的所有反應，那他也同樣，自己的戀人的溫度、在腦海裡想像或回憶起曾經被進入的快感，逐漸被打亂節奏的呼吸……

「……至少半個月吧？」瀨名泉說，完全沒有想要遮掩的樣子，嘴角甚至勾起一抹平常絕對在他臉上找不到的微笑：「既然知道我著急，就快點給我嘛，超煩人的酒吞先生？」

看著這種樣子的白蛇不禁吞了吞口水，滾動的喉結讓朔間凜月覺得自己才是那個比正在發情的傢伙還要急躁的人。

不對、不太對。

瞇起雙眼，朔間凜月看瀨名泉的神情，游刃有餘的像是剛剛已經射了一次——

「我沒射。」

……為什麼刻意不射？

朔間凜月沒有問。鮮紅色的眼瞳裡映著白蛇的青藍，在他眼前的那個笑臉似是隔上了朦朧的面紗，讀不出真正的含意讓心神迷茫，聽不見一樣地重新將疑惑堵上，冰冷的空氣爬上他們的接觸點，只剩下被需要的地方依然被火焰炙燒，只探進一截手指就被瀨名泉拒絕，他想要的可不是這麼簡單的東西。

自作主張、強硬、在某些奇怪的地方自以為是。

「你以為，我是多麼崇高的存在？」

—

「嗚、啊啊！」

「會被……會被聽、哼嗯嗯！」

朔間凜月才不管。

白蛇的人型姿態被他壓在大門上，一絲不掛被迫壓低腰身翹起臀部的模樣本應該令人心生憐惜，指尖刮在木質門板上的聲音沒辦法停止，分開雙腿後唯一與鬼連結的地方被撐開，狹窄的肉穴通道狠狠的感覺到猛力的摩擦，溼膩的液體往下滑落沾滿了大腿根部，繃緊著身體嗚咽喊叫著自己有多麼受不了這種苛責。

蛇類的交尾時間可是很長的——朔間凜月盡可能想要滿足貪心的白蛇，卻發現怎麼樣都不足夠。

是因為他不是蛇嗎？

「啊、小熊、太激烈……太快了、慢啊啊……欸？為什、麼……？」

淚水從眼角滿溢，瀨名泉往下抓住了朔間凜月阻止他射精的手，著急的想拉開卻被壓得更緊，「讓我、讓我射……小熊，讓我射……」

朔間凜月看著轉頭過來的白蛇，咬住了發紅的耳朵用舌頭舔弄，「不行，小瀨就這樣、像人類的女孩子一樣高潮吧？」

「欸？哈啊！」抽插還在繼續，可是被壓制著想射也沒辦法射，瀨名泉的眼淚害怕得停不下來，掙扎著扭腰換來的是更猛烈的頂弄，「真的不行了、放手啊啊……救命、救——哈啊啊啊啊啊！」

「呼嗯！」咬住瀨名泉的脖子，朔間凜月忍受不住那瞬間的緊縮，直接射進了瀨名泉的身體裡面，抱緊了軟綿綿的白蛇慢慢退出來，那張漂亮的臉沾滿眼淚的失神樣子在他眼中很是美麗：「小瀨真的沒有射出來就高潮了……搞不好小瀨有這種體質也說不定。」

「啊……」死命地抓住高潮後還一直擦著他性器的手，瀨名泉感覺自己差點真的就死掉了，「混蛋、小熊！我是公的！哼嗯！明明、才剛高潮……不要一直弄……」

「可是小瀨還沒射耶？小瀨不想射嗎？」擺出困擾的表情，朔間凜月聽話的放手，可卻擅自將他轉過來面對面拉開重新併攏的雙腿，在他腿間舔弄著就算高潮也還未軟下的性器，「射出來給我吧？」

無力的身體連緊繃的力氣也沒有，瀨名泉軟軟的扯拉黑色的頭髮，哭聲從來沒停過，「哈、嗚嗚……別咬……凜月、凜月……好舒服……」

舌頭用力擦過表面，腥鹹的味道在口腔裡擴散，舔弄親吻發出的聲音讓他更受不了，「哈嗚……」

「要射……小熊走開……」

「賀呼來？」

「不可以、真的要射、呼啊！哈啊啊！」朔間凜月不在意，畢竟他本來的目的就是要讓瀨名泉射精，往上看了看那張舒服到扭曲的的臉然後含得更深，頂到喉嚨的瞬間被猝不及防的射了一嘴，直接吞了下去還差點嗆到。

「呼哈……」

舔了舔唇後起身，朔間凜月也趴在瀨名泉旁邊看著他，「小瀨——小瀨，還活著嗎？」

「……吵死了……」

看來還沒死。

哼哼笑了兩聲，雖然味道還是沒有減弱多少，但暫時他們都沒力氣再動了。

「如果小瀨就這樣生下跟我的小蛇或是小酒吞童子……」

「才不生……」聲音漸弱，瀨名泉覺得世界對他來說變得遙遠，一切都模糊了起來。

靠過去抱緊了瀨名泉，朔間凜月靠在他身上閉上眼也跟著入眠。

等到睡醒，再聽你怎麼說吧，貪吃的小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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