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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始与终焉

[db:作者] 2025-07-13 22:26 5hhhhh 4680 ℃

Swetlak从来都不是一个四季分明的地方,她的一年只有两个季节——夏季和冬季,夏季的Swetlak生机勃勃,狮鹫在这个潮湿闷热的季节发情,交配,而冬季的这里却显得死气沉沉,狮鹫整天呆在窝里甚至不愿意出去捕食。或者比如现在,一直下个不停的雪如同骨灰,在铅灰色的天幕之下洋洋洒洒。那些城镇里的建筑在雪中显得破旧不堪,不过也是,这里也很久没有盖过新房子了。

Xerathfrost跺跺脚,四下里看了看,他对这里没有什么好感,不过干燥而凛冽的空气让他感觉很舒服,这大概是他现在还能冷静思考的原因。铁灰色的街上没有一个行人,由于寒冷,街道两旁的商铺都紧紧关着黑色的木门。只有一家例外,那是一间铁匠铺,赤裸着上半身的铁匠在门口挥锤砸向铁砧上发亮的铁块,每一锤,都伴随着铁匠虬扎的肌肉的滚动和四溅的火花。清脆的撞击声与橙色的火焰从他身后的炼钢炉的炉口冲出,周围甚至可以看见上升的热气。看上去,那里似乎和整个街道显得格格不入。

“是这里吗?”Xerathfrost的目光指向那家铁匠铺。一旁的林恩从棉衣内侧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条,反复看了几遍之后点了点头,“没有意外的话就是那了。”得到肯定后Xerathfrost便准备向铁匠铺走去,但立刻被林恩拉住,“低调一些,动静别闹的太大了。”“我知道的,没事,我也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兜帽下的Xerathfrost脸色苍白,给林恩扯出一个无力的微笑,不等林恩说什么,就走向铁匠铺。林恩跟在他的后面,看见他的步伐有些僵硬。

“呦,小哥,想买些什么。”注意到来人,铁匠停下手中的活,和和气气的问道。

“你见过这把剑吗?”Xerathfrost脸色铁青语气生硬,从腰间抽出了一把透明的三棱长剑。

铁匠脸上的微笑慢慢凝固,“没有。”他说。

“我再问一遍你有没有见过这把剑”Xerathfrost把手臂抬了起来,那把剑几乎是指着铁匠。铁匠慢慢抬起手,看上去似乎想挠头,但手在途中突然调转方向,拿起立在一旁的大锤,大吼一声朝Xerathfrost抡去。

“小......”林恩的“心”字刚喊出口,就被巨大的金属撞击声淹没,在察觉到铁匠动作的瞬间,Xerathfrost就做出了反应,铁匠的锤子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他银白色的盾牌上。那一锤对于普通人而言,就算拿盾牌挡下,手臂也会被震断。

可是Xerathfrost并不是普通人。“我今天心情很不好,”Xerathfrost无视了铁匠惊讶的表情,将盾牌挡于身前猛冲,躲闪不及的铁匠被他撞在了墙上,铁匠被盾牌压在墙上,动弹不得,“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听话一些,否则我就让那该死锤子出现在你的脸上,我再问最后一遍,你,有没有见过这把剑。”Xerathfrost把剑伸到了铁匠的眼前。

“没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Xerathfrost的表情狰狞,似乎五官挤在了一块,他的眼睛,因为愤怒而变得血红。铁匠不敢看向他,眼神四下飘忽着。

“找到了。”林恩的声音突然响起,Xerathfrost回头,看见他用戴着手套的那只手举着一把透明的,和自己的那把一模一样的三棱长剑,铁匠的表情在那瞬间变得扭曲,“你还有什么想说的?”Xerathfrost看着铁匠的眼睛,把剑刺向他的脖子,“等等等等,我说,这把剑......这把剑是一个三天前一个......一个年轻姑娘拿到我这来修的,她临走时对我说,如果有任何人问你有没有见过这把剑,你就说没有,然后逃跑就行了。她还说这把剑很难修好,如果能修好就给我付三倍的费用,可是我没成功。”

“你能修好就怪了,你这个水平的工匠是不可能明白这把剑的结构和精妙之处的,”一旁的林恩撇了撇嘴,“你知道那个女孩现在再什么地方吗?”

“这个我真不知道啊......”看见Xerathfrost手中的剑刃又一次逼近,铁匠几乎是用哭腔大叫到。

“也是,没人会把自己的行踪告诉一个陌生人,好了,没事了,Terence,放了他吧。”林恩把剑收了起来。

Xerathfrost往后退了一步,收掉盾牌。铁匠失去了支撑,一下子瘫在了地上。

等他把魂找回来时,那两个奇怪的人已经不见了。

“你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了吗?”Xerathfrost显的有些急切。

“不知道,但我知道可以去哪里找到她,她在剑身的符文里灌注了信息,她留下了一个地点和时间。”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已经投降让我们去抓住她,却又搞这样的一出闹剧。”

“这大概就算所谓最后的挣扎吧,明知道自己已经失败,却又不想放弃希望,嘿!你的狮鹫要撞在塔楼上了!”

人上了年纪,就喜欢回忆过去,那些属于自己的或美好,或荣耀的往昔。Xerathfrost也喜欢回忆过去,但他觉得自己并没有上年纪,事实也是如此。但是他无论怎样,都无法控制自己思绪,在咖啡厅没有客人时,在不用执行老板娘的命令时,在不用修理武器时,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面城墙,和城墙下的那个戴着兜帽的姑娘。

那时的Xerathfrost叫Terence,是一名首都防卫部队的狮鹫骑士。与其他骑士不同的是,他有一些特殊的任务——把枢密院的长老们看上的妓女悄悄送到他们的豪宅里,以避免被讨厌的记者或者别有用心的人看到。那是一个很普通的冬日夜晚,普通到城墙外Terence生起的篝火的形状都和平时一样。篝火很温暖,但Terence却觉得依然寒冷,新的生活刚刚开始,复仇之路前途渺茫。

不远处走来一个穿着罩袍的身影,罩袍很大,大到Terence以为罩袍在自己移动。

“真是够了。”Terence轻声骂道,就算这份工作有不错的,以及预料外却在计划内的额外报酬。但无论是谁,也不会对拉皮条这样的活计产生好感。如果不出意外,正在朝自己走来的,应该是Yuanzen长老喜欢的那位妓女。

“那个,请问您是Terence先生吗?”那个罩袍掀开了兜帽,仰头看着Terence。

Terence第一次体会到了窒息的感觉,而且,第一次体会到了“可惜”的心情。

的确,和他之前见过的那些俗脂艳粉不同,她看上去实在是太清纯,清纯到Terence不忍心把她带到那位长老的宅邸。

你干这一行实在是太可惜了,Terence想。可是他不能采取任何的措施,带她走吗?你确定要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妓女而毁掉自己的复仇的大厦吗?

“走吧,”Terence板着脸,骑上狮鹫,“快点,上来啊。”

“先生,你是......什么意思。”那名妓女看上去似乎有些茫然。

Terence内心的怜惜之情又一次涌了上来,她不会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吧?真的,Terence觉得自己如果只是狮鹫骑士,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带她离开这个地方。可惜没有如果。

“走啊,我带你去Yuanzen长老那去啊,你不去怎么赚钱啊。”

“什么长老......天,你以为我是那种人?”那个女孩看上去有些生气,涨红了脸。

这下轮到Terence摸不到头脑了,“难道......不是吗?”

“不是!”

“不是的话你找我干嘛。”自己似乎搞错了人,不知道为什么,Terence竟然觉得有些开心。

“不是为什么不能找你,我要见执政官。”

“女士,我只是一个小小狮鹫骑士,也就能让您见见长老,还得付出些代价。但见执政官可真的是我都能力范围之外了。”Terence笑了笑。

那个姑娘假装没有听懂他的话,接着说:“你并不是一个普通的狮鹫骑士,我知道你的堂弟是泽拉斯财团的董事,他可以帮助你打通关系,让你见到执政官。”

Terence突然觉得有些脊背发凉:“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你曾经是泽拉斯财团的继承者,只不过被伯父陷害,你也被送去了冈底斯,我还知道你现在想要复仇,向你的伯父。”

“你到底是谁?”Terence觉得有些恐惧,这些都是他最深最黑暗的秘密,为什么眼前的这个女孩会知道。

“我是谁不重要,我并不是一个人。不用害怕,如果你帮助我见到执政官,我们就可以帮助你完成复仇。如果你不帮我,明天布莱克·泽拉斯的办公桌上就会多一份关于你是如何成为狮鹫骑士的完整报告。”

可怕的女人。

“行,我明白了,你三天后再来这个地方找我吧,还是这个时间。”

“一言为定?”

“你都要告发我了我还能怎么办。”Terence苦笑道。

后来和林恩说起这段事的时候林恩总是问他为什么那时会那么轻易的相信她,他总是语塞。怪自己太年轻?

谁知道呢。

因为年轻,所以才会信任这个女孩,因为信任,所以才会被利用,因为被利用,所以才会加入这个掌控着整个大陆的黑暗的组织。

Terence同样记得最后一次见她的情景,Onignht远郊的一间破旧昏暗的酒馆,外面依旧寒冷,似乎还下着雪,他还不知死活的点了一份酸汁冷羊腿,羊腿吃完她才出现。也就是那一次,她告诉了他也许是她真正的名字:“Kurumi”,意为“胡桃”。于此同时,她也告诉了他自己曾经所服务的那个组织的真相。

他也不会忘记当kurumi给他留下那另一把星辰之剑后离去的背影和随后而来的闷棍。

“被我们毁灭还是为我们效命,选一个。”那个戴着诡异笑脸面具的神经病男人说。

那时起,他便成为了Xerathfrost,他知道了那个女孩曾经是黑箱的成员,而他的任务,就是找到她,然后带她回来接受惩罚。

可是随着战争的爆发,他被老板娘赋予了其他的使命,穿梭于大陆上两个国家之间的他,似乎忘掉了他最开始接受的任务,但只有他自己明白,那个信念,找到Kurumi的信念伴随了他无数个无眠的夜晚,工程师林恩也不止一次的和他计划如何才能找到Kurumi。

直到今年Xerathfrost的生日,被外派的林恩归来,他给Xerathfrost带回了两份生日礼物,一份是两本诗集,另一份是Kurumi的行踪。

“我们的线人看到Kurumi的那把星辰之剑出现后立即通知了我,我顺着线索顺藤摸瓜的找到了她。”

“然后?”

“然后她正在被重盾通缉,你知道的,她犯下的事。我们没说几句她就逃走了,不过临走前给我留下了一个地址,我觉得我们可以去那找到她。”

既然如此,那就立刻动身吧。

于是Xerathfrost和林恩找到了那家铁匠铺,接着他们找到了Kurumi留下来的星辰之剑,和里面遗留的信息。

“你刚才实在是太冲动了。”旅馆里林恩捅着壁炉里的木炭。

“我知道,但我实在自己控制不住我自己啊。”Xerathfrost搓着脸

“我理解,你想好明天想说什么了吗?”

“没有,我没想好。”

“我算尽了这些年来一切可能会产生问题的细节,唯独没对那一点产生过怀疑,但问题恰恰就出现在这里。”林恩盯着燃烧的木炭说。

“哪一点?”

“你有没有想过,她现在是什么样子。”

“样子......什么意思?”Xerathfrost有些疑惑,他心里已经有了模糊的答案,但他希望林恩接下来说的话和他心里的答案不符。

“你知道深渊化吗?”

果然。

最不希望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他曾经不止一次的设想过他和Kurumi再次见面的情景,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我这么长时间,这么长时间的付出,是为了什么啊。”Xerathfrost颤抖着,用自以为最轻的声音说,他想控制一下情感,却发现根本没用,自己的大脑和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他撞向一边的墙,林恩把他拉住。

“想哭就哭一会吧。”林恩的声音听上去飘渺而遥远。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Xerathfrost实在事想不通,他为了找到她已经花费自己所有的精力,为了等待她他已经错过了前半生大部分的美好,可是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自己所做的一切,到头来,换来的只是这样一个结果吗。

他不敢再有任何的侥幸,任何希望到最后换来的只能是更大的失望。

所以,他也不会向Nekros求助逆转深渊化的方式,因为他亲口说过,深渊化无法逆转,只能在疯狂中走向灭亡。

“她还保留了大部分人类的意识。”

这大概是最值得高兴的消息了吧。

“我没对她说我带了别人,因为只有这样,她才同意见我一面。”

是啊,你是非战斗人员,对她无法构成威胁,只有这样,她才同意见你。

“我怎么办呢。”Xerathfrost喃喃道。

“交给我来想吧,你好好睡一觉吧。”

也许吧,他现在太累了,已经没有任何思考的能力了。

最终方案很简单,Xerathfrost用兜帽盖住脸低头吃东西就行了。

还是一个昏暗的小酒馆,外面还是下着雪,Xerathfrost的面前依旧摆着一盘酸汁冷羊腿,他依旧抱有侥幸。

“我一会什么都不说是吗?”Xerathfrost翻来覆去的戳着羊腿。

“你什么都没想好,不如我帮你说吧。”林恩转着杯子。

“也行......那个是她吗?”Xerathfrost看见门口闪进来一个人,虽然大大的兜帽盖住了她的脸,但那件罩袍看上去熟悉而又陌生。

“嗯?哦,是,”林恩朝那个人挥了挥手,“嘿,这儿。”

Kurumi坐了下来,但并没有摘下兜帽。Xerathfrost悄悄瞄了一眼她,瞬间他的意志便到了崩溃边缘:她的脸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蠕动的黑色的深渊物质,深深的隐藏在兜帽的阴影中。

注意到林恩的旁边还有一个人,她用已经不能算人类的,只能勉强辨别的嘶哑的声音说:“他是谁?”

“随从,你知道的,我打不过你,只能多带一个人保证自己的安全。”林恩说。

“你以前一直是独来独往的,你变了许多。”

“你变的更多。”林恩靠在椅子上,叉起手。

Kurumi猛烈的咳嗽起来,以至于她趴在了桌子上,那如同呼啸般的呼吸声平稳下来后她说:“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我时间不多了。”

你是时间不多了,Xerathfrost想。

“行,那就开始吧,你当时为什么要离开黑箱。”林恩想看着她的眼睛问,但发现是徒劳,那张“脸”已经看不出任何五官存在的痕迹。

“为了追求力量,很奇怪,是吗,加入黑箱就相当于有了掌控世界的力量,但我并不满足,我觉得,一定会有力量在黑箱之上,于是,我一直在寻找那种力量

“直到有一天,San engraved带我去了深渊,可笑的是,她的戒指好像对我并没有什么用,不过拜其所赐,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可以听见,有什么在召唤着我,我坚信,只有拥抱深渊,就可以得到最强大的力量。”

“于是我开始去尝试接触深渊,离开黑箱的那段时间,我在进行深渊结合仪式,深渊万岁,深渊将带给我力量和永生!”

xerathfrost摸到了背后的铳枪,林恩摇了摇头。

“你还记得Terence吗,那个接替你进入黑箱的那个人,他为给你擦屁股付出了很大代价。”

“哪个......哦,对我想起来了,那个可怜的家伙啊,怎么了?”

“你对他是怎样的,嗯,我是说你是怎么想的?”

“一直在利用他罢了,他所掌握的资源可以让我得到很多接触深渊的机会,本来到最后想把他交给你们让你们灭口的,没想到他竟然加入了你们......”

走神的Xerathfrost并没有听到后面的话,等到他意识恢复时Kurumi已经离开了。

“你就这样放走她了?那怎么办跟老板娘交代?”Xerathfrost有些愤怒。

“不能还怎么办,你想就地处决?叫你你不应,我又打不过她,你是多想让我死?”林恩喝下杯子里最后一口酒,“不过没关系,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她很快就会和深渊融为一体,话说回来,你还好吗?”

“还好,”Xerathfrost想了想,然后指向窗外“你看外面天已经晴了不是?”。

的确,天空已经放晴,不再是死气成成的铅灰色,而是浅蓝,房檐上的冰柱正在向下跌落,地上的积雪反射着耀眼的阳光。

“嗯?”林恩有些不解。

“你看,曾经有一道光,照进你灰暗的世界,从此,整个世界有了色彩,你想去守护那道光,哪怕付出一切万死不辞。可是那不过是幻像,所有的一切并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你想守护的却想置你于死地,这时的你很脆弱,脆弱到一根稻草都可以压垮你,你会痛恨整个世界,痛恨它为什么如此不公。但没有用,一味埋怨并没有,悲伤也许刻骨,但你还得继续生活,还有使命在你的肩上,还有任务等着你完成。所以,是时候重新站起来了,故事还得继续,不是吗?”Xerathfrost叉起一块羊肉放进嘴里,他感觉到了绝望所带来的饥饿。

“你想通了?”林恩问。

“没有,我的意思是我不想活了。”Xerathfrost回答道。

他们两个人相视许久,随后一同大笑。

“你还是不懂我。”Xerathfrost笑着说。

“放屁,知子莫如父,不许还口。”

“不还,但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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