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地狱尽头

试着写一发小甜饼。

这个篇章接在《春梦了无痕》之后，《血战后篇》之前。

两个人都动了心，相处就有点恋爱脑了，剧情则继续胡编乱造。

总之能看完的朋友真是谢谢了，也祝大家情人节AND新年快乐~~

01游湖

阳光普照，初夏临近，万物生机勃勃。

循着友人们的灵压，一护找到了绿荫下那方小天地。

“黑崎君，这边这边~~~”

“啊，抱歉，临出门的时候又有虚出现……”在空位坐下，左手井手，右手茶渡，对面的灭却师，今天白T右胸缀着蓝色十字图，深蓝牛仔裤，简明又随性。

那次唱歌之后，虽然时常在校园看见雨龙的身影，却没有过对话。

好几次拿起手机，打好了道歉的语句，又发不出去——还是当面说，更有诚意吧？

只是学生会长的他，日常还挺忙的样子。

井上的邀约，真是天赐良机。

小碎花的餐布上，摆着几个面包：“大家尝尝，这些味道怎么样？”少女的脸上，满是期待。

“嗯，与平时的相比，特别蓬松柔软，蜜豆的甜香也更浓郁。”拿起一个密豆牛奶面包，石田边品尝着边评价道。

“唔，以往的会有些干……今天的口感特别好！”正饿着的茶渡，选择了又大又圆的南瓜乳酪风味。

“黑崎君，你觉得呢？”

“很好吃啊~表面的巧克力脆脆的，底下的甜甜圈甜而不腻。”不过，平日她也会把过了品尝期限的面包拿来分享，为何特地询问？

“太好了~~~”橘色少女的脸颊红红的，“这些是我做的。”

“你自己做的？”

“嗯，店长的提议，他说这么喜欢甜点的话，就学着做做看吧。蛋糕师傅手把手地教我，店长也把好的配方抄给我，这是第三次的作品。”

“不错啊，井上桑，这样的面包，已经可以放在店里卖了，你很有天分。”

“现在只会这四种而已，我还要学习啦，各种各样的蛋糕也想做啊~~~”

“井上是打算做个甜点师么？”几口啃完面包，茶渡问道。

“嗯。哥哥去世后，亲戚一直资助我的学业，但以后毕业了，总不能还这样依赖别人。店里的大家都很照顾我，店长有打算再开分店，真的能学成的话，薪资会增长，也能帮上忙，我很高兴。而且啊，真的很有趣！打开烤箱，看到成品，就象打开新世界的门一样！”

“井上……”黑崎望着欣喜的少女。失去家人独自生活的织姬，始终温柔而乐天，如今准备自力更生的她，心性更加成熟了。

“井上桑，恭喜你找到梦想的道路。一起来庆祝吧！”变魔法般掏出个竹篮，里面是几盒小食。

“一护，橘子汁还是可乐？”茶渡则从他的大包里拿出易拉罐。

“可乐！”

“井上，加油哦！——干杯！！”

“谢谢！！干杯！！”温和的风，清新的空气，友人的陪伴，久违的下午茶聚会。

“我才要说谢谢。井上，你一直拿面包过来，多亏你，早饭就不用担心了。”再一次，茶渡与井上碰杯。

“不用那么严肃啦~我们是同伴啊。”

“茶渡君，前阵子我就想说了，你要不要来我家住？”石田喝了口葡萄汁，“先别拒绝，我知道你在打工，可是继续下去的话，出席日数会不够，已经是高三了，会影响毕业的。搬来吧，这样最大的房租开销就能省下来了。”

“可是……”一护与银城之战后，茶渡内心有些苦闷。想要保护一护而努力练习的他，因中了月岛的计策，反而倒戈相向。打工方面，失去了酒吧的兼职，暂时只能干些体力活。一时间仿佛迷失了方向，生活上捉襟见肘，心里愈加焦躁。

“不要可是啦，一起出生入死多少次了。”把火腿肠制作的小章鱼夹到茶渡的纸碟中，“我打扫地下室时，找到个爷爷留下的存折。有了这笔钱，到毕业都可以过的很轻松。作为朋友，作为学生会长，我觉得至少毕业前，你该把精力集中在学业上。”

“怪不得你今天这么大方。”嚼着嘴里的番茄鸡蛋卷，黑崎含含糊糊地帮忙劝说，“这小子家还挺大的，别客气了，去住吧。”

“……唔。”关键时刻，朋友的情谊，让茶渡的眉头舒缓开来。

而死神无意间的发言，亦让石田心头一紧，难道说一护，隐约记得过往的事情？

“天鹅……”少女突然指向湖面。

“啊~那个啊，小时候我有乘过。”跟着她望去，看见几只悠然湖面的天鹅脚踏船，黑崎顺口答道。

“我们也去玩会儿吧。”平日里井上和茶渡都在打工，一护当着代理死神，雨龙又是会长，能够聚会闲聊的机会，远没有过去那么多。

“不要了吧，那么孩子气的玩意。”上次的经验还是父母踩，自己负责玩。

“难得天气那么好，你不想乘的话，就一个人坐这儿看风景喽。”收拾完包装扔进垃圾桶，石田带头走向租船的售票处。

“我也没有乘过。”茶渡说完，和提议的井上一起起身，黑崎只好追上去。

“灭却师，当然是选纯白的天鹅了。”一马当先进入船内的石田正要叫茶渡，才发现井上已拉着茶渡坐上了另外的黑色天鹅船，不由一呆。

然后死神少年，当仁不让地落座在另一边。

“时间宝贵，我们去那边看荷花啦~~~”在井上的指挥下，黑色天鹅迅速远离。

“你这钱鬼，一个小时，只够在内湖里晃荡一圈。”一护慢吞吞地踩动踏脚。

“没付钱的人哪有资格抱怨！”为什么井上桑会……还在担心吵架的事么……随便踩着，石田偏头看向远山。

于是，没人掌控的小船，自由地划过湖面。

我到底在做什么……两人独处，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好时机……可是突然道歉会不会尴尬啊，搞不好他会说根本没生气。

各有心事的两个人，默默踩着船前进，直到雨龙因阴影抬头：“停，停下啊！！”猛地拉了把方向盘，船头微偏，在惯性作用下，还是带着竹子扎的篱笆，一头栽进了桥洞中。

“黑崎！你到底在干什么！开着船都不看前面！！”差点就撞在桥墩上了！

“你不也没发现嘛……我还以为你在掌舵呢。”

“还好没有撞坏……漆也没掉……这船没有浆，能倒车吗？”前方的出口也有篱笆扎在那里，要怎么出去？

“……好像没这个功能。”找不到控制按钮，脚踏也不能倒着踩，代理死神弱弱回复。

“真是的……都怪你心不在焉！”石田站起身，双手靠向洞壁，打算借着推力挪动船体。

“是你要租船的。”抱怨归抱怨，一护则拿出代理证，立即从身体中弹出，只是他没想到，躯体倒下的后座力让小船一震，察觉重心改变，雨龙赶紧后仰免得掉入湖中，结果“砰”地，头撞上了桥洞顶部。

“黑——崎——”好痛！

“我不是故意的啊！”见石田额头须臾就起了包，死神又急匆匆跳回本体，这一回的震荡，让转身发飙的灭却少年，直直倒下。

“危险！”一把接住了雨龙的投怀送抱。

船身倾斜，水声哗响，稳定之后，狭窄的空间里，怀抱着纤细少年的死神代理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你还笑，都是你这家伙……”不甘心的挣扎却因为脚还卡在自己的座位上，上半身用不出力。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黑崎将右手放在雨龙前额轻揉，“对不起啦……你再动船又要摇了……疼疼飞走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放开。”嘴里嘟囔着，雨龙没有再挣扎。缺乏父爱的他，感受着额头温暖，心脏轻快地跳动着。

黑崎揉了好一会儿：“吶，石田，我其实，并不反对你去东京读书。你头脑那么好，不去考东大才是浪费了。”

“你那天可不是那么说的。”

“你总是在我身边，尸魂界也好，虚圈也好……我以为我们以后也会永远在一起的。所以突然听你那么说，有点接受不了。你能考上东大的话，我也会高兴的，真的。”

“你想什么呢，高中毕业后，大家终究是要各奔东西的。”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你打算考哪一科？”

“理科三。”

“这样啊，医生的白衣很适合你。对了，那你读完后，会回来继承家业吧？”这么说来只是暂时的分别，一护的心情飞扬起来。

“到时候再看吧，几年后的事了。”毕竟龙弦太过强势，回来的话，恐怕父子间会起冲突。

“是么……”此刻的距离为零，彼此对视，海蓝瞳中映着自己。然而，终究无法心意相通么。

风儿吹过，流水波动，带着小船和两个人，微微荡漾。

“你呢？你是空座町的死神代理，你不能离开这里。只读到高中的话，太可惜了。要考哪个学校？”

“还没想好……”好不容易取回力量，黑崎当然不想放弃死神的身份，但是作为人类，又该走哪条路呢。不管工作和进学，怕都是无法全力以赴。

“黑崎，时间不多了，快点选好志愿，然后联络朽木桑，请她再安排个死神过来。起码，白天要保证好好上课吧。本来以你的才智，也有希望考东大的。”至少选家好点的本地大学。

“你不是经常骂我笨蛋么……”

“我没那么想。你只是不能象以前那样专注于学习了……”时不时跷课去灭虚，怎么可能对成绩没影响。失去了力量的一年多，难免消沉。“毕业升学的考试，你还是要自己努力下，魂那家伙总是偷懒。”

“我知道。”原来战斗之外，他还关心自己的学业，酸甜两种滋味在心头交错，轻轻把垂落的黑发别到他耳后，黑崎希望时间可以走的慢一点。

算了，迟早要离开，未来的路终究是要他自己选的，我又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呢。一护恐怕只是透过自己在看着本尊吧……石田内心有一点点羡慕，什么样的机缘，让黑崎和本尊的雨龙走到一起？要是龙弦真的和一心成为一对还有过孩子，那他们岂非是……义兄弟？黑崎是……哥哥？红着脸甩开杂乱思绪，又想到，虚白所说生死攸关的大危机，真的会来么？

见一护还在深情凝望，象要看透自己的灵魂，雨龙移开视线：“差不多，该回去了，超过时间是要加钱的。”

“哦。你别动了，我来把船推出去。”温柔地扶着雨龙坐好，黑崎重新化身死神，将船推出阴暗的桥洞，调转船头，竹篱笆重归原位。

“井上？井上？！”虽然来到了赏荷区，现在的季节却是没有荷花的。转了一大圈，茶渡唤回了走神的井上。

“茶渡君，我居然看呆了，手机手机，这么漂亮的荷叶，我要好好拍下来。”

“为什么找我？”井上喜欢着一护，却让自己同乘，有点奇怪。

“他们两个还没合好的样子……吃东西的时候，两个人都尽量不看对方，今天都没吵起来呢……”女孩心思细腻，早就发觉不对劲了，只是当一雨的灵压紧贴在一起后，织姬又没来由地有些低落，“不过现在应该没事了。”

“卡拉OK的时候，你说以前还有人陪我们唱歌的，我也有点印象。他唱歌很难听。”

“不是难听啦，好像是会共振什么的，让人觉得不舒服……啊，茶渡君你记得。”

“怎么可能，乌尔奇奥拉应该死了啊。”茶渡叹息。

“为什么会这样呢……”连茶渡都记起来了，不是幻想，那是切实的记忆啊。

正说着，一护飞掠而过，看来又是去灭虚了。

“我们也得快点回转了。”

“交给我来。”力量选手茶渡，让小船加速。

“结果还不是我一个人把船踩回来。”在工作人员诧异的目光中，石田再度解释，同学感冒了有点头晕。勉力把沉重的躯体搀在肩头，拖上小码头。

岸边找了棵树靠着，橘发少年则靠着自己。就算灵魂飞离，不老实的身体滑倒一回又一回，变成膝枕一般。惹得雨龙不得不从背部侧抱住了他。

趁着同伴返回前，灭却少年的唇，悄然擦过一护脸颊：“……就算扯平了。”

明明知道相思苦，心依然不断沉溺。

想着要放手，偏偏越陷越深。

“快点回来吧，黑崎。”

小说相关章节：【一雨】第三部再续前缘【一雨】第三部再续前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