もののけ花嫁－霧裡繁花（四）

　　倒影著無際星河的湖泊上頭有一隻奇獸，上身為人，有著銀色的長髮及瑩白的鹿角，前足維禽爪後足為獸。

　　牠或者是祂正靜靜地佇立於湖泊中央，宛若走踏在這天地星河之上，這般奇異卻又美不勝收的景象，讓優子好一陣子無法言語，她幾乎無法克制，自己正一步步走向湖泊，踏入水中的衝動。

　　優子的腳步在輕碰上冰涼的水面時停了下來，那種沁涼，從腳尖竄入心房，那一瞬腦海竟閃過無數的畫面，她好似天上的飛鷹，飛行的數萬里，看盡了重山、涓流，還有她所生活的小村落。

　　既然以化作飛鷹，是否能找尋到兒時的玩伴呢？

　　『不好意思……』

　　優子怯生生地說著，她看著那頭奇獸看像她，並且向她眨了眨眼。

　　『請問，您有看到一個，大概長這麼高……』

　　伸手比劃著，才又想到了什麼因而停下動作。

　　『但他不太能走……』

　　雖然隔了相當的距離，但優子卻覺得，佇立於湖面中央的奇獸，眼神似乎更加柔和了幾分。

　　奇獸看著她，然後抬頭看去，於是優子也循著對方的目光仰望著。

　　瞞天星斗的夜空，有著斑斕的色彩，幾顆星點竟緩緩地移動著，時間似乎被刻意放大，優子竟覺得自己看見了那些星辰移動的軌跡，而後千萬點的星都在天邊移動著，拖曳出了時間的軌跡，落入山頭之中，也在湖面的映照下，彷彿落入了這一片湖泊中。

　　優子好一陣子才發現自己應該身處於夢境之中，但卻又覺得這並非一般的夢境，她仍未放棄追尋勇利的下落，正想要在前進一些時，那些倒映在湖面中的星子竟放出了光亮，化作一點點地螢火，緩緩地從湖面飄起，炫目無比。

　　最終萬點的螢光遮蔽了優子的視線，優子想像前撥開擋住了視線的螢光，在那一瞬間她即從這奇幻的夢境中清醒，映入眼簾的是陳舊房屋的木造天花。

＊＊＊

　　勇利的腳尖在觸碰到溫熱的水面時，驚嚇得縮了起來，更加死緊地抓著那個正抱著他的身軀。

　　『勇利沒泡過溫泉嗎？』

　　見到那驚嚇又生澀的反應，維克托想了一想，才意識到若是尋常人類，確實不大有機會接觸，何況是這隱匿於山林深處，近乎是聖域的地方。

　　『不要緊的⋯⋯』

　　手指在細小的後頸搓揉著，維克托的嗓音像是穿過山谷的風，迴盪在整個空間，以一種極為優雅、輕柔的方式進入傾聽靈魂的深處。

　　『不會有事的⋯⋯』

　　維克托又說道，一面又往被霧氣環繞的野池中邁進了一步。

　　從那過度纖瘦的腿間似乎有什麼液體貼著略為蒼白的肌膚滑下，流過腿窩、小腿，最後來到了腳背，然後從腳尖滴落。

　　維克托的鼻尖在那黑色的髮絲與耳畔交際處磨蹭著，祂細細地嗅著祂新婚之妻，那屬於生靈美好的，具有可貴生命力的氣息，被汗水還有溫泉水氣浸染後的黑髮顯得濕潤，細小的水珠從勇利的髮絲沾上維克托的鼻尖。

　　那細軟的長髮在側頸騷動著，似曾相識的觸感讓勇利想起了母親，那在惡夢驚擾後被母親抱起時，臉埋在肩膀時，細髮掃過臉頰的觸感，然後母親哼起了小調，那是自幼朗朗上口的童謠。

　　『唉呀⋯⋯這又是怎麼了呢？泡一泡溫泉會舒服一歇的喔？』

　　發現那柔軟的臉頰又掛上了晶瑩的水珠，維克托一時間又不知道如何是好了，那是祂們永遠也無法理解的，屬於人類情感的柔軟之處。

　　人類傷心時會哭、生氣或高興也會，有時是害怕也有思念，所以勇利是哪一種呢？

　　維克托一面蹲下身子，讓溫熱的泉水可以浸泡到勇利經歷過一夜性事的身驅，得以放鬆並且洗去疲憊。泉水浸泡至腰部時，勇利原先繃緊著的下身確實是鬆懈了些，但勾掛著維克托肩膀的手仍緊繃著。

　　野泉的深度並不深，維克托坐下的話，泉水會剛好到達勇利的胸口。

　　勇利身上白色的衣料，在泉水的浸染下顯得有些透明，那在衣料下的粉色突起、輕淺的吻痕、還咬在下方小巧的玉莖，都在霧氣下蕩漾的泉水中若隱若現。

　　『不會掉下去的。』

　　維克托吻著沾上淚水與溫泉水氣的臉頰說著，手秤了秤勇利的腰，般開了緊抓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用手撈起了一些水，撒在勇利的肩膀上。勇利的手仍是緊縮在胸口，但是看上去是比剛才放鬆了一些。

　　瘦小的身軀就做在維克托的腿上，由對方摟著腰，發現並沒有如想像中地往水的深處沉下，原來的溫水也只是溫水，並沒有變成傳說中地域的油鍋，勇利這才稍稍地放鬆了些，往那個被熱氣蒸騰的濕潤的胸口靠上。

　　因為一夜的疲憊，在溫泉水的蒸騰下，舒服地快閉上的雙眼，在水面上漂浮的銀白長髮，順著水流輕輕地掃過勇利的手臂，這又讓勇利摸索著抓取。

　　『勇利真的對我的頭髮很感興趣的樣子。』

　　維克托說著，抓起在水中把玩著長髮的小手，任憑小手抓著那幾縷長髮放至唇邊吻著，勇利因為維克托的話語感到不知所措，並且在腰上的手轉而掀起了下擺的衣料，探進股間時僵直了身子。

　　『不要緊⋯⋯這樣就好⋯⋯』

　　安撫的聲音彷彿是發自肺腑，迴盪在這個空間所存在，承接下著此時幼小心靈的不安與悲傷，一如這遍天地的包容。

　　維克托探進的手相當溫柔，卻仍不免有些刺痛感，勇利盡力地不發出聲響，他總覺得此時若是發出任何聲響，這個人，或者應該是稱之為丈夫的神，應該又會困擾了。

　　他很害怕，並且到現在仍思念、擔憂著在村子裡的母親、父親、姊姊、優子⋯⋯卻也不想辜負維克托待他的溫柔，勇利努力地回想著維克托一次次落在自己額頭上、臉上、身上還有那雙雙糾纏著的吻，那樣的吻總有著某種神祕的力量，讓目盲的他彷彿看的見那在黑暗中有雙溫柔、綺麗的藍色雙眼。

　　昨夜在被維克托抱著，聆聽那亙古誓言後，勇利被放置到柔軟的毛皮上時有些驚嚇地東張西望，縱使他的視線所及仍是一片無盡的黑，從呼吸時周身回聲的改變，推估是在洞穴裡，背部下方的毛皮非常滑順，而下在下頭似乎還墊了鬆軟的物體，很舒服，但勇利仍瞪大雙眼，彷彿這樣真的能看見什麼讓他釐清狀況。

　　『沒事的⋯⋯害怕的話就抓緊我，一下就結束了⋯⋯』

　　維克托的手還過那有著花環的頭頂，用自己的額頭摩擦著勇利說著，然後花環在摩擦中散落了下來，舖散在那蒼白中透著紅暈的小臉旁。

　　「不、不是⋯⋯」

　　一隻大手探進了衣料的下襬，勇利僵住了身子，動也不敢動一下。這個年紀的他，理所當然地尚未知曉所謂床地之事，勇利始終無法確定維克托的來歷還是用意，也許維克托骨子裡仍是怕的獸，而他現在正要被生吞活剝。

　　相傳山林中的鬼怪，都會化作蠱惑人心的模樣。

　　然而，又再次洛在額頭上的吻，就像是稍早吻上傷口那般，恐懼與猜忌如同那些傷疤退去，在那一片昏灰的視野裡，勇利彷彿看見了許久以前曾見過的，在山頭的彼端，乍現的陽光，那從天際泛起的金光，一點一點地天空的深色退去。

　　「嗚⋯⋯」

　　整個人被包覆在溫暖的毛皮與寬厚的胸膛間，勇利的眼眶又熱了起來，但這次沒有哭，維克托的手掌在大腿內摩娑著，有些養，卻又相當舒適。

　　原先在額頭上的吻點點落下，在勇利的眼皮上點了點，又順著泛紅的臉頰向下，然後是那纖細的頸子，過分的纖瘦，肉眼似乎都能看見下方的脈動，喉結也還沒發育起來，維克托吻著，感受著這份生命的珍貴與脆弱，關於他的降生還有他們相遇的可貴。

　　胸前的敏感之處，隔著衣物被含入溫軟的口腔中，這種感覺前所未有，勇利的手底在維克托的肩膀上，收緊了力道，在對方的衣料上拉出了幾條皺褶，另一隻手伸入埋在胸前的髮絲間，他摸索著直到觸碰到那對角的根部，才又停頓了下來。

觸摸維克托的角時，勇利意外地能獲得某種平靜，他就這樣冷靜了下來，或者應該說注意力被

　　角吸引了去，勇利稍稍地撇過頭，這才發現到因為維克托埋在胸口的關係，那對角正橫在自己的臉兩側，他看不見，於是用手緩慢地撫摸過，那對角的形狀，雖著他的撫摸在那昏灰的視線中浮現。

　　發現勇利撫摸著自己的角撫摸得出神，維克托也停下了動作，融入餘光中的是那雙澄澈的眼神。

　　勇利大概永遠也不會知曉，過去曾為有任何生物、生靈這樣觸碰，以後也不會有。

　　維克托刻意地向前頂了頂，用頭頂磨蹭著勇利的下巴，希望這新婚妻子的注意力能多少轉移一些回來。

　　長年目盲的關係，使得勇利其實相當敏感，他楞了愣斜斜地將臉頰靠上了維克托的角，在原先抓緊維克托肩膀的手轉而撫摸上那被長髮覆蓋的背部時瞇起了眼。

　　維克托溫軟的舌片，從勇利的胸口緩緩滑下來到腹部磨蹭著，瀏海掃蕩在腹部的細癢感，使得勇利踢動著雙腿，腳跟在滑順的毛皮上摩擦著。

　　「好癢⋯⋯」

　　稚嫩的聲音，讓維克托停下了舔弄得動作，祂挺起身子俯視著那在皮毛上、敞開衣料間的白色身子，也許是因為生長環境貧瘠的關係，也可能是過去的病根，勇利顯得格外瘦小，但說話的神采或是舉手投足間卻毫無保留地展現骨子裡的固執與堅毅。

　　那孩子在初至山間的數天內，既不哭泣，也無絲毫埋怨地處在原地，等待著永遠不可能回頭的轎，若不是野熊的追逐，他大概也不會離開原地。

　　維克托想著，心疼地將手握上那大腿，手指順著腿的弧度來到腿窩，祂將小腿抬起，低吻著勇利的膝蓋。

　　就算是作為神，能夠改變的事物其實相當有限，充其量就是比人類多看透了些關於命運的抉擇，於是那些身體在翻滾的外傷得以治療，對祂而言算是小事，但勇利的雙眸、或者注定被流放至此的命運，卻不在抉擇的範疇內。

　　一如祂注定要孤獨千萬年，等待千萬年後的如今那個唯一並且永恆的相遇。

　　維克托將手探入毛皮與勇利之間的縫隙，撫摸著那在肌膚下的骨節，然後用手掌撐起那窄小的腰部，挺起身子用早已昂揚的性器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擦著勇利的玉莖、卵囊、還有股縫。

　　『很快就會結束了⋯⋯』

　　同樣一句安撫的話語、同樣的吻落在不安而顫抖的身軀、面龐上。

　　是什麼東西在摩擦著極為私密之處，勇利心底多少有個底，但是卻仍不解維克托接下來的動作，只是一個成年男性極為私密的部位，處於相當硬度與熱度在自己的部位上摩擦著，說不上的微妙與羞怯感，全都化作那些像臉上衝的血液似地，讓自己渾身發燙發熱。

　　「好奇怪⋯⋯」

　　發現勇利抓著自己袖口的小手正抖著，維克托又停下了動作，祂正陷入漫長的思考。祂看著那小手將袖口揪出了幾道深深的皺褶，另一隻手縮在小嘴畔，小嘴咬上了手指，因為緊張而縮起的腿⋯⋯最終祂伏下了身，同時順了順勇利的背，然後將嬌小的身軀整個擁入懷中，他們之間已不再有縫隙。

　　雙雙緊貼的胸口，彼此的心跳就在對方的深處，因為相貼而放大，不只心跳聲，幾乎能感受到那份鼓動。

　　勇利還太過嬌小，縮起身子撇過頭時，剛好可以將頭靠在維克托的手臂上，他索性將臉埋在維克托的手臂與胸膛間，皺起眉頭，努力地在維克托的手指探入穴口時不發出聲。

　　這樣的感覺比剛才更奇怪，修長的手指就這樣在那樣私密、隱密、難以啟齒的部位進出著，在維克托探入第二根手指時，勇利的身子又縮緊了幾分。頭頂上突然傳來了一陣輕柔的摩擦感，勇利仰頭，縱使他看不見任何東西。

　　勇利幾乎可以想像的到維克托此時溢滿溫柔的笑臉，也許是這份心念確實傳達，穿越了空間上物理的限制、積累了千萬年的溫柔等待。

　　看著懷中的人有放鬆下來的趨勢，維克托第三根手指進入的順利，當祂瓜弄著溫暖的內壁時，細微的悶哼從懷中傳來。

　　維克托抽出了手指，搔弄了下那黑色髮絲與後頸的界線，抬起了勇利的大腿，將之勾掛在自己的腰際兩側，蓄勢待發已久的柱體，在粉色的穴口外滑動了幾下後，順利地探入了方才被手指開拓過的秘境。

　　「啊、啊！」

　　跟手指截然不同的溫度與尺寸，令勇利再次繃緊了身子，弓著身軀仰著頭大力的呼吸著，但已經進入體內的巨物，似乎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它就這樣一點一點地前進，將手指也到不了的深處拓開，深深地貫穿著。

　　巨物在臀肉碰觸到跟部的毛及囊袋時停下，勇利感覺自己的頭被一下下的撫摸、搓揉著，承載千萬年溫柔的吻在眼角、臉頰上遊蕩，抿去那些恐懼、屬於人類記憶中的苦澀。

　　『做得很好⋯⋯我可愛的新娘⋯⋯』

　　溫厚的嗓音又在身旁響起，背部寬大的手掌輕拍著，與下身巨物頂動的節拍一至。

　　勇利浸泡在溫暖的泉水中，適應後很快地鬆懈下，這一鬆懈便是進入了夢鄉，他倚靠在那沾上了幾縷銀白長髮的胸膛上，酣睡聲中還夾雜著細微的低喃。

　　陽光穿透了頭頂的葉，點點地撒在白皙的臉頰上，維克托低頭看著陷入沉睡中的人，維克托輕拍著一如昨夜的節奏，祂低吻，那人並沒有因為吻而甦醒。

　　草叢中傳來莎莎地聲響，維克托聽聞著，卻沒有立即被聲音吸引過去，也或許祂知曉關於這群山的每一件事，當然包含下一刻從草叢中露出的金黃色雙尾。

小说相关章节：もののけ花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