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西感覺到奧茲曼迪亞斯的呼息落在自己胸膛上。他分不清自己顫抖是因為埃及的夜太冷，還是因為奧茲曼迪亞斯正有點粗暴地揉弄他的性器前端，也許兩個都是真正原因；他的兄弟在日間閃閃發亮的眼神，如今已隨太陽沒落地平線下而變得深沉無光，從裡頭流露出慾望與殘酷。

「摩西，你本來不必這樣犧牲的。」年輕的王子語帶戲謔，銳利的眼神注視著跨坐在他大腿上的白髮少年微微皺起眉頭的忍隱表情，明顯正享受著玩弄對方的時間。摩西竭力忍耐著身下傳來的快感回道：「這……可不是為了你而做的。」

「我知道，是為了要保護皇宮裡的其他人，還有早上的我是吧？」奧茲曼迪亞斯輕笑一聲：「真是消極的抵抗方式哪——還是說，其實你也相當享受？」

在腦中不可抑制的快樂感覺與生理反應讓摩西愈發覺得羞恥，但更多的是類似責任感的固執感情，還有不由自主地從心底生出的悲憫。奧茲曼迪亞斯晚上的秘密只有他一個人知道，他也是第一個發現這件事的人，因為在第一個晚上奧茲曼迪亞斯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來到自己房間，這之後他便一直為自己最親密的朋友與兄弟守住秘密——摩西知道那是怎樣的痛苦與屈辱，就更不可能讓夜裡的奧茲曼迪亞斯再去傷害更多的人。

奧茲曼迪亞斯似乎沒有得到他想得到的回應，於是微微探頭、在摩西發紅的耳邊輕呵一口氣，然後稍微用力咬了下去——摩西背部瞬間因疼痛而弓起，感覺到對方粗糙的舌面緩緩舔過自己耳殼，不知何時環抱著奧茲曼迪亞斯的雙手圈得更緊，卻始終沒有辦法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夜裡的奧茲曼迪亞斯就像日間的奧茲曼迪亞斯那樣對摩西的事知道得一清二楚，卻不像平時那樣可以一笑置之。

奧茲曼迪亞斯不緊不慢地折磨摩西太過敏感的耳朵，握著摩西性器的手也沒有停下，即使摩西扒住自己背部的手愈來愈用力掐進肌肉裡仍一樣不為所動——摩西也知道那會在對方平日裸露的背上印下要好一段日子才會褪去的紅痕，他只能暗暗祈求看到這些痕跡的人能像至今為止那樣閉口不言了。熟悉的快感在下腹處聚成熱流，奧茲曼迪亞斯彷彿也知道這件事一樣加快了愛撫摩西的動作，在對方耳邊用輕柔又保證對方能聽得一清二楚的聲線問：

「其實你也想和早上的我做這種事吧？」

摩西也許能忍住呼吸，卻沒辦法忍住不高潮。奧茲曼迪亞斯曾經笑著向他展示沾有自己白濁體液的手，二人的膚色落差更加強調了那種色情的感覺，摩西只能別過頭去不去看二人的罪證。奧茲曼迪亞斯的嘴唇最後在摩西耳珠輕輕點了一下，但那絕不是情事完結的暗示。

「摩西……」奧茲曼迪亞斯喃喃低唸他的名字，聲音裡充滿危險的意味：「我要進來了。」

也有的時候夜間的奧茲曼迪亞斯並不會有任何行動。那樣的夜晚摩西會與他各據寢室一方，像守夜人與隱身於黑暗中的獸對歭一樣；但絕大部份時候奧茲曼迪亞斯更喜歡像現在這樣想盡辦法去羞辱摩西、展現他的支配權，雖然摩西並不會完全屈服，但對他來說就連這點也是樂趣的一部份。摩西的雙腕被奧茲曼迪亞斯一手箝制在自己背後，雙腳在對方面前打開、最私密的部位再一次在對方面前表露無違——在淺色的、微濕的體毛中間的性器，還有本不應用作交合的後穴，即使在夜裡這件事仍讓摩西不知所措。奧茲曼迪亞斯用手指開拓他後穴的動作完全稱不上溫柔，但如今他非常清楚按壓哪點會讓摩西感到舒服，用不了多久疼痛之中便開始滋生出熟悉的酥麻快感；隨著在體內靈活地進出的手指愈來愈多，奧茲曼迪亞斯的動作愈來愈順暢，摩西自己的呼吸也變得沉重起來。

但是這種竭力忍耐的姿態顯然無法討好奧茲曼迪亞斯——不如說卸下奧茲曼迪亞斯口中、摩西虛偽的矜持才是他的真正目的。於是沒有半點猶疑，奧茲曼迪亞斯湊上去吻住摩西咬緊的唇，舌頭靈活地撬開對方的牙齒，順利地入侵對方的口腔，彷彿要將摩西口中溢出的呻吟與沫液一一吞下去那樣糾纏不斷。注意力有一瞬間被熱烈的吻所奪去，又在奧茲曼迪亞斯的手指抽離身體的時候回神過來——無論摩西意願如何，都不能阻止奧茲曼迪亞斯進入自己身體。

對夜裡的奧茲曼迪亞斯來說，眼前的一切都一定讓他愉悅不已吧。雖然已經過擴張，但摩西的身體要接納奧茲曼迪亞斯的性器仍有點勉強，那種不適的感覺讓他咬緊牙關；緩慢但毫不留情地入侵對方身體的奧茲曼迪亞斯沉默不語，注視著摩西佈滿紅暈的臉頰的神情近乎情人的溫柔——但摩西很清楚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仍跨坐在奧茲曼迪亞斯身上的摩西別過頭去不肯對上對方的視線，但感受到握在自己手上的腰力度大得不容他半點掙紮，還有奧茲曼迪亞斯燙熱的挺硬逐點貫穿自己，自己高潮過後的性器也因為對敏感點的刺激而再度挺起——抵在床上半跪的雙腿愈發無力，那種讓人意識迷糊的酸軟感漫延至後腰，直到自己坐在奧茲曼迪亞斯身上、後穴完全接納了奧茲曼迪亞斯的性器，那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讓摩西羞愧不已。

奧茲曼迪亞斯不準備讓摩西休息太久，下一刻便開始抽插動作。他的雙手仍緊緊扣住摩西的腰，與自己的身體相比摩西實在瘦了一點，而這刻對方正隨自己的動作一同起落，每一下似乎都比上一下挺入更深處——就是這種感覺，完全佔有對方、賜予無法抗拒的疼痛與愛，在大陽神死去的夜裡君臨於摩西之上，那種感就感對奧茲曼迪亞斯來說更勝於肉體帶來的快感，但也不妨礙他享受其中：

「摩西，不要忘了這亦是你的選擇！」

他的律動變得更淺更短促，雙手從對方腰際滑落至摩西緊實的臀部，修剪聲齊的指甲不輕不重地刮過對方後腰，感受摩西的後穴如何因為微妙的痛感而收緊；摩西自己的性器隨著二人的動作不住跳動，前端開始泌出透明的體液，加上彼此的汗水與摩西眼角若有若無的眼淚，混和成一種淫靡的味道。果真如對方所說的那樣——在痛感再度被快感取代的時候摩西不禁想道——自己內心深處其實也渴望著能以這種形式與兄弟結合為一嗎？因為知道這在日間、在眾神眾人的注視之中是不可能發生的事嗎？聚集在眼眶裡的淚水重得開始滾落他因情欲而發紅的臉頰，再也止不住的呻吟隨喘息不斷吐出，然後摩西發現奧茲曼迪亞斯的動作愈來愈大愈來愈快，對方臉上再也看不見之前游刃不如的模樣，每一下動作都讓摩西忘了要呼吸——

「摩西——接下來吧，我的……唔！」

奧茲曼迪亞斯射在摩西體內的同時摩西自己也再度高潮。是奧茲曼迪亞斯舔去他的淚水的動作，讓摩西從那讓他精神恍惚的舒適感中回過神來。他知道再過幾個小時、大陽再度升起的時候，眼前侵犯了他的惡人會離去，而他正直的兄弟會為了今晚發生的事而再度陷入自責之中——儘管現在天仍未亮，這念頭卻讓摩西不自覺伸出手去輕撫奧茲曼迪亞斯的臉頰與垂下的深棕短髮，這動作不只讓他自己吃了一驚，就連奧茲曼迪亞斯也非常意外。

那好像是他們發展出這種關係之後，摩西第一次主動做出這種友好的舉動。

摩西並不期待這種動作能感化對方，不如說奧茲曼迪亞斯沒有以此為把柄名正言順地侵犯他才比較奇怪。但是奧茲曼迪亞斯沒有說話，也沒有別的動作，只是在退出摩西體內、把摩西押倒在床鋪上之後匆匆吻過摩西額頭，夜裡太黑摩西看不清對方轉身離開前表情如何，卻在迷惘間感覺自己眼前的是早上那強大而溫柔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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