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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面(全本) - 2,2

[db:作者] 2025-07-13 21:58 5hhhhh 1390 ℃

  「阿平,没事吧?」林有才发觉到了我此刻的身体的异样,连忙伸手搀扶住了我,顺着将我扶到了正厅左右摆放的椅子上。

  「没、没什么了……只是想起了那个晚上的事,有点头晕……」我向林有才解释着。

  林有才听后点了点头,说道。「也是啊……天杀的杀人犯,杀了人不说,还把尸体给偷走了……」

  「你说什么?偷走尸体?」我听到这里猛的抬起头瞪大了眼睛望着林有才。

  「是啊,那个杀人犯,杀了你爹,把你奶奶的尸体扛走了……」林有才莫名其妙的望着我,放佛我理所当然应该知道这个事情一般。

  「我奶奶的尸体被那个凶手带走了?」我听到这个情况的时候,脸部肌肉不禁抽搐了起来。

  「难道你不知道么?」林有才也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我。

  我连连摇头。「我从县城医院苏醒过来没多久,叔父就把我带回了市里。我一直只知道我爹遭了毒手。你说的这些,叔叔他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和阿光的。」听到我如此说,林有才愣了楞,想了想后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叔不告诉你,我觉得他应该有他自己的考量了。你现在想想,你和你弟弟阿光那时候才多大啊?这里发生的事情太可怕了,他应该是担心告诉你们之后,你们会害怕。所以对你们隐瞒了这些。不过他隐瞒的这些在镇子里都不算秘密。镇里面我这辈子的人,那个不知道了!我猜你叔可能觉得,你将来只要有朝一日回来一趟,就什么都清楚了,所以就没把这些事情告诉你吧。」听的林有才说的有道理,我点了点头,接着便追问起当时现场的情况来。

  想到我如今已经是三十多岁的成年人了,林有才也就坐到了我旁边的椅子上,对着正厅指指点点,将那日他和街坊邻居们冲进灵堂后所见到的一切对我进行了讲述。

  「我们进来的时候,你爹就趴在这地上,已经没气了。身上到处都是血啊……那血流的满地都是……听说警察那边后来给你爹清理身子……唉,也不知道那杀人犯和你爹有多大的仇恨,你爹被那人前前后后捅了整整十六刀……而且是前面、后面到处都是刀口。我们刚进来的时候,还只看见你爹,然后就手忙脚乱的想着赶紧把你爹送到卫生院去。张权他媳妇在我们想着抬人的时候忽然发现你奶奶的棺材盖子掉在了地上。就跑过去看,结果一看才发现,你奶奶的尸体、哦不,遗体不在了,那棺材空了……这下可不得了,大家都没想到那个杀人犯杀了你爹之后,竟然连你奶奶的遗体都没放过。然后我们才在你家里到处寻找,结果你奶奶的遗体没找到,倒是张权把昏倒在东厢房的你给找着了……」

  听着林有才的讲述,我坐在椅子忍不住全身开始发抖……我苏醒之后,叔叔便将我带回了市里。后来我也曾经询问过叔叔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叔叔只是告诉我家里祖宅这边的事情都交给公安局处理了,只是案子还没有破而已。对于叔叔那时的做法,现在的我当然是理解的。毕竟那时我和严光都还是小孩子,他担心事情的真相会对我和严光产生负面的心理影响。不过此刻从林有才这边了解到了事件的其他细节后,我还是感觉到了一种极度的恐惧感……

  「那我奶奶现在在清江县公墓那边的是?」

  「是衣冠冢了。你爹和你奶奶的墓地当时是你叔拜托我去公墓那边选的。下葬的时候我也在,你奶奶的遗体我们搜遍了镇子周边几十里地都没找着。所以最后骨灰盒里只装了你奶奶生前用过的几件首饰和衣物……唉……我到现在都不明白,那凶手干嘛要偷你奶奶的遗体了……也许……」林有才说到这里顿了顿,似乎欲言又止。

  「也许什么?」我赶紧追问道。

  林有才用手指敲打了一会椅子的扶手后,似乎觉得此刻告诉我应该可以后,方才再次打开了话匣子。

  「阿平啊,你是不知道。你奶奶当初跟着你爷爷嫁到镇子上的时候,可是在镇子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呢。你知道你奶奶的家世来历么?」

  「这……」我皱了皱眉。祖母的家世我从叔叔那里了解过一些。不过我不理解林有才此刻提到这个有何意义。「了解一点点了。我奶奶是湖南人,具体哪个地方的,我叔叔也没跟我说过。不过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了,在长沙读中学的时候认识了我爷爷,两个人自由恋爱,然后跟着我爷爷来了这边……」

  「哈哈……你果然知道的少。」林有才苦笑着摇了摇头。「你奶奶何止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据我了解,你奶奶可是出身名门望族。据说你祖父和你奶奶结婚的时候,你曾爷爷曾经为了你爷爷和奶奶的婚事跑了一趟湖南,你知道他是去干什么了?听说他去拜访了湖南长沙的王家和茶陵的谭家,请这两个家族的人出面同你奶奶家那边协商两家的婚事。」

  「长沙王家?茶陵谭家?你说的难道是长沙王闿运?茶陵谭钟麟?」听到这里我当时就蒙了。我曾祖父虽然在历史上只是个默默无名的地方乡绅。但青年时代曾外出游学,与那个时代的一些风云人物有过来往。至今在我家中还收藏有曾祖父同杨度、杨昌济甚至是陈独秀这些人的来往书信。尤其是陈独秀,我曾祖父和他是同年的秀才,一段时间之内两人的书信来往甚至颇为频繁。我几年前曾经研究过曾祖父遗留下来的一些文稿和信件,发现他青年时代的思想以及学术理念曾经受安徽桐城学派以及湖南王氏帝王学派的影响颇深,不过到了中晚年则偏向于文学考究之类的,不再关心政治。

  「可不是么?据说你奶奶原本同另一个名门望族家的少爷有婚约的。和你爷爷自由恋爱后,担心家里不同意,是跟着你爷爷他私奔到咱们这的。你曾爷爷倒不反对她们的婚事,但担心和你奶奶有婚约的那家人以及你奶奶家存心报复,所以特意跑去湖南了一趟,希望王家、谭家这两个湖南的名门世家出面化解彼此的矛盾。」

  「那事情究竟解决了没有?」我此刻已经被林有才说的往事所彻底吸引了。

  「解决没解决我也不知道了,这些也都是我从我娘那些老辈子哪里听说来的。不过你爷爷奶奶结婚后没几年就解放了。那时候这些什么名门世家各个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精力追究这些事情啊,不过你爷爷和奶奶结婚的时候,你奶奶家根本就没派人过来,当时是县城俞家的人出面,临时充当了你奶奶那边的娘家人,你奶奶当时拜了俞家的老爷子当义父,这才让婚礼办圆满了。」林有才此时提到的俞家是本县解放前的一家名门望族。据说同江阴俞氏是同宗,至于江阴俞氏则是中国近现代史上非常有名的一个家族了,先后出过俞明震、俞大纯等对中国近现代历史影响颇深的人物。其家族成员现在依旧活跃在海峡两边的政坛之中。而且同毛泽东、蒋介石这些中国历史上的政治巨头们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说到这里,林有才似乎想起了什么,快七十岁的老脸居然红了起来。我觉得纳闷,忍不住问起究竟。林有才连连追问之下,才又说出了我不了解的一些往事。

  「你奶奶年轻的时候可是被公认为镇上,哦,不,整个县里的第一美女呢。只不过她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想见都难得见到一次。我记得那个时候文工团下来演出,只要你奶奶去看,镇里头可就是万人空巷。看演出只是借口,其实都是冲着你奶奶去的……」听到这里,我不禁张大了嘴巴,从林有才此时扭捏的态度当中,我意识到,我奶奶恐怕无意中成了眼前这个老头青少年时代性幻想的对象了。

  对于祖母的容貌,其实我倒没有太多的印象,因为在我的记忆中,祖母脸庞是安静而慈祥的。要说她和镇上其他的女性有什么区别的话,那或者就是她的白净了。那时候农村里的女人也没什么讲究,一个个和男人一样下地扛活打工。所以我印象中老家的女人,无论高矮、胖瘦或者美丑,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黑。而祖母则显得格外不同,她皮肤很白,其次便是极其的讲究卫生。同老家其他女人相比,祖母永远给人一种干干净净的感觉……

  终于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林有才见我笑的猖狂,终究耐不住一张老脸。辩解道。「又不是我一个人,那个时候喜欢你奶奶的人多了去了。这镇上,县城里,有点能耐的,差不多都在暗地里打你奶奶的主意呢。不过你曾爷爷那边亲朋故旧很多,就算是文革那会的那些造反派头头,也没那个真的敢来招惹你们家的。」林有才此话倒是实话,我曾祖父交游颇广,即便是解放后,共和国这边都有不少高级领导依旧顾念着我曾祖父,而我祖父当年的一些同学和朋友,也在建国后步入了政坛。我父亲和我叔叔之所以能够离开故乡最终进入城市工作生活,据说也是祖父当年的亲友帮了忙所致。

  「那你刚才说的也许又是什么意思呢?」

  「我是说,我猜测你家当年的惨案没准和你奶奶的娘家以及和你奶奶有婚约的那家人有关吧……」林有才见我将话题转到了正题,郑重的告诉了我他个人的猜测。

  「此话怎讲?」其实我至今对当年父亲惨死一事是一头雾水。而林有才的看法或者能让我多少明白一些其中的关节所在。

  「派出所那边给你们家的案子定性做故意杀人案。但我却不这么认为呢……我觉得当年来你们家杀人的那个杀人犯恐怕原本就是冲着你奶奶的遗体来的。只是你爹正好在现场,想必是拼命阻止,因为这个原因,才惨遭毒手的。你想想看啊,要是他的目标是你们父子的话,那他杀了你爹,又找不到你的情况下,就该离开的。为什么临走,还扛走了你奶奶的遗体?你奶奶都已经过世了,什么人会在她去世后依旧对她怀恨在心,想要打她遗体的主意呢?所以,除了你奶奶的娘家人之外,恐怕就是当初和你奶奶有婚约的那家人了。要知道你奶奶和你爷爷那是私奔。对于那时候的那些世家大族而言,这可是奇耻大辱啊。或者是你奶奶老家那边有什么特殊的规矩,要在你奶奶死后把什么加诸到你奶奶的遗体之上呢……」听着林有才的分析,我禁不住连连点头。

  这老头一辈子从事风水丧事的这些工作,对民间的一些奇风异俗多有了解。我作为记者,也清楚不同的地域往往存在许多在外人看来难以理解的风俗习惯,比如西藏的天葬、穆斯林的葬礼等等。祖母当年背叛了自己的家庭同祖父私奔,令其娘家和与她有婚约的那个家族蒙受了耻辱,所以那些人才在祖母死后视图过来抢夺祖母的遗体。至于抢夺遗体来做什么,可能是为了泄愤,也可能是要进行某些仪式以洗刷家族的耻辱。这些就不是林有才和我所能够猜测的到的了。

  不过一想到慈祥的祖母,死后都不得安宁。倒让此时的我对那个我至今未知的仇人产生了刻骨的仇恨。不自觉的咬牙说道:「那个女人,要让我找到了她,我必然要将她碎尸万段……」

  「女人?什么女人?」林有才显然注意到了我的话语,诧异的询问道。

  林有才的询问将我从思绪当中拉回到了现实。面对询问,我慌张的敷衍了两句。因为时至今日,我从来没有将那个夜晚我在祖宅这里见到的一些事情告诉任何人。即便是当初派出所民警来到县医院向我询问现场情况的时候,我也没有告诉那些警察。至于原因我自己也不明白,或者是因为那夜见到的那个女人实在过于诡异,我即便告诉了警察,行凶者是一个混身赤裸的女性,恐怕警察都不会相信我吧。

  林有才见我似乎有所保留,也没有追根究底。毕竟,他对于我家发生的那些事情而言,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和他没有根本上的关系。因此,既然我不愿意明言,他也就不想多此一举了。

  聊到此时,林有才注意到户外的光线已近黄昏。连忙提醒我道:「阿平啊,我们来这里是处理李道长留下的符咒的,你看这天色,要再不动手,可就天黑了啊。虽然道长当初施法暂时镇住了这房子的那个什么阴妖之气,可到了晚上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可也不敢在此处多呆。你看……」听到林有才如此说,我才意识到此刻来到祖宅的目的。连忙从提包里取出了道士留下的四张长条形的符咒,拿在手中站了起来,绕着正厅走了一圈。不过,却始终不得要领。

  道家的符咒一般是用来贴在某些地方镇恶辟邪的,不过有些符则是用来焚烧后施法的。那个叫李源的道士离开时并未交代这四道符咒的使用方法,此刻倒让我和林有才犯了难。林有才同样围着正厅绕了一圈,跟着站在正厅的大门口说道:「你看,你们家这房子,正房这一栋,东、西厢房,再加院子大门。四道符是不是分别贴到这四个地方啊?」

  「东西厢房各有两个房间,四道门。不算正房里面的,加院子大门,这可有整整六道门呢。」我摇了摇头,这显然无法合理分配手中的四道符咒。

  「说的不错啊,不过从道长留下四道符符头上的青龙、白虎那些图案来看,这符应该对应的是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只不过不知道具体应该放到那些位置了?」林有才也意识到他之前的判断可能是不正确的。

  我拿着符纸,坐到了椅子上,低着头望着正厅的石板地面思索着。

  想着想着,我的脑海中猛然浮现出了那天晚上眼前地面的景象……父亲倒在地板的中央,围绕着父亲,东北、西北、东南、西南四面的地面布满了鲜血绘制的那些诡异符号……

  「难道……」我猛然间从脑中的幻想中警醒过来。

  「当时那些符号成菱形分布在父亲身体的周围,形成了一个法阵。而道士留下的这四道符咒如果按符头中圣兽所示方位排列的话,则是正方形……如果我猜测的没错的话,道士的这四道符咒也是一道法阵,而且作用就是为了镇压当时的那道菱形法阵!」想到这里,我猛站了起来,迅速的站到了正厅的中央。跟着拿起了道士留下的青龙符咒,双手捧着,弯腰平平的放置在了大厅正东方的位置。就在符咒接触地面的瞬间。不可思议的情况发生了,只见符咒上的图案和符号猛的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刺的我和站在门口望着我不明白我要做什么的林有才两人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当强光消失,我和林有才在低头一看,只见符咒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这怎么回事?那符咒难道钻到地下去了?」林有才呆呆的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完全的无法理解。

  「林老伯,看来那个什么李源道长真的有些道行了。你看……」我抬头望着户外的天空心中拽拽不安起来。因为就在符咒消失之后,外面的天色瞬间发生了变化,不知何时,天空中已经开始堆积起了众多的乌云,之前原本还格外明亮的光线此刻变的愈发昏暗起来……

  「果然如此,阿平,你赶紧了……布阵要快!」林有才成天跟风水八卦打交道,对于道家的那些东西知道不少,此刻他也意识到了道士留下的这四张符咒其实一套法阵。而道家的法阵布置是有时间限制的,既然我已经将第一道符咒打进了地面,接下来便必须将另外三道法阵迅速布下。要是布阵不完整,或者拖拖拉拉,便有可能遭到天地鬼神的反噬。

  我此刻哪里还不明白这个道理,立刻侧身朝向正南方向,同样的姿势,将朱雀符咒放到了地上,又是一阵刺眼的强光……

  有过第一次的经验了,我和林有才不再感到诧异,接着我又依样画葫芦的将西、北两个方向的符咒放置到了地上。当北面玄武的符咒在地面消失不见之后,很快以我为中心的地板四面个方向的地面突然集体浮现出了四道符咒上图案和符号,那些图案和符号仿佛有生命一般腾空而起,在大厅的空间之中快速旋转飞舞起来……

  我和林有才目瞪口呆的望着此刻眼前的奇景,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就在我和林有才呆若木鸡的时候,那些飞舞着的图案和符号忽然四散飞射而出,冲向祖宅的各个房间和角落。整座祖宅之中忽然响起了鬼哭狼嚎般的各种古怪声响。天井里、大厅内的地面上,猛然冒出了一股股的黑气,这些黑气一接触到那些闪耀着金光的无形图案和符号,立刻便如同露水被太阳照射一般烟消云散了。

  我和林有才看着眼前这种完全超乎人类想象的景象,全都彻底呆滞了。林有才全身颤抖,嘴里不停的念叨着:「金生火旺,交链元神。内保形体,外伏魔灵。急急如律令……金生火旺,交链元神。内保形体,外伏魔灵。急急如律令……」林有才念叨的是道家的「火铃咒」,是道士施行驱邪法事中经常念诵的咒文。他成天帮人操办丧事,经常参与一些道士的法会,因此多少懂得一些这些所谓的「道家真言」。不过此刻他念诵出来,还真的似乎有些效果,在他念诵声中,那些无形的符文自身的光芒仿佛更盛了几分,老宅各个角落中涌出的黑气在符文光芒的照射之下消失的更快也更为彻底了。

  当最后出现的一丝黑气在符文的映照下消失无踪之后。在祖宅中四散飞舞的那些符文猛地又一起飞回到了正厅的中央,就在我和林有才的眼前砰然一声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一下子坐到了地面上,大口的喘着粗气。正厅门口的林有才此刻也差不多,一屁股坐到了正厅的门槛上,急促的喘息了起来。

  毕竟,之前我们两人目睹的这一切太过让人震撼和匪夷所思了。虽然实际过程只有短短的数分钟而已,但我和林有才仿佛经过了生死煎熬一般。

  过了不知道多久,林有才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望着我一脸喜气的说道。「好了,好了,这下这宅子里的妖魔鬼怪总算清除干净了。这镇里头应该从此太平无事了。」说完,扭头望了外面的天色。刚才密布的阴云,此刻不知何时已经消散殆尽。只见到西方天空那一抹绚丽的霞光。

  我此时也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仿佛这些日子积累在胸中的那股郁闷之气也随着刚才那些消失的黑气一起被排遣了出去一般。

  「那个神秘的迷彩服遗留下杂志,让我注意到了照片上的那些奇特符号,而我又因为见到了那些符号而想起赶回老家一趟,回来之后又借着道士留下的符咒驱除了老宅这里的鬼魅魍魉……这一切感觉就像是被那个迷彩服的人指引着一般……现在看来,老宅这边的事情应该算处理完了。我是不是应该想办法去找到那个穿迷彩服的年轻人问个究竟了……」我一边思考着,一边用手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准备招呼林有才一同离开。就在此时,原本已经消失不见了的四方符咒猛的一下子再次漂浮出现在了大厅的空间当中。

  「这,这怎么回事?」林有才望着再次出现的符咒,惊讶的张口结舌……符咒出现后,忽然排列着在我身边飞舞起来。在我尚未弄清怎么回事的时候,那些飞舞着的符咒一个个的直接冲向了我,在与我身体接触的瞬间没入了我的身体之中消失不见。我顿时感觉到混身如火烧一般炙热痛苦起来。在连续不断的剧烈痛苦当中我滕然倒在了地上,在意识消失前,我只见到林有才冲到了我的身边,嘴里叫嚷着:「阿平……阿平……你怎么了……」

               第七章、

  女人紧紧的搂着我的脖颈,皮肤白皙滑嫩。灵巧的双手抚摸着我的全身。在女人的挑逗下,我欲火高涨,掰开女人的双腿,一下便深入到了女人的身体当中。

  女人的下身紧凑而滑腻,那感受令我欲罢不能。我拼命的不断冲刺,耳边不断穿来女人娇喘声。这声音更加刺激的我疯狂和快速……正当我即将攀上快感的巅峰之时。一个声音猛然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

  「大哥、大哥……你可不能就这么走了啊!」接着一阵男性如杀猪般的嚎哭声将我从极度的快感当中拉扯回了现实的场景。

  我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严光哭丧着的脸。见到我睁开眼睛。严光双眼瞪的溜圆,但立刻露出喜极而泣的表情。「醒了,醒了……大哥你终于醒了!」接着我看见严光手舞足蹈的向着围绕在我身边的人群发号施令。没多久便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来到了我的身边,又是量体温,又是测血压……

  等我彻底清醒过来之后,才意识到我此刻又一次身处县城的医院之中。而林有才也再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搬了张凳子,坐在了我的病床旁边。

  「阿平啊……你可把我给吓死了。你再不醒过来,阿光那小子就要把我这把老骨头拆了给你偿命了。」听到林有才如此说,我哪里不明白在我昏迷期间严光对林老头做了什么事情!这小子从来都只知道打打杀杀。铁定把我晕倒的责任怪罪到了林有才的头上。听到这里,我扭头狠狠的瞪了严光一眼。严光见到我瞪他,立刻陪了个笑脸,跟着借口安排我在医院的事项,跟着便溜出了病房。

  林有才笑咪咪的望着严光离去后,方才告诉了我我昏倒之后的事情。我在老宅正厅当中晕倒后,林有才没有办法弄醒我,他年纪大了,虽然身体还算轻健,但也扛不动我,只能连拖带拽的将我从正厅当中拖到了院子门外的土路上。老头本来想跑回家喊他儿子林松涛过来帮忙,但又担心我一个人躺在那老宅子门外无人照应,要知道我家祖宅的古怪太多了,虽然动用了道士的四张符箓,但谁知道那符箓有没有真正把祖宅里的脏东西彻底清理干净啊?

  何况我又突然晕倒,这就让林有才更加的放心不下了。所以林有才当时便想着只有尽可能的把我拖着离开那里。但总算天无绝人之路,就在林有才犯愁的时候,那条路上正好过来了一个陌生的年轻人,林有才便连忙把那个年轻人拦了下来,恳请对方帮忙把我背走。那年轻人也是个热心肠,听了林有才的恳求之后,二话不说便把我扛到了镇上的卫生院。

  我在卫生院躺到了昨天中午依旧没有苏醒。跟着严光便带着他的一帮手下来到了镇上,然后嫌卫生院条件差,又把我送到了县城的医院。而且严光这家伙格外的不讲道理,得知我昏迷之时林有才和我在一起,便一口咬定是林有才害了我。并且扬言我要有个三长两短,便要对林家大开杀戒……总算他说归说,终究还顾忌林有才和我们严家前两辈的交情。再没确定我的情况之前,没有对林家动手了。现在我苏醒了过来,林有才的「嫌疑」总算得到了洗清……

  「原来是这样啊……那那个把我扛到卫生院的年轻人在哪里?他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得让阿光给他点钱了。」我听到这里点了点头,虽然小伙子只是卖了把力气,把我扛到了卫生院。但当时那种情况,谁知道我和林有才留在老宅附近会碰上什么诡异的事情?因此那小伙子算是帮了我和林老头的大忙了。我想到这里,便考虑着让阿光怎么着也要给对方一些经济上的补偿了。

  「呵呵,说的不错啊。不过那小伙子把你扛到卫生院之后扭头就走了。我都没叫住他……穿着一身迷彩服,看上去像是在那个工地打工的,要找的话真不好找了……」林有才同意我的做法,絮絮叨叨的说着。

  「什么?迷彩服?」听到这里我猛然想起了市医院的那个晚上出现在我病床前的神秘男子。「那个人左眼下面是不是有一颗痣?」我连忙追问道。

  林有才愣了楞,回忆了一下后点了点头。「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那小伙子左眼下面还真有一颗痣……说起来他那个痣位置可不好啊。按相术所言,痣长在那个地方注定孤独终老……」林有才看风水一整套,除此之外也对面相、算命这些特别的感兴趣。基本就是镇上的头号神棍。听到我问起年轻人左眼下面的泪痣,便又跳跃性的将思维转移到了年轻人的面相上去了。

  我对于林有才此刻说的那些自然没有听进耳朵里去。「难道,难道把我背到卫生院的正是哪天晚上跑进我病房并留下杂志的那个人?如果是的话……这肯定不是巧合了!那个家伙在无形之中正在操纵着我的一举一动。他是什么人?他究竟想对我干些什么?」想到这里,我立刻从床上站了起来。

  「阿平,你干啥呢?赶紧躺下啊……刚才医生说你身体虚弱,需要在医院里至少休息三天……」林有才见状连忙阻止,不过不需要他阻止,我自己跟着又坐回了病床之上。此刻的我才发觉我现在浑身无力,双腿酸麻。根本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而这种感觉对我而言其实并不陌生,事实上,在我二十岁出头,放荡不羁的时候我就曾经历过,那是我在女人的身上耗费了太多的体力之后才有的感觉。

  林有才着急的喊声,惊动了躲在门外逃避我责备的严光。他立刻便又钻进了病房当中。见到林有才帮我在床上躺好之后,连忙阻止道。「哥,你这又要干嘛啊?你前两天才从市医院里溜出来,跑回老家,这又晕倒。你想我这当弟弟的担心死啊!你说,你要干啥?弟弟我去帮你办好不?」听到严光如此说,我意识到自己这几天铁定是无法逃脱严光的控制了。只能叹气郑重的告诉他。「替哥找人,找一个穿迷彩服的男人,左眼下方靠近鼻子的位置有一颗痣。」

  「大概多大年龄?」严光眨了眨眼睛,他既然夸了口要替我办事,自然得将要办的事问得清楚些。我给的条件太少,他显然需要从我这里获得更多的要件。

  「二十来岁,应该没有超过三十岁……嗯,身体很壮实。身高和我查不多了……」我努力的回忆着神秘男子的外貌特征,将其告诉了严光。

  等我说完后,严光点了点头。「成,哥,这事情你就交给我了,人我帮你去找,你现在可别再任性了。听弟弟的话,安安心心的待在医院里休养了。你要再跑出去出了什么事,你让我咋和我爹还有伯伯他们的在天之灵交代啊?」听了严光掏心窝子的话,我感到了一丝愧疚。长久以来,我欠叔叔一家的实在太多了,现在又让严光这个做弟弟的替我操心。叔父一家的恩情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了。

  严光见我听了他的话,决定安心呆在县城医院里休养了,方才放心的离开了病房,安排自己手下的兄弟按照我所说的体貌特征开始在县城,老家镇内以及周边乡镇中开始找人。

  之后的三天,林有才父子每天都过来陪着我聊天解闷,中途得到消息的文招娣等幼年玩伴们也纷纷再次出现在了我的病房之中。这对我而言,倒是颇为开心,回老家一趟,虽然我自己都不清楚是为了什么,但再次领略了这些乡亲邻里彼此之间的友情,对我而言总算是意外的收获了。

  而且除了这些之外,严光这家伙也有收获。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家伙居然和文招娣格外的亲热。要知道文招娣比他大了三、四岁。小时候虽然认识,也在一起玩耍过,但彼此之间并没什么太深的印象,此时相隔二十年再次相遇,两人居然黏糊到了一块。我想了想,严光这家伙本来就是社会上的混混,而文招娣在广东做的那些行当也就那么回事,如今碰到了一块还真应了那句: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两个人就在我的病床边上商量着让文招娣关了镇上的洗脚房,然后带着那些妹子帮严光去市里经营洗浴中心的事情。一边说一边搂搂抱抱的秀亲热,看的我是无话可说。我都不知道严光怎么想的。他手底下年轻漂亮的女人不少,之前他也勾搭了好几个,不过都是有始无终。文招娣长的是有几分姿色,可是年纪比他大不说,还是个寡妇,也不知道严光的怎么想的,居然很明显的看上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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