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如影逐形(乳硬助性)(全本) - 12,2

[db:作者] 2025-07-13 21:57 5hhhhh 6990 ℃

  东方漠却认的这掌法一样,迎过去的双手一翻一晃,飘忽如烟的漫天掌影顿时不见,四只手掌无声无息的对上。慕容极脸色一白,被对面压来的汹涌内力逼的双臂酸麻,丹田刀割般一阵剧痛。

  不净和尚一拳打空,旋即转身横臂拦腰磕去。东方漠左腿一抬,硬接下这一拳,他单腿站立双掌与慕容极相拼,这一下吃的实了,浑身一震打横飞出数尺。

  「少林神拳,孤烟掌,果然名不虚传。」东方漠轻巧一翻站住,缓缓赞了一句。

  不净和尚旋身错步再度抢上,双拳虎虎生风笼住东方漠身周方圆,干瘦的身形越走越快,青石板上灰布僧鞋犹如凌空飞舞,足不点地。

  慕容极抚着胸口缓缓退开两步,他终究年纪尚轻,内力不足,这一下被震的气血翻涌提不起劲。

  转个不停的圈子中,骤然嘭嘭嘭连声响起,最后霹雷般一声巨响,不净和尚僧袍崩裂,四下飞舞,人也连连向后退去,每退一步就在石板上留下一个浅浅的足印!

  一连退了十几步,不净和尚才勉力站住,面如金纸发抖不止,竟已说不出话来。

  东方漠曲起食指蹭掉唇角的一丝血迹,缓缓向慕容极走去。

  这时,柳婷突然指着董浩然大叫了一声,「东方前辈!他知道幽冥九歌在哪儿!」

  她心里打定主意,只要东方漠把董浩然擒走,自己就能寻到机会杀掉他!

  东方漠顺着柳婷的指尖瞥了一眼,右足一点大鹏般掠起,直扑向一直端坐不动的董浩然。

  「不许伤我爹!」

  「不要伤他!」

  董诗诗尖叫着跑向董浩然,彭欣慈双臂一张挡在了董浩然身前,不净和尚强提一口真气,一拳打了过去。

  东方漠一掌格开不净和尚的拳头,顺势一引一拨,让他收力不住转着圈子闪到一边,同时一腿踢出,踢向彭欣慈肋下。

  这一腿比格向不净和尚的那掌还要快上几分,却并没有打中,而是被人用脚跟勾住,向旁一带偏了开去。

  董诗诗看到东方漠的攻势被人架开,正要松一口气,却发现挡在东方漠身前的竟是聂阳,顿时心头一紧叫道:「小阳子!你不要命了么!」刚才那些打斗从半途起她就看在眼里,那根本不是寻常镖师能去较量的对手。

  聂阳无暇分神回答,他犹豫了很久才决定出来和东方漠正面较量,拼尽全力也不能让东方漠打乱了一切步调。刚才那一勾一带,几乎使出了他影返的全部功力,却也只能把那一腿引到一边,而无法反拨回去。

  「小子……」东方漠皱起眉头,但话未说完背后不净和尚已经再度攻上。

  聂阳微一踌躇,心知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孤狼一意孤行惯了,不把他击退今日麻烦定然不少,此时也顾不得隐藏本家功夫之类,展开狼影幻踪一晃抢过身边一个镖师佩剑,一剑刺向东方漠后颈。

  东方漠双臂一封挡住不净和尚的拳头,顺势向后一倒,让聂阳长剑几乎擦着他的面颊刺过,手指闪电般在聂阳剑柄上一弹,想要震得他收势不住。

  凝力偏开剑锋,聂阳顺势手肘向下磕向东方漠胸口,变招急速竟比不净和尚还要老辣几分。东方漠回掌拍向地面,千钧一发之际将自己弹向一边,顺势向不净和尚踢了一腿,把他逼开半步,自己稳稳站在一旁。

  聂阳如影而至,长剑丢到一边掌风直逼东方漠面门。东方漠冷哼一声,双足微分,一掌迎上。

  双掌相交无声无息,只因聂阳运足十二分功力施展影返把那排山倒海的内力卸向双足。东方漠出掌如风连出三掌,聂阳凝神聚力对上三次,只听脚下一阵裂石之声,石沫飞溅陷下了一对如刀刻斧凿般的足印。

  他双臂愈发酸麻,东方漠却依然面不改色的出掌袭来,不净和尚压下胸中浊气,从背后再次扑上。这时忽听彭欣慈董诗诗同时惊叫,紧跟着便是柳婷一声惊呼!

  众人看去,却是柳婷趁众人注意打斗之际强撑着挪了过去,凝着最后一口真气压住胸腹内的惊涛骇浪,奋力飞身一刀斩向端坐不动的董浩然。惊叫声中,彭欣慈猛地转身护在了董浩然身前,此刻柳婷已经无力收招,丘明扬手上的飞刀射出去的同时,那一刀已经结结实实的砍在了彭欣慈的背上。柳婷惊呼声中,飞刀正中她的右腕,也不知是身上的伤痛还是心底的承受到了极限,她晃了一晃,瘫倒在了地上。

  「你去死!」董诗诗泪流满面地急奔过来,抄起地上的刀便往柳婷脖子上斩去。

  聂阳连忙急纵过来,一指点住董诗诗,旋即蹲下身子出指如风封住彭欣慈伤口附近血脉,一掌抵住她后心,用真气帮她护住心脉。

  董诗诗身不能动,口不能言,泪水不断涌出,偏偏模糊的视线却又看见了极不可思议的事情——她的爹爹董浩然竟在这时从腰间抽出了一柄血红色的软剑,毒蛇一样刺向了自己!

  聂阳余光一瞥,大惊失色,这一下变故的太过突然,就算是这人是摧花盟的人易容而成,此刻为什么去刺杀的不是他反而是董诗诗?他也来不及细想其中缘由,起身抬肘在董诗诗臂弯一撞,让她握着柳叶刀的手被他的影返劲力一带,当的一声把软剑架到一边。

  无奈董诗诗身无半分内力,这一架震的她虎口开裂,刀也掉在地上。那「董浩然」也变招极快,脚步一溜滑到董诗诗斜后,挥剑顺势一转抹向她的脖颈。

  但这一偏一转已经足够让很多人醒过神来。

  丘明扬双手一扬,十几把飞刀齐射而出,殷亭晓踏步而来,大喝声中武当长拳直逼那人背后空门。

  没想到那假扮成董浩然的人怪叫一声,不要命了一样仍不收手回避。

  眼看董诗诗将血溅当场,聂阳正要撤掌放弃彭欣慈性命救援时,一块木板呼的一声飞了过来,比丘明扬的飞刀后发先至,啪的一声把那血色软剑从中打断。

  那人带着不甘大声惨呼,中了一身的飞刀被殷亭晓一拳打飞了出去,无论如何是没有命在了。

  聂阳心神稍定,知道强援已返,连忙凝神聚气继续抢救彭欣慈的伤势。

  这一刀伤可见骨,可以说生死全在他此刻的真气存续。

  他自然大可收手不管,此刻强敌当前,没有人能说他什么。他既可以报仇也不必愧疚。

  如果有人能指责他,也只有一个。因为他答应了那人要保护董家余人。

  而那个人此刻已经回来了。那块救命的木板,自然就是她的杰作。

  「那个木头一样的大叔,这里这些乱七八糟是你害的么?」云盼情看起来寻找得很不顺利,一直娇软可喜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很有几分火气。

  东方漠已经把不净和尚打到墙角无力再战,悠然转脸看着她,道:「有何指教?」

  云盼情扫了一眼满场狼藉,微笑道:「指教不敢,就是打算请你去另一个大叔那边吃两年牢饭。」

  果然那边鹰横天也已经回来,帮不净和尚吃下一颗药丸,替他推拿着胸口中掌之处。

  「很可惜,我要走了。」东方漠淡淡说道,略带疑惑的看了聂阳一眼,仿佛有什么不太确定。

  云盼情道:「不可惜,因为你走不得!」清风古剑一挺,娇小的身影已经风一样卷了过去,青光森森顿时带起了寒影阵阵。

  这不是她在聂阳面前演练过的清风十三式。这是真正满含了杀气的,杀人的剑法。或者说,这才是真正的清风十三式!

  东方漠无心恋战,低头弯腰脚下一滑,从一个十分巧妙的空隙钻出了剑风交织的天罗地网,身上的要害之处几乎紧贴着吹毛断发的剑气擦过,青灰长袍上都留下了几道裂口。

  「中!」万般变化中的那一道空隙,随着这声娇喝骤然变成了剑气喷薄的生门,就好像这唯一的破绽是故意留下的一样,漫天青光瞬间聚为一道,雷霆万钧势不可挡的轰向东方漠的背后。

  东方漠神色一变,暴喝一声,双脚下石板迸裂,身影骤然幻为数道,令人眼花缭乱的闪向四处……

  剑气虽敛,青光仍寒。

  云盼情持剑而立,微讶道:「狼影幻踪果然名不虚传。竟被你躲过去……」

  东方漠足下有些踉跄,缓缓道:「若不是和尚那一拳,你伤不到我。」

  云盼情虽然有些不甘,还是拱手道:「你功夫比我好,我不如你。」

  东方漠不再多言,转身向门外走去。

  鹰横天曲掌为爪,蓄势待发要去拦他,云盼情道:「鹰大叔,不要。」鹰横天犹豫了一下,缓缓收回双手,过去扶起了不净和尚。

  东方漠走后,云盼情身子晃了一晃,抚着胸口咽下了一口鲜血,没想到刚才那样危急的时刻,对方依然能反击到她身上,这一掌力凝如山,着实让她受伤不轻。她走到倒毙的尸身前,伸剑在那死人脸上胡乱挑了几下,露出的果然是赤练蛇那张蛇一样的恶心面孔。

  聂阳无暇分心,一直运功到彭欣慈不会有生命之危,才擦了擦汗,长出了口气,站了起来。

  柳婷被鹰横天带走,场内的凌乱也处理完毕,董诗诗和绿儿泪眼婆娑的护着担架上的彭欣慈董剑鸣回了董家,一个问题不可避免的被提了出来。

  ——董浩然在哪儿?

  命令众镖师四散寻找后,门外护院报告,史家夫妇姗姗来迟。聂阳草草客套了几句,便开门见山的说明了这儿现在的情况。有吴延相助的摧花盟,实在需要史夫人这样的人。

  「自当尽绵薄之力,只是有一事向求。」史夫人死水一样的面孔上已经没了半点波动,她平淡无波的道,「吴延,你一定要活生生地交给我。」

  聂阳点了点头。

  史夫人有些疲惫的靠进了丈夫怀里,双目一阵森寒,轻声道:「我一定要让他后悔他活在过这世上。」

  董家的人全部离开,浩然镖局可下令的人,自然就剩下了聂阳。刚才他与东方漠动手时那真刀真枪接下的几掌技惊四座,再加上方才露了惊人绝技的云盼情言语间一副为他马首是瞻的态度,聂阳不知不觉便成了三大镖局的发号施令者。

  慕容极脸色一直阴晴不定,向聂阳使了个眼色后就悄声离去。

  事已至此聂阳也不想再隐瞒什么,便把董清清被掳的事情说了出来,对众人关于柳婷所说的话的疑问草草带了过去。

  「莫不是他们想用董大小姐来换幽冥九歌?」殷亭晓的话也是大多数人的想法。

  聂阳不置可否,安排了镖师四下去找董浩然,让云盼情去和史夫人商议如何抓到吴延,前来帮忙的这些武林中人,也被他几顶高帽子安排到各处负责巡视,走镖的事宜他推说不懂,代表浩然镖局全权交给了许鹏和丘明扬。不到午时,一切已经按部就班的开始进行。

  一直到董诗诗来叫聂阳回家吃饭,慕容极依然没有回来。

  饭间一向多话的董诗诗沉默了许多,聂阳也心神倦怠,正午阳光下的董家院中却如子夜般沉寂。

  「小……」董诗诗收拾起碗筷递给绿儿,低头开口说了个小字,后面的两个字却莫名喊不出口,低声改口道,「相……相公,我……我爹他……」

  聂阳挤出了一个微笑,摸了她鬓边一下,「乖乖的,去照顾好你娘和弟弟。其它的交给我。」

  董诗诗终于放松了一些似的,双腿一软扑倒在他怀里,闷声哭泣起来。

  他拍着她的脊背,还没来得及抚慰片刻,就听到院中衣襟风声,门外旋即传来鹰横天有些焦急的声音,「聂阳!找到董总镖头了!」

  城西周瞎子一直都是一个让人注意不到的人,唱的小曲儿也入不得大多数人的耳朵。在邻里眼中他应该是个一直为了生计而发愁的人。

  周瞎子现在不必再为了生计和小曲儿担心了。

  他已经死了。

  小院内的茅草上溅满了血,血已经凝成褐色。周瞎子的伤口并不大,仅仅是喉咙上四指宽的一道剑创。

  那这是谁的血?

  推开周瞎子那间破落屋东倒西歪的木门,来到这里的人就看到了答案。

  一具高壮的尸体正吊在房梁之上,随风微微摇晃。尸体上全是剑伤,星星点点数不胜数,但没有一剑伤在脸上。

  就像怕人认不出死的是谁一样。

  看血迹凝结的程度,镖局中大家和那假的董浩然说话的时候,真正的董浩然已经断气多时,像风干的腊肉一样,被人吊在了这间阴森的房子里。

  是谁杀的?为了什么?

  仿佛为了解答一样,在尸体前面的地上,一块青砖压着一张宣纸,上面潦草的写了四个大字——浮生若尘。

  聂阳注视着董浩然的尸体,突然觉得一阵寒意从脊背扩散到全身。这些剑伤实在并不陌生,虽然有些似是而非,但加上那四个字就很轻易的可以让人想到什么。

  不净和尚仔细的看了看那些伤口,瞪了一眼地上的宣纸,缓缓吐出四个字:「聂家剑法。」

  浮生若尘,便是聂家剑法的绝招。

  殷亭晓神色复杂的看着聂阳,半晌才开口说了一句话。

  「聂兄弟,聂家剑法的聂,是不是你那个聂?」

  聂阳看着董浩然的尸体,点了点头。

  「不错,是我那个聂。」

 ***********************************

            乳硬助性  第二十二章

                (一)

  「我是来问一些有关魏夕安的事情。」聂阳开门见山的说道。

  韦日辉握着短枪的手一紧,沉声道:「八十四,六十一,八十八。」

  「嗯……不错。很火辣。」

                (二)

  殷亭晓板起脸说道:「这位姑娘,这个笑话不好笑。」稍有点年纪的人都知道,寒斩流云柳悦茹早已经过世多年。

  柳婷慢慢拿出一本书,「那这个笑话呢?『从前有个老头……』……」

  「……」

                (三)

  董剑鸣临敌经验不足,眼睛被血迷住,慌乱的后退半步,恰好避过了要害,但刀尖也在他的肚腹上拖出了一道长长的伤口,衣料皮肉尽皆外翻,犹如剖腹产一般。

  ……

  「董剑鸣罢演了……」

                (四)

  鹰横天曲掌为爪,蓄势待发要去拦他,云盼情道:「鹰大叔,不要。」

  鹰横天犹豫了一下,抬头道:「你用日语再说一遍。」

  云盼情:「……」

                (五)

  城西周瞎子一直都是一个让人注意不到的人,唱的小曲儿也入不得大多数人的耳朵。在邻里眼中他应该是个一直为了生计而发愁的人。

  周瞎子现在不必再为了生计和小曲儿担心了。

  他中彩票了。

                (六)

  是谁杀的?为了什么?

  仿佛为了解答一样,在尸体前面的地上,一块青砖压着一张宣纸,上面潦草的写了四个大字——请找柯南。

  「因为真相只有一个么?」***********************************

 

            第二十三章  情非得已

  「看来还真是巧呢。」殷亭晓缓缓说道,目光在董浩然尸身和聂阳间不断游弋。

  鹰横天双手抱臂,站在尸体旁冷冷说道:「董总镖头凌晨时分就已经死在这里。」

  他顿了一下,才继续道,「聂公子,不知道你有什么看法?」

  跟来的几个镖师听出了话音中意有所指,都狐疑的看向了聂阳。

  不净和尚长叹了一口气,「阿弥陀佛,众位施主稍后再谈吧,死者已矣,还是先把尸身收殓,入土为安吧。」说话时,却能看出灰白眉毛下的眼睛也瞥向聂阳。

  几个镖师应了一声,过去把董浩然的尸体七手八脚放了下来。一人抬头一人抬脚抬了起来。

  尸体上下一颠,忽听其中啵的一声轻响,一阵粉色浓雾从尸体的领口喷了出来,迅速扩散开来。

  殷亭晓大叫一声:「不好!」向外纵去。

  不净和尚和聂阳同时闭气,飞身上前,抓住那几个不知所措的镖师,提了出来。

  鹰横天一手捂鼻,钻进最深处抓住最里面的一个护院,一起纵了出来。

  屋内粉雾弥漫,旋即一点火星闪动,轰的一声从屋内燃烧起来。守在外面的众人连忙奔走取水赶来救火。

  「是什么毒药?」殷亭晓刚才第一时间闪身,此刻有些面红,凑上来问道。

  聂阳面色有些古怪,犹豫了一下,道:「不是毒药。」

  鹰横天也很是诧异,捻了些粘在身上的粉尘,「不知道是什么药粉,里面还掺着些花粉似的。」

  吸进迷雾的那些镖师没有中毒迹象,却一个个面色赤红的双手捂着裤裆不好意思起来。

  聂阳苦笑着拿出一张银票递给他们,道:「去院子里找几个姑娘吧,别被阳气冲了身子。」

  那几个镖师如蒙大赦,纷纷向外冲去,有个还踉跄到险些栽倒。

  「不过是春药?」殷亭晓惊讶的瞪眼道。

  聂阳看着渐渐衰弱的火势,漫不经心的答道:「也许。」

  火场救出的尸首并不比一截炭好看多少。这样一堆灰粉,倒省了挖坟入土的功夫。

  灰黑残垣上,鹰横天依然不死心的在寻找什么。不净和尚和殷亭晓则带着聂阳回了浩然镖局。

  有些事情他们需要问一下。

  聂家剑法在江湖上最后为人所知的传人,就是聂清远兄妹。如果董浩然真的就是夏浩,聂阳也真的就是聂家后人的话,除了鹰横天之外,没有人能说什么。

  血债血偿,本就是江湖正义的一种。

  各怀心事的众人回到浩然镖局后,在主厅坐定,无人说话,一径的沉默。

  云盼情和史夫人按聂阳安排已经出门,慕容极又不知所踪,聂阳环视四周,除了惊疑不定的另外两个总镖头,一片狐疑。

  他清了清嗓子,打破了屋内将近凝固的气氛,「诸位如果有什么疑问,请尽快,我还要去救内子的姐姐。」

  殷亭晓看了看不净和尚,不净和尚对他点了点头,他叹了口气,开口说道:「聂少侠,你是不是真的是聂家传人?江湖传言聂家后人都被狼魂收养,刚才你的那古怪步法,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狼影幻踪吧?」

  鹰横天脸色阴沉,冷冷道:「你身为狼魂中人,勾结如意楼前来托镖,究竟有何打算?你娶了董家的女儿,莫非就是为了报仇么?不要说现在没有证据能证明董浩然的身份,就是他确实是夏浩,你也不该用如此卑鄙的手段!」

  不净和尚缓缓说道:「聂施主,董施主的身份,当真清楚了么?这此事有蹊跷,看起来很像嫁祸,但抛开此事不提,既然还要把那幽冥九歌送出去,老和尚总要知道聂施主你究竟是为何而来。」

  聂阳站起身子,一步一步走到厅内宽敞些的地方,深深吸了口气,左手一拍剑鞘,长剑滑出鞘外,同时虚步一点,右手抄住剑柄,猛然一个旋身。

  只见大厅中瞬间光华烂漫,星星点点剑光无数,正对剑幕的不净和尚微皱眉头,竟几乎看不到剑光后的人影。

  不净和尚突然泼出一杯茶,正泼向聂阳身前,聂阳低喝一声,剑尖一颤如光下细尘飞散无迹,流幻般扩开,唰的一道寒光斩过,万点虚招收于无形,聂阳抱剑而立,而那一杯茶只有被斩碎的茶沫坠在地上,整杯茶水都在击刺中蒸化于无形。

  厅内再度沉默良久,不净和尚点头赞道:「好一个浮生若尘,能把这一招用到这等地步,想必聂施主的父亲泉下有知,也当欣慰得很。」

  鹰横天面色变了几变,没再开口。

  厅内大多是武功高手,就连不过中流水准的丘明扬也看得出,聂阳的聂家剑法使出来,当真化虚为实刺在董浩然身上,留下的绝对不是一道道浅显伤口。凶手的聂家剑法和聂阳的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

  这样的杀招绝技,纵然想要留手,也不可能造成如此大的差别。

  聂阳收剑走回座位坐下朗声道:「在下聂阳,现在,想必各位认识我了。」

  他不需要再解释更多。

  殷亭晓纳闷道:「那究竟是谁杀了董皓然?」

  聂阳迟疑一下,缓缓道:「可能是想要夺镖的人。」

  「哦?愿闻其详。」

  聂阳道:「有了上午那场大闹,大家本就开始怀疑董浩然的身份,那么看到尸身,再稍加盘问,自然就会了解我是聂家后人。董浩然死无对证,大家难免要心生猜疑,一旦在座诸位与我之间出现隔阂,最可能得利的会是谁,不是很明显的了么?」

  他顿了顿,沉声继续说道,「我的确为报仇而来,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但夏浩刘啬只是帮凶,若能助我擒杀元凶首恶,自己也改过向善,纵然董浩然真的是夏浩,我为什么不能饶他一命?」

  「阿弥陀佛,施主能有此想法,着实不易。」不净和尚双手合十叹道,「只是董总镖头到底是不是夏浩,看来暂时也无从得知了。」

  「说得冠冕堂皇,还不是为美色所迷!你当真不知道董浩然就是夏浩么!」

  气弱却颇为响亮的女子声音从门口处传来,众人看去,确实不知如何跑了出来的柳婷,她面色惨白,但一双杏眼却死死的盯着聂阳,「为了他的女儿!你就连父母大仇都不报了么!」

  不净和尚皱眉站起,沉声道:「柳施主,董施主已经过世,请不要再如此咄咄逼人了。今天的事我们权当没有发生过,你还是走吧。」

  殷亭晓横了聂阳一眼,忽道:「没错,董总镖头已经死了,而且是死在聂家剑法之下。至于是谁杀的我们可不知道。你就当自己已经报了仇,快快走吧。」

  看柳婷那摇摇欲坠的样子,这两人都有些不忍,不约而同的想,让她就此离去。

  柳婷有些吃惊的看向了聂阳,眼里有几分显而易见的喜悦,但马上偏了开去咬牙道:「还有刘啬邢碎影两个大仇人,我……我是不会走的。」

  鹰横天带着些恼怒的开口道:「柳姑娘,你到底凭什么一口咬定董浩然就是夏浩?」

  「凭他就是夏浩本人!」一个修长的身影突然站在了柳婷身后,手上举着一个还沾着泥土的玄皮账本,正是魏夕安。

  柳婷并不认识她,有些诧异的想要躲开。

  魏夕安一手扶着她的肩膀,一手把账本举起,大声道:「夏浩改名换姓,但他和刘啬之间的往来记录,用的却还是本名!你们一个个枉为正道之士,却为一个淫贼恶徒维护辩解!」

  聂阳目光左右扫了一遍,暗自叹了口气,站起身缓缓走了过去。

  柳婷半信半疑的把那账本拿到手上,一页页翻看着,不时用手抹去纸页上面沾着的一些古怪粉末。

  聂阳走到她身边,轻轻摇了摇头,一把夺过了那个账本。

  「你干什么!」魏夕安和柳婷同时惊呼出声。

  两声惊呼中,聂阳双手一搓,把账本夹在中间,沉声道:「董浩然已死,不管他以前做过什么,这个代价,都已足够。」话音落时,双掌一扬,账本化作漫天纸屑,纷纷散落,「你如果真想报仇,就再也不要提这件事。」

  柳婷一怔,旋即明白了什么一样垂下头,半晌才咬牙道:「好……我答应你便是。」

  聂阳皱起眉头,他一直想让柳婷离开这里,毕竟这怎么说也是他的表妹,搅在这滩浑水里实在是后患无穷。

  魏夕安气恼的看了聂阳一眼,但马上脸色突兀的变得发红,神情也奇怪的有些忸怩,一言不发的顿了顿足,竟就这么跑掉了。

  聂阳看着手里残存的那些花粉一样的细末,细细一想……

  极乐散!

  他正要抢出去追上魏夕安,身边的柳婷身子晃了晃,突然倒了下来。

  他连忙扶住,触手处隔着衣服竟然也能感觉到一片火热,下意识一探额头,热的烫手。

  「柳婷!你怎么了?」

  柳婷勉强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落在聂阳怀抱,嗯的哼了一声就要强行站起,「我……我没事。只是……有点……唔……唔呃……」她突然抚着胸口,退了两步,脸上半青半白交错闪动,骤然一仰头,噗的一口血箭直喷出去,双眼一翻,软软瘫倒在地。

  聂阳抱她起身,回头沉声道:「今日董浩然身份一事,还请大家不要在董家人面前提起,走镖的事情,我会和二位镖头再行商议。先告退了。」话音落时,人已消失在门口。

  董诗诗还在董家照顾伤者,柳婷确实不宜放在董家,犹豫中不净和尚和殷亭晓已经追了出来,不净和尚道:「聂施主,老和尚略通医理,不如让殷老弟和老和尚带这位女施主在客栈诊断,免得耽误董家大小姐的营救。董家若是再出什么意外,我们这些聚在这儿的老骨头,就真是无颜见人了。」

  聂阳思索片刻,把柳婷交到殷亭晓怀抱,点了点头道:「那就拜托二位前辈了。晚辈会尽快赶去探望。」对这二人稍有好感,聂阳的口气也尊敬了许多。

  往云盼情他们预定去搜索的方向没走出多远,迎面碰上了慕容极,聂阳唤住他,看他身上狼狈得很,唇角也依稀留着血迹,像是吃了什么苦头,不禁问他说道:「你这是怎么了?」

  慕容极摇头不答,反问道:「你这是去哪儿?」

  「我去和云姑娘他们找董清清,董家的事不安顿下来,咱们的镖根本无法成行。」

  慕容极神不守舍的哦了一声,道:「那你去吧,我要回去收拾一下。」

  聂阳此刻也无暇多问,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便走。

  慕容极追问道:「柳婷现在在哪儿?」

  聂阳边行边道:「在客栈,你去找不净和尚。」

  到了约定的地方,按云盼情留下的暗记一路追过去,没想到,却遇上了史夫人。

  史夫人一看见他,便急急走了过来,道:「云姑娘叫我回来叫你,那边发现了一个男人,我们都不方便搬动。」

  一个男人?聂阳虽然疑惑,还是匆匆跟了过去。

  被找到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玉面银狐胡玉飞,只不过,看起来比被夹子套了三天的死狐狸,也只是多一口气而已。云盼情正扶坐他的身子,单掌抵住他后心,应该是在帮他疗伤。

  见聂阳到了,云盼情撤掌站起,微蹙秀眉道:「聂大哥你来得好迟,路上偷吃东西去了么。」

  聂阳尴尬笑笑,把董浩然的死讯和各种杂事匆匆一带而过,云盼情虽然想要细问,也知道此刻并不合适,一指胡玉飞道:「这人受伤极重,还不知用什么法子闭住了呼吸,我叫不醒他。」

  聂阳过去一探,果然鼻下并无呼吸,伸手压着胸口,也仅仅是能探到一点热气和微弱的脉搏。抬起手来轻轻扇了胡玉飞脸颊两下,却毫无反映。

  聂阳思索一下,就地捡起一小块尖锐石子,直接抓起胡玉飞一只手掌,扳出中指把指尖向那石子上一压。

  胡玉飞身子颤了一颤,却还是没有醒来。

  聂阳换过一根手指又是一压,换到第三根指头上,胡玉飞终于嘎呜一声,慢慢睁开了眼睛。

  「胡玉飞,董清清在哪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胡玉飞用力晃了晃头,把一口血哇的吐到一边,虚弱问道:「我……我龟息假死后……被扔到这边的么?」

  「嗯。」聂阳不假思索答道,「快说,董清清是不是和你一起被抓的?你们被关在哪儿?」

  胡玉飞皱眉拉高袖子,露出一道狰狞的血口,缓缓道:「我……我龟息前,弄烂了手上伤疤,如果……抬我出来的人没有注意的话,那里会留下血迹……对了,我……我隐约,似乎听到不远的地方,有读书声……而且从我被抓后走的时辰来算,多半并没有出镇……」

  聂阳云盼情对望一眼,心中都是一阵恼怒。

  旗门书院!

  就连心细如云盼情,探寻镇里的时候也没有太过费时,那被救过一次的旗门书院更是草草掠过。没想到吴延胆大如斯,竟然就藏在大家的眼皮底下!

  不能就这么把人留在这里,聂阳只好抱起奄奄一息的胡玉飞提气急奔去追那两个不顾一切施展轻功绝尘而去的女人。进镇的时候还和一个拉车出门的菜农撞了个满怀。

小说相关章节:如影逐形(乳硬助性)(全本)如影逐形(乳硬助性)(全本)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